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他轉頭一看,驚喜莫名。
“王兄!”
招呼他的那人,正是與他一同前去檢視的同伴。逃跑時分開了,沒想到卻是與他想到了一處!
他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點了點頭,兩人便走出了人群,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
“王兄,你我想到一處去了。”
他笑著,忽然皺了皺眉,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奇怪道。
“咦,王兄,你這是……”
對方笑著,拉起自己的前襟。
“哦。我走之前被一個逡滦l看了一眼,雖然沒有看見臉,但衣著卻被他看了個乾淨。我就找了位江湖同道‘借’了身衣服,連兵器都扔下了,防一手那些鷹犬尋過來找人。”
他這才恍然,笑道。
“還是王兄想的周全。過會兒王兄陪我也去‘借’一身,你我一起下山。”
對方笑著點了點頭,說起了正事。
“對了齊兄,方才逡滦l趕到,我隱約見你逃走之前從地上撿了些什麼玩意兒,揣到了懷裡,可否讓我看一看?”
這一句話,就引得他皺了皺眉。
他並不想分享這發現,那處的爭鬥痕跡如此駭人,逡滦l趕來又如此之快,說不得就與劍王閣所說的“天人傳承”有關,他拿到的東西或許就是線索。
他是想獨享的。
但轉念一想,事關重大,對方又是自己知根知底的友人,到時有個幫手也是好的。也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包,遞給了對方。
“只是逃走之前,見地面上隱隱有些光線反射,就抓了一把,也沒看出是什麼東西的碎片,正好讓王兄幫我參謪⒅。”
對方接過布包,在掌心展開。
那布包之中盛放的,是一灘混雜著泥土的細小碎片,材質似鐵似玉,在月光中隱隱盪漾著如水的光點。
“王兄?”
他皺了皺眉。
對方展開布包之後,便沒了話語和動作,站在原地,面色陰晴不定,眉頭緊鎖,只死死地盯著那一把碎片。
“怎麼,王兄認得此物?”
他左右掃視了一圈,朝對方走了幾步,壓低了聲音問道。
對方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認得。”
他湊到了對方的面前,驚喜地低聲問道。
“是什麼?”
“此物,名為瑤琨。”
對方說著,一伸手按在了他的肩頭。
他奇怪地看了對方一眼,還未說話,忽然,一股真氣便順著他的手少陽三焦經湧入了他的心脈。
“你——”
他臉上方才露出驚怒的表情,便停止了動作。對方的真氣已經鎖住了他的經脈,鋒銳真氣如同尖刀一般頂在了他的心脈之上。
只要他有異動,對方一瞬間就能要了他的命。
離他們最近的江湖人隱隱聽見了異響,轉頭朝這邊望了一眼,見兩人攜手朝著林中走去,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就轉回了頭。
密林之中。
他滿臉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方才與他對話的“王兄”的面容,逐漸扭曲、變形,身量也逐漸變得高大,在他面前逐漸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聽說的,鐵掌幫被滅門,有邪道高手要透過易容功法李代桃僵的傳言。
如果對方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友人,他還有求情的機會;但對方若不是……那從他在自己面前露出真面目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再沒有幸存的可能。
“閣下——”
話剛出口,他心口處陡然一痛。
而後便失去了意識。
“王兄”沒有再去看那具死不瞑目的屍體,而是從懷中再次取出了那個布包,在手心中攤開,看了半晌。
“唉——”
他嘆了口氣。
“鄭銘的簫,被生生掰碎了。”
“鄭凌森,廉土坤,許睿廣,應該也沒有幸免……這就是四個天人,還有一個‘本家’。”
“當年逃出瀛洲的只有鄭凌川一個,就算加上蓬萊剩下的那幾個人,也絕無可能將他們全部留下。他們也掰不斷這簫。”
“那,就是李淼了。”
他緩緩攥緊了掌心的布帛。
“若非我來的晚了一些,若我方才被跟逡滦l一同前來收拾現場的阮梅發現、拖住,恐怕連我都要一起死在他手中。”
“當年流落出來的一個根苗,竟然不聲不響地長成了參天大樹……”
“要及早將訊息傳回瀛洲。”
他轉身就要下山。
忽然間,山門方向傳來江湖人們的叫喊聲。
“下來了!上山的前輩們都下來了!”
“這,這是!”
“劉掌門,你的劍呢!?”
“董幫主,你怎麼傷成這樣!”
“崆峒掌門是被人抬下來的……還有崑崙掌門也是!這、這——後面還有!”
“上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人聲嘈雜,隨著赴宴之人陸續負傷下山,此次賞月宴的訊息,逐漸朝著整個江湖擴散開來。
第294章 交代
峻極峰頂,晨光熹微,來此赴宴的江湖人們已經離開。剩下的便只有逡滦l。
李淼斜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鄭怡雙手都被捆縛在背後,跪在他的面前,面色蒼白,牙關緊咬,冷汗順著下巴不斷朝下滴落。
負責審問的安梓揚皺了皺眉,沉聲說道。
“總而言之,瀛洲是孤懸於海外的隱世門派,位置大約在琉球附近。你們蓬萊則是在大朔開國年間從瀛洲分裂出來的一支。”
“這近二百年的時間,瀛洲一直在試圖絞殺你們。數十年前,他們找到了蓬萊的島嶼,只有數人逃到大朔,就此失散。”
“你,就是其中一支的後代。”
鄭怡咬緊牙關,緩緩點了點頭。
安梓揚轉頭看了李淼一眼,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便繼續問道。
“如此,還有幾個問題。”
“第一,既然你們在被瀛洲追殺,你又為何湊了過來,到這嵩山來?”
鄭怡咬牙切齒地說道。
“復仇。”
“十年前,他們尋到了我家,我母親死在了他們手上,此仇我一定要報。”
“他們散發在江湖上的請柬,上面鑲嵌的玉石都是瀛洲常用的。我截下了一個送請柬的人,一探他的經脈,就發現了他們心脈上有獨屬於瀛洲的手段。”
“逡滦l嵩山舉辦賞月宴,日期定在八月十五,顯然是衝著瀛洲而來。我便尋到了此處……卻不想正好踏入了他們的陷阱。”
安梓揚尋思了一會兒,繼續問道。
“瀛洲的實力如何,我是說,像你和那個死人頭——”他指了指地上鄭銘的頭顱:“這種,能規避天人五衰的,有多少人?”
鄭怡卻是搖了搖頭:“不知。”
“喲呵!”
安梓揚吆喝了一聲,伸手就把袖子擼了起來。
“好哇!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撞南牆不回頭死到臨頭還敢嘴硬哇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唐門手段苗王親傳——”
“好了。”
李淼擺了擺手。
“是!”
安梓揚一個箭步竄到一旁,方才囂張跋扈的氣焰瞬間消散,低眉順眼的應道。
李淼眯著眼看向鄭怡,一時沒有說話。但他越是不說話,鄭怡就越是心驚膽戰。
被李淼看著,就彷彿被一隻食人的猛虎盯住了脖頸。即使對方沒有動作,來自本能的戰慄也會打消一切反抗的念頭。
她急聲解釋道。
“我之前只是跟隨母親習武,關於瀛洲和蓬萊的事情,她從未與我說過。我也只是在她死後才開始尋到了一些訊息,關於瀛洲的底細,實在不是我刻意——”
“行了。”
李淼再次擺了擺手。
“廢話太多,我懶得聽。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
“我是瀛洲出身,這點我已經確定。但你、我、鄭銘,為何相貌如此相像?”
鄭怡回答道。
“原因我實在不知,但瀛洲和蓬萊並非是以師徒傳承,而是依靠血脈傳承。是否出身瀛洲和蓬萊,基本看相貌便能知曉。”
“而且,根骨越好,相貌就越為相似。所以我們分為‘本家’和‘外門’。我母親在蓬萊就屬於‘本家’,你、我、鄭銘也都是。”
“‘本家’就是可以規避天人五衰的,至於原因——恐怕涉及瀛洲的根本,這點就連我母親都不知曉。”
李淼坐起了身,笑道。
“這倒是有意思了。”
之前與建文帝和皇帝一戰,他已經差不多確定了自己的“八小時工作制”與性功境界有關,但現在卻又出現了疑點。
他這具肉身是出身瀛洲,而且是“本家”,按照鄭銘的說法,他從一開始就應該可以規避“天人五衰”。
但他當年修成天人的時候,可沒有這待遇。若非如此,他也不用一直帶著不圓滿的境界行走江湖了。
李淼捻著手指暗自思索。
“照理說,天人五衰的原因是不修性功,但瀛洲卻可以靠血脈規避……難道性功中,‘神’和‘意’中的一個,是可以透過血脈傳承的?”
“這說不過去……無論是從武學的道理來說,還是從性功傳承失落的邏輯來看,都不合理。”
“還有,我為什麼沒有這待遇呢?這‘八小時工作制’,到底是不是這大朔的特產?”
思索了片刻,他繼續問道。
“你們都姓鄭……這姓氏,是從瀛洲傳下來的吧?”
鄭怡點了點頭。
“是。”
“所以,創立瀛洲之人,應當也是姓鄭咯?”
“是。”
“瀛洲傳承至今有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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