我的谍战日记 第170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你当然不是弹钢琴的,你的拇指食指有老茧,这是打字员的特征,恩,你的关节内侧也有老茧,你也可以狡辩说这是用钢笔磨出来的,但钢笔再怎么磨,老茧都在左边,不可能在中间内部吧?

  呵呵,所以你是一名职业报务员,乌梅,我说的对吗?”

  被张义一口叫破代号,女人的神情变得极其不自然,她不自觉地将手蜷缩了起来,冷笑一声,用沉默无声对抗着,抬眼望向天空。

  “是不是还在等待日军的飞机?呵呵,它们是来了,不过它们到不了这里了,不但来不了,还可能有去无回。”

  女人听到张义的话,十分愕然,她下意识地反驳道:“不可能。”

  但见一众便衣都不屑地看着她,她脸色一阵变幻,狠毒道:

  “抓了我有什么用,一会飞机丢下炸弹,我们都要死,你们全部都要为我陪葬。”

  “堵上她的臭嘴,带回去大刑伺候。”

  张义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瞥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那里飞机轰鸣,隐约又传来高射炮轰击的声音…

  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远处黑暗的草丛,刚才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窥视着自己。

  是什么人?乌梅的同伙还是日本人派来灭口的杀手,亦或者是特务处的其他人?

  谍参股。

  连续半个小时的刑讯,“张梅”被打得皮开肉绽也只交待自己姓吴,代号“乌梅”,对其他的一切缄默不言。

  钱小三把沾血的铁鞭放地上一丢,愤恨地说道:

  “科长,我建议给她上电刑或者水刑,这个女人十分顽固,一般的刑罚对她根本没用。”

  “不用了。”张义摇了摇头。

  “乌梅”已经被抓了一个小时,如果她不能马上回家,她的同伙产生了怀疑,肯定会逃之夭夭,到时候再想抓他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从她身上只搜到了一个叫“张梅”的身份证件,证件是假的,现在连她的真实住址都找不到。

  但现在她承认自己姓吴,就好办多了,有了姓氏,即便在几百万浩瀚如烟的户籍资料中也好找多了。

  即便有重名重姓的,也可以抽出来再用画像排查。

  一个小时后,审讯室中的电话响起。

  “乌梅”-——吴梅的身份终于真相大白,这个女人是金陵大学的数学老师,她有个丈夫叫邹英才,早年留学日本,现在是常某人的日语老师。

  挂断电话,张义有些无语,怎么内奸和败类都出自常某人身边呢。

  是这些人的问题,还是常某人的问题?值得深思!

  “好了,集合人手马上出发,目标夫子庙123号。

  邹英才现在应该在家里,他还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母一起住,佣人和保镖什么的未知,大家一定要小心,最好想个办法将他骗出来直接制服,再搜他的家。”

  “是。”

  下达了命令,张义即刻带人奔赴现场。

  黑夜里,汽车急速奔驰,最后远远停在马路边上,远处一栋二层的洋房透出淡淡的光亮。

  张义刚要推开车门下车,突然察觉到不对,他缓缓降下车窗玻璃,瞥向前后,只见三辆汽车前后趴在马路边上。

  吴梅家即便再奢侈,也用不上三辆汽车吧?

  张义再看,只见两辆黄包车空车从街上跑了过去,佯装拿汗巾擦汗的黄包车夫不经意瞥了他一眼。

  “下车,子弹上膛,戒备。”

  察觉到不对,张义心神一凛,他持枪从车上下来,就见两个戴着礼帽抽烟的便衣从小楼墙角探头出来,然后又缩了回去。

  ‘这些人是什么人?肯定不是乌梅的同伙,难道是日本人轰炸失败,派人来灭口的?还是?’

  想到这里,张义一挥手道:

  “立刻行动,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即刻缴枪,要是敢于反抗的,直接击毙。”

  “是。”便衣应答着,齐齐向着二层小楼冲去。

  张义等人刚到了门口,就见门口出来两个穿中山服的便衣,还不待他们说话,就被谍参股的便衣用手枪顶在了头上,众人闪身而入。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砰砰”两声枪响从屋内传来,然后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

  “娘,娘。”

  接着又是两声枪响和一声肆无忌惮的冷笑声。

  张义带人冲进枪响的房间,只见一个仆人保姆打扮的女人躺在血泊中,旁边同样躺着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太太,她额头中了一枪,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而老太太的旁边,一个中年人跌坐在地上,双腿两个血洞咕咕咕流着血,他凄惨地嚎叫着。

  而在他们的对面,站着三个身穿灰色中山服的便衣,为首一人正是党务调查处情报科的科长王乃康,张义的老对手了。

  他对张义的到来似乎一点也不吃惊,将手上一个盒子夹在腋下,嘲讽地笑道:

  “张股长,哦,现在是张副科长,不好意思,我们一处的兄弟捷足先登了。”

第201章 审视自我

  “捷足先登?狗屁的捷足先登,我们才抓捕了乌梅,确定了她的身份,你们就捷足先登了?这也太巧了吧?”

  张义还没有说话,他身后的猴子和钱小三已经持枪对准了王乃康。

  这时候,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大批党务调查处的便衣持枪一拥而入,两方人马立刻持枪对峙起来。

  “巧合?我们一处早就破解了乌梅发给日本人的电文,通过电台信号锁定了她的位置,监视了她家一天,今天见她迟迟不回家,才会收网而已。”王乃康得意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他举了举手中的盒子,嘲讽道:“幸好我们行动快,不然新的情报又被他们送出去了。”

  说着他一挥手,对特务处的枪口视而不见,冲手下的便衣道:

  “将姓邹的带回去,主任对这个人非常重视,要亲自审讯他。”

  主任便是特工总部主任徐增恩,话说党务调查处的名字实在太多了,花里胡哨的,军事调查统计局第一处、党政处,抗战后常某人为了巩固权利,成立了大本营,他们又称大本营第六部第四组。

  “科长!”

  猴子钱小三等人持枪怒目圆瞪。

  张义按下几人的枪口,淡淡道:“让他们走。”

  “这才对嘛,都是为党国效力,你们二处的可以抓日本间谍,我们一处同样可以做到。”王乃康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将枪收起,大摇大摆地走了。

  看着王乃康扬长而去,张义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今天的事情怎么都透着一股诡异。

  “科长,怎么能让这些王八蛋走了呢?自从抗战开始,他们失去了最大的对手红党,在情报上毫无建树,他们对付红党那套对日本人根本不起作用,从未听说他们破解了日军密码,现在竟然大言不惭地说他们也可以抓日本间谍,这不是笑话吗?”钱小三气急败坏道。

  这话是实话,特务处针对红党的情报工作,向来是比不过党务调查处的,所以CC系的大头目二陈兄弟历来是看不起戴春风这个小瘪三的。

  两人从第一次见面就结下了仇恨。

  当年戴春风还在沪上股票交易所跑腿,靠着给戴季桃买烟的机会认识了在贵宾厅打牌的常某人。

  如果说常某人长得“一表人才”,陈老大则是一副得了痨病的摸样,说几句话都是喘息的。

  面对戴春风的搭讪,他只是不屑地看了一眼,嘴里蹦出一句“小瘪三。”

  戴春风年轻气盛,直接还了一句老瘪三。

  梁子从此就结下了。

  而从军统局35年成立,特务处被划归军统局,陈是名义上的局长,戴春风是二处处长,调统调统,调而不统,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更深了。

  言归正传,从抗战开始,情报战线的情况也为之一变,国红二度合作后,党务调查处失去了打击的对象,一时无所适从。

  他们的老板徐增恩稀里糊涂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淞沪会战已经爆发,然后8月15日金陵遭到日军首次空袭,党务调查处也被轰炸,仓促转移,内部一片混乱,组织活动几乎陷入了停顿。

  随着淞沪战场日益吃紧,党务调查处已经制定了向湖南湖北转移的计划。

  反而是特务处因适应形势的需要,在锄奸、暗杀等行动工作方面大出风头,在此时抗战第一、军事第一的口号下,日伪情报被提到重要位置,由此,特务处在常某人心中的地位徒增。

  而电讯方面,党务调查处一开始几乎是全面垄断的状态,戴老板就是眼馋一处的电讯能力,才花大力气挖来了魏大明。

  自此,特务处的电讯业务得到空前的发展,工作人员达4000余人,电台达数百部之多。

  不但所有的外勤区、站、办事处等机构配备了电台,一些大区还建立了支台,而且大多数外勤情报组也配备了电台,使特务处的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在整个抗战时期,特务处的电讯技术和由此而产生的工作效率,不但是国党集团中无可比拟的,就是在世界上也是出类拔萃的。

  而党务调查处的电讯能力一直在走下坡路。

  徐增恩可谓“高开低走”,但想不到沉寂了许久的党务调查处这个时候又冒头了。

  难道是徐增恩的“政治头脑”突然觉醒了?

  “回去再说吧。”

  中央饭店的宴会厅里面,宾客进进出出,个个油光满面。

  何志远豪气地点了一桌招牌菜,此刻正在包厢中听着一众手下的恭维,志得意满。

  突然秘书匆匆进来,向他禀告“鼹鼠”被党务调查处截胡的消息。

  听完秘书汇报,他圆润的脸上立刻笼罩了一层寒冰,神情渐渐从诧异变成愤怒,刚才的春风得意荡然无存了。

  “行了,这顿饭不吃了。”

  何志远冷着脸起身,看着一众在座的组长、队长,淡淡道:

  “嘿,原本我还说退位让贤,将行动科的工作交给张副科长的,现在看来还是不行啊。”

  他一脸忧虑的模样,“诸位还不知道吧?张副科长前去抓人,人竟然落在了一处那些废物手中,简直.”

  一众人面面相觑,看着他,脸上止不住的诧异,张副科长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折戟沉沙了?

  现在科长当着这么多的人讲出来,对张副科长的威信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宣示主权的意味太明显了。

  杨文轩和刘魁对视一眼,欲言又止,他们都是王新亨的人,现在背后的靠山一走,新的站对问题就摆在面前。

  从情感和熟悉了解上来说,他们自然亲近张义,毕竟以往和张股长的合作都是很愉快的,此刻面对何志远逼着站队的问题,两人不由为难起来。

  眼看何志远已经走到了门口,刘魁连忙说道:

  “科长,是不是等张副科长到了,大家一起商谈个意见,将我们行动科的面子扳回来?一处这么干,不但是打我们行动科的脸,更是落了我们特务处的脸面,处座肯定也很恼.”

  “哼。”何志远停下脚步,深深打量了一眼刘魁,不咸不淡道:

  “我现在就去向处座汇报工作,至于张副科长”

  说到这儿他沉默了一会,看向秘书道:

  “你通知张义,就说我的话,让他回来写份报告,将今天的事给我详详细细写清楚了,今晚之前交上来。”

  “是,科长。”秘书恭敬地答应下来。

  看着何志远离去,刚才还弯着腰一脸谦恭的秘书,此刻挺直腰板,公事公办道:

  “行了,没听到科长的话吗?都散了吧。”

  谍参部,张义的办公室亮着灯。

  张义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猴子、钱小三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脸的愤懑。

  “我觉得肯定是有人给一处泄露了情报。”

  “可从破译密电,到上报何科长,通报电讯科,然后再向处座汇报,最后向委座汇报另外还有警察局帮着辨认乌梅的身份,这中间经历的环节太多了,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导致泄密”

  “处座委座哪里不会,排查的重点应该是警察局。”

  “伱怎么知道不会?岂不知隔墙有耳,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有人听到几句情报,当成炫耀的资本,无意中泄露情报是常有的事。”

  “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可能泄密了?”

  “当然,要说第一个怀疑,最可疑的就是刘秘书,以前好好的,为什么他一来情报就泄露了?”钱小三一脸的阴霾和不屑。

  “可是我们当时说话的时候,刘秘书并不在现场”

  “不在并不意味着不可能。”猴子突然指了指桌上的电话。

  钱小三看了张义一眼,拿起桌前的电话,用一把小刀拆开电话机的底板,里面并没有窃听器,他一脸鄙视道:

  “电话中如果安装了窃听器,科长能不知道?”

  猴子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

  “想要窃听,还需要将窃听器安装在这里?

  有电话线的地方都可以安装窃听器.我听说现在有种转接器和电话局最新的自动交换机一样,只要安装个小零件,你打出的每一个电话都会转接到别人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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