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年代:隱居四合院當大佬 第765章

作者:笔下宝宝

  他先後被封為“拿督”和“丹斯里”,這是大馬對商界或政界要人的特別封賜。

  2700萬人口的大馬,馬來人佔六成,是第一大民族,掌控大馬政治,華人近三成,是最大的外來民族,卻掌控了大馬經濟的。

  林志遠一行遠道而來,人生地不熟,就需要拜訪一下當地的地頭蛇。

  在“劉氏海外資本”駐大馬吉隆坡周文經理介紹下,林志遠拜訪了華人拿督吳達芳。

  在吉隆坡,有300萬華人,吳達芳是華人高層之一。

  有了吳達芳的幫助,“大潤發”超市集團在吉隆坡的拓展就會事半功倍。

  吳達芳一邊為林志遠斟茶,一邊用帶著客家口音的華語說道:“林總初來乍到,不妨先嚐嘗這道客家炸肉。

  我們客家人講究'肥、鹹、香',這道菜可是傳承了三代的秘方。”

  窗外熾熱的陽光透過棕櫚樹葉,在餐桌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席間,吳達芳詳細介紹了吉隆坡零售業的格局:“這裡的超市業態分為三大陣營——本土馬來資本、華人財團和國際連鎖。

  要想站穩腳跟,必須打通三大族群的市場。”

  正說著,服務員端上一盤金黃酥脆的炸肉。

  吳達芳突然壓低聲音:“下個月吉隆坡要拍賣武吉免登商圈的地塊,我收到訊息說倭國永旺集團也在虎視眈眈。”他蘸著特製醬料,在餐巾紙上畫了個簡易商圈圖,“若'大潤發'能拿下這塊地,就能在黃金地段建立旗艦店。”

  林志遠若有所思地點頭,目光掃過餐廳牆上泛黃的老照片。

  照片裡年輕的葉亞來站在泥濘的街道上,身後是簡陋的錫礦工棚。

  百餘年過去,這條以他命名的街道已成為吉隆坡最繁華的商業動脈。

  此刻窗外傳來悠揚的喚禮聲,與茶餐廳裡的粵語交談聲交織在一起,恰似這座城市多元文化的縮影。

  林志遠對大馬不熟悉,“大潤發”想要踏足吉隆坡跟本地人爭奪市場,不熟悉本地的情況是根本不行的。

  吳達芳就跟他詳細說起吉隆坡的歷史,以及一代代華人的奮鬥史。

  “沒有葉亞來,就沒有吉隆坡”,吳達芳說,作為“吉隆坡王”、大馬城邦的造城者,葉亞來的傳奇被東南亞華人廣為傳頌。

  葉亞來,生於1837年,粵省惠陽淡水人,他只讀過兩年私塾,17歲也就是1854年(清咸豐四年),他揣了18個銅錢跑到大馬,先後當過礦工、店員、廚師、小販,甚至保鏢。

  1857年,87名華工駕著小船,沿馬來半島西海岸溯巴生河而上,在巴生河與鵝麥河的匯合處,發現“錫米”——錫礦砂。

  這以後,馬來亞才依靠錫礦業和橡膠業蓬勃發展起來,當時殖民地大量引進華工到南洋做苦力。

  “馬來諸邦之維持,專賴錫礦之稅入……錫礦之工作者,首推華僑。

  彼等努力之結果,世界用錫之半額,皆由半島供給。

  彼等之才能與勞力,造就今日之馬來半島。”

  “其實早在漢朝,咱們華人就開始來馬來西亞,唐宋年間更盛,只是多數來了又回,因為中國人有句古話:落葉歸根。”

  “那時採礦都是幫派,今天來看有點接近黑社會,葉亞來就是一個幫派領袖。”吳達芳繼續說,來大馬的閩省人控制了漁業和交通,粵省客家人控制了商業。

  到了1869年,32歲的葉亞來出人頭地,被當地蘇丹冊封為華人“甲必丹”,統管“泥濘的河口”吉隆坡的行政事務及錫礦廠。

  但他仕途並不順利,經華工採礦,慢慢有了碼頭、商店和街區的吉隆坡小鎮,因為當地土侯爭奪礦稅而內戰頻仍,1870年至1873年間,吉隆坡兩次失守三度被焚,礦井倒塌、店鋪遭劫、民居被焚、人心思散。

  葉亞來向雪蘭莪當局籌措低息貸款,恢復錫礦生產,並安裝蒸汽動力抽水機,提高錫礦開採率,隨後又增添採礦工具、維修作坊、採石場、磚瓦廠及錫礦碼頭、貨船等配套設施。

  但1881年的1月,吉隆坡發了大火,220多間房屋被燒,12月發大水,90多間新建商店和住宅被沖垮。

  10年裡,吉隆坡首富、行政長官葉亞來像只忙碌的螞蟻一樣一次次為重建而努力。

  吳達芳說他自己與葉亞來的經歷極其相似——光著腳丫上小學,騎著單車賣菜上完初中,開金飾店,同樣遭遇過令其產業倒閉的大火,也遇上過股東拉走人馬另起爐灶的困境,然而,華人身上普遍具有的堅韌與對惡劣環境的適應力,最終讓他闖過難關,開創出一個金鑽王國。

  閩省人有句俗話說得好:“十個離鄉背井者,六個生存,三個身亡,一個回鄉。”

  “到現在,大馬華人已經到了第五代,第二代華人還有少許,大概八九十多歲了,大部分人是第三代、第四代。”

  吳達芳說,華人最早來大馬開礦、辦橡膠園、從事海外貿易,有相當一部分華人還成為手工業者,如裁縫、鞋匠、金匠、銀匠、雕刻師、鎖匠、畫家、泥水匠、織工等。

  從事農業、園藝和漁業的華僑人數也很多。之後,華人朝工商服務業轉型,辦銀行、搞金融、開餐館、做旅遊。

第797章 大馬華人!!!

  吳達芳說到關鍵之處,他說:“上世紀七十年代年起,由於大馬實施馬來民族和原住民優先的'新經濟政策'。

  規定公司資本組成馬來人為30%,非馬來人只能佔40%,外國資本不能超過30%,以實現'種族經濟平衡'。

  到如今,我們華人在銀行業僅存'大眾'和'豐隆'兩家銀行。

  但約80%的大馬中小企業仍為我們華人主導,'華人掌握經濟'或'華人都是頭家、有錢佬'成為大馬的真實現狀。”

  林志遠點點頭,這幾天他也沒閒著,深入吉隆坡當地考察民情。

  他發現在吉隆坡,很容易在電視上看到粵語臺裡的港臺片,很容易在報攤買到華文報紙。

  林志遠也在雙子塔撞見過幾位自稱在“雲頂”D場失手、向他討要路費的“故鄉遊客”。

  當然,林志遠在一些飯局上看到過,華人因為“阿三”人在一旁用手抓飯而心存芥蒂,起身挪到另一個位置。

  不過這裡的華人後裔雖然能說一口流利的馬來語、英語、粵語,但他們的普通話並不太好,有時連中文名字都很難寫全。

  但是,這一切已經難能可貴了。

  因為大馬是海外華文教育做得最好的地方。

  在大馬,有1280所華文小學,60所華文獨立中學,3所華文大專院校,它們的背後,是大馬華人華團透過100多年的努力與堅持的文化碩果。

  “不誇張地說,190年來大馬的華文教育,完全是一部我們華人的奮鬥史.”吳達芳說到激動之處,手舞足蹈。

  林志遠聽得入神,手中的茶杯不知不覺已經涼了。

  窗外吉隆坡的夜色中,雙子塔的燈光依舊璀璨,而這座城市背後的文化糾葛卻如此複雜。

  就在這時,餐廳裡飄來椰漿飯的香氣,鄰桌几個華人青年正在用混雜著馬來語的粵語談笑。

  吳達芳望著他們說:“現在新一代人雖然語言混雜,但至少還能用華文發簡訊。

  去年華小報考人數突破十幾萬,創下歷史新高。”他的眼中閃著淚光,“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堅持每年舉辦'華教義跑',連賣椰漿飯的小販都會捐出一天的收入。”

  大馬除了這些,其他地方還算好的。

  “多元化”,吳達芳脫口而出的吉隆坡關鍵詞。

  一是族群多元,二是信仰多元,各教派並存。

  三是語言多元,英語、馬來語、阿三語、普通話、粵語、客家話、閩南話共生。

  吳達芳繼續說:“滙豐銀行準備在國內開26間分行,結果26名經理都是從大馬請過去的,這26華人經理又懂英文又會漢語。”

  四是大馬吉隆坡當地美食多元化。

  “二十四小時都有各式各樣的美食,馬來本土菜、夏國菜、YN菜、緬菜、菲國菜應有盡有。

  大馬華人出國一個星期都想回來,為什麼呢?

  因為懷念這裡的美食,這邊很多的小吃。”吳達芳笑著說道。

  這時,跟林志遠一起來的司機小黃也說起了他剛來大馬的經歷。

  那是會兒小黃剛到大馬的第二週,住處附近有家華人開的茶餐廳。

  小黃人生地不熟,便怯生生地走進去,準備用英語點餐。

  老闆是個50多歲的福建大叔,看到小黃後熱情地用普通話打招呼:“小夥子,剛來的吧?想吃什麼?”

  小黃剛要回答,旁邊桌的馬來顧客用馬來語問老闆什麼時候上咖哩面,老闆立刻切換到流利的馬來語回應。

  轉眼間,一個“阿三”大媽進來了,老闆又換成了英語跟她交流菜品。

  最神奇的是,廚房裡的年輕夥計用客家話喊菜名,老闆用閩南話回應,而收銀的大嬸則在用粵省話跟另一桌的香江遊客聊天。

  整個過程不到十分鐘,小黃目睹了這個普通的華人老闆在六種語言之間無縫切換。

  吃完飯小黃忍不住問老闆:“您會說這麼多種語言,太厲害了!”

  老闆笑著擺擺手:“這有什麼厲害的?我們大馬華人從小就是這樣長大的。在家說方言,上學說華語,工作要用英語和馬來語,跟不同籍貫的華人朋友聚會又要用不同的方言。”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語言對我們來說不是負擔,是生存技能。這個多元社會教會了我們如何與所有人和諧相處。”

  小黃聽得入神,老闆又給他添了杯熱茶,茶香氤氳中繼續道:“你看我們店裡的夥計們,那個切菜的阿明是潮州人,洗碗的阿蓮是粵西籍,大家平時交流就像在開聯合國會議。“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眼角的皺紋裡盛滿歲月的智慧。

  這時門口風鈴輕響,三個戴著頭巾的馬來女孩結伴而入。

  老闆立刻起身,用帶著檳城口音的馬來語親切問候,還不忘提醒她們新推出的椰漿飯套餐。

  小黃注意到,老闆在推薦菜品時,會自然地根據顧客的族裔調整推薦重點——對華人顧客強調家鄉風味,對馬來顧客則著重介紹清真。

  林志遠聽完小黃和吳達芳的話後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心中卻想的是“大潤發”集團要立足吉隆坡必須因地制宜不可。

  他突然想起今早在茨廠街看到的一幕:一位裹著頭巾的馬來婦女正用流利的粵語向一名華人老闆討價還價,而隔壁“阿三”裔攤主用閩南話招呼著顧客。

  “其實最讓我驚訝的是這裡的文化融合。”林志遠轉動手中的茶杯,“昨天我在中央藝術坊,看到馬來工匠正在雕刻中式屏風,旁邊阿三藝人用蠟染技法繪製著《西遊記》圖案。”

  吳達芳會心一笑:“去年大馬文創產業增長12%,其中'娘惹瓷藝'系列在歐洲拍賣行創下百萬紀錄。”

  “這種將明代青花與馬來藤紋結合的工藝,現在被稱作'海峽巴洛克'。”

  這時餐廳電視突然播放起新聞,畫面裡身著宋谷帽的華人議員正在用話語辯論,字幕卻顯示著馬來文。

  吳達芳壓低聲音:“知道嗎?這位議員去年在議會跟一名馬來族議員當場吵了起來,最後兩人差點……”

  林志遠不禁莞爾,卻又若有所思。

  “你們'大潤發'集團要想在吉隆坡立足,就要得到像宋議員這樣的實權人物地支援……”

  林志遠注意到電視正在播放財經新聞,畫面裡一位戴著頭巾的馬來女企業家正在接受採訪。

  吳達芳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是拿督莎拉,她的科技公司剛獲得政府10億令吉的特別扶持基金。”

  他頓了頓,“其實馬來精英階層也在分化,像她這樣的改革派就主張多元化發展。”

  這時服務生端上一盤金黃色的咖哩魚頭,濃郁的香氣打斷了談話。

  吳達芳熟練地用勺子將魚肉分開,繼續說道:“上個月華人商會和馬來人商會聯合舉辦了經濟論壇,主題就叫'多種族的經濟共贏'。”他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連SX都出席了,這在十年前是不可想象的。”

  林志遠夾起一塊魚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看來大馬正在經歷微妙的變化。”

  吳達芳也是點點頭,他指著窗外燈火通明的購物中心:“十幾年前那裡還是馬來人專屬的市場,現在華人、阿三人店鋪各佔三分之一。”

  這時電視裡突然插播一條新聞:“……教育部門宣佈將在國民中學增設華文選修課……”

  吳達芳手中的筷子突然掉在桌上,有些興奮不已。

  “我叔叔是退休華語學校校長,他等這一天等了四十年。”他的聲音有些哽咽。

  鄰桌几位馬來青年好奇地望過來,其中一人用生硬的普通話問道:“先生需要幫忙嗎?”

  這意外的插曲讓林志遠驚訝地挑眉。

  吳達芳擦擦眼角笑道:“現在的馬來年輕人都在學中文,我女兒的補習班裡有三分之一是馬來學生,要不然不好在華企打工”

  餐廳老闆適時送來兩杯拉茶,杯沿凝結的水珠在燈光下晶瑩剔透。

  “這是本店新品,”他驕傲地介紹,“用來自東大的普洱茶和馬來拉茶工藝特調的。”

  林志遠品了一口,茶香中竟嚐出故鄉烏龍茶的韻味。

  吃完飯,在吳達芳的提議下,林志遠一行步行在葉亞來路。

  吳達芳戲稱吉隆坡是座“堵城”,每天在路上堵一兩個小時是家常便飯。

  如果遇上下雨則更頭疼,因為這裡平均每四個人就有一輛車,有的家庭幾乎人手一輛。

  原因是大馬買車可以零首付,而且汽油便宜,再加上城市公交系統不夠發達,想在郊區住宅與市區公司間自由穿梭,就只能買車代步。

  “如果你問10個吉隆坡人,有9個人會告訴你,他最討厭的是吉隆坡的交通。”鄭吳達芳笑著說道。

  “嗯,交通可是個大問題。我們'大潤發'在吉隆坡的首家旗艦店,得選一個交通方便之地……”林志遠眉頭一皺道。

  吳達芳拍拍林志遠的肩膀,指向不遠處正在施工的高架橋:“看那個'大吉隆坡計劃'的MRT工程,等三條地鐵線全部通車,交通擁堵能緩解三成。

  你們選址可以考慮武吉免登商圈,那裡是三條地鐵線的換乘樞紐。”

  林志遠順著吳達芳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高架橋上工人們正在安裝玻璃幕牆,夕陽的餘暉將鋼架結構鍍上一層金色。

  “這個專案是東馬共建的,”吳達芳補充道,“東大工程師帶來了最新的盾構技術,把工期縮短了整整八個月。”他頓了頓,“其實這些年中資專案給吉隆坡帶來了不少變化——你看那邊新建的太陽能公交站,還有去年投入使用的垃圾回收系統。”

  看著“葉亞”路上的行人,人來人往,雖然繁華,但道路確實擁擠不堪。

  這裡的華人卻實多,感覺跟香江地區環境差不多。

  我們扮演了很多的社會角色,比如文化傳承,灌輸整個族群、民族的價值觀,把華人團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