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191章

作者:光頭李三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後,拉車的兩匹馬也開始動了起來,坐在車上的人,立馬感覺到了顛簸。

  在疼痛無助,顛簸疲憊中,張丁徵也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縷陽光射在了張丁徵的臉上,他也慢慢的醒了過來。

  而車上的視窗被開啟了。

  幾個水壺,十幾個草餅被扔了進來。

  在張丁徵身旁坐著的是一個較為壯碩的犯人,他搶吃喝,喝的比較拿手,瞧著張丁徵可憐,也順手給他搶了一個餅,雖然嘴上疼,但他也餓,支支吾吾道了聲謝後,便吃了起來。

  還真別說,他還從未吃過這麼好吃的餅,吃完之後,又得到身邊壯漢給的水壺……

  “兄弟,你是犯什麼事進來的?”

  張丁徵努力地想說話,可嘴腫得實在厲害,只能含糊不清地說:“我,我沒有犯啥事,就睡覺……睡覺……”

  而這壯漢也聽不懂張丁徵的話,當下也不管他了。

  與此同時,張丁徵兩個小廝,張小福和張小順這邊同樣狀況不斷。

  他們賠了客棧的門後,錢已所剩無幾,只好僱了一輛牛車前往寧波尋找張丁徵,可面對即將要出國的公子,他們又豈能在大明的地界上找到。

  東廠走的是嘉興的關係網。

  從紹興捉住張丁徵後,便快馬加鞭趕往了嘉興……

  在路上的時候,張丁徵每次要醒,便是一記手刀續上勁。

  而嘉興這邊,逡滦l的指揮使趙思明已經辦好,等到人到了他的手中後,便直接投入了大牢,給了他一個全新的身份。

  在張丁徵還沒有恢復清醒的時候,便在東廠的監督下,押往了城外的鐵槍廟。

  直到此時,張丁徵在車上,東廠,逡滦l的人,為了萬無一失,還在跟著,直到張丁徵上了船,揚帆起航,他們的任務才算結束。

  ………………

  北京城在朦朧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寧靜。

  一輛掛著張府燈坏鸟R車,在寂靜的街道上行進著,夜風輕輕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吹動了街道兩邊的燈弧�

  馬車中坐著的人,便是張四維。

  他正閉著眼睛養神。

  今日,他才風塵僕僕的回到京師來,到了下午,先去了乾清宮,給陛下交差,皇帝陛下問的多,他也回的頭頭是道。

  皇帝陛下很是高興。

  陛下高興了,張四維也高興。

  他樂顛顛地從皇宮出來之後,天色便已暗下。

  張四維先是回到府中,用了些便飯,便帶著拜帖,前往張居正的府邸。

  張四維身著一襲深色長袍,他的面容略顯疲憊。

  來到張居正府邸門前,那大門緊閉著,門環在月光下泛著冷冷的金屬光澤。

  張四維到了門前,輕輕叩響門環,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

  不一會兒,門緩緩開啟,門房探出身子:“您是。”

  張四維將拜帖遞上:“勞煩通報,張四維來訪。”

  門房聽到張四維的話後,立即開口說道:“我家老爺交代了,若是張大人來了,不用通報,可直接帶去書房見我家老爺,張大人,請隨小的來……”

  這門房說話間,便將門給推開,躬身邀請張四維進入。

  張居正算定了今日張四維,肯定來見他。

  張四維跟著門房穿過庭院,庭院中樹木的影子在地上搖曳,來到書房,張居正早已等候在此。

  張居正身著便服,坐在書桌前,手中拿著一本書。

  看到張四維進來,這次,他放下書,微笑著起身相迎:“子維兄,此番遠行,辛苦了。”

  聽著張居正對自己地稱呼,張四維受寵若驚,他趕忙拱手行禮道:“為朝廷辦事,不敢言其辛苦,閣老坐鎮中樞,為國操勞,才是真的辛苦。”

  張居正微微點頭,示意張四維坐下

  等到張四維坐下後,管家前來奉茶。

  “子維兄,此番收穫如何。”

  張四維聽著張居正地話後,笑著回到:“收穫頗豐啊,還要多謝閣老提拔,今日在乾清宮的時候,陛下都對下官講了。”

  “開海之事,任重道遠,高閣老走了,這一攤子事呢,也不能就此放下,既是利國利民,我們必須做好。”

  “是,閣老說的是。”張四維趕忙說道。

  “這開海,本官呢,瞭解不多,子維兄講一講吧。”張居正端著茶,笑意連連的看著張四維。

  張四維便開始繪聲繪色的講了起來。

  從好處,到壞處,從突破點,到困難,可謂講的很是詳細。

  這些呢,大多數都是張四維透過自己的走訪瞭解到的情況。

  張居正聽的很認真。

  等到張四維的長篇大論結束後,張居正也不吝嗇誇獎讚美之詞。

  正在張四維高興的時候。

  張居正卻又話鋒一轉:“這天下啊,沒有稀罕事,子維兄剛剛要接管開海之事,您的幼子便去了寧波,做起了買賣啊……而且,據我所知,寧波巡撫衙門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被拜訪完了,子維兄啊,還是要,管一管,不能太胡鬧了。”

  聽著張居正的話,張四維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了。

第332章 中計了

  張四維聽完張居正的話後,苦笑一聲:“小兒就是胡鬧的,想來在浙江也呆不了多長時間,他吃不了苦的,用不了多久,便會回來。”

  張居正點了點頭:“那樣最好,不然陛下得知之後,恐怕不放心啊,再怎麼說,你們家的生意都夠大的了。”

  “閣老何出此言?我們家怎會做生意呢。”張四維明顯慌了:“小兒出海,也只是給跟著王家人瞎跑罷了,對了,這個王家人 ,閣老也認識,正是王尚書的內侄……”

  張四維在解釋的時候,還專門提了一嘴王崇古,將他也拉下水來。

  這也是一尊大佬。

  自己在張居正面前畏畏縮縮,可王崇古卻不會,怎麼說,人家既有軍功,又有人脈,在皇帝陛下面前也算是數得上號的人物,面子裡子都有了,若不是胡宗憲佔著兵部尚書的位置,想必,他也早就成了新一任的兵部尚書了。

  這個時候的張四維,並不清楚張丁徵在北京城開辦的妓院,賭坊,也不知張丁徵有一處小金庫。

  他此番有些慌亂,只是害怕張居正知道自己接受老家人鉅額的政治獻金。

  那可都是真金白銀啊。

  面對張四維的小心思,張居正只是輕笑一聲:“子維兄,不用這般慌張,本官也只是聽到了些什麼,想要提醒你一二,你們家在城西是不是有一個別院啊……”

  “是,不過下官從未去過。”

  “明天去看看。”

  “是。”張四維恭敬答道,他心中奇怪,冷不丁的為啥說自己的別院呢。

  從張居正府邸離開的張四維,並沒有急著回自己的家,而是讓車伕趕車去了他城西的別院。

  這個時候,都已經是深夜了。

  剛下馬車的張四維,便注意到了在拐角處,有一個人的身影一閃而過……他心中奇怪,這是有人盯上自己在城西的別院了。

  趕車的車伕上去拍門。

  許久之後,裡面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想來大半夜的來敲門,讓裡面的男子頗為不爽,朝著門走來的時候,還在罵罵咧咧:“公子不是給你們立了規矩了嗎,媽的一個個都不長記性,銀子都要白天送,晚上若是被巡夜的兵逮了……惹得老子也陪你們一起受罪。”

  這男子罵罵咧咧的說著,便到了門旁,他開啟了房門,剛想繼續開罵,但見到來人之後,立馬臉色大變:“老,老,老爺,您怎麼來了。”

  張四維知道外面有人盯著,冷著臉直接進入了小院子。

  開門的男子,一到院子,便是高聲道:“老爺來了……”像是想要提醒誰一樣。

  張四維怒不可遏,指著這男子怒斥道:“閉嘴!在胡咧咧,明日打死你……”

  這男子嚇得不行,立刻噤聲。

  這座別院是兩進院,裡外院,都是一樣的,三間正房,左右兩間側房。

  張四維帶著車伕,跟開門的男子,最先在第一個院子蒐羅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而後,他便進入了內院。

  當他推開內院左偏房的門後,愣了一下。

  大通鋪上,十幾個壯漢橫七豎八的躺著,在床下還放著長刀,長槍等武器。

  這些壯漢被聲響驚醒,抬頭看到張四維,頓時嚇得驚慌失措……他們這些人都是張府原來的奴僕,說是辦事不利,被張丁徵開了,沒想到全都跑到這裡看守院子了。

  “你們為何在此?”張四維厲聲質問。

  壯漢們面面相覷,無人敢答話。

  張四維目光如炬,掃視著眾人:“說,否則有你們好看!”

  其中一個壯漢戰戰兢兢地開口:“小的們是奉命在此看守。”

  “奉誰的命?”張四維追問。

  “奉……奉公子之命。”壯漢聲音顫抖。

  “哪位公子。”

  “小公子。”

  “都起來,帶我去看,你們守著的東西。”

  “是,老爺。”

  這些人趕忙從通鋪上爬起來,而後便一個個呆垂著頭,到了內院的正堂處,一個壯漢掏出了鑰匙。

  將房門開啟。

  張四維直接推門進入,而後讓他們掌燈。

  燭光出現之後,張四維驚呆了。

  這房西面竟是堆滿了一個個木箱子,而東面就是桌子,凌亂的算盤,在最後面,案臺之上堆滿了賬本。

  張四維先是到了東面看賬本,他找到了最大的一個冊子,也是總賬,看了起來,開支,收入,記得極其詳細。

  賬本上收納記載的雖然清楚,但怎麼進賬,怎麼花錢,卻沒有名目。

  張四維這個時候,非常慌亂。

  在最後賬本上,結餘是八十三萬兩白銀。

  自己在山西老家那邊這麼多年得的銀子,也不過三四十萬兩,平均每年下來,不過兩三萬兩。

  可這個賬本上記載的可是觸目驚心,光萬曆四年一年,收二十三萬兩,才出了三萬兩,也就是一年賺了二十萬兩。

  他放下賬本,看向了這些看守的人。

  “這些賬目不會是你們算的吧。”

  “老爺,我們哪會算這些東西,我們只是看守,都是先生們算的,每日先生們都是中午來,晚上走,收銀算賬。”

  “收銀,你的意思是,那邊那麼多箱子,全都是銀子。”張四維指向了西房那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大木箱。

  眾看守都不說話,只是低著頭。

  張四維快步走向那裡,他開啟了最先的一個箱子。

  白花花的銀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沒有一塊碎銀,全是五十兩制式銀錠。

  他又開啟了一個箱子,也全是銀子……

  第二個,第三個。

  越開,他頭上的冷汗出的便越發厲害。

  “那個逆子,是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多白銀。”張四維冷聲道。

  沒有人回覆他。

  “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