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104章

作者:光頭李三

  朝中很多官員都認為,皇帝陛下還在嘗試著說服兩宮皇太后,讓高拱再度出仕,只不過,現在還沒有說通。

  當然,也有很多官員認為,皇帝陛下根本就不想再用高拱了,此次召回高拱,也根本就不是為了讓他重新出仕為官,只是讓他在北京城養老罷了。

  而高拱回到京城後,一直閉門不出,只有郭樸,齊康等最為親近的同僚,才能見到高拱……

  在高拱回到北京城一個月後,家裡面還操辦了一件喜事,他的小女兒嫁人了。

  不過,這件事情也透著詭異,只知道高拱嫁女,但將女兒配給誰家的公子,卻無人知道,很是神秘。

  越是神秘的事情,便越能引起眾人興趣。

  一時之間,很多有心的官員們都暗中調查,卻是一無所獲,只因他們調查的物件都是門當戶對的權貴之家……

  而在高拱嫁女的當天晚上,朱翊鈞便得知了這個訊息,他很是驚訝,甚至,有些費解……

  在那日,高拱坐上了張國之準備的馬車後,與那車伕分別之後,兩名逡滦l追上了車伕,將他與高拱所說的全部的話,都記錄了下來,回京之後,列小節陳奏給了朱翊鈞。

  所以,朱翊鈞知道高拱要把女兒嫁給車伕的事情。

  但……

  朱翊鈞並沒有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人在落難的時候,什麼話說不出來。

  門當戶對的觀念,可是深深的烙印在國人的心中,即便是朱翊鈞來的後世,民智開啟,提倡自由戀愛,但到了結婚的時候,多多少少會有門當戶對的影子在裡面。

  而高拱與那他車伕,社會地位相差太大。

  一個很高,三四層樓那麼高……

  一個呢,卻很低,比普通的百姓還要低……

  高拱能認賬,朱翊鈞確實意外……不過拿自己女兒的幸福,來去書寫自己的的風骨,這就是文官最大的毛病……

  日子一天天過著,朱翊鈞在冷落高拱三個月,到了年底的時候,有官員上書彈劾高拱所推隆慶開關的國策。

  在奏疏中,將開關定為了高拱主政多年,最大的弊政。

  這一下子,滿朝皆驚。

  隆慶元年,先帝穆宗登基不到一個月,就詔告群臣說:“先朝政令有不便者,可奏言予以修改。”

  時任福建巡撫都御史涂澤民上書曰“請開市舶,易私販為公販”(私販指走私商,公販指合法商人)。

  穆宗皇帝在與高拱,張居正,李春芳等人商議之後,宣佈解除海禁,調整海外貿易政策,允許民間私人遠販東西二洋,並由高拱主導。

  朝廷以媽祖發祥地湄洲島,作為開關東西洋的中樞要衝,穆宗陛下毅然廢除了“祖宗之制”的海禁政策,宣佈“除販夷之律”,且為海上的貿易活動開啟綠燈。

  允許當時船商巨賈“準販東西二洋”貨物,掀起海上的全面開禁貿易的熱風,使傳統的“重本抑末,貴農賤商”的經濟思想發生了變化。……

  這是給大明的海洋政策,一場新的變化。

  也是華夏曆史上的最大變化,後世有人說,只要媽祖同意,福建的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起源就是隆慶開關。

  隆慶開關是高拱最大的功勞之一,同樣也是自己老爹為帝之時最大的功勳。

  廢除海禁、開創“特區”,一開始的時候,是為了倭寇之患,到到了現在,每年都能為朝廷營收白銀數十萬……而且,他此時還只有一個特區,小規模的試點……

  而當質疑隆慶開關的奏疏,放在朱翊鈞的御案之上時,他知道,自己有理由重新啟用高拱了……對隆慶開關,進行更深度的剖析,以及做出更多的改進……

第184章 禁海

  有人質疑隆慶開關。

  朱翊鈞便立即讓馮保擬了兩道旨意,第一道是給張居正的,擢升他為內閣首輔,算是給了名分。

  而第二道便是給高拱的,內閣首輔的位置,朱翊鈞給了張居正,高拱只有一個入參事的職務,算是降了兩級啟用。

  馮保擬好旨意後,趕忙過來,讓皇帝陛下御覽。

  朱翊鈞將兩封聖旨全部看完之後,讓馮保親自傳旨。

  馮保得命,先是到了內閣,為張居正傳旨。

  雖然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內閣首輔之職,但張居正卻還是保持了沉穩,他邀請馮保入房,而馮保也沒有拒絕。

  兩人落座之後。

  張居正看向馮保:“馮公公,我為首輔,高拱何處?”

  “陛下已有安排,著高拱入閣參事,他是代罪之身,連降兩級,也說的過去。”馮保說話的時候,還挺開心的。

  可張居正聽到馮保的話後,臉色卻是變得極為不自然。

  “高拱是前首輔,根基尚在,他雖只是入閣參事,但與首輔又有何異呢。”

  “名不正則言不順嗎,張閣老,您以前在他之下的時候,便不怕他,此時到了他的上面,還怕他不成。”

  “這不是怕不怕,高拱恨我,若他入閣參事,事事掣肘,對社稷無益,我要面見陛下……”

  聽到張居正要面見陛下,馮保可是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他趕忙起身。

  “張大人,你可不能害我啊,你此時去面見陛下,不就是在告訴陛下,我將他對高拱的安排,提前告知你了嗎,這,這可不行……”

  張居正看著這麼激動的馮保,心裡只覺奇怪,馮保是太后身邊的親信,按道理來說,不應對陛下如此害怕啊。

  不過,馮保將話說的這麼明白,他也不能賣了馮保,只能在旨意宣讀之後,再求面聖,陳述利害。

  送走馮保之後,張居正便回到了內閣之中,他坐在椅子上,嘆了口氣。

  官員質疑隆慶開關,上書彈劾。

  說白了,不也是陛下的安排。

  這只是一個由頭罷了。

  ………………

  大明帝國閉關鎖國政策並非貫穿始終,而是經歷了四個時期。

  第一個時期就是洪武元年至永樂元年,實行嚴格的海禁政策。

  太祖高皇帝下旨規定“片板不準入海”,這一時期的海禁主要是為了防備倭寇之患,太祖高皇帝曾有大白話文下旨,“告訴百姓,準備好刀子,這幫傢伙來了,殺了再說。欽此。”

  而第二個時期便是成祖皇帝朱棣登基之後,永樂元年“今諸藩國,願入中國者聽”開始,到“鄭和下西洋”進行大量的朝貢貿易……這一時期,大明帝國對於沿海百姓的管理較為鬆散,幾乎沒有。

  而這一時期的開放主要是為了展示大明帝國的國力和擴大朝貢……當然,也有可能是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找尋極有可能流亡在外的好大侄回國,享福……

  雖然在永樂年後,官方出海宣揚國威的次數減少了,但民間的管理依然不算嚴格,直到弘治年間,倭寇之禍產生,並越發嚴重,大明又開始實行嚴格的海禁政策,特別是嘉靖一朝,倭寇之禍已不是小打小鬧後,大明的海禁政策已成歷史之最……

  而到了隆慶元年,開始“準販東西兩洋”,私人貿易發展快速發展,大量拉美和日本白銀流入大明帝國,這一時期的開放主要是為了增加財政收入和促進海外貿易,同樣也是為了減少倭寇之禍的產生。

  隆慶開關促進了大明帝國的經濟發展,特別是沿海地區的經濟繁榮。

  外貿易的發展帶動了手工業、商業和農業的發展,據岡德·弗蘭克等人的分析,晚明七十年間,全世界白銀產量的三分之一,即大約五億兩,都經過各種渠道流入了中國……

  乾清宮中。

  朱翊鈞坐在龍椅之上,氣喘吁吁……

  剛剛他將乾清宮中所有人退下後,自己連著翻了六七個跟頭,而後,便是累的氣喘吁吁,回到龍椅上休息。

  這具身體雖然貴不可言,但太弱了……

  想他上一世,十歲的年齡,爬樹掏鳥,下河抓魚,漫山遍野跑一天,也感覺不到疲憊。

  可此時,也是十歲的年齡,翻了幾個動作幅度不大,並且還不標準的跟頭,便這樣了。

  朱翊鈞準備在十三歲的時候,練習上一輩祖傳的朱家拳法,以達到強身健體,延年益壽的終極目標。

  當上皇帝之後,最大的夢想,便是多活幾年,雖然朱翊鈞才十歲的身體,可在思想上面,已經認同了自己皇爺爺追求長生的想法了……

  趁著休息片刻,朱翊鈞也在想著隆慶開關的事情……

  此時的大海,並沒有一個明確的“海上霸主”,存在著多股勢力的競爭和角逐。

  大明帝國本身擁有強大的水師力量,雖然到了現在,大明帝國的水師可能沒有像永樂時期那樣的絕對優勢,但仍然具有相當的規模和戰鬥力……

  然而,這一時期西方的一些國家也在海上擴張。比如荷蘭,當時被稱為“海上馬車伕”,其海上力量也不容小覷。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亞洲地區進行貿易和殖民活動,與大明的水師等勢力有過接觸和衝突……

  此外,在東南亞還有一部分勢力極為強大的海盜,在當時的東亞海域,大明水師、西方列強以及海盜等各方勢力相互競爭、此消彼長。

  海上霸權並非由單一勢力完全掌控,而是受到多種因素的影響和制約。

  不過,若從規模、裝備和戰績等方面綜合來看,大明的水師在此時仍具備較強的實力。

  大明對於世界的探查,起步早,但在後期,卻被人甩在了後面……

  在上一世,朱翊鈞都經常分析原因。

  善於鑽研的他,也總結出了幾條原因,第一條就是思想,儒家思想的影響,奇技淫巧登不了大雅之堂,鄭和七下西洋,堪為壯舉,可在滿朝士大夫眼裡,就是胡鬧。

  第二條,“官本位”根深蒂固,一切政策都要為朝廷服務,要有利於政局的穩定,有利於皇帝陛下的統治,維護統治首要要求穩,即面對的問題越少越好,如果開放貿易則不可避免產生諸多問題,既然會產生很多問題,那便乾脆關閉國門……

  第三條就是架子太大,放不下,大明乃中心之國,地大物博,對於外面的世界,不願意去理會,當然,這種架子此時的朱翊鈞也有……

  他從不否定,大明的閉關鎖國。

  他只認為這是一個複雜的問題。

  它的實施既有歷史的必然性,也有統治者的主觀因素。

  當然,在太祖高皇帝時期,這項政策確實在一定程度上保護了大明的國家安全。

  正在朱翊鈞想事情的時候,張鯨快步走了進來。

  “陛下,馮公公從內閣離開了……”

第185章 道喜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鯨。

  “馮大伴沒有跟張居正說什麼?”

  “奴婢沒有探查清楚,不過,張居正將馮公公叫進房中,咱們的人,想要靠近,卻被其他人攔下來了……”

  朱翊鈞點了點頭:“馮大伴是千年的狐狸,做事滴水不漏,探查不到,也屬正常,不過,這都那麼長時間了……交代給你的事情,怎麼還沒有下文……”

  從第一次朱翊鈞給李綵鳳攤牌,李綵鳳撤下佛堂,還是第二日朱翊鈞去了她那裡之後,才發現,而馮保是當夜便都清楚了。

  這讓朱翊鈞有了些許的緊張。

  眼皮底下發生得事情,他在第一時間得不到訊息,這讓他難以接受。

  陳洪在四個月前離開了京師。

  馮保也繼任了司禮監掌印太監。

  他手下的人,對其更加忠心了。

  而朱翊鈞在那次事情之後,便想著讓張鯨出面,拉攏一下馮保手下的人,想要為己所用……

  “陛下,奴婢根基薄了些,一直在想辦法接近那些大人物,可卻遲遲沒有進展……”張鯨趕忙說道。

  朱翊鈞也沒有怪張鯨,只是隨意說道:“倒是朕考慮的少了些,根基尚湥请薇憬o你根基,你以後去司禮監吧……秉筆太監,提督東廠……”

  聽到朱翊鈞的話後,張鯨大喜,趕忙下跪謝恩。

  朱翊鈞看著張鯨,心中嘆了口氣,他知道張鯨是在胡說八道,作為一個宮人,他的根基是什麼?

  是主子,是皇帝……

  張鯨只要想拉攏人,是很容易做到的,可是他卻偷懶了。

  這個偷懶,也是有意的。

  他想要的就是職務。

  大明一朝的太監都很有特色,他們都想成為有權有勢,能夠影響朝堂的大太監。

  雖然,王振,劉瑾等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但並不妨礙下面的人將其視作終生奮鬥目標……

  雖然,朱翊鈞心裡面明白,可也沒有發作,水至清則無魚,人啊,也都是有私慾……

  用人嗎,總是要該糊塗的時候,糊塗,該聰明的時候,聰明……

  “起來吧。”

  “謝陛下……”張鯨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