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锅小米李
“灭虫是真,试探或者说甄别也是真.”张义神色凝重了几分,“现在是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国红是同盟,携手抗日,理所应当,但卧榻之地岂容他人鼾睡?限红防红也是真的,见缝插针,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铲除和抑制我们壮大的机会,这次我去豫州明面上是为了铲除吉川贞佐,实则是冲着豫州站的卧底去的。”
“卧底?”
“豫州站行动队队长牛子道。”
“牛子道?”郑呼和凝神想了想,“我马上向上级汇报,核实此人的身份。如果此人是自己人,那一切都好说,我担心的是,这万一是戴春风布下的陷阱呢?”
深夜,尚未入睡的人,还有很多。
千里之外的豫州站一间昏暗的会议室里,六个神秘人正在举行会议。
这六人分别是:军统豫州站站长崔方平,副站长李慕林,情报处长惠凯栋、电讯处长曹磊、行动队长牛子道,总务科长富小东。
会议在某种局促、神秘的气氛中开始了。
“今夜召集诸位来,是有一件非常紧急的要事。局本部发来秘电,总部司法处张处长将莅临本站,指导本站实施针对吉川贞佐的刺杀。
戴老板指示,让我们全站内外特工暂时放下其他工作,集中全力协助张处长的工作,本站也将面临一场总部检查,现在请诸位先谈谈你们的高见,大家集思广益嘛。”
说话的这人四十多岁,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细线,长长的鹰钩鼻,说话声音沙哑,正是新任站长崔方平,他的表情出奇地轻松,开场白也很简洁。
前任站长岳烛远本是红党叛徒,加入特务处后担任陕西站书记官一职,因在长安事件中有功,被提拔为豫州站站长兼省政府调查统计室主任,这次却因被指责“抗战有功但反红不力”调回了局本部。
崔方平是继任者,但他并非戴老板的心腹或军统元老,而是土木系陈修辞的故交,靠着陈修辞的运作才担任此职。
赴任之前,他已做好了情报收集工作,站里的这些头头脑脑错根盘结,各有各的关系,副站长李慕林除外。
此人四十出头,作为一个基层出身、毫无背景的军官,这个年纪当上副站长,实属不易,据说他前段时间靠上了总部主任秘书毛齐五的关系,开始变得野心勃勃,有传言说,前任站长之所以去职,和此人脱不了关系。
所以崔方平和陈土木商量的策略是,赴任后,先耐心观察,采取分化拉拢的策略,决不能直接和副站长李慕林等一干属下对着干,若是跟单位的所有人对立,往后的工作就难办了。
崔方平遵照指示,到任后,李慕林表现出来的虽不是很热情,但也没有使坏的地方,他似乎是个规规矩矩,一切按章程办事的人。
崔方平默默观察着众人的神情,见一个个正襟危坐,都不肯率先表态,就点了李慕林发言:
“老李,你是副站长,你先说说。”
副站长李慕林的回答同样简洁:“我听站长的。”
他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显得很谦恭。其实这也是无奈之举,他本以为自己扳倒了岳烛远,就可以坐上站长的宝座,谁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硬生生杀出一个崔方平,还是陈土木的人,此刻不得不避其锋芒,暗中积蓄力量,等待并创造合适的机会将他拉下马。
见他如此说,崔方平笑了笑,又将目光看向其他人。
说起来,豫州站的班子配属,眼下的情况着实有些复杂。
情报处长惠凯栋是总部情报处的人,他担任情报处长以来,向来保持谨慎、低调、中立,很少介入斗争。
电讯处长曹磊是总部电讯处下来的人,历任组长、副科长、科长、处长,在座的几人中,他在本站的资格最老,但能力水平不是很高,私心杂念重,爱占小便宜,也喜欢观察风向,只要不涉及电讯处的利益,他都喜欢做好好先生,是个比较平庸、圆滑的人。
行动队长牛子道,是个三十出头的精干男子,从军统外围组织一路升迁至行动队长,可以说屡立功勋。此人能力出众,工作热情高,积极要求上进,对于所有比他资历深、职务高的领导,都表现得相当尊重。短短一个月接触下来,他对崔方平基本算是言听计从,但崔方平并不信任他,谁让他是红党呢。
总务科长富小东年纪最小,是临澧培训班毕业的,去年从局本部总务处下派,属于短期镀金性质,他的特点是——谁官大职务高听谁的。平时,虽然不主动表示态度、发表意见,却比较听话、顺从。每次开会表态,总是一本正经地说:“行,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这事我听站长的。”
前面说过,前任站长是岳烛远,他还兼省政府调查统计室主任,一心希望进省政府工作,对站上的很多事情都是睁一眼闭一眼,能糊则糊,得过且过,几乎将豫州站弄成了一盘散沙。
各个处的头头脑脑为了利益,相互讨价还价,近乎坐地分赃,一个个瞒天过海、暗度陈仓,各自为政。
等崔方平做了站长,才发现这种情况着实不妙。他做惯了一把手,习惯说一不二,岳烛远遗留下的烂摊子,大家七嘴八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他感觉极不舒服。
做站长,需要的是绝对集权,可初来乍到,原本各自为政的散兵游将竟然团结起来,他倒是成了矛盾焦点,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出任站长一个月以来,撇开副站长李慕林、行动队长牛子道这两个天敌不谈,崔方平也曾努力争取过,希望将多数人拉拢到自己身边,形成一个同心协力、如臂使指的工作班子。
可是,争取的效果并不明显,说白了,除了他不是真正军统的人外,还缺乏某种突发外力的刺激。
这就像很多国家一样,原本内部矛盾早已激化,忽然有外敌入侵,四分五裂的局面马上得到控制,且迅速转化成一致对外、共赴时艰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这次张义前来,崔方平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契机,可以将“坏事转化成好事”。
暗杀吉川贞佐本是豫州站自己的事,现在局本部狠横插一脚算什么?
到时候功劳怎么算?
何不借张义这件事,将这些人争取过来呢?
换言之,如何能够充分利用张义,激化局本部和地方的矛盾,尽量争取各个处长,实际上也是对班子进行一次极为有效的整合。
如果再能顺手将副站长李慕林、行动队长牛子道除去,亦或者顺藤摸瓜,通过牛子道的手,一举将他背后隐藏的红党组织消灭,那就再好不过了。
沉默了一会,见还是没人主动发言,崔方平又开始点将:
“牛队长,你是负责行动的,你来说说。”
被第二个点名发言,牛子道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又习惯性瞟了一眼副站长李慕林,说道:
“卑职有些想不通,总部什么时候关心这种事了。按理说,局本部做出决定,我们站应该不折不扣地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可是,这毕竟是我们站自己的事,而且计划已经开始了,总部的人究竟是指导呢还是督导,要是他一来就推翻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唔,牛队长说的有道理,这也正是让我感到棘手的地方。”
崔方平叹了口气,一脸凝重,“我听说,这位张处长向来强势,不是很好打交道,而且据说他此来还带着其他使命,连我都不知道.
他要是认可我们的方针倒也罢了,要是不认可呢?要是任务顺利完成一切都好说,没有功劳,我们也捏着鼻子认了。问题是失败了呢?他完全可以藉口说我们不配合他,那个时候我们怎么和局里解释?大家不妨设想一下,到时候戴老板是信他,还是信我们?”
崔方平言之凿凿,抛出他精心准备的说辞,意在启发大家的思维,尽量争取更多人的理解和支持,最大限度地孤立即将到来的张义。
果然,经他这么一说,原本慵懒的会议气氛,顷刻间多了几分严肃和紧张。尤其是那句“还带有其他使命”更是让大家浮想联翩,是肃奸还是肃贪?在座的几人哪个屁股是干净的?
“局本部的决定自然要执行,这是原则,也是纪律,但是,行动的主导权一定要掌握在我们站自己人手中。”情报处长惠凯栋第一个发言。
“嗯,惠处长这个意见我完全赞同,行动的主导权一定要掌握在我们手中。”崔方平很满意自己刚才一番话,能够引出惠凯栋这个案件主导权的发言。这说明,惠凯栋对于这件事,有了比较明确的态度。
“我也同意惠处长的意见,下级服从上级,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豫州的情况复杂,一切当然需要以我们为主。”总务科长富小东抢先表态了。
接着电讯处长曹磊也旗帜鲜明地表态,欢迎张处长的到来,但行动的主导权必须由本站做主。
剩下来没有发言的,就只有副站长李慕林了。
“李副站长,除我之外,你军衔最高,资格最老,我想重点听听你的意见。”对于李慕林,崔方平表面上格外尊重,却又话里有话。这个姓李的,背后十八般兵器尽出,可表面上却彬彬有礼,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在崔方平看来,这种人才是最危险的。
“大家刚才都发表了很好的意见,我都非常赞同。可是,现在有一个问题大家可能没注意到--”副站长李慕林笑眯眯地,说着夸张地抬起手腕,向大家亮出他新买的浪琴手表,“已经凌晨一点了,张处长今天下午到,要做工作也得抓紧时间,纸上谈兵可解决不了问题。”
他这一说,轻松避开了实质性的表态,倒也真是提醒了大家。诸人纷纷抬手腕或掏出怀表看时间。
崔方平也抬手看了看时间:“不是李副站长提醒,我倒真忘了时间。我看这样吧,既然大家对这个议题本身没什么不同意见,那么会议结束之后,总务部科长就辛苦一下,让人将张处长的住处提前布置好,准备好迎接的汽车,嗯.礼物也准备几件吧。
另外,麻烦牛队长提前做好火车站的安保工作。至于其他人,也要做好分内之事。当然了,这个事情,鄙人作为本站负责人,当仁不让要过问、检查,负责到底的。”
“是。”
会议结束了,众人迅速鱼贯而出。行动队长牛子道也风风火火地往外走,副站长李慕林却暗中朝他使了个眼色,牛子道心领神会,先行离去,待其他人都走远后,又悄无声息地进入李慕林办公室。
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电话打往了日军特务机关:
“下午四点,军统局本部张义,将乘火车到达洛阳站。”
第533章 杀机
“下午四点,军统局总部张义,将乘火车到达洛阳站。”
深夜的洛阳,佐藤羡次郎激动得难以入眠。他是日军洛阳特务机关负责人,该机关属于开封特务机关分支。他潜伏洛阳多年,借助卖五香豆腐丝作掩护,秘密发展情报人员,搜集洛阳的各类情报,但情报汇报上去,每次都被上级斥责“尽打听些鸡毛蒜皮,屁用没有!”
直到刚才,他接到了一个神秘电话。
“张义?可是军统局司法处处长张义?他真的要来洛阳?”佐藤羡次郎的话刚一问出,电话另一端便传来了肯定的答复。
“太好了,森川君。在次危难之际,只有你堪担大任啊,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一定向大泽侃大佐为你请功。”
大泽侃次郎是开封机关长。
佐藤羡次郎难掩心中的兴奋,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张义此人,阴险狡诈,手段凶残,不知覆灭了多少帝国精英,是帝国的心腹大患,这一次他敢来豫州,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将他留下来。”
情报,森川隐介,佐藤羡次郎还是最赞赏自己。森川隐介一直蛰伏在小学里面,虽然搞到一些情报,但同样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自己帮他拉关系找门路,最后花了大价钱通过前任军统豫州站站长岳烛远老婆的关系将他安插进了军统豫州站总务科。
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搞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哈哈,中国话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看来自己便是伯乐。只要森川隐介在豫州站再干出点成绩,或帮助自己能一举歼灭张义,那么,自己也能由大尉晋升少佐了。
佐藤羡次郎笑着点点头,给自己点了一根庆祝的香烟。
随着火柴点燃,火光中照应出他的轮廓。戴着灰扑扑的瓜皮帽,佝偻的脊背裹在褪色的蓝布长衫里,两只手枯瘦如鸡爪。
原本浑浊发灰的三角眼,此刻精光闪闪,他抿了抿薄剥皲裂的嘴唇,露出几颗泛黄歪斜的牙齿。
一阵吞云吐雾后,他起身走出小屋,侧耳听了一会,然后将小院正中磨豆腐的石磨推开,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豁口,他顺着豁口下去,来到自己的密室,拿出纸张、密码本和电台,开始编码发报。
“开封总部:兔子电,军统张义,将于今日下午四点抵达洛阳火车站,请指示!田鼠。”
无线电波悄无声息地在暗夜中划过,很快便传到了豫州特务机关驻开封所在地。
电波的另一端,机关长大泽侃次郎大佐从报务员的手里接过这封电报。浏览了一遍后,他神色一凝,郑重将电报收入怀中,吩咐随从:
“马上去山陕甘会馆。”
山陕甘会馆位于开封龙亭徐府北街,建于满清乾隆四十一年,由居住在开封的山西、陕西、甘肃富商在明代开国元勋中山王徐达孙子所建的府邸上聚资修建而成,是清代山西、陕西、甘肃三省客商经商、贸易、联络同乡的聚集点。
会馆为四合院式布局,面积大三千多接近四千平方米,主建筑置于中轴线上,由南向北依次为照壁、戏楼、正殿,附属建筑位于东西两侧,包含有左右掖门、垂花门、钟楼、厢房、东西跨院等。
不过如今这里已经面目全非,变成了日本特务机关,华北五省特务机关长吉川贞佐就住在这里。
“忠义堂”二楼的一个窗口,半开半合着,一串风铃微微摆动。机关里面的人都知道,这说明吉川贞佐机关长正在他的办公室里。
吉川贞佐此刻的确在办公室,正端着一杯大麦茶站在窗户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庭院里盛开的樱花。
为了缓解自己的思乡之情,他命人在庭院的空地上种满了樱花。一到春天,白色的花瓣就像雪花一样铺洒在小径上。
吉川贞佐每次看到樱花,都会想起在日本士官学校求学的时光,但那种恍惚之感转瞬即逝。他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制式军靴沾上的花瓣,自得一笑,每次踩着那些花瓣走过,就好像踩着支那人的尸体,这让他感到异常满足享受。
吉川想到这里,坐回案几前,伸手打开他面前放着的一个精致的点心盒子,那是他的母亲托人从东京给他带来的樱饼。
吉川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樱花的气息混合着红豆的香甜在唇齿间缓缓绽放。这一瞬间,他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似乎回到了故乡。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索,他马上起身坐到了榻上,让自己显得高大一些,将自己隐藏在灯光的阴影中。
吉川贞佐比一般的日本人个子还要矮小点,这也是他最自卑的地方,内心最难言的痛。
成人后,他隐瞒身份偷偷去看过医生,医生得知他是母亲和自己叔叔的儿子后,郑重其事地告诉他,近亲不能同婚,否则生下的小孩不是智障就是残疾
听到这个答案后,他杀了这名医生,然后进入了日本士官学校。(日本天皇皇室内部提倡近亲结婚,一说是受所谓创世神话影响,天照大神创造了日本列岛和万物万灵,天皇是她派遣到人世间的子孙,第一、二代天神有近亲结婚的经历,为后世天皇近亲结婚提供了神权思想基础。
一说是保持血统纯正。还有一种说法是维持家族权利。最夸张的一个例子,天智天皇为了笼络自己的弟弟,册立他为太子,并把自己的四个女儿嫁给他做妻妾。当然,在战前日本推行所谓的天皇神话教育,民众普遍认为天皇是神的后裔,其血统神圣不可侵犯,受限于思想控制,没有人敢议论,更多的是从效忠角度默认。二战后,在美国,在太上皇麦克阿瑟主导的民主化改革中,天皇“神性”被否定,皇室才走下神坛。)
吉川贞佐今年25岁,面相倒颇为英俊,只不过冷酷的神情和一双总是凝着晦暗寒光的眸子,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格外阴鸷。
“将军阁下,大泽侃次郎来了,正在外面等着见您,这是他带来的洛阳那边发来的密电。”藤原正雄恭敬地行礼后,走到吉川身边,低低耳语。
他是吉川的特别助理。吉川本人轻易不在外人面前露面,所以即便是华北五省特务机关里,也有很多人不认识他。
吉川接过信看了几眼,精神猛地一震:“让他进来。”
大泽侃次郎这个三十多岁的大佐目不斜视的走进办公室,站定对吉川行鞠躬礼。
“机关长。”
“消息确定吗?”
“兔子是我们打入军统的卧底,他的情报一向准确。”
“很好。”吉川贞佐嘴角浮上一丝残忍的微笑,“大泽侃君,你准备怎么做?”
“暗杀。”
“吆西,那么暗杀张义的行动马上启动,你马上回去发电,命令兔子监视军统站的一举一动。让田鼠启动我们在洛阳的一切人手,不惜一切代价将他铲除。我是说不惜一切代价,明白吗?”
“嗨,属下马上去布置。”
吉川贞佐凝神注视了他几眼,又扫了一眼手表:“记住,现在我们只剩下十四个小时了。”
“属下保证,十四个小时后,就是他的死期。”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吉川贞佐冷酷一笑。
以此同时,豫州站,副站长李慕林和行动队长牛子道正在一起喝茶。
当然,所谓喝茶,不过是个借口,实际上是商量如何利用张义来的这个机会,采取什么办法,才能达到铲除站长崔方平的目的。
最近一段时间,李慕林和牛子道走得很近。
看得出来,李慕林是个谨慎的人,平时不太喜欢和人闲聊。
这当然主要是出于职业特性。
牛子道同样如此,身在官场,尤其是特务这行,谨遵言多必失的教训。
不过,出于某种政治上的需要或者说企图,两个原本出言、交友皆谨慎的人,却很快就成了好朋友好兄弟,默契程度就像磨合了多面的搭档一样。
当然,对于李慕林而言,多接触拉拢牛子道这个行动高手,主要是为自己冲锋陷阵。
就本心而言,他从未将此人真正放在眼中。在他看来,此人四肢发达,却头脑简单,说好听点叫嫉恶如仇,说不好听点便是崇尚武力解决一切,推崇“以杀止杀”,有时候他自己都有点想不通这个人真的是红党吗?武力真能解决一切,那世界倒也变得简单了。历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吕布、张飞、孙坚、孙策,抛开人品不说,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猛鸷,但结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