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387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何商友这话一下子堵住了杨荣的嘴。

  “够了,我让你们来分析案情,不是听你们吵架的,再吵下去红党都跑了。”戴春风呵斥了一句,看着何商友,眼神锐利:

  “听我说,你们的人立刻赶到这片区域,集合所有户籍警,辨认目标,找到人后,立即逮捕。”

  说着他又看向杨荣:“情报处的人立刻赶到城门、火车站、汽车站等各交通要道,紧密配合,目标一旦出现,立即逮捕。”

  想了想,他又补充说:“给行动处打电话,配合情报处行动,监控范围要夸大,身高、体态类似的人,都要排查,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要防止目标化妆潜逃.”

  布置完这些,戴春风站起来,一声令下:“行动!”

  “是。”

  出了办公室,杨荣志得意满地走了,张义一脸唏嘘:

  “看来局座很重视啊。”

  何商友一张脸上写满了怨气:“局座的命令,我没有意见。”

  张义愤愤不平说:

  “可我们忙活了半天,现在他们一插手,搞不好最后功劳都是他们的。”

  “那可不一定,万一人跑了,正好让他们背锅。”何商友冷笑一声,恢复了冷静,“我一直有个想法,趁红党还不知道赵福生叛变的消息,搞一场假越狱,把他原封不断地安插回去,继续给我们提供情报。”

  张义明白了,但是有疑虑:“只要我们对林秀梅动手,红党肯定会知道出了叛徒。”

  “那是陈满囤干的,和赵福生有什么关系?

  他父母都在我们手里,不怕他不就范,再说了他一身伤回去,更能证明自己的忠诚。

  即便他们怀疑赵福生,短时间内也甄别不出来。

  我们只要放出陈满囤是叛徒的风声,咬定供出林秀梅的是陈满囤,让红党相信,赵福生还是一名好同志,哼哼,即便最后身份暴露了,也能恶心恶心他们。”

  听他这么说,张义再无话说,两人边走边聊,高效并且秘密地定下了这个计划,而计划里重要的那颗棋子却全然不知。

  回到处里,何商友忧心忡忡说:“云义啊,这么多人乱哄哄的,我总觉得要出事,已经到了分秒必争的时刻,你马上带人出发吧。”

  ‘不乱我怎么浑水摸鱼。’张义心底笑呵呵的,面上一片严肃:“是。”

  他挺身一礼,出了办公室,马上集合人手出发了。

  到了警察分局,所有的户籍警已经被集合起来,张义出示林秀梅的画像,很快就有一名老警察认出了她。

  “长官,这个女人我认识,刚结婚不久,老夫少妻,丈夫是一家书店的老板,姓王。”

  “住哪里知道吗?”

  “知道。”

  “带路。”

  众人又风风火火地赶到林秀梅的住处。

  大门没有锁,一个便衣走过去,轻轻一推便开了。

  屋内光线昏暗,不想有人的样子,大家立刻冲了进去。

  “给我仔细搜!”张义冷哼一声,说话时,他快速扫了一边屋里,床上的被子和枕头摆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有计划的撤离,他终于松了口气。

  “科长,除了衣服被子,没有有价值的东西。”

  “留几人守着,其他人和我去书店。”张义气哼哼说。

  一路风驰电掣杀到一心书店,就见一个商人模样的男人愁眉苦脸地站在门口。

  看见张义他们过来,一脸激动:“是警局的吗?”

  “出什么事了?”

  “租客跑了,欠我半年的房租还没有给呢这王八蛋”

  大家面面相觑:“跑了?”

  房东:“是啊,还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呢?”

  “这里。”房东从袖口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便衣接过来,递给张义。

  张义展开,信纸上字迹工整却带着仓促的痕迹,但内容言辞恳切:

  “房东大哥,承蒙您多日关照。本想着长长久久经营,把书香一直漫在这街巷。奈何家中突遭变故,急事催我速归,来不及当面辞行,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店里书籍,劳您帮忙处置,以抵租金。盈利若有余,还望接济下周边穷苦读书娃。再次致歉、感恩,愿往后安稳,您诸事顺遂。”

  张义恼火地质问老板:“他是红党,你不知道?”

  房东目瞪口呆:“这我哪知道,看着也不像啊。”

  “搜。”

  又是一通折腾,依然一无所获。

  “收队,打道回府。”

  来时踌躇满志,此刻愁云惨淡。

  ……

第392章 情报

  办公室里,戴春风脸色凝重。

  “两个都跑了?”

  “是。”

  “几百号人连两个人都抓不住,你们干什么吃的?”

  在旁边若坐针毡的何商友、杨荣、何志远、张义几人耸拉着头,一脸泄气,几乎是同时说道:

  “我愿意接受调查。”

  戴春风哼了一声:“现在不用跟我解释,几位,还是想想委座问起来如何交代吧!”

  侍立在一旁的毛齐五出来打圆场:“局座,红党向来狡猾,说不定卖鱼夫妻转移那会,这个林什么梅和他的假老公早就跑了。行动计划很周密,只是时间晚了点。”

  戴春风黑着脸没说话。

  过了很久,在万般无奈和恼火中说:

  “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结束了,以杀人犯的名义公开通缉此二人,情报处和行动处的人别撤,继续在各大交通要道盘查可疑人员。行了,你们几个回去抓紧布置。”

  张义几人无言以对,悻悻出了办公室。

  他们刚一离开,戴春风立刻问毛齐五:“如何?”

  毛齐五:“几个处行动的同一时间,督察室的人就暗中出动了,到目前为止,没有发现可疑的。”

  说到这里,他苦笑一声,“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恐怕早就发现监视了。”

  戴春风冷笑一声:“除非心里有鬼,否则一个人不会在意是否有人监视他。”

  说完这话,他起身在地上不停踱着步子。

  又过了一会,突然停下脚步,冷不丁问:“新的潜入计划准备的如何了?”

  “一共从汉中班3期中筛选了60人出来,正在做最后的培训。”

  戴春风点点头,前番那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渗透进的壮士,如今几乎全部落网,想想都让人痛心疾首。

  如果敌人在己方内部有间谍,我方在敌人内部没有间谍,那么局势只会更加危险,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更安全一点。

  但这样最终双方也会陷入一种吊轨的轮回,成为“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无限链条中的某一环。

  兵不厌诈,真到了如此地步,就只能真真假假,各凭手段了。

  “看吧,我就说要出事。”

  离开戴老板办公室,何商友一扫刚才的沮丧,语气里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是啊,我们还抓到了陈满囤赵福生,情报处和行动处等于白忙活了一场。”张义附和着说。

  何商友笑了笑:“抓到了这两人,按理说是一桩喜事,应该搞个庆功宴,不过戴老板正在气头上,庆功宴就算了,不过我这里有新到的好茶,张科长要不要尝尝?”

  张义估计他有什么事商量,便笑着答应了。

  到了办公室,何商友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茶叶罐:

  “这是我云南亲戚专门送来的,地道的普洱生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今天便宜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还是我来泡吧。”

  “你坐着——让你坐你就坐,好茶我自己沏。”

  何商友一边准备着茶具、暖壶,一边继续说:

  “原本咱们商量将那个赵福生原封不动地安插回去,后来我想了想,这个计划好像有点蠢啊。”

  “怎么会呢?我们对外咬定抓的就是杀人犯,笔录做得干净一点,走个过场,然后转到望龙门看守所。”

  “有点拙劣了。”何商友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泡好茶,递给张义一杯。

  “处座这是有新想法了?愿闻高见!”

  “这主意不是我想的,是我的秘书。”

  “哦。”

  “杀人犯的罪名不变,我们、地下党,大家心知肚明,不过我们可以押着这个‘杀人犯’到处指认抓捕同伙嘛。”

  “钓鱼?听上去是一个不错的计划。”张义举到嘴边的茶杯定住了,这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情况。

  就像安给赵福生杀人犯的罪名一样,军统在逮捕政治犯时,会把他诬指为同伙、小偷抓走,有些甚至故意带着真的小偷、杀人犯去指认,说成是同伙或者曾经一起分过赃,这样就可以将毫无证据的政治犯带走,老百姓还会拍手称快。

  而真的小偷或者杀人犯不敢不配合,你不配合,最简单的,特务马上会唆使另一个罪犯咬定你是同谋,有口难辨,只能屈从。

  这个王秘书够阴险的。

  但不得不说,这厮是个“人才”。

  “是不错。”何商友惬意地抿了口茶,意味深长地说。

  “这是一张明牌,虽然红党和以前相比组织更加严密,但他们对叛徒恨之入骨,我就不信所有的地下党都耐得住性子

  我们只要将人押到学校、进步报刊杂志出版地这些红党活跃频繁的地方抓人,隐藏的地下党不明就理,必然人人自危。

  这个时候他们会着急、愤怒,然后就会冲动,人一冲动,就会犯下很多幼稚的错误。

  这个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如果我们运气好,成功地煽动一个锄奸计划,他们只要一行动,我们就收网。”

  感受到何商友的得意,张义马上赞叹:“处座老谋深算,属下望尘莫及。”

  这话在何商友听起来自然受用得很,但他的城府还不至于禁不住这一两句马屁,抿了一口茶说: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我们知道他们是一群什么样的人,一个个都是卓越的战士啊,和这样一群人较量,我们绝不容有失。”

  张义马上接口:“那属下现在就去布置?”

  “我已经让王秘书去布置了,大过年的,我们也休息休息,让年轻人练练手。”说完,他抬头瞄着张义。

  张义一脸意外,皮笑肉不笑:“如此也好,我正好偷偷懒。”

  另外一边,望龙门看守所,铁门紧锁,门口有两名全副武装的警卫站岗。

  一辆囚车缓缓停在门前,王秘书志得意满地下车递上证件,门很快开了。

  囚车继续驶了进去,最后停在一道铁门前,拍了好半天门,看门的老头才开了门。

  王秘书将证件、文件递给他:“这么慢,想冻死我们啊。”

  老头笑着:“耳朵不灵光啦。”一边说,一边拿出老花镜检查证件。

  “赵福生?杀人犯?杀人犯怎么关这里来了?”

  王秘书冷笑着瞥了他一眼:“我还想知道呢,要不你去问问你们所长?”

  老头讪讪一笑,连忙将门打开。

  “王秘书,这边请。”里面的狱警头目显然接到了通知,热情招呼着,带着他们又穿过一道大门,穿过一个黑漆漆的通道朝地下走去。

  越往下光线越暗,通道尽头是一扇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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