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更俗
而在蜗巢科技目前引进以及研发的技术,萧良没有对包括东洲动力在内的铅酸蓄电池产能持股,罗智林当然知道萧良对锂电有多重视。
听到萧良说液锂中试线出了问题,为此耽搁了半个月,罗智林也是吓了一跳。
“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几个零配件在运行时,员工刚入手操作不够规范,出现意外的磨损。恩益派来的专家不同意拿国产零配件替换,坚持要等恩益集团从日本将配件邮寄过来,否则要我们后果自负——双方就这点,拍桌子就拍了两天,”
萧良笑着说道,
“其实是很简单的几个零配件,但恩益专家看我们胡搞,就袖手不管,而我们对生产线上的设备又不熟悉,就多折腾了几天才搞定。这么多钱投进去,我也心虚啊,盯着中试线再次运行顺畅起来,才敢离开。”
“唉,还是要做出自己的东西,要不然就不是等零配件、等外国专家上门来给你解决这些问题了,更是哪一天国际形势再发生剧烈变化,我们的脖子就被人家死死的卡住,”
罗智林说道,
“现在我们内部有不少同志,觉得欧美的技术那么先进,随便引进一项,就要比我们现有的高级得多,觉得没有必要浪费那么多投入搞研究了。当然,我也不说所有技术都要做,也不是一定要做出最先进的水平,引进、消化也是我们必须要走的道路,但自力更生这一块也不能丢掉,也不能都丢给企业去做。这也是我主张的,有些企业可以改制,去充分的参与市场竞争,但也有一些国有企业,需要承担更多、更为重要的责任,还得掌握在党跟国家手里。”
“爸,让你这一扯,就扯远了,”罗阳说道,“萧良他都亲自到秣陵读博了,肯定是想做出一些自己的东西来的。”
“一步步来吧,”萧良说道,“我们现在是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先掌握液锂生产线的集成能力,争取明后年扩产时,不用再吃小鬼子的贵货了。现在恩益集团一条线要卖我们六千万美元,自动化程度是高了,但实际分拆下来,最关键的几个核心自动化备,分头找设备商采购,报价都不需要两千万美元。真是被宰得心都在滴血啊,等我们能初步掌握集成能力,一条线至少能节约百分之七十的外汇。”
“你们液锂这一次就已经要上了三条线,明年就打算扩产啊?”罗阳震惊问道。
“去年国内全年手机产量是四百一十七万只,但现在按照京津沪以及广深、锡江、秣陵等地的手机生产基地超高速扩张势态,我估计今年的手机产量可能将直接翻十倍,超过四千万台,”
萧良说道,
“国内所产的手机,目前主要以镍氢、镍镉充电电池配套,但并非看不到液锂技术的优越。一方面大家现在能有一只手机,就已经够威风凛凛了,还没有意识到续航的痛点;另一方面,也确实是目前的液锂电池块市场供应能力有限,绝大多数还掌握日企手里,价格畸高,大家都用不起,但需求是完全不缺的。”
“啊,今年国内的手机产量能有这么高?”罗阳吓了一跳,他到经济与信息化研究院工作也快一年了,平时也关注国内信息电子产业的发展情况,还真没有想到今年国内的手机产量能爆这么高。
不过想到南亭实业对市场商业信息搜集能力,确实不是暮气沉沉的研究院能及,罗阳却也不怀疑萧良所说数据的真实性。
萧良说道:“除了手机外,加上其他数码电子产品,今年国内对镍氢镍镉充电电池的需求,将超过八千万块。考虑到液锂电池在电子数码通讯产品上,取代镍氢镍铬电池的必然趋势,考虑到国内电子数码产品市场以及外贸规模的快速发展,我预计九九年后,国内对液锂电池的潜在需求,每年就将达到三亿枚以上——国内聚合物锂电的需求,就要低得多,可能就在一两千万枚左右。而此时日企统治着液锂95%以上的市场,南亭实业想要抢夺这一块肥肉,速度不敢慢啊!”
前世手机等通讯数码电子产品接下来的快速增涨,并没有受到金融风暴多明显的影响,但日系锂电企业却一时间被金融风暴吓住,一度停止扩张的步伐。
这给了以三星、LG为首的韩系锂电企业快速崛起的机会,最终形成中日韩三国制霸锂电的格局。
萧良他这辈子要将韩系锂电企业压制下去,不令其有冒头的机会,蜗巢科技今年底就必须批量拿出液锂电池产品来,还得及时做好产能扩张的准备。
目前从恩益集团采购的生产设备,成本是高,但没有关系,现阶段液锂电池价格也高,能赚回来就行。
拖上两年,等韩系锂电企业紧随日系之后先做大规模,蜗巢科技就算以低一半甚至以更低幅度的成本,采购到生产设备,但锂电池的价格也被竞争打下来了,反而占不到便宜。
不过,随着下一阶段竞争的加剧,特别是中低端通讯数码产品大行其道之时,蜗巢科技还想保持住对锂电霸主位子的追逐姿态,就必须在下一阶段新扩张的产能建设时,将制造成本有效控制下来。
萧良之前在折腾铅酸蓄电池厂时,当时不仅将生产线当成中试线使用,对实验室技术进行验证,同时还对生产线同步进行改造升级。
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萧良还是做下来了。
除了他前世对铅酸蓄电池的生产线及设备较为熟悉外,也初步组建、锻炼了一批熟悉各种机械、机电、数控系统的工程师队伍。
对灌装生产线,萧良也是坚持不断的自我改造提升。
也许最精密的仪器设备,国内造不了,必须要进口,但总不能说生产线上每一个零部件,国内都替换不了吧?
当然,将多种自动化或半自动化设备、系统,都集成到一条生产线上,再顺利完成产品的组装、检测以及包装等工序,也绝非一件简单的事情。
特别是萧良希望对恩益集团的生产线进行简化,结合国内劳动力廉价的特征,将未来的制造成本尽最大限度降低下来,难度就更大了。
这也是萧良将狮山湾中试基地与狮山湾锂电制造基地,分两处建设的关键。
狮山湾锂电制造基地一期,抢先是为了抢市场先机,压制韩企崛起。
而狮山湾中试基地除了不断验证新的实验室技术,还有一项重要任务,就是最大限度的拆解、研究现有的中试线,设计出自己的生产线。
除了内部人员,萧良还很少对外提及他在锂电发展上的规划跟野心。
“这件事要能做成,就是你为东洲发展的第三个有可能达到百亿级的产业集群了,”罗智林摸着光亮的额头说道,“王行扬还担心你真会拍拍屁股,将南亭实业的总部迁出东洲,今天上午给我打电话,还让我劝劝你呢。”
“可不只是王行扬一人打电话过来,”万美娟说道,“说起来也奇怪,老罗现在也还在位子上,刚调出东洲头两个月,除了继华、行扬还是你爸,几乎就没有哪通电话是东洲打过来的,更不要说登门拜访了。却是这半个月,东洲打来的电话多了,还有三波人登门拜访……”
第564章 意外的来客
“人就是这样。罗书记强上深水港项目,绝多大数人就算受益,他们默默执行罗书记的决策就算是赞成、拥护,不需要特别强烈的发表什么意见。这时候有一小撮人站出来反调,调子还特别高,这些人一时间难免会被唬住,想想觉得这些批评声音多少也有些道理,就想着能让华茂让出更多的筹码,大家都能分得更多的利益,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他们在这时候就选择不说话,选择旁观,甚至还偏向那一小撮人的论调。而这种人又往往是占多数的,常规手段讲道理是不行了,就只能把桌子掀翻了,才能让他们稍微清醒起来,去权衡利弊吧,”
听万美娟说及东洲市一些人在这短短两个多月里的态度变化,萧良揉了揉太阳穴,跟罗智林说道,
“现在叫人头痛的还是省里的态度,我估计那些个大佬,一个个都想指着我的鼻子训斥吧?”
“你也知道你现在在省里是个刺头了啊!”罗智林哈哈笑道。
“没有连累到罗书记你吧?”萧良笑道。
“本来寄以厚望的狮山湾经济发展论坛,就这样无疾而终,省里一些人的心里肯定是有怨气的,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也是以华茂的意见为主,特别是华茂已经投了真金白银,华茂想做,也不是我们能破坏得了的,”罗智林说道,“所以说啊,怨气是有,但也撒不到我的头上来。谁真要找我,我还要狠狠的怼他两句呢!”
万美娟知道丈夫性情刚直,掀桌子的事以前可没有少干,在省里除了真欣赏、拥戴他的,还真没有什么好人缘;这两年都要算好的。
她心理承受能力强,也习惯了,笑着说道:“你们两个倒是臭味相投——臭味相投今天就多喝两杯吧。”
古江口深水港对东洲的意义,东洲当地的官员是最清楚的。
在“倒罗风波”最汹涌的时候,在东洲或有沈君鹏、孙仰军、乐建勇、郭晋阳这些跳梁小丑掀风搅浪,也有保守势力抵触反对,但更多的人选择了沉默或者说冷眼旁观,包括栗明在内,则是打着各自的小算盘,或想从古江口深水港以及狮山湾成片开发多分一杯羹,又或者想争取更好的条件,想着闹一闹也是好事。
现在嘛,这些人就得反思,是少分一杯羹好、条件稍微差一点好,还是桌子掀翻掉,大家都上不上席更好?
古江口深水港对江省的意义,也是不容小看。
不过江省涉及的问题更复杂,特别是自八十年代以来南北区域的经济发展、基础设施建设就开始失衡。
古江口深水港的建设,除了会占据省财政更多的资源配套外,对沿江港口城市也是一种变相的削弱。
萧良目前不觉得省里的态度,短时间内会有太明显的变化。
至于罗智林在省里有什么靠山,罗智林之前都没有提过;这两年来也有省里来东洲调研考察,但看不出谁跟罗智林比较亲近。
萧良不方便鼓动他爸旁敲侧击的打听,但细想无非是两种可能:
一种可能是罗智林性情又刚烈竣直,敢与地方派势力作斗争,省里看到哪里有麻烦,确实需要有人出面收拾残局,就将罗智林当工具人使唤扔了过去。
而等到罗智林惹出麻烦,需要有人背锅,省里将他撤换下去也不会留情面。
除了这次,罗智林之前也有类似的经历。
前世罗智林到东洲上任就想抓船机厂案破局,很快就被地方派搞得灰头土脸,狼狈而退,也确实未曾有什么作为。
还有一种可能,就像《西游记》的孙悟空从三星斜月洞学艺下山,菩提老祖对其所言:“日后你惹出祸来,不把师父说出来就行了,从今往后不准你说是我的徒儿,我也不再见你……”
总而言之,省里推动罗智林到东洲担任市委书记的这个人,并不想因为罗智林峻直刚烈,不肯妥协的风格,牵扯太大的麻烦。
萧良此时不想细究这里面到底没担当,还是有所谓的政治智慧,等金融风暴猛烈的刮起来便见分晓。
餐桌上又谈了一些省市国投系统存在的问题,拉上罗阳三人将两瓶五粮液分掉,不知不觉都快十点钟。
从罗智林家告辞走出省委家属大院,萧良走到路边准备招手拦一辆车辆,听到一声轻微的鸣笛声,转身看到一辆日产蓝鸟停在不远处的树荫下。
路灯昏暗,蓝鸟缓缓驶来。
待看清楚车里冯薇玲那张妩媚迷人的脸蛋,萧良都吓了一跳,没想到竟然却是冯薇玲她人在秣陵。
萧良钻进车里,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直接打电话找胡婕问的。难道我还怕她吃醋?她要吃醋,她自己过来看着你呀。”冯薇玲说道。
“你来秣陵做什么,就为了在这里逮住我?”萧良问道。
“我觉得你不应该轻视一些人的警惕性,”
冯薇玲看了萧良一眼,又转头握住方向盘,专注开车,说道,
“就算罗智林调离东洲,到省纪委担任副书记,这里面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那些人真就不担心罗智林会借职务之便,调查东洲的一些案子?哪怕是船机厂拆除了,有些调出船机厂了,但屁股干不干净,还是可以查的。”
萧良将衬衣的袖扣解开,卷起衣袖,让自己坐着更舒服一些,才侧过头看了冯薇玲一眼。
这时候车驶过街口,明亮的路灯照进车里。
冯薇玲穿着深咖色九分长裤,双腿修长丰满,腰胯曲线迷人,却没有赘肉;露出白皙脚踝,亮灰绒色的高跟鞋。
上身则是干净利落、略显紧身的白衬衫,白领丽人一般的打扮。
而丰润迷人脸颊却有一丝难掩的憔悴与疲惫,幽暗深潭似的眼眸似乎紧盯着前面的路面,长长的眼睫却在微微跳动着。
“好吧,我也担心!”
驶过路口,见萧良没有接她的话茬,冯薇玲知道她的想法瞒不过萧良,将车停在路旁的树荫下,侧过身来盯住萧良,豁出去说道,
“你说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也很清楚,时间过去没有多久,很多人跟事都还在,有些痕迹是没有办法彻底抹除的!而我根本就看不明白你。你哪怕对我多流露出一些欲望,我还能安心点,但我真不知道身上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你贪图的……”
“你应该知道,大多数男人提起裤子是不会认账的。”萧良说道。
冯薇玲身子前倾过来,抓住萧良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又解开衣扣,将他的手掌塞进去,眼睛坚定的说道:“就算是你以后提起裤子不认账,至少在这一刻我能稍稍安心些。”
见萧良毫无反应,冯薇玲将他的手扔开,说道:
“算了,我应该有自知之明。我这么声名狼藉的一个人,除了当一枚用过就扔的棋子,在你的世界里应该不会有更多的价值了,也许连玩物都够不上资格……”
“拜托,我喝了将近一斤白酒,能坚持从省委大院走出来,还能头脑清楚的跟你说话,就已经不错了。你突然拉我上你的车,你要我什么反应?”萧良搓了搓手掌,叫冤道,“你开车送我回去,等我醒过酒来,说不定就有反应了。胡婕告诉你地址了吧?”
罗阳酒量很一般,毕竟一直在学校里读书,罗智林家教管束又严厉,参加工作都还不到一年,没有太多机会锻炼酒力。
萧良还得照顾罗智林的身体。
两瓶五粮酒他一个人差不多干下去一瓶。
萧良有一点好,就是喝再多的酒,没有回到家之前,意识都能保持足够的清醒。
等冯薇玲将他送回秀村小区,萧良进门将钥匙扔到鞋柜,让冯薇玲自便,他躺床上醉意汹涌上来,不一会儿就醉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萧良才醉过来,屋里一片漆黑,后脑勺有着宿醉后的隐隐作痛;好在没有喝断片,还能清晰回忆起坐冯薇玲车回来的情形。
他上身衬衫脱掉了,但长裤还在。
屋里漆黑一片,萧良又伸手往四周摸了一圈,床上再无他人。
打开灯,却见冯薇玲蜷在地板上睡得正熟,身上裹着一条毛巾被,婀娜多姿的身形就像是美人鱼一般,但露出毛巾被的手脚,显然完整的穿着衣裤睡着了。
萧良伸脚在冯薇玲比常人更为丰厚挺翘的臀上轻轻踢了两脚,将她踢醒过来:“你就是这么投怀送抱来的?”
冯薇玲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坐起来。
她是和衣而睡,睡着了身子不老实,胸口的衬衫纽扣绷掉两粒,露出一大片波澜壮阔的雪艳白腻。
冯薇玲又拿毛巾被裹在自己身上,不露一缕春光。
萧良从裤兜里摸出被压扁的香烟。
也不知道是工作人员忘记了,还是谁刻意吩咐过,他房间里没有放烟灰缸。
萧良走到客厅也没有看到烟灰缸,赤脚到卫生间拿了一只玻璃杯,接了小半杯水过来,回到房间,拉了一把椅子搁在他跟冯薇玲中间,将玻璃杯放上去:
“说实话,你还不如何红。何红还知道趁我喝醉了,把我衣服都扒光了自己坐上来呢。”
冯薇玲檀唇微张,她真是绞尽脑汁都没有想到这点,震惊问道:
“她在报警时隐瞒了这个细节,所以你确认她只是受肖裕民胁迫设计害你,所以你对她手下留情了?”
内中曲折要比冯薇玲想象的复杂得多,但萧良能跟冯薇玲解释的,只有这些,又淡淡说道:
“如果你真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点的安心,而不是寄望荷尔蒙分泌带来的脆弱、不可靠的欢愉刺激,你可以跟我说说你跟何云剑是什么关系?”
第565章 旧事
冯薇玲难以置信的盯住萧良,毛巾被从肩上滑落都不自知,仿佛赤裸裸置身在萧良的注视之下,仿佛身体最深处的秘密突然间被剥开来,暴露在刺眼的灯光下。
“我做什么事,并不需要寸步不离的盯着,”
萧良将烟递给冯薇玲,见她不接,继续吸了一口,说道,
“你是江洲村人,与何云剑老家原属一个生产组;所以你跟何云剑不可能不认识。而你父亲好赌,是江洲大酒店地下赌场的常客,输多赢少还流连忘返,何云剑想要联系你或控制你,有的是手段。九二年以来,你代郭晋阳到西港城信社担任资金管理部经理,可以说是东洲地下资金,有近半数都是从你手里流进流出。何云剑经营江洲集团,强迫妇女卖淫、控制盗窃团队、地下赌场以及非法垄断客运站物流运输等等,赚下大笔的黑钱,却没有想过要通过西港城信社,将这些钱洗干净,或者利滚利赚更多的钱,这点怎么看都是有问题的?是何云剑之前不知道你的身份,还是说何云剑觉得整捆的黑钱,锁在江洲大酒店的地下室里更安心?”
冯薇玲嘴角微微有些哆嗦,此时也不会在乎些许春光外露,倾过身子,从萧良嘴边将烟接了过去,狠狠抽了两口,想缓缓受刺激的神经。
却一下子呛到嗓子眼里,剧烈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冯薇玲举起手里的烟,看着明灭的烟头,说道:“我其实很讨厌抽烟;我也不知道我说的,你会不会信。”
“你应该知道,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就能分辨,也肯定会信。”萧良说道。
冯薇玲将烟还给萧良,抱膝而坐,下巴磕在膝盖上,身子蜷得更紧,说道:
“我爸很早就跟何云剑、段武明、魏勇这些人混在一起争强斗狠,做那些不法勾当,不单单好赌。我不想陷在鸡飞狗跳的泥塘里,一心想着考出来,就能走自己的人生,中学、大学都很顺利,也顺利分配到船机厂,似乎之前的一切,跟我都不再有关系。如果有一天,厂里的领导、自己的父亲,还有从小都叫叔叔的几个人一起吃饭,顺从的听劝多喝了两杯酒,醉了,就算是女孩子,也不能谈不上不自爱吧?然而第二天醒过来,自己却赤裸裸的躺在厂领导的怀里,又会是怎样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