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你知道為什麼嗎?”
安期生張開雙臂,沉聲說道。
“因為自千年前,性功三境之中在江湖上流傳有典籍的,就只有兩境。‘寂照’的失傳,更早於天下一統。”
“除去張三丰和菩提達摩,這千年以來,再未有人修成過‘寂照’。就算有人自開道路,也不可能是你這種庸才。”
“這天下間,能夠修成寂照、能夠創出讓你這種庸才都能修成的功法的人,只有一個——將玄覽功法交給我的人,我的師父,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河上丈人。”
安期生陡然收回雙臂,認真地看向皇帝。
“所以,你是我的師弟。”
皇帝一聲冷笑。
“你也配做朕的師兄?”
安期生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現在狀態不對。苗疆蠱術雖然是小道,卻也是從千年前傳承至今的手段,其中詭譎難防之處就算是千年前也不是沒有更強的人中招。”
“你現在只是被迷了心智,師弟,所以你覺得李淼很重要,所以你會與我為敵。這並非出於你的本心。”
“你沒有感覺到過噁心嗎,這些毫無緣由的好惡、情緒,強行佔據了你的心,叫你不得不去做自己根本不該去做的事情,保護自己根本不該去保護的人。”
安期生循循善誘道。
“其實,你我本沒有矛盾。”
“李淼,才是那個奪了你的天下、迷惑了你的心智、逼著你來與我為敵的人。”
“而我,只是想找到我們的師父而已。”
“所以——”
他朝著皇帝伸出一隻手。
“來吧,不要再去為你的仇人拼命了。”
“你的理智肯定能理解,放棄李淼、與我合作,才是最佳的選擇。”
“師弟,壓住情緒,你是性命雙修的天人,蠱術只能改變你的情感,無法改變你的理智,你能明白,我才是對的。”
“我帶你去找籍天蕊,解除你身上的蠱術。”
“找回你的本心,還你自由。”
安期生說的情真意切,相比起之前的沉默,他能對皇帝說出這麼一大段話,好像真的是很有找饬恕K粗实郏诖卮稹�
皇帝沉默了一會兒。
“呵。”
卻是笑了一聲。
“說的不錯。”
“若是剛醒過來的朕,恐怕真的會被你哄騙過去。”
安期生眉頭一皺。
皇帝冷笑著說道。
“瀛洲傳承千年的根本,是你謯Z自己子孫的身體、抹消他們的神智、控制他們的自由。對自己的後代尚且如此,你會對什麼師兄弟這麼好心?”
“再說,本心為何?”
皇帝一拳砸在自己胸口。
“本心就是本心,若朕被蠱術影響是換了顆假心,現在去找籍天蕊解除蠱術,同樣也是被外物換了一顆假心,二者又有什麼分別!”
“寂照乃本心之幻象,若朕是假心,那你不妨看看四周的幻象,又哪裡有半分虛假!”
“朕只知道,現在朕很想殺了你,因為你傷了大李,這就是朕此刻的本心、真心!”
皇帝豁然起身。
“而且,朕明白了一件事。”
“若你有十成把握勝朕,就不會說這些廢話。”
“避戰,這才是你說恁多廢話的意圖。”
皇帝緩步走下臺階。
“今日,我贏你死,你贏我死!”
“如是而已!”
第440章 本心之爭
安期生沒有再開口。
他的目光再度變得冰冷,好像是被皇帝道破了意圖之後的憤怒,又像是好意被辜負之後的失望。
但,殺意漸起。
已經再無轉圜餘地。
轟!!!
勁風,轟然炸開!
安期生與皇帝手臂碰撞,環形透明音爆瞬間擴散開來,將太和殿之中的臣子、明燈、地毯、瓔珞一併掀飛了出去!
皇帝眼神一凝。
下一瞬,數千道無形劍氣,從他周身大穴之中飛射而出。
黑極浮屠!
擊殺了建文帝的武學,皇帝壓箱底的手段,在交手的第一時間就轟然炸開!
見面轟出的那一拳,既是偷襲也是試探。皇帝很清楚,自己現在只恢復了五六成的實力,正常交手的話招式破綻太多,既難以破開護體真氣,也難以在安期生這千年老鬼的面前佔到上風。
所以,他必須速攻。
在安期生摸清他底細之前,強殺安期生!
嗖嗖嗖嗖——
數千道劍氣,每一道都是遠超朱守靜全力一刀的致命招式,瞬間就將安期生的整個正面盡數覆蓋,順帶封死了他所有閃轉騰挪的方向。
安期生眼神一凝,護體真氣瞬間收束到胸前,擋住頭顱、心臟與丹田三處要害。
噗嗤、噗嗤——
密集的利器切割肉體聲音。
安期生現在重傷未愈,護體真氣總量十不存一,若不聚集到一處,連朱守靜的全力一刀都難以擋下,更何況是皇帝的劍氣?
倉促之間只能護住三處要害,裸露在外的四肢被劍氣穿透,爆開無數血花,血肉如同瓢潑大雨一般不斷潑灑在地上。
皇帝趁機調息,回覆真氣。
但下一瞬,他瞳孔驟縮。
安期生的左手只剩小臂、右手齊掌而斷,可他卻好像根本沒有察覺一般,在劍氣盡數穿到背後的瞬間就猛地竄到皇帝面前,右手半截斷掌猛地朝著皇帝胸口拍來!
這種悍不畏死的武學。
這種死中求活的氣勢。
還有安期生這張臉,叫皇帝恍惚間只覺得回到了皇陵之戰、面對李淼的那個晚上。
就聽得安期生冷笑道。
“是不是有些像李淼?”
“你可知他那門本命武學的根底是什麼?是瀛洲給他的絕世根骨!更猛的勁力、更雄渾的真氣、更快的回氣,更洶湧的氣血和硬碰硬絕不會處於下風的強橫筋骨!”
“你覺得我這先祖,反而會沒有類似的武學傍身嗎!”
斷掌瞬間就貼到了皇帝的胸口,下一瞬,就要擊打在胸骨之上。
皇帝同樣怒吼開聲。
“可你不是大李!”
“來!”
隨著這一聲“來”,斜刺裡陡然伸出兩柄金色兵器,擋在安期生斷掌之前!
一為金瓜、一為鉞斧。
鐺!——
金鐵交擊之聲盪開,兩柄兵器被安期生一掌打的朝後盪開,砸在皇帝的胸口。
皇帝借力抽身退開,口中溢位鮮血。
擋下了!
雖然沒有完全擋住,卻卸去了七成勁力!
餘下三成,還不足以重傷他。
而皇帝這被奪舍之後重新形成的本心幻象,可不止是兩名護衛這麼簡單!
下一瞬,安期生陡然汗毛倒豎。
身後傳來一聲慵懶的哈欠。
“哈——加班真難。”
這聲音,這半死不活、爛泥扶不上牆,帶著一分譏諷兩分涼薄三分殺意四分好死不如賴活著的笑,叫安期生瞳孔驟縮。
未等他回頭,一隻拳頭就轟然砸在他的背心。
“本宮累了,你能不能自己死一死?”
安期生被這一拳砸的踉蹌幾步,眼中卻滿是不解。
且不說若李淼真的來了,這一拳不應該這麼輕才對……本宮?
這是個什麼自稱?
安期生陡然回頭,就看到身穿赤色織金袍,頭戴遠遊冠配雲龍紋綬帶,一副東宮太子打扮的李淼捂嘴打了個哈欠。
“哈——好硬。”
“陛下,能不能——”
皇帝喝道。
“不能!”
太子李淼聳了聳肩。
“行吧,誰讓您是皇帝呢?等日後本宮即位,也讓您給我做工還回來。”
安期生皺了皺眉,目光掃過兩側。
兩個金盔金甲的護衛甩了甩手、晃了晃脖子,握住金瓜斧鉞,用兩張帶著李淼招牌猙獰笑意的臉看了過來。
安期生恍然。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的本心幻象。”
“怪不得我將話說的如此明白,你還是要執意與我為敵,原來你本心是這副模樣!”
“你這心神到底是用誰來做的模板,你心裡除了李淼還有其他人嗎!”
——————
“啊切!——”
朱載打了個噴嚏,警惕地用真氣查探了自己的身體,確認不是因為什麼毒物的原因後,才放下心來。
他先是在殿內來回走了幾步。
而後又忍不住走到棺槨旁邊,擔憂地看向棺內沉睡的李淼,伸手進去又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這才長嘆了一聲。
“唉——”
“眼下沒有陛下看顧,若是大李作心神之爭時,再出什麼意外,都無人能為他護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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