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更俗
冯薇玲惊惧地看着萧良。
好吧,他能洞悉孙仰军他们的控盘手段,能早早就利用唐国斌与孙仰军之前的仇怨,将唐国斌推出来当挡箭牌,转移孙仰军的注意力,以此暗中偷偷布局,冯薇玲承认萧良做到这一点,就已经有绝对的过人之处了。
问题是这背后的动机,他怎么可能早就洞悉了一切?
“你现在打电话给郭晋阳,将此时跟我见面的事说了,郭晋阳肯定就不敢再玩下去了,”
萧良继续说道,
“但问题在于,沈君鹏、孙仰军他们都已经在这件事上谋划这么久了,唐部长的公子都不惜辞去公职,公开跳到星海投资任副总裁,他们甘心空手而归吗?再一个,如果收购计划突然中止,我亏上三五百万甚至千儿八百万,是一点压力都没有的——钱嘛,对我来说真的就只是数字,孙仰军、沈君鹏他们布局要早得多,就算亏损也不会太多,但这段时间来,那些听到内幕消息纷纷进去抄底的各级领导的夫人、小姐、公子呢,要是在徐海科工都不得不亏损出局,这个这个,实在不知道他们对那些给他们传递内幕消息的人,会有怎样的看法?冯经理,你不要说没有这些人存在,今天一早徐海科工封涨停,就有很多零碎买单抢先挂上去,这不大可能是散户在这个价位盲目跟进去的。”
什么叫骑虎难下?
这个就叫骑虎难下。
就算昨天有几个蠢货被震出四五百万,但跟风盘资金规模应该还有一两千万。
不管这些跟风盘,他们所得的内幕消息是有人主动告诉的,还是大大小小的领导及家属削尖脑袋凑上来打听的,这里面都是他们不容忽视的人情世故。
而且昨天做出封涨停以及快速推动协议签署并公开的决定之后,今天早上就封涨停板的买单,冯薇玲怀疑很可能是黑爷何云剑那边也出手了。
说实话,冯薇玲也不清楚,郭晋阳要是这时候断然决定中止法人股收购,会跟沈君鹏、孙仰军等人发生怎样的争执。
第399章 入我彀中
见冯薇玲脸色变得越发难看起来,萧良可没想今天将她吓着,他还是很怜花惜玉的说道:
“嘉乐科技爆雷之后一系列的事情,冯经理你也看到了,应该也知道我并不是那种损人不利己,乐意看别人鸡飞蛋打、一地鸡毛的人。我跟郭厂长、于厂长、霍主任,以及特别是跟冯经理你,无怨无仇,肯定不会做什么非要把你们送进去的事。怎么样,冯经理把我们今天的见面彻底给忘掉,好不好?”
“如果小萧总的目的单纯如此,似乎没有必要露面对我进行这一番说教?”
冯薇琳强作镇静,盯住萧良的眼睛,问道,
“以小萧总如此洞察人心的眼力,刚才在外面偷窥了我这么久,难道猜不到我回去之后,很可能并不会说破遇到胡小姐的事?”
“诺诺!看到没有,什么叫聪明?这才叫聪明,”萧良回头跟胡婕说道,“比起徒有漂亮脸蛋,我还是更喜欢聪明的女人。”
胡婕强忍住没有翻白眼,美眸只是瞪了萧良一眼,心说,你这是嫌我碍眼了是吧?
萧良转回头来,跟冯薇玲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接下来会做什么,以及我的目的。星海投资与徐海市签置法人股收购协议,或完成股权交割,我就会向省证券局等有关部门提交书面文件,也会向徐海科工发函,要求了解法人股收购的详细情况,包括收购资金来源以及后续的资产并购计划等。我说到这里,冯经理应该明白我的意图了吧?”
“我不明白,小萧总可以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冯薇玲脸色铁青的说道。
船机厂将巨额资金存于西港城信社,貌似是没有问题的,毕竟船机厂是西港城信社的最大股金出资方,还是城信社理事会成员,当然有理由支持西港城信社的发展。
西港城信社给星海投资提供巨额贷款,用于收购徐海科工的法人股,貌似也没有问题。只要成功完成收购,用徐海科工的法人股给西港城信社做反向抵押就行。
星海投资掌握徐海科工的控股权后,通过资金运作,收购船机厂的核心资产,貌似也没有问题。国家都在鼓励改制,鼓励尝试更多的发展途径。
然而这些环节凑到一起去,不要说通过媒体对外公布会引起轩然大波了,哪怕是仅仅汇报到市里、省里,能轻易过关不受到强烈的质疑吗?
到时候市长钟云峰与市委组织部长唐鹏飞,有能量将整件事兜下来吗?
想到这里,冯薇玲小拇指就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见冯薇玲那张美脸变得煞白,萧良咂嘴道:
“冯经理,你又想歪了。我说过我这人做事,不喜欢损人不利己,更不喜欢鸡飞蛋打,搞得一地鸡毛。整件事的运作周期很长,也许你可能还不知道郭晋阳、沈君鹏、孙仰军以及霍启德他们所有的打算,但我能肯定他们在背后早已经做好事情发生变故的备案:比如说,将西港城信社提供贷款给星海投资,说成实际是船机厂委托星海投资对徐海科工法人股进行收购。这也是他们对市长钟云峰以及市委组织部长唐鹏飞必要的保护。其他人不说,沈君鹏、孙仰军他们怎么都得防备案发,郭晋阳、于春光、霍启德狗急跳墙,将钟云峰、唐鹏飞咬出来,或以此进行要挟。”
见冯薇玲将信将疑,萧良也确认郭晋阳、沈君鹏他们不可能将所有的细节都告诉冯薇玲,说道:
“这点你要相信我的判断。你对官场这一块的理解,还略显浅薄了一些。至少对钟云峰来说,更重要的是安全,所以整件事一定会有备案。”
“就算是说成船机厂委托收购,但整件事没有经市委市政府讨论决策,没有市委市政府的明文指示,这也足以将郭晋阳他们送进去?”冯薇玲脑袋有些发木的问道。
这些年受何云剑、郭晋阳这些人控制,是有太多冯薇玲个人无法挣脱的卑劣手段,但完完全全被一个人在智商上碾压,冯薇玲还没有遇到过。
“整件事是没有通过市委市政府的讨论决定,但市里能凭白控股一家上市公司,你觉得罗书记跟其他常委,是那么不懂变通的人吗?”
萧良继续安抚冯薇玲说道,
“你啊,对人心的琢磨,还是欠缺了一些火候啊。甚至这时候钟大市长主动站出来,将责任都揽过去,大家除了称赞他做事有魄力,难道还会指责他没有提前跟市委书记,跟其他班子成员打招呼吗?在中国,终究还是要以成败论英雄的。这个年代,你做出成绩,就是敢于突破体制桎梏、敢于创新实践的改革家;做不出成绩,才是败家子啊!”
冯薇玲怔怔的看着萧良,这一刻竟然都不能分辨,萧良说的这一切,是将令她更万劫不复的陷阱,还是真有可能实现。
“当然了,要是这些蠢货万一没有备案,想不到这点,也没有关系啊;冯经理你可以大胆建议嘛!到时候市里得了一家上市公司,流通股该涨还是会涨,做庄的,跟风的,以及我手里捏着四百万股应该也能赚两三千万或者三五千万离场,是不是大家都皆大欢喜啊?”萧良拍向冯薇玲的肩膀,说道,“我就不送冯经理去城信社了,确实有点不顺路……”
冯薇玲眼睛盯住萧良拍过来的手,接触的一瞬间,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内心控制不住的悸跳了一下。
“冯经理你不要这么怕我,我是很欣赏你的,”萧良说道,“这件事做成了,冯经理你也可以考虑从西港城信社脱身了。星海投资总裁这个位置,我实在讨厌程德彪那个蠢货坐上面,我可以帮你将他搞下来,你来坐这个位子,我们以后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的!”
萧良伸手到身后,从胡婕手里接纸笔,抄下他的寻呼机号码,塞到冯薇玲冰冷的手心里,又伸手去帮冯薇玲打开副驾驶位那一侧的车门。
冯薇玲有些浑浑噩噩,也没有想着刻意避开一下,即便隔着羊呢大衣,感觉果然很坚挺、硕大。
冯薇玲有些浑浑噩噩的下车离去,萧良拉上车门,准备发动车离开,从后视镜里看到胡婕正虎视眈眈的瞪眼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人家是不是很大?”胡婕问道。
“啊?你说什么?人家穿在大衣里,我哪里看得出是大是小?”萧良装疯卖傻道。
胡婕翻了一个白眼,问道:“你也挺会安抚人的嘛,这个冯薇玲真的这么重要吗?”
“倘若想鸡飞蛋打,最简单;倘若不想鸡飞蛋打,冯薇玲这枚棋子就要能让她安心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来——不说几句软话安抚她,怎么行哦?”萧良感慨道。
胡婕横了萧良一眼,歪着脑袋,问道:“我们要不要去证券公司?”
“徐海科工今天应该是最后一天上车的机会了,那么多得知内幕消息的人都在疯狂买进,我们没有机会了,去了干嘛?”萧良说道,“看你这些天也够辛苦了,提前给你放假。你要去哪里,我开车送你。”
胡婕凝眸看着车窗外零散的飘雪,久久不语。
她毕业进船机厂,在蓄电池厂做行政,以为已经见识够多的人心险恶、世事复杂,却不想这一个月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波云诡谲。
萧良没有拧动车钥匙,将车继续停在路边,将椅子调到更舒服一些,看着雪从凋零的树冠间飘落下来。
今天是元旦假期间最后一个工作日,没有行人、车辆经过,万物静寂。
“人为什么不能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呢?”胡婕转回头来,从后视镜里看着萧良,很有感慨的问道。
“有人因为英才而受天妒,有人因为美貌而受天妒:这话就是,你不折腾别人,别人就会来折腾你,”萧良笑道,“这个你应该感受挺深吧?”
“我就当你是夸我。”胡婕嫣然笑了起来。
“那当然,我还能损你啊?”萧良说道,“你坐前面来吧,这么说话别扭,你也不能真把我当司机啊!”
胡婕拿着挎包,坐到副驾驶位上,好奇的问道:“冯薇玲真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吗?真就不把今天跟我们见面的事说出去?”
“我只是给了她选择。她会如何选择,今天看徐海科工的走势就清楚了。”萧良风轻云淡的说道。
“我是想不明白,她明明跟郭晋阳他们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郭晋阳他们真要出事了,她肯定也要进去,怎么可能会在这个节骨眼里被你牵着鼻子走?”胡婕对这个问题还是费解,问道。
萧良不想跟胡婕说江洲集团的事,然而不说这个,她就不会明白他给冯薇玲的,其实是冯薇玲此时能看到的唯一一道缝隙。
当然冯薇玲也有可能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又或者不够聪明,那她就有可能将碰面的事说给郭晋阳他们知道。
那样的话,一些事情的发展,就很有可能会偏离预想,甚至会变得面目全非。
他也得看徐海科工今天的盘面变化,确认冯薇玲有没有入他的彀……
第400章 闲事少管
冯薇玲走回到新华通大厦,坐进自己车里,看着手心里那张抄写一串数字的纸条。
冯薇玲记忆力绝佳,对数字扫一眼就能记住,但她一遍遍看着纸条上的寻呼机号码,坐在座位上整理思绪。
冯薇玲从挎包里拿出手机搁仪表盘上,也是看了许久,但最终没有拨打电话出去;她知道,此时的自己是没有资格谈条件的。
却是手机震响起来,吓了冯薇玲一跳,看到屏幕显示是孙仰军的号码,迟疑片晌,接通电话:“孙总啊,我刚刚跟唐国斌见着面了。嗯,我从富海证券出来,你们人都在友谊大厦是吗?好的,我现在就开车赶过去。”
冯薇玲拧动钥匙,发动车驶离新华通大厦前的停车场,碾着湿滑的路面,往友谊大厦驶去。
友谊大厦乃是东江证券东洲分公司所在。
温骏率领一支操盘团队抵达东洲,就是跟东江证券东洲分公司进行合作。
融金投资东洲分公司不仅在友谊大厦,在东江证券分公司的楼上租下半层办公楼,还从东江证券友谊大厦营业部接入专线交易端口,使用东江证券内部测试使用的计算机交易软件。
单就操盘条件,融金的团队就要比普通的股民方便太多了,也基本能第一时间通过电脑进行交易,率先淘汰掉手写填单这个落后操作方式了。
冯薇玲将车停到友谊大厦楼前的停车场,狠狠搓了一会儿自己的脸蛋,然后拿出化妆盒补了一下淡妆,让自己看上去毫无异样,才下车走进友谊大厦,上楼走进融金投资东洲分公司的办公区。
除了沈君鹏、孙仰军、温骏、唐逸凡外,袁桐、朱金奇、程德彪以及极少公开跟沈、孙走到一起的郭晋阳、霍启德二人,这次也是难得的走进友谊大厦露面。
“这个唐国斌太难搞,我没有精力跟他搞,罗里吧嗦半天,就想着让我将资金转入他名下的公司。他手下研究部经理曹启华,跟他穿一条裤子,也探不出什么口风。我还认识富海证券两名交易员,但层次太低,不清楚唐国斌、曹启华最近在搞什么鬼……”
冯薇玲将挎包扔会议桌上,在打足空调的会议室里,慵懒的将羊呢大衣脱下来搁椅子扶手上,露出性感迷人的身体,将丰翘饱满的臀部坐进网面办公椅里,说及她刚刚前往新华通大厦,跟唐国斌见面的情形,而与萧良、胡婕碰面这件事,似乎已从她的记忆里完全抹除掉了。
冯薇玲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包女士烟,翻了一会儿挎包,没有找到打火机,又抬起屁股,垂着身子伸手从温骏身前将打火机拿过来点上,沉甸甸的胸部似乎要挣脱紫红色紧身羊绒衫的束缚夺门而出。
冯薇玲将烟点上,又将打火机扔回到温骏身前,问道:
“你们有什么进一步的信息?”
“从上午的盘面看,涨停板那么多买盘里,今天没有富海证券新华通营业部的流入资金;唐国斌除了联系西港城信社外,据我们所知,还另外联系了几家资金公司,看来他手里真没有什么资金。”
虽然冯薇玲并没有从唐国斌那里直接试探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但孙仰军觉得有时候接触本身就是明确的信号,他姿态放松的抱头靠着椅背,说道。
冯薇玲知道通过上市公司内部,能知道每天主要持股人名单的变化,却不知道孙仰军他们有什么渠道,竟然能实时知道徐海科工的资金进出情况,此时只能是故作糊涂的问道。
“我回来时,听收音机里说徐海科工的封单规模很大,都是孙总你这边出手?”
“一早我们封了一下,但我们的封单不多,主要还是今天的散户买进热情比较高,”孙仰军眼神扫过程德彪、袁桐、朱金奇等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这也说明对我们有信心的人还是很多的啊。”
“徐海那边有跟证券交易所申请停牌了吧?我今天是被你们差使着干活去了,要不然我也要抢涨停板买点了。”冯薇玲半真不假的笑着问道。
…………
…………
虽然这个年代互联网刚有雏形,信息传播速度没有互联网时代那么迅捷、凶猛,但随着证券股票市场越发受到公众的关注,股民数量也直逼千万大关,除了早就公开发行的证券报会及时刊登上市公司的各种公告信息外,中央及地方的电视台以及广播电台也都纷纷开办诸多栏目乃至专门的频道,成为公众及时、快速获取各种信息的重要途径。
九五年的证券股票市场,在水波不兴的氛围里,阴跌了将近一年,像老牛犁地一般沉闷不堪。
在九六年元旦来临之前的半个月,稍稍掀起些波澜,也就格外引人注目。
益川工业先从低点连续拉出两个涨停后,快速反弹四十个点后才放缓涨势,进入盘整。
广城股份从低点反弹,虽然没有出现一次涨停板,但半个月来也快速反弹超过百分之五十,算是难得亮眼的股票。
走势看似很好的广城股份,昨天下午突然被大单砸盘,最后半小时被死死封在跌停板上,今天一早开盘卖单更是如洪潮而下,也一度触及跌停,临近中午收盘才被大量资金买入翻红。
可惜的是,大家都被近一年来糟糕的熊市行情搞得人心惶惶,大部分有一些盈利的散户都见好就收,随着卖单不断涌出,广城股份下午又重回跌势,最终以跌八个点收盘。
这样的行情也委实叫人心惊,叫不少散户体会到什么叫过山车行情。
然后买入徐海科工的股民,在惊心动魄之余,也最是欢天喜地。
徐海科工昨天差点走出极罕见的地天板,今天则大量的买单强势封住涨停,直至收盘。
短短两天高达三十个点的震幅,也注定了徐海科工已经成为证券市场及千万股民关注的焦点。
股市收盘过后,央视财经频道五点钟不仅报道到徐海科工股价异动这一事件,还第一时间报道了徐海科工因筹划重大事项向证券交易所申请停牌一周的新闻。
唐国斌的办公室一角,就摆放一台最新款的长虹二十九寸大彩电,主要也是为了及时收看各种财经频道的新闻报道。
他很少看所谓的专家点评,但今天连换几个频道,这个点密集出现在屏幕里的各路股评专家学者,几乎都在解读徐海科工的背景资料,煞有其事的分析徐海科工有可能筹划怎样的重大事项。
“我刚听到消息,说是东洲有一家叫星海财富投资的公司,有可能出资从徐海市政府手里收购徐海科工的法人股。”曹启华敲门走进唐国斌的办公室,说道。
“星海财富投资,跟南亭实业有什么联系?”唐国斌有些疑惑的问道。
唐国斌作为证券公司的高层,平时主要精力除了公司业务以及对证券市场、经济产业以及各大上市公司保持关注外,在地方上也主要是跟各种资金掮客打交道——对东洲地方企业还真是谈不上熟悉,之前知道南亭实业,实在是南亭实业这段时间来太耀眼了。
他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对星海投资这家公司没有印象。
曹启华摊摊手,表示他对这家公司也是一无所知,也不清楚是不是萧良名下的公司,头痛的说道:
“昨天我们这边大量买入徐海科工,消息差不多也都传开了;我今天就接到差不多七八通电话,都问我们有什么内幕消息;都快把我给烦死了。你接了多少通电话?”
唐国斌拿起手机给曹启华看通话记录,说道:“还好,今天只有十一拨人打电话问我这事了。”
虽然目前两大交易所对证券市场上一些异常情况的信息通报,还没有后世那么及时、完善,但除了交易所、证券公司内部信息有可能走漏外,唐国斌还知道现在有一小撮人能截获、破解各大证券公司的实时交易数据。
事实上,唐国斌倘若胆子足够大,以及对东洲分公司及营业部的掌控力足够强,他也可以做到这点。
这个年代,在光纤主干通讯网建成之前,各大券商营业部与两大交易所的数据通讯,都是通过通信卫星进行交互的。
富海证券新华通大厦营业部就有整套的卫星数据接收、发送设备,除了可以发送客户实时下单的交易数据以及接收两大交易所的行情信息数据外,也可以截取其他证券公司通过通信卫星向交易所实时传输的交易数据。
现在各大证券公司通过通讯卫星上传的交易数据,加密都很简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