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403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苏婉清,女,26岁,中统金陵电讯班毕业,特长同样是侦测电波信号,从照片上看,倒是年轻貌美。

  陈正源,40岁,伏龙芝军事学院毕业,原红党机要员,叛变后加入中统,出任过译电室副主任。

  此人的特长是密码破译。

  从外貌看,此人脸颊消瘦,眼睛深邃,看上去很有城府。

  看着几人的生平履历,张义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陈正源的名字上。

  心思既定,他立刻给猴子打了一个电话。

  猴子很快来了。

  张义什么话都没有说,只将陈正源档案递给他,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

  猴子点了点头,将档案揣入怀中,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办公室,他拿出陈正源的资料,暗暗思量,想要暗杀此人,需要先查探清楚他的行踪才行。

  思忖间,他很快想到一个人可以用得上。

  便立刻出了局本部办公室,去外面的公用电话亭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不久,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跑了过来,他擦着头上的汗,笑嘻嘻问:“长官,找小人有事?”

  此人叫周小乙,是他之前查案时认识的,为人机敏,头脑灵便,平日活跃在街头巷尾,替人跑腿送信买报谋生。

  “陈正源你认识吗?”

  “认识,住我们家不远,人傲着呢,从不正眼看我,您要找他?”

  “不找他,盯他,你敢吗?”

  “这个我最在行,只要被我盯上,他就是钻到耗子洞里,我也能揪出他尾巴。”

  “好,那就交给你了。”猴子说着掏出一百元递给他。

  周小乙乐呵呵收了钱,猴子又仔细交待了一番,周小乙满嘴答应着,乐滋滋走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周小乙果然有招数,不过半个小时,他兴冲冲来回报了。

  “我趴在他家外树上窥见陈正源和老婆吵了几句,然后出门了。”

  “去了哪里?”

  “妓院。”

  “那家妓院。”

  “绣春楼。”

  猴子忙问:“你确定?”

  在他看来这个陈正源即便好色,以他的身份也该去书寓这种高档场所,再不济也是去“堂名”,毕竟黑室的待遇并不低,怎么会去绣春楼这种草台班子。

  周小乙翻了翻眼皮,笑道:“我就知道长官要问这个,所以我一直跟着他,偷偷溜进去,找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今晚他们的头牌秋水姑娘第一次出阁,陈正源肯定是冲着这个去的。”

  猴子明白了,没想到陈正源还好这个道道,笑了笑,又给了周小乙一百块钱,叮嘱道:“今晚的事.”

  周小乙忙说:“我今晚去喝酒了,根本没见过长官。”

  猴子笑了,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心。

  临江门最多的就是地痞和妓女,所以当八字胡的猴子一身青帮打扮,一脸邪气地走进绣春楼时,龟奴不敢怠慢,连忙把他让到前排的座位,捧上各色瓜子点心和一壶碧螺春。

  然后他哈着腰,谄媚笑着问:“先生是第一次来吗?”

  猴子并未说话,一脸倨傲地看着他。

  龟奴讪讪一笑,让一个小厮端上一个盘子,里面摆满了雕花木牌,他比划着说:

  “先生,咱这儿的姑娘那可都是水灵灵的,才艺双全呐。”

  边说边拿起一块牌子,“这个是春桃姑娘,小曲唱得那叫一个婉转,保管爷听得骨头都酥软嘞。”

  猴子轻蔑地笑了笑,依旧不说话。

  龟奴察言观色,连忙又换了一块:

  “呦,若您想寻个会伺候酒菜能陪着唠嗑解闷的,这翠喜准错不了,那小嘴倍儿甜。”

  龟奴不断变换着手中牌子,眼睛滴溜溜转,观察着猴子的反应,但见他一直缄默不言,悻悻笑笑,问:

  “先生,您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你们的头牌秋水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她的牌子?”

  “这个.秋水姑娘已经有恩客了。”

  “将他轰走,今晚大爷我就要秋水。”

  龟奴脸色微变,凑近了小声说:“先生,那位爷是官府的人,我们得罪不起.”

  他话还没有说完,跑堂的又领进来几个青帮打扮的男子,同样一进来叫嚷嚷着点秋水姑娘。

  老鸨见几人气势凶凶不好相与,连忙上前又是递烟又是哈腰,连声赔不是,说秋水姑娘已经有客了,但这几人却不依不饶,非要让秋水出来,老鸨一干人虽心有不满,但认出这几人是猛虎帮出名的地痞,都不敢吱声。

  越是低声下气,几个地痞气焰更足,叫嚣声越来越大。

  猴子冷眼看着,当几人大摇大摆经过他身边时,他凑准时机暗中伸出腿将为首的地痞头目绊了一跤。

  只见这地痞头朝前,一头扎到了桌角上,痛得哇哇大叫。

  愤怒起身后四处查看,瞥见猴子,立刻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猴子一点都不慌,掀开衣襟,故意露出腰间的驳壳枪,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地痞头目一呆,狠狠地盯了他几眼,撂下一句“给老子等着”,然后招呼几个跟班狼狈走了。

  一场风波瞬间平息,老鸨感激涕零,一脸褶子笑开了花:“先生,您可有心仪的姑娘,今天我请客。”

  猴子冷着脸不搭理她。

  龟奴忙凑过去解释了一通,老鸨脸色变了变,马上又摆出职业笑容:

  “倒是还有一个姑娘,不过年纪小,还未梳头要是先生您喜欢,倒是可以”

  “未梳头?”猴子不由皱眉,他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问:“秋水姑娘还要多久?”

  老鸨摸出个怀表看了看:“差不多还要一个小时。”

  猴子装作犹豫的样子,过了一会,问:“楼上可有空房?给我找一个安静的。”

  “有有有,三楼房间多得是,快请。”

  在老鸨的殷勤带领下,猴子上了楼,东西各有空的雅间,虽然算不上精雅,却也十分齐整。

  他瞥了一眼向东的那间,东面的窗户正对着外面的巷子,他心里一动,却不露声色地进了西厢房。

  老鸨端上茶壶茶杯,斟好茶,笑着说:“先生您稍后。”

  说着识趣地下楼去了。

  脚步声走远,猴子立刻走到门后观察了一会,然后悄无声息地进了东边的房间。

  夜风悄然潜入房间,轻轻撩拨着窗帘。

  窗台上,晾衣杆横跨其上,几盆花错落摆放,绿意点缀着这方小天地。

  忽然一阵冷风灌入屋内,晾衣杆猛地一颤,花盆摇摇欲坠。

  猴子瞥了几眼,心里顿时有了想法。

  他悄然从房间退出,装作焦急有事的模样和龟奴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龟奴以为他害怕那帮地痞寻来报复,也没有在意。

  压根不知猴子离开后,再次乔装打扮潜入了东厢房。

  他进入房间不久,突然门口传来脚步声和女人的浪笑,暗道糟糕,忙躲在窗帘后面。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一对男女亲昵着直奔床上,画面旖旎,听得猴子心绪不宁。

  还好,时间过了不久,这二人就醉醺醺地睡过去了。

  又等了一会,隐隐听到老鸨“先生慢走,以后可要多光顾我们小店”的话语,他意识到目标出现了,立刻全神戒备起来。

  不久,便窥见一个醉醺醺哼着小曲的中年男人脚步虚浮地走进窗下的巷子,发出一阵沙沙的拖沓声。

  猴子意识到机会来了,探出窗台问:“陈正源?”

  “谁?”陈正源脚步一停,警惕地环顾四周,刚抬起头来,就见一只花盆倏地坠了下来,正砸在他的头上。

  “砰”一声声脆响,伴随着花盆破碎的声音,陈正源的身体也塌软下去。

  额头鲜血汩汩冒着,他挣扎着刚想起身,就见又几只花盆裹着泥土残花和晾衣杆一起浑然落下。

  碎裂声中,泥土飞溅四散,花瓣零落成泥,彻底将奄奄一息的陈正源掩埋。

  夜色沉郁,收到猴子成功的电话,张义舒了口气,瞥着其他两人的资料,思忖起来。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琴姬,获得相关情报-——琴姬真名石原凉子,特高课高级间谍,他的上级小野次郎化名康得胜,现为新民日报社记者。】

  “新民日报”?张义纳闷了,《新民日报》和《群力报》可是军统控制的报纸。

  【2、您刚才看过苏婉清的资料,获得相关情报-——苏婉清本名张春燕,37年加入红党,奉命打入金陵电讯班。】

  看着这条情报,张义的表情立时凝重起来。

  ……

第406章 审讯

  “.日前,军统局行动人员果断出击,一举剿灭了潜伏在陪都山城的日谍巢穴,解救出十多名受苦受难的少女…

  今日组织的‘落难少女寻亲大会’,在军统对外联络处枣子岚垭漱庐隆重举行,我报就此事采访了军统局代理主任秘书毛齐五。

  请问毛主任,这次一举抓捕了十多名日本间谍,是真的吗?”

  “没那么夸张,不过是几名蟹兵虾将而已。山城作为国府临时陪都,军警宪特力量何其强大,日本间谍即便贼心不死,想要混入进来,岂有那么容易。”

  “能透露一下,是怎么样一夜之间,就抓到了这些日本间谍呢?当然,如果是涉及军事机密,就不用了。”

  “呵呵,没什么机密,无外乎效忠领、袖,报效国家罢了,在这样的思想指导下,在戴局长的英明领导下,依靠我局广大外勤人员的辛苦工作,才取得了一点微末功绩,在抗日锄奸上,没有捷径可走.”

  说完这话,毛齐五志得意满地看向记者:“一会就照这样报道。”

  新民日报的记者康得胜谄媚笑着:“明白,一切按照您的要求办理,报纸中午就能加急刊登出来。”

  毛主任很满意:“再给我和那十几个孩子拍张合照,发新闻的时候一块儿登出来。”

  说着毛齐五地走到一群局促惶恐的小女孩中间,露出和蔼和亲的微笑。

  时而拿出手帕替小女孩擦拭脸上的污垢,时而关切地嘘寒问暖几句。

  他对自己平易近人且不失身份的表现十分满意,至于这些小孩是否上镜,他不在乎,他甚至连她们的名字叫什么都没问。

  十几个小女孩忑忑不安地杵在旁边仿佛就是个道具,闪光灯晃得她们什么都看不见,更加惶恐,有些小孩压根没有见过照相机,都被吓哭了。

  “来来来,都笑一笑。”

  端着照相机的康得胜喊着,小女孩们惊恐木讷地配合着。

  如果说这就是逃离火海的幸福,她们的惶恐不安多于幸福。

  “好了,挑一张最好的刊登出来。”

  采访愉快结束,毛齐五很满意,多好的表现机会啊,既替军统局美化了名声,还能宣扬自己的名气,只差等待老头子的检阅和奖励了。

  打发记者回去,他搓着手,喜不自禁地在办公室走来走去,计划着如何将报道搞得更隆重一些。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点子,立刻向戴春风的办公室走去。

  “局座,采访结束了,但我刚才想了想,光有新民日报和群力报还不行,宣传面窄了一些,是不是将采访文稿发给其他报刊,比如中央日报、大公等报,甚至是新华日报!”

  “新华日报?”戴春风眉头一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明白毛齐五应该是想到了什么新计谋。

  如何阻止这份报纸发行的问题一向让他最感头疼。

  国府虽然对新闻舆论控制极严,唯有新华日报不受其制约,而且因为其敢于报道事实真相,风靡山城、行销全国。

  虽然军统、中统、宪兵司令部稽查处先后采用殴打报童、从报童手中强抢报纸销毁、通过邮检扣押、收买报贩、策动流氓去对方门市部捣乱等方法,但均未能彻底解决问题。

  “他们不是一直标榜自己敢于报道事实真相吗?我们可以将解救落难少女的采访底稿送给他们,看看他们报不报道,如果不报道,我们便可以此攻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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