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路商途 第230章

作者:更俗

  要么直接安插人手进去,要么千方百计接近越江运输、信泰证券的员工,以便及时掌握朱金奇、袁桐这些人的信息。

  萧良坐在副驾驶位上,微微蹙着眉头,看向办公楼后面的停车场就稀稀落落停了十七八辆各型货车。

  “袁桐的妻子田文丽似乎也进了越江控股任职,她这几天与郭晓红频繁出没信泰证券,是信泰证券分公司的总经理周小龙亲自接待,在周小龙的协助下,注册了上百个证券账户,”

  肖瑞除了将越江控股刚提交申请但还没有完成变更的工商登记资料外,又将一份证券账户名单递给萧良,说道,

  “这是他们注册的账户信息,具体转入多少资金还未得而知。我在信泰证券内部收买的那名经理,层次还是略低了一些,接触不到更机密的信息,但从他们这几天携带的包裹来看,上千万现金应该有的……”

  萧良接过名单扫了两眼,笑了笑:这个年代对客户隐私信息的保护,真他妈跟筛子一样啊。

  “他们是想干什么?”肖瑞问道。

  肖瑞现在是盯住朱金奇、袁桐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但他还是年轻了一些,受阅历以及知识面的限制,也没有办法从搜集到的信息里,及时准确判断出朱金奇、袁桐这些人在这些举动背后的意图。

  萧良沉吟道:“他们可能是要将江洲集团那些见不得光的钱,洗白出来,这个越江控股以后应该就是他们这一小撮人控制的核心资本平台了!”

  在证券市场发展的早期,股民普遍都还没有经历慢熊的煎熬,很多上市公司的市值又仅有三五亿,股价容易操纵,利用证券市场洗钱,不比注册空壳公司大规模虚开发票洗钱少见;而在这个以现金交易为主,银行转账都不常见的年代,这种操作更具隐蔽性。

  朱金奇、袁桐他们现在的操作还是粗糙了一些,主要也是没有想到肖瑞会花这么大的精力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甚至不惜花钱收买他们外延环节上的一些人。

  “现在能锁定田文丽、郭晓红亲自参与操作这些证券账户的证据就好,其他暂时不必搞多余的动作。要是引起朱金奇、袁桐他们的警觉,反而不好,”萧良跟肖瑞说道,“只要前面的证据能锁定,后面他们所有操作都将留下痕迹,不是他们随随便便就能抹除的……”

  萧良知道在他这只蝴蝶的扇动下,俞小荣、唐逸凡、郭晋阳、于春光、霍启德以及何云剑、袁唯山、袁桐、朱金奇这些人,都不约而同大幅加快了资产搬家、洗白上岸的进程。

  甚至他们这些操作,还极有可能促使他们在即将到来的牛市里获利。

  这些不是他所能完全控制的因素,萧良也不奢望能掌控全局。

  缺乏何、袁等人严重涉黑涉恶的直接证据,而目前国内各种交易以现金为主,各地机构对打击地下钱庄、洗钱重视程度严重不够,他们也确实拿这些人没辙。

  萧良现在也劝肖瑞现阶段将更多的精力放到事业发展上,这个是他们的根本。

  只要他们比这些孙子发展更快,根基比这些孙子更扎实,实力永远能碾压他们一头,什么时候踩不是踩?

  没有必要争一时的胜负,凡事更不能本末倒置了。

  “你这段时间可以到新亭镇再投资一家混凝土搅拌站,”萧良跟肖瑞说道,“九一年市里就出过一份临港工业带的规划,你就直接从那份规划上寻找合适的选址,争取给后面的发展多留一些余量……”

  目前市县水泥市场还是袋装为主,工地使用混凝土主要是现场搅拌。

  商用预搅拌混凝土市场在东洲还才刚刚起步,不仅严重缺乏大中型联合搅拌设施,专用运输、泵送设备现在都还远没有普及开来。

  现在市县是有一些中小型商用混凝土搅拌站出现,但除了机械简陋外,送料到工地,很多都是直接拿拖拉机,往车斗里垫上一层防水塑料布就凑合着用。

  动辄四五十万一辆的自带泵搅拌车,在东洲还是新鲜玩意。

  不过,随着产业经济进一步深化发展,各地工程建设日益上规模,预搅拌混凝土的优势将更充分的发挥出来。

  去年九月份时,萧良就建议肖瑞将钢筋、袋装水泥、黄沙、砖石等等样样都做、却样样稀松的建材经营部转让出去,将有限的资金以及人手,集中起来做水泥代理业务,在紧挨着公路及水运便捷又紧挨着工程建设集中的地区,投资混凝土搅拌站。

  都不需要搞什么乱七八糟的暴力垄断,肖瑞只需要领先一步在区域商混市场站稳脚跟,发展就能比同行好得多。

  肖瑞也唯有先在狮山乃至东洲站稳脚,才能动用更多的资源盯住朱金奇、袁桐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搜集这些人的违法犯罪资料;只要自身实力够强,也不用担心这些人用什么不上得台面的手段打击报复。

  萧良并不希望肖瑞彻底沦为自己的附庸,还是希望肖瑞自己能真正做起来,他才能省更多的事。

  从城闸大桥离开,坐肖瑞的车来到市政府大院附近的街口。

  看到路边有座报亭,萧良就让肖瑞靠边停车放他下来。

  萧良在报亭买了一份扬子江晚报、一份东洲日报,一边往市政府大院走去,一边随手翻看起来。

  今天的东洲日报经济社会版刊登《起底瓶装纯净水江湖乱象系列报道之三》,扬子江晚报则是头版头条赫然刊登《一瓶蒸馏水缘何卖出惊人天价?》的文章,将矛头直接指向江浙等地几家知名的瓶装水饮料厂商。

  在两份报纸的中缝区,又同时刊登了鸿惠堂纯净水单瓶只售一元五角的广告,生怕被点名的几家厂商不知道这一系列报道都是鸿惠堂纯净水有限公司炮制的。

  这是很鸡贼的做法。

  当前各大媒体对软广告的重视程度还严重不够,这两份报刊看似都在极重要的区域连续刊登相关报道,但版面费与茶水费都非常有限;而在中缝区刊登广告也是所有版面里最廉价的。

  这也是尽可能将少量营销费,都花在刀刃上。

  徐晓冬等人加入新的瓶装水团队,除了方便直接借用嘉鸿现有的销售、渠道资源,先将小批量生产的鸿惠堂瓶装饮料水,第一时间铺到东洲、锡江等地的零售点外,同时他们在以往的工作中,也跟诸多地方媒体建立起密切的联系。

  这种引战意味很浓的报道,那些有瓶装水广告投放的报刊、杂志以及电视台、电台,还是会避而远之的,而那些没有承接瓶装水厂商广告的媒体,摩拳擦掌之际也有诸多顾忌。

  徐晓冬他们四处出动公关联络,则是诸多媒体会不会快速跟进、营造声势,持续掀起瓶装水市场定价大讨论的关键。

  倘若有哪家瓶装水厂商按捺不住跳出来进行反击,效果则更佳。

  当然这也是大概率会发生的事情,这个年代大多数厂商应对汹涌而来的媒体舆论,还真未必有完整的应对之策。

  “嗨嗨,小伙子你哪个单位的,也不看看这里什么地方,就往里面闯?你想干什么,出去,出去!”

  萧良心里想着事,看到市政府大门敞开着,下意识就径直往大院里走去,被人从值班室窜出来一把拽住,要将他往外赶。

  萧良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走神了——是钟市长办公室通知我这个点过来见钟市长的。你给钟市长办公室打电话联系一下,我叫萧良。”

  那人将信将疑的打量了萧良两眼,见他一副车间职工打扮的模样,眼神严厉的盘问道:“钟市长办公室谁联系你的?你知不知道对方的电话号码?”

  这时候又有一名身穿灰蓝色夹克衫的中年人从值班室里走出来,不耐烦的催促他先站到警戒线外面再说话:“去去,退到那条线后面再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是谁联系你过来的?”

  还真是奇怪了,萧良没想到他在市政府大门口会受到这样的待遇,有些尴尬的解释道:“我就是接了一通电话,对方说了这个点让我过来找钟市长,就将电话挂了。”

  “你当这里是菜市场,什么破借口?”中年男人不耐烦的说道。

  见两人不再理睬自己就走回值班室拿起报纸看起来,而值班室里的其他人都是冷漠的看着自己,萧良硬着头皮凑到玻璃窗前,对中年男人说道:“你要么帮我联系一下袁唯山秘书长。”

  中年男人不耐烦的拉开玻璃小窗,训斥道:“不要以为知道几个领导的名字就在这里胡扯,你先站在外面想清楚到底是谁联系你再说话!”说完话又“啪”的一声将玻璃小窗关上。

  萧良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穿的灰蓝色帆布工装服,这身打扮怎么会成了踏进市政府大门的障碍,连帮忙打电话联络一下都不行?

  然而越是如此,对这些冷漠将他挡在大门外、事不关己的值班人员,萧良的心也越发坚硬冰冷,就坐在值班岗亭外的马路牙子上,将两份报纸摊开来慢慢看……

第442章 闹剧

  萧良坐马路牙子上将两份报纸看完,看时间不知不觉都过一个半小时了。

  他掏出寻呼机,见这段时间竟然没有谁联络他,似乎连约他来见钟云峰的人也都忘了这茬,还真是有趣啊。

  萧良伸了伸腿,回头看了一眼门岗值班室那边,值班人员看他的眼神更是冷漠、警惕,心里无声悲哀一叹:

  在国企经营越发困难,不得不推进改革的当下,矛盾越发严峻、突出,一度引以自豪的国企职工,这一刻难道已成为需要时时警惕防范的“敌人”了?

  萧良又在马路牙子坐了半个小时,这时候到了下班时间,陆续有工作人员走出大院下班回家去,经过大门时看到萧良坐在马路牙子上,或饶有兴致的打望两眼,或冷漠的走开。

  这时候门岗多了四名武警,那名穿夹克衫的中年人也走到值班室外面来,抽着烟,眼睛不时往萧良瞟来,似乎只要萧良有所异动,敢趁领导坐车出市政府大院时惹是生非,他就会毫不犹豫带着武警一拥而上,让市领导看到他处理异常事件果断利落的一面。

  萧良盘起腿来,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阿诗玛,拿打火机点着,刚吸两口,就见钟云峰的二号奥迪小车从市政府大院里平稳而缓慢驶出。

  萧良将半截香烟捻灭在路牙上,刚想站起来,夹克衫中年男眼疾手快,一箭步冲过来,手按住萧良的肩膀,厉声喝斥:“坐下,你想干什么?”

  武警没有动弹,另外两个做好防备的值班人员这时候跑也似的冲过来,挡在萧良面前,防止他跳起来冲击市长的座驾。

  萧良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奥迪车停下来后,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钟云峰略显阴沉而诧异的不悦面容。

  袁唯山从另一侧走下车,他也完全不清楚之前两个小时在市政府门口上演的这出无声剧,而是盯住竟然还坐在马路牙子上的萧良,不满的质问道:

  “不是约好三点半钟过来见面吗,你怎么这个点才过来?钟市长今天在办公室整整等了你两个小时,你知不知道?你要是有什么事不能及时过来,难道就不能打电话过来说一声?”

  萧良抬头看了一眼手还按在他肩膀上,身子却明显僵硬住的夹克衫中年男,冷冷的问道:“现在我可以站起来了吗?”

  萧良将肩膀上的手像掸灰尘一般掸开,撑住马路牙子站起来,腿脚都有些发麻,在原地跺了两脚,皮笑肉不笑的看了袁唯山一眼:

  “袁秘书长,你这次是冤枉我了,不是我想钟市长白等,实在是市政府这个门实在太难进。我两个小时之前就准时到市政府了,请门岗值班的同志,帮忙我联系钟市长办公室,联系袁秘书长您,但人家就是不搭理我,你叫我怎么办?市政府大院之森严堪比白虎堂啊,我要是闯了,袁秘书长给我定个流放充军的罪名,我可不是冤大了!”

  袁唯山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眼值班工作人员:这孙子被拦在大门口两个小时?

  几名值班工作人员就像石化了一般:这孙子真是钟市长约来的?

  萧良双手插兜,眼睛冰冷的扫了值班工作人员一眼,带着笑意的话就像刀子般往袁唯山的心窝扎去,说道,

  “今天也真是巧了,我见传呼机半天也没谁联系我,还以为钟市长正忙着别的事情,不急着找我谈事情——我就想在哪里等不是等,坐马路牙子上等也没有区别是不是?袁秘书长,你看我都把两份报纸一个字都不拉的给看完了。你还没有看今天的报纸吧?送你了。”

  萧良将两份报纸硬塞过来,袁唯山手抖了一下,似乎报纸叫火点着,烫着他了。

  袁唯山当然不想看到钟云峰在徐海科工的资产并购等事上轻易就向萧良妥协,下午见萧良过了约定时间都没有出现,他就有意没有打电话联络。

  袁唯山还是希望钟云峰看到萧良倨傲、对他钟云峰也敢不守时的一面。

  却不想一等就是小半个小时,萧良不仅没有出现,甚至都没有打通电话解释一下,而钟云峰坐在办公室里也没有吭声。

  袁唯山照理来说,当时或者稍早一些,他就应该走到钟云峰办公室,请示钟云峰要不要主动打电话询问一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但他内心更渴望钟云峰内心对萧良憋着的不满继续滋长,最好能恼羞化作满腔的愤怒。

  袁唯山决定玩一把火,临时从钟云峰视野里消失,跑去机关事务处召开了一个小会。

  等到五点钟再回办公室,袁唯山假装他才知道萧良一直没有出现,找钟云峰请示要不要打电话联系一下。

  钟云峰那时候的脸阴沉得都能拧出冰水来,他怎么可能在办公室里苦苦等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再打电话给萧良?

  他堂堂东洲党委副书记、市长的脸都不要了?

  袁唯山以为他妙计得售,却哪里能想到这孙子一肚子里憋的全他妈是坏水,看他这架势,大概他们这个点不从市政府大院出来,他会一直像个傻逼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下去。

  袁唯山强忍住转头去看钟云峰脸色的冲动,盯住门岗值班人员,恨不得找把菜刀将他们砍成稀巴烂,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你们他妈在这里吃干饭的,谁给你们这么大胆子,将钟市长的重要客人拦外面?”

  “不怪他们,不怪他们,都怪我没有记住袁秘书长您的电话号码,”

  萧良人还怪好的,连忙帮值班人员辩解,指着街斜对面的公用电话亭说道,

  “要不然他们就算偷懒、怕麻烦,不乐意帮我打一通电话联系钟市长办公室,我也可以到对面的电话亭联系袁秘书长您的!当然了,同时也怨我在袁秘书长您心目里太没地位了,要不然袁秘书长你中途想到我没有到,给我打一下传呼,我就可以拿着袁秘书长打给我的传呼,证明给值班同志看了。所以,这事真的主要还是怪我。市政府值班同志,怎么可以随便为一个普通民众打电话打搅到领导呢?”

  萧良阴阳怪气、一口一个“传呼机”,似乎生怕他随身不带手机的破毛病还有谁不知道,袁唯山脸皮子抽搐了好几下,硬着头皮给自己解释:

  “钟市长下午是比较忙;我呢,下午也临时有个会议,直到五点钟才知道你还没有到。那时候离约定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了,还以为你有事耽搁了。再个隋婧刚从英国回来,钟市长今天肯定要准时回家的,夜里没有时间约你谈话,就想着改天再约也是一样的。也确实是我疏忽了,没想到你会被挡在大门口,我跟你道歉!”

  萧良冷冷看了袁唯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袁秘书长你这么说,怎么叫我担待得起?既然钟市长与袁秘书长下午确实都有事在忙,没有白白等我,那真就没有什么事了。我反正在市政府接待室里等是等,坐在马路牙子上等也是等,无碍的,无碍的!”

  无碍尼妈!袁唯山心里在咆哮。

  钟云峰黑着脸,甚至扭头打望那几个值班人员的动作都显得极其僵硬。

  半晌后,钟云峰对袁唯山说道:“你留在这里等周福圣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好的。”袁唯山沉着应道。

  钟云峰又别过头看向萧良,问道:“隋婧这两天刚从英国回来,一年也见不到两回,可能过两天又跑去国外了,我这时候要赶回去陪她吃一顿饭。你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就到我家吃晚饭吧,顺带把事给聊了。”

  英国高校春假是三月中旬开始,萧良从袁文海那里知道隋婧这两天刚回国,今天上午到了东洲,中午还到狮山约了警队几名同事出来吃饭。

  萧良原本想着隋婧不愿相见,他凑过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但内心也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拉开车门,坐上钟云峰的二号小车。

  袁唯山看着二号小车扬长而去,夹克衫中年男胆战心惊的小声辩解道:“袁秘书长,我们真不知道他是钟市长的客人。现在风声这么紧,我们看他装扮就给周处长汇报了,周处长也要我们小心提防啊。再个,他自己也没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来找钟市长啊!”

  “他有没有报名字,有没有说是来找钟市长的,有没有请你们打电话联系我或钟市长办公室?”袁唯山胸臆里似藏着无数雷霆,要朝这个夹克衫中年男头顶劈去,压低声音咆哮问道。

  “他说他叫萧良……”说到这里夹克衫中年男,脑子里闪过一念,这个名字跟传说中的那个人,整个人就像被雷霆劈中一般。

  “你们他妈有脸自己去跟钟市长解释去!”

  袁唯山一肚子邪火没处发泄,脸都能拧出水来,骂道,

  “一群吃屎的狗逼玩意,我想问问门岗工作职责为什么松懈到连钟市长重要客人到访,连个联系电话都懒得打一下!你们还有脸狡辩!是不是钟市长过来上班,也要被你们狗逼东西挡在大门外!?打电话把狗日的周秃子给喊出来!”

第443章 家宴上的不速之客(一)

  坐上车萧良见钟云峰微微颔首后就作思虑状,知道这是身居高位者给部下没事别他妈吭声说话的身体语言。

  萧良心理可要比钟云峰想象的强大得多。

  市长乘坐的奥迪车后排确实要比桑塔纳宽大得多,萧良一米八几的个子,都可以从容不迫的跷起二郎脚。

  除了司机外,副驾驶位还坐着钟云峰的秘书,他原本与袁唯山一起搭钟云峰的车回家,顺带在车上汇报一些工作,这时候坐在前面,生怕呼吸重了一点却犯了杀头大罪。

  “隋婧这次回国,我还是从她以前同事那里知道这事,”

  萧良就算想再给钟云峰一些压力,也不想在隋婧回国期间,跟钟云峰的关系搞得太僵,主动找话题打破僵局,说道,

  “一会儿隋婧看到我,不知道会不会说我不要脸跑过去蹭饭吃!”

  “哦,隋婧说话就是这种性子,说得好听是特立独行,说得不好听是任性妄为,”钟云峰略有些冷淡的回应道,“以前读警校、进警队,说出国就出国,也完全没有找人商议一下的意思,也不知道出国这一年有没有懂事一点。”

  从市政府到市委家属院就五六分钟的车程,也不需要尬聊太久。

  驶入市委家属院,坐前排的秘书松了一大口气,又生怕太放松了,忍不住会发出长吐气的声音来,于是没有等车停稳,就迫不及待下车来,小跑绕到侧面帮钟云峰打开车门。

  萧良推开车门走下车,隔着铁艺栅栏,看到身穿黑呢风衣的隋婧正与孙菲菲以及温骏坐在院子长椅上说话。

  钟云峰的小女儿却是喜欢隋婧,几乎是趴在隋婧的大腿上,听她们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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