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絕前進跑步後退
海神教會將會陪伴著費爾南德斯的王權一起,永久永久地統治這個王國。
於是這位年輕的國王表現出了與他平時的傲慢所不同的恐懼。
“我當然知道……只是我不確信……祂會注意到我嗎?”
其實他是想說,神怎麼會注意到他呢?
……
蓋烏斯從來都對這個世界深惡痛絕。
這個世界給了他並不想要的不純淨的髮色,讓他在“非正統”的陰影下瑟瑟發抖。
等到後來他成了王儲,掌握了權力,若是有人膽敢質疑他的正統性,他一定會把那人叫到自己面前來,用手杖杵進對方的嘴巴里,用力地撬開——不在乎在此過程中那人斷了幾顆牙。
他是權力的象徵,是國家的未來,所以他有權這麼做。
弗朗茨三世並不在乎他——蓋烏斯看得出來。
他一直想要換掉這個“名揚王國”,讓費爾南德斯家族蒙羞的王儲,只不過他沒找到一個好目標罷了。
比起惡名遠揚四海的蓋烏斯,“猴子的新娘”這個外號的擁有者似乎更加不體面。
而奧蕾莉亞,一個婊子的女兒,又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呢?
蓋烏斯將心虛和狂妄自大混合在一塊兒,扭曲成了一個懸浮在王都上方的惡靈。
他放縱自己的欲·望,但凡是他瞧得上的東西或者人,他一定要想方設法弄到手,揉碎砸爛,再一股腦地扔掉。
在接受了海神教會的洗禮後,他也曾志氣滿滿過一段時間。
蓋烏斯翻閱了許多書籍——遊記、魔獸閒談或是大陸名人傳記這些,一度想過要成為一個出色的騎士。
老天爺,沒有一個男孩小時候的夢想不是成為一個騎士的。
蓋烏斯自然也不例外。
墨提斯的騎術很好,他就抱著惡劣的心思去向他“尋求指導”。
看到跛腳的墨提斯看著馬匹的複雜表情,一度是他生活中的無上趣味。
但是很可惜,命邲]有眷顧他——海神也沒有。
他沒有等到海神給他信徒的賜福。
即便成功成為了一個祈求者,但他的天賦太差,比那個嗝屁了的、送去智冕塔鍍過金的約瑟夫更差。
他磕磕絆絆地成為了祈求者,但自此之後,無論他那段時間有多麼努力刻苦地修煉、吞服了多少用於滋補身體和提高資質的藥物,但那些藥物就像掉進了無底洞一樣,一進入他的體內就消失不見。
約瑟夫還能靠著藥物把自己堆上二階,而他,即便是吞服的藥物都堆成了山,也沒法壯大一丁點他那薄弱的像溪流的法力源泉。
“溪流?”
他記得一名擔任宮廷醫師的魔法師如此說過:“比起什麼溪流,更像是一泡熱尿,抖落抖落那傢伙事兒就能斷掉的熱尿。”
“哈哈哈哈哈……”
這話引來了一串附和的嘲笑。
事後得知此事的蓋烏斯發了瘋,他砍掉了每一個附和著笑的人的腦袋,把那名宮廷醫師捆起來,找來一頭巨魔上了他三天。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嘲笑蓋烏斯的天賦了。
可事實即便是無人提起那也是事實。
王宮裡自那以後再也沒有天賦卓絕的人了,所有人都表現得十分平庸。
這就是為什麼後來蓋烏斯知道奧蕾莉亞是一名四階魔法師之後他會如此憤怒。
“她怎麼敢……她怎麼能……她怎麼可以……”
神明的恩賜,他沒有享受到過一丁點兒!
別人怎麼可以!
他恨這個世界!
恨這個不偏向他的世界!
……
馬車的軲轆吱呀呀地轉,梅恩跟在下面步履輕快地走。
一路上他聽到了無數次蓋烏斯的嘆氣,心中暗自發笑。
看來洛佩茲小姐的演技果然出色,至少他們的王已經深陷她的魅力了。
梅恩在心底快速盤算著。
說實在的,四千海軍蓋烏斯是可以拿得出來的,前提是他真的能調得動海軍上將羅納德·伯格手裡的軍隊。
若是和平時期,說不定真的能行。
但誰叫現在馬修正在摻和教會聯軍的事呢?
他將海軍死死地抓在手裡,蓋烏斯現在去找他,只能得到羞辱。
聖城喜歡看國王和大主教打起來;長樂教會也喜歡看十三島嶼聯邦的王權和海神教會的教權打起來。
要怎麼才能更加激化他和馬修之間的矛盾呢?
他正思索著,眼前忽然一花。
有什麼東西——啊不,有個人!
有個穿著灰白色亞麻長袍的人、裹著頭巾、在儘量裝扮得密不透風的情況下不那麼引人注目的一個人,在載著蓋烏斯的馬車壓過一塊馬路上的青石時,他三兩步竄了上來!
梅恩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是刺客?!
是刺客!
奔著蓋烏斯來的?!
攔還是不攔?
如果不攔的話,這個王朝說不定就結束了?
不對……蓋烏斯的身上有時蝕珊瑚,他或許不會死!
而且,如果蓋烏斯死在了這兒,克蘭鐸非得發狂不可!
克蘭鐸做夢都想親手殺了他!
第82章 國王的腦漿
蓋烏斯還在搖晃著紅酒杯,嘴唇上沾著鮮血呢。
馬車咕嚕嚕地向前,帶來一絲顛簸,晃動了杯子裡的紅酒。
他皺了皺眉頭,決定等下車時給馬伕幾鞭子。
可還沒等他思考好那鞭子到底是劈在頭上,還是抽打在腰背上時,有人撩開了他厚重的毛皮製作的擋風門簾,鑽了進來。
混賬!
是麥克斯?還是那個連駕車都駕不好的馬伕?
不管是誰,在沒有徵得他同意的時候,就敢闖入他的私人空間——那簡直是玷汙王權!
如果是那個馬伕,明天他的屍體就會掛在城門上!
如果是麥克斯,鑑於他現在沒幾個“自己人”的情況,他會親自動手抽他幾耳光,罰他一個月的薪水。
但下一秒,蓋烏斯意識到不對勁。
探進來的那個人的腦袋被裹得嚴嚴實實,就像一個他媽的木乃伊。
木乃伊從那些繃帶——好吧,其實是一些灰色的衣服——下面發出了令人惡寒的“咯咯咯”的笑聲,然後說道:“您的日子過得也太輕鬆——”
他還沒說完,蓋烏斯就開始尖叫了:“來人啊!有刺客!有鬼啊!”
“……”
別說了!快別說了!
如果真的是木乃伊,他不敢想象等會兒屍油滴在他昂貴的、華麗的地毯上時他該有多絕望!
把腦袋拿出去!
木乃伊似乎陷入了一秒鐘的驚愕,然後身體一沉,有什麼東西從後面抱住了他。
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那些侍衛們反應過來之前,是蓋烏斯陛下的貼身侍從麥克斯先生率先撲了上來!
他抱住了刺客!
“該死的刺客!”
麥克斯先生光明偉岸的身影現在看來是如此的高大!
“不許傷害我們尊貴的國王陛下!”
該死的麥克斯!
侍衛隊長一拍大腿!
首功啊首功!就這麼從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要是他先反應過來,過不了幾天這個國家應該會多出來一個子爵了!
浪費啊浪費!
“麥克斯!做得好!”
蓋烏斯的嗓門提高了八個度,一邊後退一邊用腳狂蹬木乃伊的臉!
“我要給你加官進爵!”
他還要在心裡為剛才要抽麥克斯幾巴掌的想法道歉!
“這是我的責任!陛下!”
很多人期望他死,可他要幫自己的朋友克蘭鐸保下國王的命——畢竟只有在一個人剛死的情況下割下他的心臟,才有機會品嚐一顆心臟最鮮活、最美味的狀態。
“你的責任感真是幫上大忙了!”
蓋烏斯喘著粗氣:“當然,如果你能把他從車廂裡扯出去就更好了!”
木乃伊只是被按住了,並沒有被拉扯出車廂。
他的上半身還能靈活地活動,並且試圖抓住年輕國王狂蹬的腳踝。
不過國王雖然只是個一階小近戰,但兔子急了還蹬鷹呢,那兩條腿就像安了自動馬達一樣快得停不下來!
“好在”他並不是為了取蓋烏斯的命來的。
“蓋烏斯·費爾南德斯先生,這裡有你的一封信。”
木乃伊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他伸出了長長的舌頭(天哪,他居然有舌頭!)在信封上舔了一下(他口水是淡紫色的,看上去很粘稠的樣子!好惡心!)然後將信用力地拍在了馬車的車壁上(它粘在那兒了!它粘在那上面了!天哪,這車之後要進行一個大清洗!比清洗女巫還要大幅度的清洗!)
然後,就在蓋烏斯的面前,那木乃伊的軀體扭動著,化為了一團烏煙消失了。
整個街上亂成一團,所有人都嚇壞了!
當然,街上的百姓們沒有看到所謂的木乃伊,他們只是被國王的尖叫聲嚇到了——他們以為蓋烏斯受到了攻擊,或許他被刀子捅進了小腹,或者砍下了手或是腳,最幸叩囊脖桓钇屏四槪駝t他們的國王怎麼會叫成那種鬼樣子!
但是很遺憾,蓋烏斯安然無恙。
他受到的最大傷害,可能就是發出尖銳爆鳴的時候摩擦傷到了自己的嗓子。
梅恩有些許的遺憾。
他把嚇壞了的蓋烏斯從馬車裡拖出來,但意識到讓國王癱軟在地上似乎有些不對,他又把對方重新塞進了車廂內。
“那是什麼?”
這時候他注意到了那封信,並把它摘下來。
信封和車壁的粘結處拉出了一條長長的淡紫色的絲兒——蓋烏斯看上去要吐了,但梅恩認出那是某種粘合劑,他不明白蓋烏斯為什麼露出這副表情。
“那是……”
蓋烏斯一陣作嘔,他終於忍不住把腦袋探出車廂,一鍵清空胃裡的所有東西。
“嗨!完蛋了!”
王都的居民們喊道:“國王的腦漿都被打出來了!這可真糟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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