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不知道。”鄭怡搖了搖頭:“但至少不會短於少林,估計得有千年之久。”
李淼點了點頭,轉頭對安梓揚說道。
“小安子,傳信回順天,把史書、古籍、江湖傳言裡邊能查到的、姓鄭的全都列出來給我。”
“注意三個時間。”
“千年前,瀛洲創立之時。”
“大朔開國,蓬萊獨立之時。”
“還有蓬萊滅門之時。”
“還有,去逡滦l的檔案裡面找與我相貌相似之人,無論生死。只要發現,讓遊子昂即刻帶著訊息回報。”
安梓揚點頭應是,立刻轉身去辦。
李淼這才轉頭看向鄭怡。
“方才我與鄭銘打的時候,你從一具屍體懷裡摸出了此物。”
旁邊一個逡滦l上前獻上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個沾血的布袋。
李淼提起布袋抖落了幾下,從中掉出了一些散碎銀兩、一瓶丹藥、還有一封信件。
李淼拿起那封信,對著鄭怡晃了晃。
“按照你的說法,你與瀛洲敵對,又不知道瀛洲的訊息,此次也是孤身來此——那具屍體就是瀛洲之人。”
“當時情況緊急,你為什麼會去一個瀛洲之人的懷裡——找東西呢?”
李淼慢條斯理地說道。
“他身上的致命傷有兩處,一處是被長簫捅出來的,一處是劍傷——長劍。當時我殺的人裡邊,用劍的有兩個,只有你用的是長劍。”
“你和鄭銘一起弄死了他,你逃命之前又要去他懷中摸屍。”
“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他是誰呢?”
第295章 醉劍公子
“印兄可知道賞月宴的訊息?”
“害!若說知道,我也沒能上的了山。若說不知道——我還真有些訊息,正要說與曹兄聽呢。”
酒肆之中,兩人坐在桌前。桌上已是杯盤狼藉,刀劍放在一旁,只看做工就知道是上乘的兵器。
刀劍是上乘,人自然也是上乘。
坐在西面的,是個衣著樸素的青年,容貌清秀,一條傷疤橫亙在面門當中,平添了一分煞氣。此時醉意熏熏、面色通紅,正與對坐之人交談。
此人名為印素琴,江湖綽號“醉劍公子”。
正如李淼前世話本之中的經典設計,這大朔江湖上也有“四公子”這種經典組合。只不過若是李淼前世,這“四公子”怎麼說也得對應個筆墨紙硯、梅蘭竹菊之類的好玩意兒。
而在大朔江湖,這“四公子”對應的卻是“酒、色、財、氣”。
這“色”,自然是“腎虛公子”——安梓揚。
印素琴,則對應的是“酒”。
與安梓揚一樣,江湖人當面叫他,是“醉劍公子”。但若是不在面前,就會叫他另一個外號——“嘴賤公子”。
至於原因——過會兒他就會演示一番。
且說這與他對坐之人。
此人名為曹含雁,與印素琴不同,他在江湖上就沒有多大的名聲。雖然他的武功與印素琴差不多,但怎麼說呢,此人過於“樸實”了。
長相普通,身材普通,衣著普通。兵器是隨處可見的制式長刀,既不長也不短。武功也是一門中正平和的刀法,既不高明也不拙劣。
像他這種人,除非做下什麼驚世駭俗的大事,恐怕沒有江湖人能記得住他——可他偏偏連心性也是中正平和,從不招惹是非。
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好人。
像他這種人,跟印素琴這種個性到傳遍江湖的人,似乎有些風馬牛不相及。
但兩人卻是至交好友。
此時是九月,距離嵩山賞月宴結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印素琴去嵩山沒能湊上熱鬧,便順路到了豫州省開封府,來見一見這好友。
兩人已是酒過三巡,不由得說起這“賞月宴”來。
接續著方才的話題,印素琴一拍桌子正坐了起來,藉著酒勁兒,如同說書一般,與曹含雁說起了自己聽到的故事。
“且說,當日晚間,峻極峰頂!一片——殘、陽、如、血。所坐之人,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豪傑,卻是無人敢於開口。”
“只因,一人。”
“此人,正是那逡滦l、北鎮撫司、鎮撫使,李淼!也是當日主持了行遲大師圓寂之禮的,李大俠!”
印素琴掐著嗓子,繪聲繪色地描述道。
“說,此人往年間都是坐鎮順天府,從不行走江湖,卻是在順天闖出了‘撕屍千戶’的名號!”
曹含雁為他斟了杯酒,問道。
“這名號何解?”
印素琴蘸了酒,在桌子上寫下“撕屍”二字,而後低聲說道。
“據傳,此人輕易不會出手,但心性極為殘忍兇暴,但凡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個能入殮的——全都是死的遍、地、都、是。”
“即便已經身死,他也會生生將你的屍體撕碎。甚至他還會讓你的親朋來認領你的屍體。”
“你想,親朋到了,見到的卻是遍地的殘肢斷臂,該是如何崩潰,如何恐懼——而他則會坐在一旁,斟上一杯小酒,享受著這慘相。”
“也正因如此,在去年之前,無人敢於將他的事情傳出順天,他的名號也就沒有在江湖上傳開。”
曹含雁皺起了眉頭。
“如此殘暴嗎……那行遲大師如何會讓這種人來主持自己圓寂之事的?”
“害!”
印素琴擺了擺手,擺出了一個“懂的都懂”的表情。
“行遲大師方外之人,本就不怎麼在乎自己的名聲,又是有道高僧,誰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逼得行遲大師做了此事。”
“且說回這賞月宴。”
“當日,他從山道緩步行到了高臺之下。兇威之盛,連少林和武當這種巨擘都是急忙下了高臺,不敢坐在他上方。”
“‘黑鴉’周紫荊前輩,只是因為踩住了他的影子,就被他直接捏斷了脖子——頭都直接掉了下來!”
曹含雁眉頭緊鎖。
“如此囂張跋扈,簡直要比當年的明教殘暴十倍。當時在場的前輩大俠們,竟然沒有主持公道的嗎?”
印素琴一拍桌子。
“如何沒有!”
“崆峒派掌門當時就站了出來,剛張開嘴就被他抽了一耳光,牙都抽沒了!凌空轉了十幾圈飛出去,落地就昏死了過去——連下山都是被人抬下來的!”
“還有崑崙派,此次掌門連帶著門內剛剛現世的天人高手,全都被打了個昏天黑地。長劍都被掰斷了、插在了屁股上,沒人敢去拔。”
印素琴壓低了聲音。
“而且,崑崙派的那位天人高手,可是位身材豐腴、風姿綽約的女子——也被斷劍插在了屁股上。嘖嘖嘖。”
“你就知道此人有多殘暴了。”
他搖頭嘆息道。
“當日那人打的興起,根本就不管你願不願意動手,只要你還站著,拽過來就是一拳悶在臉上。”
“當日上山的高手,幾乎有一半都被他給打了。雖然沒死人,但也一點兒面子都沒給留,斷胳膊斷腿都是邭夂谩H羰歉鷯媿懪赡前悖慌率且粌赡陜榷疾桓倚凶呓!�
“一直打到所有人都按照他給安排的座位坐下了,他這才肯罷休。”
曹含雁皺眉思索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
“簡直如同話本一般,讓人不敢相信。”
“但此人既然做下此事,總該有個理由吧?”
印素琴這才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
“這才是我想說的重點。”
“此人做完此事,施施然走上了高臺。”
“當時正是戌時,八月十五,峻極峰頂,那圓月初升,銀盤一般,月華照映的卻是滿地的鮮血。”
“此人舉起一杯酒,藉著他這獨挑了半個江湖的威勢——”
“當眾,為這江湖定下了三條規矩。”
第296章 嘴賤公子
“哪三條?”
曹含雁追問道。
印素琴啪一聲,如同說書人拍下醒木一般,抑揚頓挫地說道。
“第一條,今日起江湖上的門派分為三等,十家大派為‘絕巔’,之下是‘登峰’、‘望月’。”
“這‘望月’,必須定期向逡滦l提交一顆惡人的頭顱。相對的,他們也可以得到朝廷的扶持。提交的越多,得到的扶持也就越多。”
“登峰也是同理,但提交的頭顱就要更多一些。”
曹含雁皺了皺眉。
“這,聽著像是好事,但真的不會有殺良冒功之事出現嗎?”
印素琴雙手一攤。
“或許吧,但眼下江湖動盪,不知有多少惡人在江湖上廝混。逡滦l也不是不會核查,還犯不上去騙那魔頭的地步——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此人下手如此狠辣,想來也是有提前震懾一番的意思。最起碼數年之內,惡人還是足夠這些大派去揮霍的。”
曹含雁這才點了點頭:“印兄繼續。”
印素琴便繼續講道。
“這第二條,便是這‘絕巔’的十家大派,要替朝廷巡查江湖,若是發現有欺壓良善之舉,可以直接動手,拿著頭顱去逡滦l領賞。”
“他們監察的物件,包括‘登峰’和‘望月’。”
曹含雁嘆了口氣,沉聲說道。
“這是,將江湖人分化開了呀。”
“但這十家大派,真的會去對江湖同道出手嗎?哪怕不講江湖規矩,只看利益,他們也不會輕易動手的吧?”
印素琴神神秘秘地一笑。
“這就要說起第三條規矩了。”
“但凡有‘天人’的門派,不許對不會武功之人出手。”
印素琴說完了話,便自顧自地喝酒,留下曹含雁在那沉思。
半晌,曹含雁方才抬起了頭,沉聲說道。
“我明白了。”
“他這規矩,是一級壓一級。”
“以登峰和望月巡查天下,又用絕巔去壓制登峰和望月。”
“能坐上絕巔位置的大派,門內基本都有天人。所以他們不能對尋常人出手,便只能盯著江湖人來殺。”
“尋常小俜覆簧纤麄儎邮郑运麄兙椭荒苋⒛切┯蓄^有臉的江湖人——其中就包括了登峰和望月。”
“門派分為三等,二三等殺小惡,一等殺大惡,然後逡滦l壓在最上面、瞪著眼睛看著他們有沒有殺錯。”
印素琴點了點頭。
“應該便是這意思。”
曹含雁卻還是皺著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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