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啞巴啦?”
李淼猛地一揮手。
野人猛地被甩飛了出去,猛地砸在地上,未等他吐出一口鮮血,又被李淼隔空提起,再度猛地砸向地面。
嘭!嘭!嘭!
如此反覆七八次,李淼才將手收回身後。
“清醒了沒有?”
那野人已經是口鼻滲血,遍體鱗傷。可他的筋骨實在是強,被李淼這麼一番折騰,都沒有出現什麼足以影響行動的傷勢。
但他也終於清醒了過來。
“啊、啊、啊——”
他抬起手,看著自己的手掌。
口中擠出野獸般的嚎叫。
李淼的惡趣味無處不在,明明能隨手弄死這一人一虎,卻偏偏要強行扯著野人親手將瘦虎擊殺。若非野人天賦異稟、經脈寬闊,幾乎都要走火入魔。
“為什、麼……為什麼……”
“我只是想、養大、孩子……”
“為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
涕淚橫流。
只看說話就知道他神智混沌,雖然身體已經長成,心智卻只有七八歲孩子的水平。
若打的贏還好,打不贏、又將瘦虎的性命輸了進去,現下連點兒反抗的心氣兒都沒了,只在原地不住哭嚎、哀叫,扯著嗓子發出野獸受傷似的悲鳴。
伍鳴霄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捆縛好了剩下的幾個山伲阕叩嚼铐瞪韨惹穆曊f道。
“李大哥……其實這個野人也沒有傷人,或許……”
李淼一擺手。
“此間可憐的人多了,輪也輪不到他。”
“也罷,提個活口,跟我走。”
說罷,抬手一招,就將野人攝入手中。而後提著他的脖頸一甩,將其渾身上下的關節都卸了開來,又點了啞穴止住他的哭嚎,便邁步朝門外走去。
伍鳴霄拽著個山匪跟上。
待走到山寨正中,李淼淡然問道。
“埋屍的地方在哪?”
被伍鳴霄提在手中的山匪面色一白,喉嚨裡滾了一滾,強撐著說道。
“大、大俠,我——”
未等他說完話,李淼便抬手一指點出。
嗤!——
山匪的右手尾指啪一下炸開。
數息之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嗷得一聲就要掙扎,卻被伍鳴霄狠狠地摜在地上,照著後腦猛捶了幾拳。
對這些山匪,伍鳴霄沒有半點憐憫。
“回答我大哥的問題!”
“後山!後山!”
那山匪忙不迭連聲喊道。
“都在後山,都在後山!”
抬手朝著一個方向指。
於是一行人便朝著他所指的方向一路前行,穿過山寨外牆,又轉過數條溪流、樹林,花了約摸一炷香的時間到了一處崖壁邊上。
“就、就是這裡。”
那山匪戰戰兢兢地說道。
李淼卻是恍若未聞,也不去看。
伍鳴霄卻是好奇地把頭探出去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他的臉色便瞬間漲紅,捏住山匪後頸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緊,直將那山匪捏得吱哇亂叫。
這崖壁並不高,下方是一處十來丈寬的深坑,也就一丈來深。
泥土的黑色延伸到坑邊,被盈滿的森白色截斷。
這深坑之中,密密麻麻的全是骨頭。
雖然其中夾雜著馬骨、牛骨之類的牲畜骨骼,但約摸百來具的人骨還是能湊得出來,與牲畜的骨頭交纏在一起,反而顯得更加恐怖。
而且……其中不少骨頭,上面還掛著乾焦晃亮的黃白色筋腱,雖然乾枯,但也明顯能看出時間並不久遠。
這裡便是這間山寨的“棄屍坑”。
伍鳴霄陡然想起李淼之前所說的話。
“這片地界,這些年虎患盛行,死傷百姓光有數的就有一千兩百多人,其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足有一半有餘。”
“……若虎沒有吃這麼多人,那其他那些人是死在什麼東西手上呢?那些失蹤的人又去了哪兒呢?”
“論起吃人,虎可比人差得遠咯。”
大朔的官府斷案,肯定不會像李淼前世那樣嚴謹。受限於人手、手段乃至成本的限制,很多事情其實都是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就可以草草結案。
只要野人指揮瘦虎留下一些爪印、毛髮,這些被劫走的人,就會自然而然地被算入虎患的傷亡之中。
這也正是趙無極的山寨做下如此多的惡事,卻到現在都沒有招來官府圍剿,或是惹來真正的大派的原因。
“都說是為虎作倀,人和虎之間何者是倀,倒也沒有那麼一定。”
李淼在伍鳴霄身後平靜說道。
伍鳴霄摸到了刀柄,就要將不住哀嚎求饒的山匪一刀梟首。
未等他長刀出鞘,李淼卻輕飄飄一指點在刀柄上,將長刀按回了刀鞘。
“李大哥?”
伍鳴霄不解地問道。
李淼提著野人晃了晃。
“還沒完,我要找的不是這裡。”
他抬手一指點出,那山匪的右手手掌整個兒炸開。
“應該還有一處吧?”
“帶我去看看。”
第477章 嬰孩
“這裡……便是……”
山匪虛弱地說道。
山風吹過,捲動枯枝落葉,發出細碎乾枯的聲響,同時也將一切氣味捲走。
這是樹林間的一處平地。
伍鳴霄的視線死死地盯住了地面。
若沒有李淼提醒、山匪帶路,他可能這輩子都發現不了這裡的蹊蹺。但在知道這裡有問題之後,有些端倪自然浮出水面。
比如,這裡不應該是片平地。從雜草的長勢來看,這裡的土應該比其他地方更加肥沃,那為何偏偏一棵樹都沒有?
比如,圍繞著這片平地撒了一圈的石灰粉,是什麼用處?
而更為明顯的是,地面上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數十個詭異隆起。
伍鳴霄隱隱猜到了什麼。
李淼為何要將野人帶到此處?
趙無極為了將野人牢牢抓在手中,時刻都在為他提供奶水,這些奶水來源是山匪們擄掠囚禁的女子……可人,不是時時刻刻都會產出這玩意兒的,這過程必然伴隨著大量新生兒的產出。
可跟著李淼這一路殺來,將整個山匪寨子殺穿,伍鳴霄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孩子。
那這些孩子,去了哪兒?
李淼甩手將野人扔到了一個隆起的墳包旁邊,隨意兩腳踢在他的腳心,便將其全身錯開的關節盡數接上。
“挖。”
野人聽不懂李淼的話,恢復行動能力之後一聲怒吼,四肢在地上一撐就朝著李淼撲來。
啪!
李淼一記耳光就將其扇飛了出去,未等野人落地便伸手隔空將其抓回。
“不想挖,也行。”
“那就當鏟子吧。”
嘭!
還未等野人做出什麼反應,就被提到半空,頭朝下猛地插入地下。
李淼手一揮。
野人就像一根鐵釺一般倏忽而去,又陡然迴轉,在地上劃出了一道將所有隆起勾連起來的狹長溝壑。
等到李淼將其放下,野人已經是頭昏腦漲。
花了半晌才爬起身來,他仍舊低吼著想要衝向李淼,雙手成爪按在地上就要發力,卻是“咔嚓”一聲脆響按碎了什麼東西,手掌陷落、身形一歪。
他低頭掃過一眼。
就是這一眼,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原地。
他按碎的,是個巴掌大小的頭骨。
囟門尚未閉合的嬰兒頭骨。
野人陡然意識到了什麼,轉頭去看。
平地之上,數十處隆起被劃開,無數森白、細小的骨殖從泥土之中露了出來,其上無數蛆蟲翻滾,散發著腥臭難聞的氣味。
“你說我為什麼要欺負你?”
身後傳來李淼的聲音。
腳步聲走到背後,李淼握住野人的頭顱,猛地將其壓到地上散落的嬰兒骨殖之上,將他的眼睛死死貼在骨頭上。
“這就是理由。”
“看清楚了,聞仔細了。這裡的頭骨只露出來的就有四十多顆,這些孩子,都是為了你的孩子而死。”
李淼的手掌越壓越低,聲音也越來越低沉。
“你覺得,我殺你的虎委屈?”
“那些被你送給山匪,因為那隻瘦虎的遮掩,就被草草算作虎患的傷亡了事,死不見屍的人不委屈嗎?”
“你覺得,我欺負你?”
“我姑且算你是個不懂事兒的傻子,不知道山匪給你的是人奶。但你總知道他們不是好人吧,那些被你擊敗的俠客、那些被你擄上山的女子,他們又何處喊冤?”
李淼鬆開了手掌,用腳將野人翻了過來。
他拍打著手掌,說道。
“其實,我還是挺欣賞你們陽家人的。做惡事,死的時候也不喊冤,算是有骨氣的惡人,殺起來也痛快利索……”
“但你,做了惡還要叫屈。”
“本來還有些興致,想著若是還有其他陽家人,見一見這群硬骨頭、殺一殺,也算是有始有終……興致都叫你毀了。”
野人絲毫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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