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贼眉鼠眼
赵孝骞回神,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笑就是笑,官家从哪里看出臣的笑容里带着缺德的意思?”
赵煦嘴角微微一扯:“你笑得正常的时候,两边嘴角上翘,很开朗的样子,但你笑得缺德的时候,翘起来的只有一边的嘴角,而且眼睛还眯得有点阴险,……刚才你的笑,就是这副模样。”
赵孝骞一惊,居然暴露了?
以后还怎么干缺德事?
暗自警醒,以后要学会表情管理,不然人生缺少太多乐趣了。
“既然刘贤妃快临盆了,官家这几日不妨也养好精神,处置朝政不必太辛苦,不然官家刚抱上出生的皇子立马就睡着了,孩子多伤心呀。”赵孝骞认真地劝谏道。
赵煦失笑:“子安的劝谏总是……如此新奇脱俗,朕知道了,其实自从宋辽局势改变后,朕每日处置朝政的时间已少了很多,子安为社稷打出了威风,大宋如今边事平和,甚少奏报,都是托了你的福呀。”
“报效官家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趁着这段日子,臣也打算在汴京好生休息一阵。”
赵煦欣然道:“戍边辛苦,确实应该好好养一养身子了,将来还要为朕继续征战四方呢,不过趁着这段日子,子安也多努力一下,争取早点让妻妾怀上身孕,子安这样的人才,正应开枝散叶,多生超生。”
赵孝骞嘴角一扯:“官家的祝福短信,臣收到了。……反弹!”
…………
告辞出宫,赵孝骞回到楚王府。
进了后院,狄莹三女在王府后花园荡秋千,伴随着三女开心的笑声,花园里的花儿似乎也更娇艳明媚了。
赵孝骞见到三女后,二话不说拽着她们就朝北厢房走。
三女被赵孝骞搞得有点懵,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傻乎乎地跟着进了房,一脸凝重担忧。
进房后,赵孝骞关上房门,开始宽衣解带,顺便朝三女示意:“脱,赶时间。”
狄莹惊愕地道:“官人,这大白天的,官人不会是想……”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这事儿不分白天黑夜,完成KPI才算数,快点。”赵孝骞裤子都脱了。
三女顿时露出羞意,狄莹又羞又气,道:“官人真是……太荒淫了!不行,大白天就……若被下人知道,妾身姐妹还要不要做人了?”
“少废话,咱们现在干的事儿就是‘做人’,就问你一句,成亲两年了,肚子还没动静,你急不急?”
狄莹三女顿时一惊。
急不急?
废话,当然急!三女比谁都急,自从嫁了赵孝骞以来,三女翻遍了典籍以及各种不正经的书,试图找到能快速受孕的偏方,各种方法用尽,却仍然怀不上孩子。
眼看官人的妾室越纳越多,汴京已有三个还不够,听说真定府又纳了三个,竞争力陡然变大,狄莹都快愁死了。
平日里姐妹相称,但若被妾室先怀上身孕,狄莹这位郡王妃想死的心都有了。
此刻赵孝骞一句话出口,三女掩藏得很好的心事顿时浮上脸颊。
赵孝骞往床榻上一倒,摆出一个“木”字形,闭眼道:“我先脱为敬,你们谁想通了,自己老实排好队,一个一个来,注意秩序,别插队……”
狄莹与姜妙仙和鸢儿互视一眼,突然间,三女眼中露出激昂的战意,眼神也带了几分竞争的意味。
现在不说正妻还是妾室,大家都在同一起跑线上,谁先受孕谁先享受风光。
狄莹是正妻又如何?怀孕是看天意的,老天爷不一定给正妻面子,若是自己先怀上长子,哪怕是庶出,在郡王府也足够风光了,全府上下都得把她当祖宗侍候。
姜妙仙和鸢儿咬了咬牙,这时也不管什么白天黑夜了,干活要紧。
正要开口,狄莹却抢先一步道:“都往后退!我来!”
姜妙仙和鸢儿小脸儿顿时一垮,不甘不愿地往后退。
没办法,谁叫她是正妻呢,排队都有特权。
一番行云布雨,可怜数点菩提水,倾入红莲两瓣中。
许久之后,四人无力地躺在床榻上,喘息声此起彼伏。
狄莹侧过身,狠狠揪着赵孝骞腰间的软肉:“官人今日是怎么了?为何刚从宫里回来,便如此急不可待……”
赵孝骞阖目养神,叹道:“今日我受刺激了,官家在我面前得瑟即将当爹,那嘴脸真是……啧!”
“当爹谁不会?有婆娘就行,你们做好准备,接下来的日子,咱们多努力,若能来个一胎八宝,官人我的面子就全挣回来了。”
狄莹呸了一声,道:“下猪崽呢,还一胎八宝,这事儿妾身姐妹努力可没用,只能辛苦官人努力了。”
姜妙仙抱住他另一只胳膊,道:“汴京朝野都在议论,猜刘贤妃生男还是生女,她何时临盆?”
“官家说,大约就在这几日了吧……”赵孝骞突然睁开眼,神情闪过一丝复杂。
真实的历史上,赵煦确实有子,但夭折了,赵孝骞的记忆有点模糊,不出意外的话,唯一的儿子夭折,大约便是刘贤妃这一胎了。
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赵孝骞谁都不能说,否则必有大祸。
有些注定的事情,个人是无法改变的,尤其是外人。
晚间,赵孝骞与赵颢正在银安殿饮酒用膳,父子俩难得独处的时间,赵颢的心情都比以往爽朗了几分。
赵颢挟起一筷生的青菜,只拌了一点香油和盐,味道一言难尽,赵颢苦着脸一口吞下,泄愤似的用力咀嚼。
赵颢养尊处优一辈子,对饮食的挑剔比赵孝骞更过分,但这几日没办法,他吃的食物是赵孝骞亲自做的,据说是什么“减脂餐”,就是为了督促他减肥,赵颢默默忍受多日,已很久没沾荤腥了。
赵孝骞身材倒是很标准,不胖也不瘦,戍边这大半年,反倒比以往更壮实了,有了几分戍边主帅的威势,坐在位子上就像一头震慑群兽的猛虎,不怒自威令人敬畏。
尤其是赵孝骞身上不自觉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杀意,就连赵颢坐在旁边都有点发怵。
他已渐渐意识到,眼前这位不仅是自己的儿子,也是手握兵权的边帅,身上可沾着数万条辽人的性命呢。
看着儿子如今的模样,赵颢愈发心喜,就连面前的减脂餐似乎也有滋有味了。
“孩儿这次回京,闯了这么大的祸,别人参劾也好,支持也好,孩儿都不意外,不过奇怪的是,按说赵佶应该有动作的,为何不见动静?”赵孝骞奇道。
赵颢嗤笑:“他倒是敢,自你离京戍边后,本王派人一刻不停地盯着遂宁郡王府,赵佶一个小毛孩子,他能翻天?”
顿了顿,赵颢又笑道:“……好吧,他确实想翻天,前些日你的事闹得正凶的时候,遂宁郡王府有几个眼生的人频繁出入,不知赵佶这小子要干啥。”
“但老夫岂是易与之辈?派人悄摸摸地跟上那些眼生的人,找了个风水宝地,一个不留全干掉了,呵呵,这个动作大约也把赵佶吓到了,于是便老实了,你的事他再也没吱过声。”
赵孝骞一惊,扭头深深地看了赵颢一眼。
没想到在他看不到的隐秘处,赵颢竟默默地为他做了这么多事,给他消弭了一场大麻烦。
赵孝骞端杯相敬:“父王,多谢您。”
赵颢嗤地一声,道:“你我父子说这个作甚?虚伪!骞儿,老夫的一切都是你的,……除了老夫的婆娘,这是老夫的底线。”
迟疑了一下,赵颢又狠狠一咬牙:“好吧,王府里老夫的那些侍妾,若真有合你心意的,你只管拿去,咱父子不是外人,给谁用不是用呢。”
“……孩儿并不惦记。”赵孝骞翻了个白眼。
一个人的名字或许会取错,但名声和外号是一定不会错的。
比如面前的活爹,别人都说他的汴京城的老混账,赵孝骞以前还有点不服气,想为活爹辟谣正名,此刻他已改变了想法。
只能说,名不虚传,盛名之下无虚士。
一个人被一万个人叫“老混账”,这一万个人一定有他们的道理,亲生儿子都无法反驳。
第538章 大逆不道
千百年来,身份越尊贵,干的事儿越龌龊。
权力和金钱给了放纵丑恶人性的胆气,有了钱权的支撑,那些爱而不得的人,做不了的事,都能如愿得到,于是欲望在被满足后,像无底洞一般越来越扭曲。
赵颢还算正常,古代人的价值观不一样,不把侍妾当人,可以当做礼物一样送来送去,这事儿苏轼就干过。
但亲爹把自己的侍妾送给亲儿子,这个……赵孝骞不确定算不算正常,在大宋的上流社会应该也是不多见的。
赵孝骞不太清楚活爹在私底下玩得有多花,但活爹的欲望和需求一定比他变态多了,相比之下,只娶了六房妻妾的赵孝骞,简直是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您和十几房侍妾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您的侍妾孩儿就不惦记了,您也克制一下,别把侍妾瞎送人,终究也是一段夫妻之恩,她们把您服侍得周到,您别伤了人家的心。”赵孝骞劝道。
赵颢却不在意地笑了笑:“这方面,我儿还是有点迂腐了,除了正妻,侍妾不过是过客而已,早一刻晚一刻,终是要分别的,或许等黄花渐老,老夫也要打发她们离开,难不成要养她们一辈子?”
赵孝骞无语了。
赵颢的想法,应该是大宋上层权贵阶级的普世价值观了吧。
没错,侍妾不是人,是物件,可以交易,可以馈赠。
赵孝骞接受的是后世新社会的教育,在这方面确实不如古人洒脱,自己的女人永远只能是自己的,她们永远只能是自己的形状,接受不了把她们送人,变成别人的形状。
女人方面,父子俩谈不拢,谁也无法说服谁。
赵颢唯一庆幸的是,儿子至少不算专情,前前后后也有六房妻妾了,楚王一脉能否开枝散叶,就看儿子这一代争不争气了。
老天垂怜,祖宗保佑,没让儿子变成痴情专一的蠢物。
想起子嗣之事,赵颢突然沉下了脸,语气变得有点沉重。
“老夫听说,宫里刘贤妃临盆就在这几日了……”赵颢沉声道。
赵孝骞嗯了一声,道:“若能生个皇子,大宋臣民更归心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位皇子应该就是大宋的太子了。”
赵颢愈发沉默,皱眉不知在想什么。
良久,赵颢冷哼:“官家自小体弱多病,就算这一胎真是皇子,呵……”
赵孝骞心头一窒,深深地看着赵颢。
赵颢避开了他的目光,端杯浅啜了一口酒,小绿豆眼微微眯起,低声道:“宫闱之事,外臣不宜议论,不过……”
顿了顿,赵颢的声音更低了:“不过,老夫倒是希望刘贤妃这一胎还是公主,朝堂事,天下事,看自己处在什么位置,才好决定自己应该是什么态度。”
赵孝骞皱眉:“父王今日好深邃啊……孩儿没太明白。”
赵颢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天下太安定了,有的人不易从中取利,当然,站在皇帝的立场,自然希望天下越安定越好,可惜咱们不是皇帝……”
赵孝骞有些惊悚地看着他,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了,简直昭然若揭。
“父王,您到底想干啥?”
赵颢无辜地眨了眨眼:“啥也不干,老夫只是随便议论一下,你我是父子,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赵孝骞没说话,此刻的他被震惊了。
其实在此之前,赵孝骞对赵颢的心思隐约有过一些猜测,猜测的方向自然也是大逆不道的,不过赵颢除了手底下有一股见不得人的势力外,基本没干别的出格的事,赵孝骞就将这些猜测压了下来。
可是今日此刻,赵颢似乎向他透露了一点心思。
说是试探也好,交底也罢,这话真的只能父子之间私聊,传出去绝对是九族消消乐的大罪。
赵孝骞能怎么想?
穿越至今,立的功劳不少,但他并没有野心,他做的每一件事,初衷都只是想改变个人和家人的命运,除此之外,他不想操太多心,也不觉得那张龙椅有多诱人。
看看每天熬夜的赵煦的黑眼圈就知道,皇帝这职业比社畜还惨,自己本是咸鱼性格,有必要给自己找罪受吗?
“父王,您喝多了,这话以后别说,孩儿不想听。”赵孝骞认真地盯着赵颢的眼睛道。
赵颢微微一笑,今日的他莫名有点高深。
“或许老夫真喝多了,不过,这世上向来是事推着人走,个人的力量太渺小,大多数时候是身不由己的。”
“到了事情临头的时候,很多你不想做的事,情势都会逼着你不得不做,人生在世,焉能事事称心?好事,坏事,该来的时候你都躲不过去。”
高深莫测的一番话,赵孝骞愈发心惊。
他感觉自己已渐渐揭开了赵颢隐藏甚深的野望。
“骞儿,目前这几年,你好好做你自己的事,不必被外部干扰,你就专心抗击辽军,收复燕云,你的功绩越大,为父这里越轻松,后方之事你勿虑也,为父给你安排好。”
“你是我的儿子,唯一的儿子,为父要给你世上最好的东西,你的能力和性格,值得这些最好的东西。”赵颢语气深沉地道。
赵孝骞张了张嘴,正要说点什么,谁知此刻银安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赵孝骞一惊:“父王,你事发了!快逃命去!”
赵颢也一惊,脸色难看地道:“不可能这么快吧?老夫这儿才刚话音落地呢……”
父子俩眼神惊骇地盯着殿外。
一名王府下人出现在殿外,喘着气道:“殿下,世子,宫里内侍都知郑春和派宫人秘密到了王府外,请转告殿下和世子,半个时辰前,刘贤妃腹痛,羊水已破,官家急召太医入宫,看情况应该今晚临盆了。”
下人说完,父子俩动作划一地松下肩膀,长长舒了口气。
赵孝骞下意识扭头看了赵颢一眼,见他肥肥的脸上有些苍白,豆大的冷汗潸潸从额头滑落。
赵孝骞嘴角一扯,该!叫你嘴贱,快吓死了吧?差点我就继承遗产了。
赵颢努力平复了表情,和颜悦色地朝报信的下人招手:“来,你过来,给你看一样楚王府祖传的宝贝……”
下人不明所以,傻乎乎地进殿,走到赵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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