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能自己打出名號、還能自己保住的,才能被叫上一句幾流高手。
所以,雖然費俊軒這個二流高手的名頭不怎麼好聽,但也是實打實打出來的名頭,在濟南府也是作威作福慣了的,沒幾個人會不給面子。
這讓他此時陷入了一種類似“連我爸都沒打過我!”的懵逼狀態。
要說迎來送往、暗中機鋒,他會。
要說擺明車馬、真刀真槍,他也不怵。
但這種你擺著笑臉上去,一耳光扇過來的場面,他還真沒見過。
李淼說完話,就不再言語,左右打量著屋內的陳設。
費俊軒見無人打圓場,只能自己從地上站起來,臉色鐵青。
李淼那一掌雖然拿捏了力度,沒有傷到他。但隔空一掌能打散他的身形,也讓費俊軒明白,在場的這些人怕是制不住這個逡滦l。
但,對方擺明了是要找茬,能躲的過去麼?
今天忍了,明天對方再來,又能如何呢?
“大人……可是我泰山派有得罪之處?”費俊軒最後問了一句。
李淼不理他。
“那就……得罪了!”
費俊軒挺劍而上,其餘弟子也紛紛拔劍殺來。
屋外有看熱鬧的,見此時屋內打將起來,紛紛退開,防止誤傷。
只聽得屋內叮咣一陣亂響,鏗鏘聲、叫喊聲、怒罵聲、碰撞聲一齊大作。
不消片刻,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有閒漢探頭探腦想去看一眼情況,冷不防裡面扔出一人來,在地上滾了幾圈,灰頭土臉。
這被扔出來的人雙手撐地站起身來,露出一張驚怒未消的臉。
外圍有江湖人士就暗自叫出聲來:“是費俊軒!?他就這麼被扔出來了?”
“屋裡到底是誰?”
就聽得屋內有人朗聲說道:“去,給大人我買菜去。”
“給你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大人我沒吃上飯,每晚一炷香,我廢一個人的武功。”
費俊軒此時餘怒未消,但也無可奈何。猶豫了半晌,竟是恨恨的跺了跺腳,抬袖掩面朝酒樓方向跑去。
要是按照泰山派的臉面考量,他肯定是進去拼個你死我活才行。但,要不是真逼到了份兒上,誰願意去死呢?
而他要是真跑了,屋裡的弟子都被廢了武功,他能逃得掉門規懲罰嗎?
兩相考量之下,他竟是真的乖乖去買菜去了。
此時屋內,梅青禾收劍入鞘,低聲對李淼問道:“前輩,這是?”
李淼動手,她自然也沒閒著,跟著一起放倒了泰山派的弟子。可事情做完,她也是疑惑不解。
她知道李淼要對五嶽劍派不利,可這種事情,不應該暗中找尋時機、一錘定音的麼?
怎麼李淼一副唯恐天下不知道逡滦l要對五嶽劍派動手的樣子?
此時屋內弟子們都已昏迷,也不怕被人聽見,李淼淡淡開口道:“小梅啊,這不是江湖仇殺。”
“朝廷辦事,要講究個名正言順、有理有據。不能直接殺到人家面前,一劍捅死了事。”
“我不先鬧出點動靜來,怎麼讓那些牆頭草知道要站遠點呢?總不能到時圈到一起都殺了吧?”
“我不先給他上上眼藥,怎麼逼他把人手都調回來呢?漏下幾個怎麼辦?”
“再說……”李淼遙指向泰山方向點了點。
“狗急跳牆、狗急跳牆。”
“我得逼得他先跳了牆,我才好名正言順的把這個跳牆的狗,抓來燉了。”
“且先看著吧,我來找他麻煩,肯定不是沒有緣由的。”
梅青禾本想說幾句,李淼這論調聽著是有點道理,可人家知道了做下防備,不是平白添了許多麻煩麼?
可又轉念一想,李淼的武功深不見底,哪怕是絕頂高手也未必能在他手上撐過幾個回合。李淼的性子又是個懶的,做事肯定不會自找麻煩,應該有所考量。
也就點頭稱是,不再開口。
二人在屋裡等了一會兒,就見費俊軒掩面跑進來,把一個食盒“哐”一聲放到桌上。
“擺好。”李淼說道。
“你!?”費俊軒低喝了一聲,看向李淼面無表情的臉,又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半晌,他恨恨的跺了下腳,滿臉鐵青的把菜從食盒裡拿出來,擺到桌上。
“小梅,坐,吃飯。”
梅青禾無語,只能坐下,在費俊軒恨恨的目光中一口一口的吃飯。
二人酒足飯飽,李淼起身走到門口,突然轉頭對費俊軒說道:“今天的菜,一般,有點涼了,沒有鍋氣。”
“明天記得提前買好,我還是這個時辰來用飯。”
“好——!”
費俊軒滿臉扭曲,恨聲答道:“明天,我泰山劍派恭候閣下大駕!”
李淼也不答話,同梅青禾徑自離去。
費俊軒轉身提劍,騎馬出城,往泰山劍派方向而去。
第35章 見面
“逡滦l?”
左黎杉放下茶杯,皺了皺眉。
“幾個人?”
“兩個,一男一女。男的穿著官靴,戴著逡滦l的腰牌。女的江湖打扮,看著不像是官面上的人物。”
“武功如何?”
“遠高於我,至少也有江湖上一流的水準。”費俊軒答道。
左黎杉暗自思忖。
逡滦l雖然是個官面上的組織,裡面也有些混日子的勳貴子弟,但武功到了一流水準,肯定也能混個職級。
只是逡滦l上門,往往都是雷厲風行,下手就要命。這樣單槍匹馬的上門鬧一通,也不畫個道就走,反而像是街頭地痞上門砸場子搶地盤的手段,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個女的什麼年紀?”
“約摸有個二十多歲,用劍,只是沒怎麼出手,看不出來路。”
“二十多歲的一流高手,不可能沒有傳承……你描述一下她的樣貌。”
費俊軒描述一番。他畢竟是個自幼習武的江湖人,不是捕快,也只能大體說個“柳葉眉”“杏核眼”之類的寬泛描述。
但左黎杉卻是越聽越耳熟:“怎麼聽著像……華山派的那個梅青禾?”
自從趙英來泰山劍派拜訪,至今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左黎杉也讓人去確認了梅青禾的身份,形容樣貌自然也有了概念。
要是旁人,就費俊軒這番說辭,隨隨便便就能找出七八十號來。
但本身二十多歲的一流高手就極為罕見,無一不是各大門派的嫡傳心腹,是門派傳承的根苗。
年紀、兵器、樣貌都對得上,近期又在齊魯地界出現過的女性高手,很難再找出第二個來。
“怎的跟逡滦l混到一起去了?”
“華山派……找了靠山?”
“這是……背後靠山上門,給手下找場子來了?”
左黎杉確實一直在做整合五嶽劍派的打算,也一直想著把華山派當成那個犧牲品。
趙英上門,他就打算拿著這個事情當做藉口,在本次五嶽盟會上壓一壓華山派,至少給扣一個門風不正的帽子,以後做事會名正言順一些,能夠少費些手腳。
但要是牽扯到逡滦l……就由不得他不謹慎一些了。
至於趙英那邊,他並不在意。
他確實已經答應趙英要主持公道,也已經安排人手收取了好處。
虎威鏢局,已經要成為泰山派的產業之一了。
但,一個死了當家人的三流勢力,有什麼公道可言呢?江湖終究是要靠武功說話,趙英本身資歷不足,不能讓手下人信服,又被廢了劍法,一身武功十不存一。虎威鏢局已經是風雨飄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
泰山派接手虎威鏢局,對鏢局的鏢師來說,有益無害。不僅以後出門走鏢更有底氣,其他勢力會看在泰山劍派的面子上照拂一二,連拿到的銀錢也會比以往更多。
即便趙英在虎威鏢局振臂一呼,也只能面對一陣尷尬的沉默。
此事已成定局,無論左黎杉是否毀約,趙英都無力改變了。
“那個逡滦l說,明天還要去?”
“是。”
“我跟你一起回去。”
“啊?”
費俊軒愣了一下。
他本來想的是,跟左黎杉說明情況,派幾個高手下山。誰承想左黎杉竟要親自出馬?
左黎杉性子就是這樣,不喜歡來回拉扯、費時費力。他最習慣的就是以快打慢,直接把籌碼全部推過去,把一應盤算都砸成一團漿糊。
自從他習武有成之後,在同輩之中就難尋敵手,三十五歲之後更是難以找到需要他出手的情況。以他的武功,想來足以消解對方的一切盤算。
左黎杉做了決定,就不再猶疑,直接起身拿了佩劍,與費俊軒一同下山。
太陽西落東昇,時間就到了第二天正午。
泰山派的門面大門開啟,大堂清空了一切物什,正當中擺了一張桌子。
左黎杉在桌前正襟危坐,佩劍斜放在椅子旁,桌上備好了酒菜。
其他泰山派弟子都已經離開,只有費俊軒站在一旁,目光緊盯著門外。
時辰到了。
李淼沒有爽約,同梅青禾跨入門中。
李淼朝屋內定睛一看,目光就落在左黎杉臉上,上下打量一番,開口笑道:“我還以為要折騰幾天,才能見到正主。”
“左掌門這麼閒的麼?”
左黎杉也在打量李淼。
到了絕頂高手一級,已經能夠多少感應到對方體內真氣的流轉,不用動手也能看出對方勁力的執行,從而判斷出對方武功到了何種地步。
可眼下,左黎杉仔細觀察李淼,竟是完全察覺不到他的武功,彷彿對面是個不曾習武的普通人一樣。
“氣息……怎麼這麼輕、這麼短?”
內功有成的高手,氣息都是以沉穩、悠長為好。
交手的時候,武功再好也要換氣,氣息越長,交手時候換氣的破綻就越少。以李淼的氣息,一兩招之內就要換氣,就算是武功剛能登堂入室的弟子,也不會這麼短。
再看露出的雙手。習武之人總避不過手上的痕跡。學拳的,拳鋒有繭。學掌的,手心有繭。學指法的,中指要比一般人短。哪怕是學的高明的柔功,指甲也會留下痕跡。
可李淼那一雙手,更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富家公子,竟是一絲痕跡都看不出。
更別說體內的真氣、勁力,更是一點感應都沒有。
事出反常必有妖。
左黎杉只以為這人是修的奇門功法,不與中原武林相同。心中暗做戒備,面上沒有露出異色。
他倒也不會懷疑費俊軒會瞎說,李淼一定是有武功在身的。但無論如何,只要有他在場,就不怕對方翻出什麼風浪來。
“不過是藉著逡滦l的身份,靠著自己的奇門武功裝腔作勢罷了。”左黎杉想。
他怎麼會想到,所謂的“返璞歸真”、“見神不壞”,竟然真的會出現在他眼前呢?
一個人越是在他的領域內有所成就,就越難以跳出自身觀念的限制,這一點左黎杉也未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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