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171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行了,你们安静一下。”

  隔壁办公室中,刘秘书戴着耳机,办公室中的对话一字不漏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朵。

  听到这里,他神色一阵变换,连忙摘下耳机,将办公抽屉锁上,然后端起旁边一碗还有温度的面条,从容不迫地从办公室出来,敲门进入张义办公室中。

  “科长,您吃点东西吧?”刘秘书将面条放在桌上,一脸关切道。

  张义睁开眼睛,看着他:“你听说了吗?今天抓捕鼹鼠的消息走漏了。”

  “您是说科里面有内奸?”刘秘书一脸疑惑,露出一副吃惊的模样,字斟句酌道:

  “科长,是已经证实了还是说只是怀疑?如果科里或者股里有奸细,我愿意第一个接受审查。”

  “你?”

  “对啊,科长,我来之前,科里一切正常,要说嫌疑,我的嫌疑最大,我愿意第一个接受审查。”刘秘书一脸诚恳。

  “不用了,家丑不可外扬,再说了,情报经过那么多渠道,谁知道怎么泄密的。”

  张义看了他一眼,递过去一份文件:

  “何科长需要今天的行动报告,我简单写了一些,你来润色下,将报告送过去。”

  “是,科长,我马上做。”刘秘书接过文件,离开了办公室。

  张义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眼,然后闭目接收今天的情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吴梅,获得相关情报-——吴梅代号“乌梅”,隶属于日本特高课,丈夫邹英才,代号火鸟。吴梅在夫子庙24号有一处安全屋,藏有电台密码本。】

  吴梅乌梅,名字和代号一致,听起来觉得不可思议,会觉得很愚蠢,这不是故意暴露自己吗?

  其实不然,这是苏联和西方情报机构惯有的操作方式,化名代号应该和真名相近,或者使用一样的首字母,因为这样,如果有人使用你的真名给你邮寄信件或者包裹,那些只知道你化名的人很可能会觉得听错了。

  当然文化和起名方式不同,这样的方法在国内并不适用。

  【2、您今天见过刘秘书,获得相关情报,刘秘书在你办公室的天花板上安装了窃听器,今天刘秘书给毛齐五和党务调查处的王乃康打了电话。】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猴子和钱小三怀疑刘秘书,更不用说张义,但他一直以为这个刘秘书是科长何志远或者戴春风毛齐五安插过来的,想不到还是个双面间谍。

  一处二处互派卧底大家都心知肚明,心照不宣,抓到后都会秘密处死。

  但这个刘秘书是如何取得毛齐五的信任的呢?

  不说进入特务处要填写上下三代亲戚的详细情况,工作、住址、社会关系、政治身份等等,而且这些内容都会有人事科的外勤去调查,刘秘书是如何蒙混过关的呢?

  还是说这个人是进入特务处才被策反的?

  思忖了半天,不得思索,张义揉了揉太阳穴,在内心检讨起来,从将潜伏在金陵的日本间谍一网打尽,到北上刺杀汉奸到升职副科长,自己这一路是不是太顺利了一些?

  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了该有的警惕和小心的呢?

  有句话说,人在不同位置,所表现出来的智慧、能量和水平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不用位置,信息获得能力完全不用,信息不对等,决策自然天壤之别。

  但同样的,不同的位置所面临的挑战和危机也是不一样,他应该更加小心谨慎才对。

  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情报战线上多的是看不见的敌人。

  阶段性的审视内心,直面问题的所在,改变自己的内在,才能去改变外界。

  张义不由又想起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人生必须经历的。

  这么想着,张义只觉得神清气爽,他收敛情绪,起身看向猴子和钱小三,说道:

  “去审讯室。”

  ……

第202章 将计就计

  张义从审讯室出来,刘秘书殷勤地迎了上来。

  “科长,您怎么还没有吃饭啊?我通知师傅重新给你做了一份,要不现在端过来?”

  “你送完报告了?”

  “是,何科长不在,我交给他的秘书了。”刘秘书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躬身道:

  “科长,要是没有其他的事”

  “马上要布置行动,你正好做下会议记录。”

  “是。”刘秘书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亦步亦趋地跟在张义身后。

  到了会议室,谍参股的行动人员全部来了。

  张义站在会议桌主座前,锐利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掠过:

  “早前抓捕鼹鼠的任务失败了,这个没有什么可回避的.

  到底是巧合还是情报泄密,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刚刚乌梅已经招供出了藏有电台和密码本的安全屋,一会马上行动,一定要抢在党务调查处之前拿到东西.”

  “我希望所有参与行动的人都能把嘴锁好,从行动到结束,所有人听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张义说着看向郑呼和,将一个写着目标地址的纸条递了过去。

  “老郑,伱来带队,猴子和钱小三到我办公室来一下,还有其他的任务,好了,今天的会就这样,都散了吧。”

  “是。”

  众人应答着起身敬礼,坐在张义身后的刘秘书不显山不露水地站了起来,递过会议记录,张义在上面签过字,刘秘书拿起文件跟着人流出门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关门,锁门。

  刘秘书靠在门后凝神听了几秒,然后快速来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轻轻戴上了耳机,再次开始了监听。

  这个时候,耳机里面传来张义办公室开门的声音。

  只听张义说道:“刚才乌梅供述的那个上级你们怎么看?”

  ‘乌梅还有上级?’

  刘秘书眼前一亮,连忙调试耳机上的转纽,屏气凝神地聆听起来。

  “这是一条大鱼,虽说乌梅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他潜伏在果党内部,级别一定很高,我们现在掌握了他的画像,只要仔细排查,一定可以抓到他。”

  “对,不过科里出了泄密,行动人手一定要慎重挑选,秘密排查才行。”

  “是啊,想要抓到大鱼,那捕鱼的网必须织的又大又密才行。”

  “画像师我建议找外面的.”

  对话不间断清晰地传了过来,刘秘书眼睛里面闪着光亮,笔尖刷刷刷地在纸上奋笔疾书着。

  在刘秘书看不见的地方,张义此刻正站在办公室正中央和猴子钱小三说着话,这时候他办公室的门轻轻开了。

  郑呼和带着几个带着穿着布鞋的便衣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门轻轻地关上。

  他们开始专业有序地搜查办公室的各个角落。

  不一会儿,一个站在桌上的便衣轻巧地掀起一块可以活动的天花板,他拿出一端绑着镜子的杆架伸了进去,用手电筒一照,他另一只手上的镜子上反射出一枚小小的带绳的窃听器。

  便衣对张义点了点头,示意找到了,其他便衣见此都停止了手上的工作,纷纷将目光看向张义。

  “除了画像师外,对乌梅的看守也要加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提审她。”

  张义望着天花板说着话,缓缓走到办公桌前,拿出纸笔写下几个字,然后展示给众人。

  众人点头,然后从容退了出去,悄然无声,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边,刘秘书还在监听,耳机中传来一阵刺啦的电磁声,他蹙了蹙眉,调整了下监听设备,然后清晰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只听张义说道:“关于内奸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钱小三道:“我还是怀疑刘秘书,问题是从他来之后才出现的。”

  “可他代表的是何科长,或许是毛秘书.要审查他,要不要给他们打个招呼?”这是猴子叹气的声音。

  “或许这就是刘秘书有恃无恐的依仗,他以为自己是何科长、毛秘书派来的,我们就不敢查他?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任何团体最痛恨吃里扒外的人。”张义说着停顿了几秒,然后看着天花板,大声说道:

  “刘秘书,你觉得呢?”

  张义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到刘秘书的耳机里面,他一愣,然后反应过来,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扯下耳机,手忙脚乱地从抽屉里面找枪。

  这时他办公室的大门砰一声从外面被撞开,几个持枪的便衣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将他控制起来。

  “啪”,耳机掉在地上,刘秘书白皙的面孔贴在冰冷的地板上,面如死灰。

  半个小时后,张义在审讯室见到了被折磨的血迹斑斑奄奄一息铐在审讯椅上的刘秘书。

  “说吧,我想听点不一样的。”

  刘秘书抬起头,捋了捋耸拉在额前的头发,有气无力地说道:

  “科长,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是秘书,但同样隶属于督查科,有权监视科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个理由貌似不错。”张义淡淡一笑,“其他的呢?”

  刘秘书摇了摇头。

  “你不说,我替你说?”张义看着他,“做过就会留下痕迹,在我们抓捕乌梅行动前,你曾经离开过谍参股,门岗哪里可以证实.”

  “距离我们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处公用电话亭,当晚有人在那里打过两个电话,一个打给了毛秘书,一个打给了党务调查处,这个同样在电话局可以得到证实。”张义嘲讽一笑:

  “你倒是聪明,利用干正事的机会掩盖你吃里扒外的勾当。”

  “电话亭我确实去过,但我只给毛秘书打过一个电话,只打过一个。”

  这年头没有监控,没有通话录音,刘秘书这么说也算天衣无缝,谁能证明第二个电话也是他打的呢?

  张义总不能去找党务调查处的人核实吧?

  “这么说你是不肯交待了?”张义“无奈”地看着他,突然一笑:

  “刘秘书,我们是情报机构,可不是警察局,只需要怀疑就够了,既然你不说,我们只好带你的父母过来了。”

  刘秘书脸色一变,眼中充满了忧虑和愤怒,他沉默了半响,死死盯着张义,不忿地说道:

  “张副科长,虽然我才做你的秘书,但从进入特务处,我早就听过您的大名,对你还是很佩服的,现在对我的父母下手,是不是太卑鄙了,这不是你的为人吧?”

  “呵呵,刘秘书,我记得你说过,加入特务处为的是自己的父母不被人欺负,现在保护他们的时候到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是老实交待了,我敬你是条汉子,如果你不说.”

  “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只能将你的案件上报上去,到了督查科,那些人可不会像我一样温柔.

  另外,要是党务调查处知道你暴露的消息,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人灭口,将你的父母.所以别怪我,是你非要将他们牵扯进来的。”

  说着张义起身,叹了口气道:

  “抓人吧,将他的父母带过来。”

  刘秘书浑身颤抖,一张脸瞬间变得惨白,他脸上闪过凄惶之色,在张义即将踏出审讯室大门之际,他像疯了一样嘶吼起来:

  “我说.我说”

  张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站在原地等着他。

  刘秘书嘶哑着声音焦急地说道:

  “我加入特务处,家里生活变得好了一些,父母也不用摆摊了,他们.他们开了一家小饭馆,但是刚开始生意惨淡.”

  “后来我父母饭馆的生意突然就变好了,有一天我去帮忙,一个常客对我说,只要我能传递特务处的情报给他们,饭馆以后的生意就不用发愁了。”

  “刚开始我并没有答应,尤其是知道他们是一处的人,一处二处私下接触要受到制裁,这条家规我还是知道的.

  可是,后来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提供情报,他们就对我的父母下手我..张科长,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刘秘书脸上全是泪水,他喘着气道:

  “张科长,求你了,放过我这次吧,我主动辞职,带着家人去内地,从此隐姓埋名”

  张义慢慢地转过身,嘲讽一笑:

  “刘秘书虽然你是内情,但既然加入了特务处,肯定宣过誓,应该明白一句话,加入这个团体从来都是站着进来,躺着出去没有人可以中途而废。”

  按照常某人对特务工作的理解,特务工作本质上是一个恶性的工作,担任这项工作的人不但要极为忠诚、驯服、易于驾驭,而且要具备残忍、卑劣、冷酷、冒险、欺诈、下流等各种品质和手段…

  而对于特工活动要具有非凡的理解和领悟,对领、袖人物的心理要善于领会和体念,执行特工任务还要具备主动性和攻击性。

  因为常某人有个毛病,他想做什么,为了显得高深莫测,从来都不会直说,而是通过暗示,如果你不理解,他就一遍一遍的骂你,直到你理解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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