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樂事薯片黃瓜味
“天蠶絲,好東西啊。”
李淼轉頭看向一處房頂:“你就拿來幹這個?嚇唬人?”
屋頂上傳來一聲輕響,一個穿著夜行衣的人跳起,一聲不吭的踩著屋簷朝外逃去。
“別急著走啊。”
李淼把絲線纏在手上,轉頭對聽到慘叫聲跑來檢視的下人們說道:“茅房那邊有倆人,一個被迷暈了,一個被嚇暈了。”
“抬到屋裡,明天找個大夫給看看。”
說罷,他也一躍而起,踩著房頂朝逃走那人追去。
另一邊,王海、小四和梅青禾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
他們三人知道晚上肯定有情況,所以下午也都各自休息。
此時三人都在一個小院內,王海自己一個屋,小四和梅青禾一個屋,現在都清醒著呢。
聽到慘叫聲,知道有李淼在用不著他們操心,顧好自己就行,也就都沒有動彈。
就在這小院內,忽然跳下來一隻大貓。
這貓步伐僵硬,走起路來歪歪扭扭,身上沾滿了泥土草葉,皮毛破損,只有一雙眼睛發出綠油油的光。
它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先是抬頭看了看兩個亮光的屋子。
一間屋子裡映出兩個人影,一間屋子只有一個。
它猶豫了一下,朝人少的那屋晃晃悠悠地走去。
屋裡王海聽著門外的聲響,從包裹裡掏出一副鑲著鐵片、手指上帶著鋒利勾刃的手套,戴在手上。
“選我?”
“那你可算是選著了。”
“從皮肉底下摳東西出來,可是我最拿手的活計。”
第25章 有主
王海戴上手套,也不等大貓上門,直接起身走到門前。
嘭!
一腳踹開大門。
正與邁上臺階的大貓來了個臉對臉。
喵!!!
大貓一聲嘶叫,不帶半分猶豫,身形躍起,直向王海面門撲來!
力從地起,高手放對,若不是迫不得已,或者有獨門招式,一般最忌諱的就是身在空中、無處借力。
畜生不懂這些,王海卻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他腳步迅捷,矮身躲過撲擊,手上勾刃順著大貓腹部一劃,使出了傳說中的招式“我一個滑鏟”。
嘩啦!
大貓腹部被剖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紅的黃的綠的一齊滾將出來,凌空灑下。
“嘖!”
一擊得手,王海卻暗自在心底罵了一聲,一手在地上按了一下,整個人如同陀螺一般轉了幾圈,平移出去,躲開了從大貓傷口處潑灑的血肉。
只見從那大貓腹內灑落的血肉,掉在地上,竟是滋滋作響,在地磚上汩汩的冒出泡來。
而地上的內臟也在緩緩蠕動,不時凸起一絲輪廓,彷彿裡面正藏著一堆活物。
大貓落地一個踉蹌,隨即站定,轉身對著王海弓起背來,嘴裡發出嘶嘶的叫聲。
這般傷勢,肚腹之內的內臟都掉了一地,放在活物身上,肯定已經是在地上不斷抽搐、無法動彈了,但它儼然無事,彷彿只是磕碰了一下。
因為它早就是一個死物了。
或者說,它只是另一個活物,穿在身上的“外套”。
王海攥了攥手掌,活動了一下手腳,朝大貓招了招手。
“來。”
他只是多少知道一些這東西的根底,還是第一次對上。所以第一個照面下手狠了一些,險些被那一看就知道不妙的血肉沾到身上。
那個死去的老護院之所以能一棍子掃斷貓屍,是因為那件“外套”死去的時間太久了,血肉乾枯,骨頭都風乾酥脆了。
而王海眼前的這隻,死掉還沒多久,血肉都還新鮮,骨骼筋腱與生前也沒多少差距,動作敏捷,所以對付起來要麻煩的多。
不過,對王海來說,卻是正好。
前文提過,王海修行的爪功名為《去葉》,取得是“修剪活物的枝葉”的意味。
最擅長的就是把活物一點一點的拆碎。
李淼都經常取笑他“哪天要是不幹逡滦l了,去開個做拆骨肉的攤子倒是一絕”。
大貓頓了頓,仍舊是“嘶——”的一聲,躍起撲向王海的脖頸。
王海側身一閃,雙手輕柔拂過大貓右腿。
大貓撲空,落地之後卻是一個踉蹌,右腿鬆鬆垮垮的吊在身後,像是一根軟繩盪來盪去。
那一下輕撫,王海就把勁力透入皮肉,鬆開了關節、震碎了骨骼、撕裂了筋腱。
現在兜在大貓右腿皮毛下面的,已經是一團稀爛的碎肉。
畜生修不得武功,沒有真氣護體的血肉,在王海面前就是一塊可以隨意捏圓揉扁的橡皮。
王海笑道:“不能碰你的血肉,那我就不動你的皮毛,把你做成一個血肉口袋就是了。”
當然,這些話,大貓是聽不懂的,它只會依照本能行動而已。
大貓少了一條腿發力,身形已經不穩,在地上掙扎了許久才站起身來,勉力朝王海撲過來。
王海也不客氣,躍身上前,雙手不斷在大貓身上拂過。
不出一會兒,大貓就軟軟倒地,脖子以下的骨骼肌肉都被王海拆爛,勉強兜在皮毛下面,已經再不能動彈了。
只剩一雙眼睛,仍舊死死的盯著王海。
王海也不上前,右腳在地上狠狠一跺。
嘭!
一聲悶響,地面的青石磚就被踩碎,石板翻起。
嗖!
王海一腳踢出,一塊人頭大小的石塊應聲而起,發出一聲淒厲的風聲,砸向大貓的頭顱。
啪!
直接將大貓的整個腦袋,炸成一團漿糊,潑灑開來。
再無聲息。
王海等了一會兒,見沒有動靜,心裡暗自思忖:“砸死了?”
“不應該。”
“這東西至少已經吃了三個人的血肉,更不提還有不計其數的牲畜,不應當如此脆弱。”
這東西雖非人類,不會有多麼狡詐。但野獸詐死,等獵人上前之後暴起傷人的事例也不罕見。
王海再次踢出一塊石頭,將那具屍體擊飛。
屍體飛起,在地上滾了幾圈,沒有動彈。
“不在屍體裡。”
“那……就是在地下了!”
王海身後傳來沙沙的細碎聲響。
鏘!!!
王海右手向後探去,正好與一個向他撲來的東西撞在一起!
他伸手成爪,一把將那東西抓在手裡!
那赫然是一隻通體血紅,間或有灰白、碧綠斑點,足有一人小臂長的蜈蚣!
那蜈蚣與王海手套上的勾刃撞在一起,竟然發出兵器交擊的鏗然聲響!
“小四!抓住了!”
那蜈蚣在王海手中仍不斷扭曲掙扎,伸長身體想要去咬王海的手臂。
王海的柔功正擅長方寸之間卸力,手臂不斷隨著那蜈蚣的動作扭動,勁力隨之而變。那蜈蚣在他手裡就像想要飛出蛔拥镍B,難以掙脫。
那邊小四聽到王海的喊聲,一把推開門就跑過來。
噔噔蹬蹬。
邁著小碎步跑到王海面前。
王海一手握住蜈蚣,一手伸到小四面前。
小四伸出手,在王海手套的勾刃上抹了一把,手心就裂開一道傷口,汩汩的流出血來。
她臉上沒有吃痛的表情,彷彿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伸出手,一把抓在那不斷掙扎的蜈蚣的頭上。
那蜈蚣最喜血肉,張開口器,就要在小四手上破開口子、鑽入身體。
卻一下碰到了小四的血,怔了一下,軟軟垂下,昏死過去。
它這一不動彈,原本地上被王海掏出來的大貓內臟也不再蠕動,緩緩冒出煙氣,發黑朽爛。
王海松開手。
小四將那蜈蚣提了起來,在空中甩了一圈,纏在了手腕上,轉頭對王海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海哥哥真厲害!”
梅青禾走出屋,正好見到小四把那條滲人的蜈蚣纏在手上,不禁一陣惡寒。
“這……什麼東西?”
王海伸手摸了摸小四的腦袋,聽見梅青禾問,轉頭對著她笑了笑。
“也是,梅姑娘之前一直在華山派修習。這東西一般只在苗疆,少在中原武林出現,不知道也是常理。”
“若不是小四,我們也不會認識這玩意兒。”
“蠱,這東西是蠱蟲。”
“這一隻,應當就是已經成了氣候的母蠱。”
王海剛要與梅青禾細說,卻聽得小四在旁邊開口。
“不對,海哥哥。”
“這隻母蠱,有主。”
第26章 又一個
李淼呤馆p功,追在穿夜行衣那人後邊。
他白天聽酒肆那幾個幫傭描述的情況,心中就已經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兒。
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神的。
要是死得慘、死的恨就能變成鬼,逡滦l詔獄早就成了陰曹地府了。
他在逡滦l當差這麼多年,只見得獄卒漸漸發福、動刑拷問的人步步高昇,也沒見誰死在鬼的手裡。
這天底下,唯一能做到這事兒的,就只有苗疆的蠱蟲。
巫蠱之術,由來已久,早在戰國時期就已被記載在冊,後來更是頻繁出現在權力鬥爭中,被歷代皇帝視為心腹大患。
畢竟,精兵強將能擋住刀劍,卻防不住詛咒和猛毒。
這東西被歷朝歷代清繳了多次,《續資治通鑑》就有記載:宋太祖乾德二年,“徙永州諸縣民之畜蠱者三百二十六家,於縣之僻處,不得復齒於鄉”。現在已經很少在中原出現,只在苗疆少數寨子裡還有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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