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494章

作者:光頭李三

  這類官員才是朱翊鈞想要的帝國機器快速轉動的關鍵齒輪,他們的名字也被逡滦l暗中記下,作為將來“量才擢用”的物件……

  在朱翊鈞主導的恩養政策下,一個屬於師爺,幕僚、胥吏的“黃金時代”到來了。

  而在名單定下後的兩個月內,最大的工作就是發放了。

  銀幣的鑄造從萬曆十四年的年初就已經開始。

  而松江布此時已有了不小的產能,在六月份的時候,就已經超額交付給了,順天府,應天府。

  接下來的重頭戲,就是咻敚l放。

  發放環節?

  經手不窮!

  過一道手,刮一層油。

  發銀錢時摸走一個銀幣,釋出匹時暗中剪下一尺半尺,是心照不宣的“規矩”嗎?

  是。

  這一點再過五百年,也杜絕不了。

  但朱翊鈞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下面的百姓也真正的收到了實惠。

  大明朝算上天子出的,戶部出的,超兩百萬十萬兩銀子,若是有一百八十萬兩,能夠用在百姓的身上,朱翊鈞都已經覺得值了……

  當然,後續的排查,跟蹤還是要有的。

  此時的大明朝雖然做不到每年都給老百姓發一次福利,但五年一次,咬咬牙,還是能做到的……

第887章 萬曆十五年 10 朝鮮的“剿倭大業”

  萬曆十五年的六月,朝鮮半島的暑氣夾雜著海風的鹹溼,距離李成梁那場震撼朝鮮朝堂的“三軍部署”已過去近三年。

  這三年來,朝鮮王國的筋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巨手強行拉伸、重塑,痛楚與變化同樣深刻……

  朝鮮國王李昖也開始了擺爛,成為了李成梁的提線木偶……

  李成梁的整軍絕非簡單的裁汰與重組。

  他深知朝鮮舊軍的積弊在於士兵毫無歸屬感,形同大明朝的佃農,甚至不如,底層士兵幾乎沒有一丁點的社會地位。

  為將這支“新軍”牢牢抓在手中,打造成真正的戰爭機器,同時作為控制朝鮮的鎖鏈,他推行了一套融合明軍衛所制與私兵色彩的獨特製度,

  第一個就是軍籍特權法……

  凡入“漢陽”、“忠尚”、“慶釜”三軍正兵軍籍者,其本人及直系親屬若在地方犯有非帜妗⑷酥铮胤焦俑疅o權直接拘捕、審判!必須移交所在軍鎮訓導營,會同朝鮮三軍軍法司審理……

  第二個就是厚餉養兵,糧餉標準參按照此時大明遼東邊軍精銳,餉銀按時足額髮放,由李成梁私下的三軍軍需官直接監督到士兵手中,在正軍中呆了三年多的的普通士兵,在朝鮮社會已屬“中產”。

  訓練強度極大,專精火器、戰陣配合築壘。

  每日操練之餘,所有士兵必須參加一個時辰的“漢話課”!

  教授簡單漢語口令、軍令及“忠義”故事……

  忠於大明皇帝和總督李公爺,而不知上面還有國王。

  這支軍隊被打磨得令行禁止,只知有李帥,不知有朝鮮王……

  實際上,事情就是這樣乾的。

  底層的朝鮮士兵,軍官對於李成梁,那是極其崇拜。

  言道:李帥來,餉銀揣,頓頓白米配醬菜,腰桿直得像槍桿,思密達……

  效果是震撼的。

  三年多的時間,朝鮮籍計程車兵就像是脫胎換骨一般。

  軍營中充斥著遼東口音的喝令和朝鮮口音生硬但準確的漢語回應。

  士兵們眼神銳利,行動迅捷,佇列整齊劃一,號令如山。

  當然這支軍隊,在面臨從倭島敗退的倭寇時候,還是有著相當強大的戰鬥力。

  數年間,在沿海剿滅了超過千名的倭寇,當然,也有戰死計程車兵,其後續的撫卹,也是走的內部通道。

  也可以說,此時朝鮮國內的倭患都不算問題了。

  最大的問題,成了李成梁培養起來的新軍。

  朝鮮國王李昖知道自己多少有些玩砸了,他原本想著靠天朝上國來避免日後倭國的滅國之禍,想著驅狼吞虎,可沒想到迎過來的卻是吃人的老虎……

  不過,他不承認,他做錯了。

  天朝上國是不會影響他統治的,現在朝鮮兩班官員,宗室勳貴是最大的受害者。

  官員勳貴們田莊產業被不斷攤派、徵用,不僅在經濟上被盤剝,在地方上的傳統權威,也日益受到這些“李帥爪牙”的挑戰和蔑視……

  可自己的統治根基只不過從這些勳貴官員身上,轉移到了大明身上,沒有多大問題的。

  直到現在,李昖都不認為,地大物博,他們十分尊敬的天朝上國會有朝一日,納了他的國土。

  至於日積月累的欠款,那也只是天朝上國支援外藩罷了。

  漢陽城內,暑氣蒸騰,連那王京宮闕的金瓦都彷彿被曬得發軟。

  蟬鳴撕扯著粘稠的空氣,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持戟的朝鮮王城衛兵盔甲反著刺眼的白光,無精打采地杵在各自的哨位上。

  寧國公府邸——這座被李成梁佔據、遠超朝鮮親王規制的府邸,卻徽衷谝黄䥽赖拿C殺之中……

  府邸深處,書房內倒是清涼不少。

  巨大的冰塊在角落銅盆裡緩慢融化,散發著絲絲寒意。

  李成梁只著一件單薄的雲逯瘪郑篑R金刀地坐在一張鋪著虎皮的寬大交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堅硬的紫檀扶手,發出篤篤的悶響。

  在他面前不遠處的牆上懸掛著大幅的朝鮮輿圖,三軍駐地“漢陽”、“忠尚”、“慶釜”下屬的各個駐地被硃砂筆圈得格外醒目。

  下首,他的心腹幕僚兼“三軍”總訓導,漢陽軍副將秦得倚,正躬身彙報著剛結束的“忠尚”、“慶釜”兩軍月度合操情況。

  秦得倚原本就是遼東猛將,如今是李成梁掌控朝鮮新軍的核心人物之一。

  “……國公爺,兩軍步騎火器協同演練,較上月又有精進。尤其是號令響應,九成七的軍卒能聽懂並即刻執行漢語旗鼓號令,餘下者亦能在隊官呵斥後跟上……“

  ”‘忠義課’每日不輟,那些個‘嶽武穆精忠報國’、‘戚南塘平倭’的故事,底下人聽得眼珠子都發亮……”

  “卑職敢打包票,如今這兩軍之中,‘忠義’二字,只知繫於大明皇帝陛下與國公爺一身,朝鮮二字……嘿嘿,不過是個地名罷了。” 秦得倚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遼東人特有的乾脆利落。

  李成梁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微微頷首,目光依舊停留在輿圖上:“嗯。漢陽軍呢?上月操演我親自看過,尚可。這個月懈怠沒?”

  “回國公爺,絕無懈怠!”秦得倚趕忙答覆道。

  “您上月巡視後的訓示,卑職一字不落傳達到了各營。這月漢陽軍的築壘、火器速射兩項考評,拔了頭籌。那些朝鮮崽子們現在都憋著股勁兒,就等著您月底去校閱呢……”

  “說句實在話,如今這三軍精氣神,拉到遼東去,也是能打硬仗的!”

  坐在主位上的李成梁,臉色沒有絲毫波動。

  “這是應該的。”

  “本帥給他們吃的,給他們喝的,讓他們能夠體面的活著,惜命,不肯拼怎麼行呢。”

  “要沒有咱們大明朝的幫助,與天子的聖明,就靠著朝鮮這彈丸小地,一幫庸人,他們也配擁有這樣的鐵軍。”

  現在的李成梁較之在遼東的時候更狂妄了些。

  不過,這個時候的李成梁確實有狂妄的資本,在朝鮮的地位已無可動搖。

  朝鮮的國策、官員的任免、甚至跟天子的奏疏中,王位的繼承……未來還有什麼事能繞開這位名副其實的“朝鮮太上王”呢……

第888章 萬曆十五年 11 姓李不姓李

  “是啊,帥爺,小的們都用命報效大明,報效帥爺。”

  李成梁聞言這才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端起桌上的涼茶呷了一口:“都是咱們認真挑選的些好苗子。肯吃苦,認餉銀,更認道理。比原先那些爛泥扶不上牆的強百倍。”

  他放下茶杯,話鋒一轉,帶著點感慨:“說起來,這練兵養兵,耗銀如流水啊。幸虧陛下聖明,這些年咱大明國庫豐盈,連帶著他們朝鮮兵也跟著沾光……“

  “前些日子京裡來的塘報上說,陛下仁德,推行新政,連大明境內六十五歲以上的老翁,都有銀錢發了,嘖嘖,這可是亙古未有的大恩典。”

  秦得倚立刻順著話頭,臉上堆滿由衷的敬佩:“可不是嘛!卑職聽聞時,也驚得半晌說不出話……”

  “聖天子在位,勵精圖治,體恤萬民,真真是堯舜之君啊,咱們在朝鮮替陛下辦差,守著這東陲門戶,更得盡心竭力。國公爺您每月奔波於三軍駐地,嘔心瀝血,不也是為陛下分憂,為大明固本嘛……”

  “陛下這恩澤萬民的聖德,傳到朝鮮,連帶著咱們這些替天行道的人,腰桿子都硬氣!”

  “聖天子垂拱而治,自有其大智慧。”

  “你沒有跟咱們的天子打過交道,神童啊,從小就是神童,到了現在更是天縱奇才,那幫文鄒鄒的官員,在陛下那裡,哼,算個毛子……”

  說話間,李成梁捋了捋短鬚,眼中精光一閃,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扶手站起身,“說到肉食……眼看下月就是十五了。”

  秦得倚稍愣,隨即心領神會:“帥爺的意思是……”

  “咱們的兵,練得苦,吃得也不能差,光靠餉銀讓他們自己買肉,份量總歸不穩當。得讓朝鮮王宮也出點血……“

  “正好,配合天朝陛下的仁政,咱們也去給王上提個醒兒,讓他這個朝鮮之主,也學學咱們聖天子的恩澤,給三軍將士,額外批個十萬斤肉下來,讓弟兄們過個肥節,吃頓好的,提提士氣!”

  “備馬!更衣,點齊親兵!隨本帥進宮!”

  “是!國公爺!”秦得倚連忙應諾。

  隨後,兩名身著豔麗朝鮮宮廷服飾、容貌姣好的侍女,捧著沉重的頭盔和護臂,手指微微顫抖著,小心翼翼地上前為李成梁更衣。

  李成梁可是很穩妥的,自從萬曆十四年中,他換了兵曹,斬殺了十幾個辦事不利的官員後,在進宮,頭盔鎧甲是穩戴,穩穿的。

  自己這三年多來幾乎將朝鮮朝堂上下換了個遍,手段酷烈,早已成了無數朝鮮兩班貴族的眼中釘、肉中刺。

  柳成龍那樣的老狐狸能留到現在,不過是因其識時務且尚有利用價值。

  這看似平靜的王京,暗地裡不知多少雙怨毒的眼睛盯著他……

  就拿現在的寧國公府來說,守備就有千餘人。

  三百名明軍親兵,七百餘名漢陽軍。

  而且,整個漢陽王城的防務,軍隊調遣,都要有李成梁的親筆手令。

  “好了。”他低沉的聲音響起,兩個侍女如蒙大赦,慌忙退下。

  片刻之後,寧國公府大門轟然洞開。

  府門前寬闊的街道上,兩百名頂盔摜甲的親兵已列隊完畢。

  人馬皆披著精良的甲冑,八瓣帽兒盔下只露出冷硬的眼神。長槍如林,腰刀雪亮,更有數十人揹負著威力巨大的燧發槍。

  這是李成梁每次進入王城的標配。

  漢陽王城的守衛不過千餘,且多為儀仗,真動起手來,李成梁這兩百身經百戰的鐵甲親兵,有將其屠滅的實力……

  “走!”李成梁翻身上馬,一抖砝K。

  戰馬嘶鳴一聲,邁開鐵蹄。

  兩百鐵騎立刻以嚴整的護衛陣型簇擁著他,馬蹄敲打在青石板上,發出沉重而富有壓迫感的“噠噠”聲,如同戰鼓擂響,打破了王京午後的沉悶死寂。

  王城衛兵遠遠看到這支煞氣騰騰的隊伍,無不臉色發白,下意識地縮回了門洞陰影裡。

  與此同時,景福宮深處,清涼殿。

  殿內瀰漫著濃烈的酒氣和脂粉香。

  冰鑑散發的冷氣也驅不散那股奢靡頹廢的氣息。

  朝鮮國王李昖斜倚在鋪著涼簟的軟榻上,冠冕早已歪斜,面色泛著不健康的潮紅。

  他一手摟著一名僅著輕紗的舞姬,另一隻手懶洋洋地舉著夜光杯,任由冰鎮過的清冽酒液從嘴角溢位,順著脖頸滑入衣襟。

  絲竹之聲靡靡,十五名身姿曼妙的舞姬正在殿中隨著樂聲款擺腰肢,水袖翻飛。

  她們跳得賣力,各個妖嬈嫵媚。

  李昖眯著眼認真的看著,心思顯然全在這歌舞上。

  自三年前李成梁以雷霆手段“整軍”並實際掌控朝政以來,他這個國王便徹底“擺爛”了。

  起初還有不甘和憤怒,但在絕對的實力碾壓和層出不窮的“意外”死亡威脅下,他選擇了沉淪。

  朝政?自有那位“寧國公”和其爪牙處置。

  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