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我急於揚名,我等不及他們的論資排輩。我武功比他們高,我就覺得我應該比他們更出名。”
“所以,我開始一家一家的上門踢館。”
“這樣做壞了規矩,輸了的人,就開始在江湖上傳我的謠言,說我是趁人不備,是個使了手段的小人。”
“我心裡不忿,於是下手越來越重。甚至與此事無關的人,我也開始下狠手。”
永戒長嘆一聲。
“當年我來到這寶慶府,自然第一個就選上了宋彥超宋大俠。”
“我贏了,我掰斷了他的右臂。”
“哦,這樣,所以你要還一條手臂給他女兒。”李淼說道。
“是。”永戒點點頭。
“宋大俠的成名武功是‘三皇炮捶’。斷了右臂,武功至少要弱三四成。會友鏢局衰落,多半也是因為我。”
“他是個好人,我不該這麼做。”
“欠了債,就要還。”
第98章 看戲
這種事情,對錯只看當事人怎麼想。
比武切磋,見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受傷、落下病根也是常事。
畢竟,從交手的那一刻起,其實雙方都要做好受傷以及喪命的準備。沒人能百分百保證自己能贏。
所以,無論在擂臺上受了什麼傷,按照江湖規矩,敗者的親朋都是不能尋仇的。
只不過,永戒不是從江湖的規矩考量,他想的是善惡。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去傷害一個好人。
李淼也沒說什麼。
置身事外,說什麼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既然永戒已經想清楚了,李淼也不會去質疑他的決定。
只不過,李淼好像想起了什麼。
之前永戒從來沒提過出家之前的事情,上門還債的時候,往往對面也會一眼認出他來,也無需多說。
只有這劉宋氏,因為完全不會武功,也不涉及江湖,所以才沒有認出永戒。
所以永戒報出了自己的俗名。
屠擎蒼。
這個名字,李淼在逡滦l看檔案的時候見過,放的相當靠前。
十五年前成名,十二年前俠名遠揚,十年前惡名昭彰,九年前失蹤,生死不知。
絕頂高手。
現在卻成了個到處還債,還到走路都走不穩的和尚。
其實李淼一直都覺得永戒的性格有點割裂。剛見面時,他是個豪爽粗豪的大漢。一涉及往事,他就又成了個悲天憫人的和尚。
想來,那個豪爽的性格才是他的本質。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情,才讓他變成了現在這樣。
李淼愈發好奇永戒的故事了。
只不過,比起直接乾巴巴的聽人講,還是慢慢一點點摸索更有趣。
反正兩人目的地接近,同行路還長,不差眼下這一時半刻。
永戒身上都是血,長得又兇惡,在街上踉踉蹌蹌的走,自然有百姓看的驚恐。
還沒走到客棧,就已經有官兵走了過來。
“站住!”官兵喊道。
李淼饒有興致的看了一眼,不發話,只任由永戒應付。
此時永戒已經是強弩之末,神智昏沉,無法作答,只半睜著眼睛去看。
他這副尊容,眯著眼睛看人,跟往人眼睛裡吐痰一樣。
那官兵嚥了口唾沫,伸手就把刀拔了出來。
“別動!”
噗通!
永戒終於支援不住,撲倒在地。
官兵看了一眼,又看向旁邊的李淼:“你倆是一夥兒的?”
“跟我們去衙門!”
————————
永戒醒來的時候,看見的是牢房的柵欄、以及地上的乾草。
他坐了起來,握了握拳。
“別看了,我給你治好了。”
邊上的牢房裡,傳來李淼懶洋洋的聲音。
永戒抬頭看去,只見李淼靠在一堆乾草上,抱著雙臂,正饒有興致的看著他。
“施主……這……”永戒遲疑道。
“怎麼,嫌我不該治?”
“不,自然不是。”
“那不就結了,再不治你就死了。痛也受夠了。你不還有事情要做?我可不想拖著一個重傷的人上路。”
“你要覺得不過癮,辦完事情再回來讓人家砍就是了。”
永戒只得苦笑著點頭。
少頃,他又抬頭看向李淼:“施主,這裡是?”
“牢房唄,你血刺呼啦的在街上走,可不就要被抓進來嗎?”
李淼輕描淡寫的說道。
“可……您……”永戒糾結著措辭。
李淼可是逡滦l啊,而且是個能嚇得鎮撫使抱頭鼠竄的逡滦l。
只要出示一下腰牌,當地的知府怕是要連滾帶爬的跑到李淼面前請安。
就算是李淼一口口水吐在知府臉上,他估計都會笑著抹勻,說:“大人,您的口水從下官的臉上,一直暖到下官的心裡。”
他怎麼會想到,李淼竟然真的會乖乖被幾個官兵抓到大牢裡來呢?
李淼說道:“不讓你在牢里老實呆幾天,你又要跑出去還債怎麼辦?”
“和尚要守規矩,不能越獄的吧?”
“你且老實躺幾天吧,等我覺得差不多了,再帶你出去。”
永戒聽到這話,一時語塞。
他知道,自己與李淼只是萍水相逢,談不上多深的交情。
一路上,他到處受傷,已經麻煩了李淼不少。眼下李淼為了他考慮,以他的憊懶性子,竟然願意跟他蹲幾天大牢。
永戒再不願意,也不好意思開口了。
李淼掃了永戒一眼。
他挺喜歡這個和尚的。
李淼雖然並不認同永戒的做法,但他欣賞每一個堅定走在自己路上、並願意為此付出代價的人。所以他不介意提供一些幫助。
當然,如果日後李淼發現永戒做了惡事,李淼也不會在殺他的時候手軟。
就好比妘澤霖,李淼也欣賞他身上那股“求道者”的氣質。但他草菅人命,李淼也不會因為欣賞他,就給他什麼寬宥。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壞人做的出色,不代表他不該死。
一碼歸一碼,這就是李淼的想法。
正當永戒沉默不語,李淼閉目養神之時。
卻聽得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裡,遙遙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是……屠大哥嗎……”
永戒驟然扭頭,看向牢房深處。
李淼也看向那邊。
牢房內光線昏暗,又隔得遠,一般人是看不清的,但擋不住李淼。
只見最深處的牢房中,牆上釘著一副架子。
架子上,釘著一個女子。
手腳都被捆綁在架子上,腳上吊著鐵鐐。身上滿是斑斑血跡。
最重的一處傷勢,是兩根鋒銳的鋼勾,穿透了她的琵琶骨,將她死死拷在了牆上。
此時她抬起頭,吃力地轉向永戒這邊。
“屠……屠大哥……”
“你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
“你也是被抓來的……你受傷了嗎……”
“傷重不重……”
這女子自己危在旦夕,卻是一連串的關心永戒的情況。
永戒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六妹……我還活著……”
李淼立馬就不困了,伸手就從身後的乾草裡掏出一個布包,從裡邊抓了一把瓜子和點心,倚靠在乾草堆上,認真聽著兩人說話。
他當然不會真的委屈自己了,他這個牢房,乾草都是新收的大麥杆,洗淨了,又在太陽下曬過的。
身後的乾草堆裡也早就備好了酒食、瓜果。比一般客棧還舒服。
永戒昏倒之後,他就出示了腰牌。
這個牢房,就是他讓當地知府安排的,純粹是讓永戒安心養傷的藉口。
沒想到,還有戲看!
第99章 嫁衣神功
李淼這邊瓜果都拿在了手裡,就等著永戒跟那個女子的好戲開場。
不想,永戒喊了一聲六妹之後,卻是一言不發。
那女子絮絮叨叨說了一堆話,聽永戒沒有聲音傳來,聲息漸低,也沉默了起來。
牢房內一時安靜。
李淼吩咐當地知府安排一個僻靜的所在,那知府當然不敢留一堆地痞流氓在牢裡,萬一得罪了李淼怎麼辦。
只有這個女子,是卜磊前些日子押在這裡的,知府不敢動,其餘人都清了出去。
此時偌大牢房,只有李淼、永戒和那女子三人而已。
那女子沉默半晌,勉強幹笑著說道:“大哥,你這些年去哪了?”
“我……”永戒囁嚅著開口。
“我……唉——”他長嘆一口氣,雙手在胸前合十。
“和尚拜入了少林。”
“啊。”那女子應了一聲,卻不像那個客棧裡被李淼點碎頭顱的男子一般暴躁,而是輕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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