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269章

作者:光頭李三

  周福對太后說,可以讓李文貴金蟬脫殼,保住性命。

  這個事情,馮保知道了,便立即稟告了朱翊鈞。

  而後,朱翊鈞便讓,陳矩安排人下去調查……

  關押李文貴的大牢周圍,安排好幾個佯裝成罪犯的逡滦l,在行刑前三天,日夜盯梢。

  刑部大牢外,也有逡滦l的人盯梢。

  一天,一天過去了。

  周福沒有任何動作。

  直到第三天到了行刑這日了。

  李文貴也沒有被調換。

  這個訊息傳到朱翊鈞這裡之後,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也不願意猜想了,就讓馮保去將周福帶來。

  而這個時候的周福,正準備出宮。

  此時的他心情大好,收殮李文貴屍首的人,他已經安排好了。

  這些人,可不認識什麼李文貴。

  等到板上釘釘,棺材拉到武清侯府,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他腳步輕盈,在拐過一個宮道後,他遠遠的就看到馮保,帶著四個禁衛擋住了他的去路。

  莫名看到馮保,周福不由心中一緊。

  他考慮了很多,但卻從來沒有把馮保等人考慮進去。

  他硬著頭皮走了上去,到了跟前,周福躬身行禮:“馮公公……”

  “周公公這幾日挺忙的啊,這又要出宮去。”馮保冷笑著說道。

  “對啊,太后的差事,做奴婢的可不能不辦啊,前些時日,太后這個差事不是交代給馮公公了嗎,馮公公陪在陛下身邊,太忙了,太后身邊,也總要有一個肯賣力幹活的啊。”周福一臉諂笑。

  他這句話,可不是挖苦馮保。

  他在宮裡面的地位,可是不敢得罪馮保的。

  他只是在提醒馮保。

  我這是替太后辦差的,辦的什麼差,你也清楚,陛下是主子,太后也是主子,不能光巴結小主子,寒了老主子的心啊。

  對於周福的這些小聰明,馮保一點都不在意,他笑著道:“你先等等吧,陛下召你覲見。”

  “陛下召我?”

  “對。”

  再次確定之後,周福心裡莫名的發慌,但也強讓自己鎮定下來。

  “馮公公,不知陛下找奴婢所為何事?奴婢心裡實在沒底,還望公公能透露一二。”

  馮保冷哼一聲:“哼,咱家哪知道陛下的心思,你去了便知。走吧。”

  “是。”周福無奈,只得跟著馮保前往乾清宮。

  一路上,他的腦子就一直在轉,思索著各種應對之策……

  而乾清宮中。

  朱翊鈞正在看著各地的奏疏。

  看到馮保領著周福進來,便隨手將奏疏扔到了御案上。

  而周福一進入乾清宮,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奴婢周福,叩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翊鈞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目光如鷹隼般盯著周福,許久沒有說話。

  周福只覺得後背早已被冷汗溼透,大氣都不敢出。

  終於,朱翊鈞開口了,聲音冰冷且充滿怒意:“周福,你這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

  “在太后面前誇下海口說能讓李文貴金蟬脫殼,朕安排了人嚴密監視,卻根本沒見你有任何實質性的行動,到了行刑這日了,李文貴還老老實實的在牢房之中,也未見任何異樣。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若真的像調換人,為何不在這三日之內調轉,今日安排行刑,眾目睽睽,如何換人,如何金蟬脫殼……”

  朱翊鈞一下子將自己心中的疑問,全部問了出來。

  實際上,這個確實挺困擾他的。

  周福聽完皇帝陛下的問詢後,便忙不迭地磕頭。

  “陛下恕罪啊,奴婢從來沒有想過要替太后辦這個差事啊……”

  “奴婢告知太后,奴婢已與李尚書商量好了,他會暗中協助奴婢,在牢房中,將李文貴調換出來,而後,偷偷地送出北京城。”

  “奴婢只是瞧著太后在李文貴受審地這段日子裡面,茶飯不思,唯恐太后鳳體受損,心中焦急萬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李文貴犯了我大明律法,天怒人怨,必死無疑,可他終究是太后的親弟弟,血濃於水,奴婢就想著,拿這個掉腦袋的主意,讓太后安心一些……”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但奴婢現在不能死,陛下,等奴婢將裝有李文貴屍首的棺材,送到武清侯府後,奴婢自會前去東廠領死……”

  說著,周福又是不斷地磕頭。

  而朱翊鈞聽完之後,看了一眼馮保。

  說實話,他還真沒有想到周福這傢伙這麼大膽子。

  而馮保也頗為驚訝。

  想來,這種上不得檯面的勾當,就連馮保也難以想出來。

  朱翊鈞嘆了口氣,實際上,他還是蠻失望的,他原本以為這會是一場高智商完美犯罪行動,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李文貴給換走,騙過海瑞,李世達,逡滦l,卻怎麼也想不到,媽的,竟然是場沒有什麼含金量的騙局……

  看著還在磕頭的周福,朱翊鈞擺了擺手,說道:“你起來吧,你也是一片苦心。若把頭磕得紅腫,到時候將李文貴送到武清侯府,難免武清侯生疑。去忙吧。”

  周福如獲大赦,趕忙連連磕頭謝恩,而後小心翼翼地退出乾清宮。

  他的背影看似恭順,可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周福說的這番話,透露著他的精明,他一句謊言都沒有,他只是將自己的私慾全部隱藏起來了……

  在他的表述中,他是忠盏摹�

  他想出來的這個主意,既能全了國法,也能讓太后不那麼傷心,更深層次去想,太后與陛下的母子緊張關係,也會得到緩解。

  他雖然犯了罪,可卻都是為主子的身體,主子們家庭和睦著想……

  這個角度來看,他不僅沒罪,反而還有功勞勒。

  不要功勞,我還主動請死。

  陛下,總不會真的讓我去死吧。

  待周福離去,馮保忍不住上前一步,輕聲道:“陛下,您還真信他?”

  朱翊鈞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搖頭道:“不信又能怎樣?你可有比這更好的法子?這世間之人,行事各有其道,他這歪招,倒也有點用處……你下去吩咐逡滦l,跟東廠的人,要仔細盯著,不能絲毫放鬆,確定李文貴擋著百姓的面,被處刑問斬……”

  “是,陛下。”馮保應聲,而後下去差人去辦。

  而一直在牢房中盯著的逡滦l,以及東廠的人,也是摸不著頭腦。

  這怎麼一點發現都沒有……

  情報難道有誤。

  正在這幫基層人員迷糊的時候,海瑞率領著一眾官員,衙役親自到了刑部大牢提犯人。

  先是驗明正身,而後被衙役押解著離開了刑部大牢。

  這個時候,李文貴還沒有回過神來,走起路來,已然虎虎生威……

  到了牢房外,刑部,大理寺的人,再次驗明正身。

  而後,當著張國之的面將李文貴押進了囚車上,開始前往菜市口行刑臺……

第478章 死太監,騙我……

  囚車在刑部兵丁的押送下,緩緩朝著菜市口行進。

  街道兩旁早已圍滿了百姓,人群如洶湧的潮水,層層疊疊,水洩不通。

  這一段時間,李文貴的事情就被炒的火熱,百姓們聽聞今日要處斬武清侯府的李文貴,都早早趕來,手中攥著爛菜葉、臭雞蛋,只等囚車一到,便要將平日積攢的憤怒與不滿盡情宣洩。

  而對此,順天府幾乎沒有過問,因為他們有更忙的事情要做。

  維護秩序,不僅在兩日便,便朝皇帝陛下要了一張調令,讓剛剛籌建完成的禁軍三營,配合順天府,留守指揮使司的兵丁一同維持秩序。

  還是那句話,不管是大明朝,還是大宋朝,朝廷最怕的就是成千上萬百姓們聚集在一起,即便他們手無寸鐵,朝廷也要做好防範。

  順天府兵丁衙役加在一起三千多人,三萬多留守指揮司,在加上一萬八千人的禁軍三營,五萬多帶著真傢伙的兵士,在各個街道維持秩序之外,又在各個主要街口布防……

  主要是害怕百姓們在有心之人的挑撥下,特別是害怕白蓮教,聖火教的摻雜其中,對朝廷的官府衙門,大內皇宮,宗廟祭臺造成破壞,當然,這說的是老爺們多的大明朝……

  囚車的車輪在石板路上吱呀作響,每一聲都像是沉重的嘆息。

  李文貴坐在囚車之中,毫不在意。

  他到現在還不認為,周福會騙了自己。

  他幻想著在某個轉角,會有一輛一模一樣的囚車出現,而在那輛囚車上面,有一個跟自己長得很像的人出現。

  自己離開北京城,那人代替著自己去死。

  然而,隨著囚車漸行漸遠,周圍百姓的嘈雜聲愈發響亮,他心中的不安也在一點點加劇。

  這都拐了幾個角了。

  怎麼還不見換。

  再不換,自己可就要到菜市口了呀……

  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

  當囚車緩緩駛入人群密集之處,百姓們的情緒瞬間被點燃。

  “打死這個惡佟�

  “打死這個惡佟�

  叫罵聲此起彼伏,如驚雷般在街道上空迴盪。

  緊接著,無數爛菜葉、臭雞蛋如雨點般朝著囚車砸來。

  李文貴本能地想要躲避,卻發現囚車空間狹小,根本無處可藏。

  一顆臭雞蛋精準地砸在了他的臉上,蛋液順著臉頰滑落,散發出令人作嘔的惡臭。

  李文貴憤怒至極,他猛地站起身來,指著人群中叫罵得最兇的一個老者,吼道:“你他媽的,敢砸老子,等老子出去,非弄死你不可!”

  他的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雙眼通紅,彷彿要噴出火來。

  那老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兇狠模樣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然而,周圍的百姓並沒有被他的威脅所嚇倒,反而更加激起了他們的怒火。

  “大家別怕,他馬上就是個死人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聽到這話,李文貴忙著反駁:“你們全家死光光,小爺我都不會死,小爺是這大明太子的……”

  舅舅兩個字,還沒有喊出口,他便感覺左眼吃痛,而後,哎呦一聲:“你們誰他媽扔的石頭……”

  隨後,四處張望。

  卻發現一個穿戴幹練的壯漢,正在人群中看著自己。

  而這個扔石頭的人,正是逡滦l指揮使張國之,李文貴也認得,當下也不再罵了。

  在這個情況不明的時候,李文貴甚至覺得逡滦l指揮使,也是策劃他脫身的幫手。

  越到人多的地方,便是越多的雜物朝著囚車飛來,李文貴被砸得暈頭轉向,只能用手臂護住頭部,在囚車中蜷縮成一團。

  隨著囚車離菜市口越來越近,百姓們的咒罵聲也愈發激烈。

  李文貴心中的幻想逐漸破滅,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或許真的無人搭救,即將命喪於此。

  當囚車終於抵達菜市口,他看到那高高聳立的行刑臺,以及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真的怕了起來。

  剛剛,多少還心存一絲僥倖呢。

  可現在這個希望,越來越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