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鄧掌門,你去後山那處私宅,看看柳掌門是否還在。她既然早就投靠了朝廷,那天又刻意點出明教,應該是知道些什麼。”
“要是找到了,無論如何讓她拉咱們一把。要做這五嶽盟會盟主的是左掌門,打壓華山派的也是左掌門,與我們關係不大。”
鄧柏軒腹誹道:“是與我關係不大,你倆可沒少在旁邊使勁兒吧?”
“這是看我平日不摻和這檔事兒,要賣我的臉呢。”
不過,他知道此時也不是計較這事情的時候,對著章靜楓點了點頭。
“我去找左掌門。這事情終究是落在他泰山派的頭上,跟他脫不了干係。”
“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動身。”
說罷,三位掌門各自離去。
待到當天晚上,三人聚集在一起。
互相之間看了一眼,都覺得對方面色不太好看,紛紛嘆了口氣。
周櫻雪先開口說道:“屍體收斂好了,那些交戰的痕跡也都清理了一下。只是泰山派的人不住刨根問底,我勉強搪塞過去了。”
“那屍體沒有頭顱,他們一時認不出來,但應該也拖不了太久。”
章靜楓說道:“我沿著交戰的痕跡一路走,卻是走到了泰山派的後堂。”
“那裡有一個嚇得昏死過去的泰山派弟子,我提前把他接了回來,沒有讓泰山派的人發現。只是他心脈受創,一時醒不過來,我派弟子用真氣溫養,估計也要兩天之後才能甦醒。”
“而且……我抓了幾個泰山派的弟子來問,左掌門這幾日,應該就是住在那裡。”
鄧柏軒左右看了看,說道:“後山私宅已經人去屋空,柳掌門不見了。”
“但她留下了一張字條,你們來看。”
說罷,他把那張紙從懷裡取了出來。
柳白雲是突然被李淼派高菱叫走,走的匆忙,只能簡短寫了幾句話,字跡潦草,語焉不詳。
幾人細看之下,看出幾句話來。
“泰山派與明教勾結。”
“此事已成定局。”
“留在此處莫走,等待五嶽盟會。”
“配合朝廷,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幾人看完字條,又互相看了看,一時沉默不語。
過了半晌,鄧柏軒首先開口:“兩位,如何?”
章靜楓手指摩挲著劍柄,過了半晌,緩緩開口道:“柳掌門的品性,應當值得一信。”
“那日她追著周掌門說些勾結明教的話,當時只以為是小人得志,一時翻身之後的猖狂之舉。現在想來,反而是警醒的意思居多。”
“最起碼,這幾日下山的那些二三流勢力,都是因為她的舉動,得以脫身這攤渾水。”
“但,也不能把命寄託在她的隻言片語之上……”
周櫻雪抿了抿嘴唇,說道:“再等等……等那個昏迷的泰山派弟子醒來,問問當時的情況,我們再做打算。”
鄧柏軒嘆了口氣:“也只好如此了……”
三人憂心忡忡,各自回屋,只等兩天之後,再做決定。
第68章 落葉
“怎麼還不醒?”
“應當就在這一時半刻了。”
一處靜室內,周櫻雪、鄧柏軒在一旁站著,章靜楓握住床上一人的脈門,徐徐渡入真氣。
這人正是李淼那天隨手抓來、問出左黎杉位置,然後被幾人交戰的餘波連震帶嚇,暈死當場的那個泰山派弟子。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悠悠醒轉,卻是一時失措,惶恐的甩開章靜楓的手,在床上縮成一團。
明日就是五嶽盟會的日子,三位掌門這幾日等的心焦,也顧不得許多了。
周櫻雪上去就點了那弟子的穴道,而後細細逼問。
那弟子顛三倒四的回答著問題,足足花了半個時辰,三位掌門才終於把當天的情況聽了個明白。
周櫻雪又一指點暈了那弟子,朝另外兩人看去。
“左黎杉……看來不是勾結明教那麼簡單。外表都已經顯現出異狀,自絕於江湖正道和朝廷,除了明教,他無路可走。”
“此時不見人影,要麼是他已經死了,要麼是已經逃走,投奔明教去了。”
“正主跑了,明日就是五嶽盟會。無論朝廷還是明教,動手的日子應該就在明天……咱們三派,如何自處?”
幾人沉默半晌,章靜楓開口道:“走!不管二位掌門作何選擇,我恆山派現在就走。”
鄧柏軒開口道:“可是柳掌門留的信……”
章靜楓抬手止住鄧柏軒:“鄧掌門,且聽我一言。”
“眼下,無論是華山派、泰山派,還是明教、逡滦l,乃至朝廷,都與我們不是一路人。只有我們三家利益一致,最起碼能活下來的人越多,把這場禍事扛下來的機會就越大。所以我把話與二位說清。”
“柳掌門值得信。但她再怎麼可信,也只能給我們指一條她能看清的路。而眼下,我不覺得事情還在柳掌門,乃至朝廷的掌控之內。”
“我這幾天想了一下,朝廷應當是知道左黎杉勾結明教,提前收了華山派,然後打算在五嶽盟會上用泰山派殺雞儆猴,把咱們幾家都圈起來收了。
“這應當就是柳掌門會說‘此事已成定局,待在此處就不會有性命之憂’的原因。”
“但咱們還是得走。”
“第一,如果真的留下就會無事,柳掌門自己為何急匆匆下山,連華山弟子都盡數帶走?”
“第二,當日一戰,是李千戶、左黎杉、藍樂川三人。也就是說明教除了藍樂川再無其他人在場。明教除去教主,以左使為尊,誰能讓他做這個馬前卒,還送了性命?”
“況且,留下的痕跡你們也看了。若是再來一場這種爭鬥,咱們三人捲進去,必死無疑。”
“第三,摻和進泰山派的事情裡,朝廷要收我們,我認了。只要能保住宗門傳承、弟子性命就好。但不能在此處。”
“這五嶽盟會的爛攤子,明教已經扔了一個左使進來,後面還不知道會打成什麼爛糟樣。咱們在這裡面,不小心就會被踩死。
“先回門派,朝廷的人一到,咱們立刻跪下接旨便是。”
“我們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明日就是五嶽盟會,說不得此時山下明教和朝廷的人已經到了。”
“能走就走,走不了……便聽天由命吧。”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轉身一齊走出門,各自呼喊弟子,連行李乾糧也不帶了,急匆匆便要下山。
期間有泰山派的弟子來攔,幾人也是軟中帶硬的頂了回去。現在這情形,也用不著給泰山派留面子了。
而泰山派這幾日自然也是人心惶惶,見幾人匆忙離開,門內也是一時混亂。有心思巧的,偷偷帶了盤纏,跟在三派後面,想要一起走。
其餘人看了紛紛效仿,於是這一行人的人數就越來越多。
於是一陣兵荒馬亂之後,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著山下走去。
卻是迎面撞上了帶兵而來的程元振。
程元振本來沒多在意幾個江湖人,可眼見迎面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終於,他大喝一聲:“把前面那群人給我圍了!”
他從順天府帶了二百多號人,加上二百多號逡滦l,一千多號泰安城的兵丁,圍對面這一百來號人,還是不用擔心出岔子的。
三派人本來有些緊張,紛紛把手放在劍柄上準備動手。
但看到對面兵丁和逡滦l的制服,鄧柏軒先是肩膀一垮,而後似喜似嘆地長出了一口氣。
“二位……萬幸……”
雖然沒能跑掉,但至少碰上的是朝廷的人馬。要是明教的人,怕是就要拼命了。
投靠朝廷在江湖上不好聽,但至少是個大家都能理解的選擇。
投靠明教……之前籍天睿威壓江湖的時候,有人會說“朝堂是大朔的朝堂,江湖是明教的江湖”。
然後籍天睿就死了。
你再怎麼強,武功高到天上去,坐擁整個天下的也是大朔皇帝。
得罪明教,死人。得罪朝廷,滅門。就這麼簡單。
於是三人結伴而去,快步走到程元振面前,施了一禮:“大人。”
“周櫻雪,鄧柏軒,章靜楓。”程元振一一點名。
“回去。”
章靜楓愕然抬頭:“大人!”
“咱家說了,回去。”
“咱家奉皇命,到此誅殺不臣僮印!�
“你們這幾個白身,是想對抗欽差嗎?”
程元振目光在幾人臉上掃過。
章靜楓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咱家?這人……面白無鬚,聲音尖細,怎麼像是個太監?逡滦l裡可沒有太監!
太監從來都是在皇宮內伺候皇帝,從來不涉及江湖之事的。
再看這人身邊的,像是親信的人……好像都是太監。
而那二百多逡滦l,跟這邊拉開了距離,涇渭分明,面上隱隱能看出敵意。
章靜楓做了最後一次試探:“大人,前幾日逡滦l的李淼李大人派人給我們留了訊息,我們已經知曉泰山派勾結明教的事情。”
“此行正是要下山,報告官府,一同擒拿反佟!�
程元振冷笑道:“誰管你什麼張大人李大人。此地是我說了算。我說回去,你們聽不懂嗎?”
章靜楓明白了。
他之前把朝廷算作一方,草率了。
眼下,朝廷內除了逡滦l的另外一方出現了。而且,不像是前幾日李淼那種跋扈之下帶著警醒的態度。
於是衡山、恆山、嵩山三派人馬,加上下山逃難的泰山派弟子,如同被洶湧浪潮捲起的落葉,又被沖刷回了泰山之上。
此時已經接近日落。
泰山之下,李淼和王海,策馬走入泰安城。
第69章 嘔吐
以李淼和王海的內功修為,兩日策馬疾馳的疲勞,並不算是太大的消耗。
所以二人一路鞭撻馬匹,中間又在路上跟客商換了兩匹馬,提前趕到了泰安城。
二人這兩天都沒怎麼正經吃飯,一路都在馬上,此時都感覺有些餓了。
“先吃飯,吃完飯咱們連夜上山。看看明教在盤算什麼么蛾子。”李淼說道。
王海自無不可。
於是二人找到一處酒肆,在門口栓了馬,進門點了幾樣小菜,便開始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王海嘆了口氣。
“千戶,這差事真是……本想著只是左黎杉的事兒,了不起帶上個旗主之類的。”
“現在,左使、右使都來了。那個周旗主,也是指揮使頭疼了好多年的人物,現在在這都排不上號了。”
“這差事,別說是換個別的千戶來做。就是卜鎮撫使來,也要陷進去。”
“眼下還插了個太監進來攪和……也不知道指揮使那邊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李淼卻是一笑。
王海不清楚這事兒,他可熟悉的很。
當然,李淼和王海是一起出京,順天府派來的人手一直都沒見過,他自然也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麼變故。
但太監搶逡滦l的差事這事兒,他可太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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