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噩长夜 第433章

　　就在刚刚，这老头爆发那一瞬间，其生命力之旺盛强大堪比真武一脉中的武圣，是真的可以一拳头将小山给打爆的那种。

　　依照刚刚的生命力表现，活个几百年和玩似的，内脏破碎了都可以缓慢愈合，心脏没了都可以坚持半天才死，但是就这两三秒时间，居然生命气息完全枯竭，直接化为了这种可怕的死法尸骸。

　　“……你们有可以让生命力在一瞬间爆发的秘术？还有一个，你们对我抱着极为强烈的杀意和恶意，我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得到，但是从你们的情绪中，在知道我是人类后，已经没有之前的那种必杀的情绪，那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和你们所说的育人兽帕普有关系？”

　　这也是一开始吴蚍蜉压根没打算将自己的情绪散发给这些人类的原因，因为他们所爆发的杀意和恶意太过明显，非常强烈，强烈到若是普通人直面他们，光是杀意和恶意就足以让其晕死过去的程度，甚至被活活吓死都有可能。

　　甚至这也是吴蚍蜉果断一刀砍死他们其中一个的原因，但是在砍死那一刻的情绪感知却让他改变了主意。

　　这十几人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但是他们的动作丝毫没有停息，依然保持着旺盛生命力，然后企图发动对吴蚍蜉的攻击，那眼镜青年大声道：“用凝啊，仔细看啊，你难道看不到？”

　　“……看到什么？”吴蚍蜉无语的问道。

　　冷冽青年立刻低吼道：“不，他没有念！没法使用凝！”

　　队伍里的美女立刻道：“那现场给他开念？喂，来自黑暗大陆深处的莫名恐怖，站着不动，受我们一击如何？”

　　“不行。”

　　队伍里好几个人立刻暴喝道：“我们的身体不由自主，一旦攻击开始，立刻就是玩命的杀招，不可能只用于开念！”

　　那冷冽青年也说道：“而且你们要考虑到他的特质，这种……宛如整个宇宙，可以充塞这片天地的死后之念，还有这恐怖到足以承载这死后之念的精神意志，以及比我们所知道的所有魔兽还要恐怖的非人体质，你们觉得光靠我们的念攻击可以让他开念吗？”

　　众人都是沉默，攻击又至，只是这一次没有那种强行转移的攻击，他们自然打在了空处，吴蚍蜉出现在了他们身侧数百米外，用若有所思的语气道：“听你们的意思，还有你们的情绪表明，你们现在是身不由己？被控制了？被那种管道控制了？无形的吗？”

　　众人都是不言，只有队伍里一个独眼壮汉大声道：“没错！我们都被育人兽帕普这种恐怖灾难给控制了，攻击你也不是我们的本意，所以你可以解救我们吗？在我们身后的一处凹坑中，那里就是育人兽帕普的老巢，同时这里也是孕育希望‘无人石’的地方，你如果可以趁现在去杀死育人兽帕普，说不定我们还真可以活下去。”

　　吴蚍蜉通过情绪感知，将目光看向了远处，然后他微微下蹲，一个起跳，大地崩塌的同时，整个人已经窜出到了数万米开外。

　　一霎那，这十几个人身上的生命力猛的膨胀爆炸，然后他们以自己的极限速度往吴蚍蜉身后追赶而去，同时，十几个人都用埋怨的表情看向了这个独眼壮汉。

　　独眼壮汉大声吼道：“可我还想要活啊，虽然活在那梦里可以心想事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那只是梦啊，我挣脱不出，那需要不知道多恐怖的意志力才可以挣脱出来，而且那怕挣脱出来，也不是被‘养育’的你们的对手，但是我还是想要回到故乡啊，而且我和你们不同，我才被‘养育’了三十多年，和你们这些被收集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珍藏品手办不同，我还有希望可以活下去啊，那怕脱离了‘养育’，我也最多六十多岁，我想要回去看看我的儿子，女儿，还有我的阿米娜，我的爱人啊，她或许还活着……”

　　独眼壮汉不知道的是，随着他身上生命力的急速膨胀，他的皮肤内部已经开始了细微枯萎，他依然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而其余十几人都是沉默，他们没理由反驳，也不打算去反驳。

　　另一边，仅仅四五秒时间，吴蚍蜉就已经冲过了十多万米距离，来到了一处丘陵群山中的凹陷盆地中。

　　这里到处都是往下的地洞深坑，每一处地洞深坑里都让他感觉到了诡异，里面仿佛有数百数千甚至数万生命，但是仔细感知，里面却又是空无一物。

　　“……这里就是那管道生物的栖身地了吗？”

　　吴蚍蜉站定，举起手中的赴死大刀就要往这盆地中斩去，但就在这时，从眼前密密麻麻的坑洞里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人类来，这些人类或老或幼，或男或女，吴蚍蜉甚至在其中看到了孕妇与婴儿，与刚才那十多个人类不同，这些人都穿着洁白而紧凑，有着科技感的衣服，而且他们的脑后都插着一根管道，全部都闭着眼站在了坑洞之前。

　　吴蚍蜉这一刀无论如何都挥舞不下去了，因为在他情绪感知中，这些全部都是真实的人类，并不是幻觉，虽然很明显受到了控制，可是要他这么一刀下去砍死这里足足数十万人，他是真心做不到。

　　就在这时，那十多个人类已经爆发着强烈无比的生命力气息直追而来，当看到吴蚍蜉站在巨大凹坑外，看着前面密密麻麻数十万人一动不动时，那独眼壮汉大急吼道：“不要被骗了，这些人其实早就死了，存在于这里的不过是他们还存活着的幻觉罢了，杀进去啊，杀死育人兽帕普啊，不然我们……”

　　吴蚍蜉没有理会，只是诧异的继续感知着眼前这数十万人的情绪。

　　接着，十多名生命力爆棚的武者已经冲至，首当其冲的正是那个提议给吴蚍蜉开念的美女，在彼此距离十米时，吴蚍蜉忽然感觉到了异样。

　　他和这个美女间的时间感知改变了。

　　周围的一切仿佛陷入到了静止之中，而这美女所发出的声音响在了吴蚍蜉耳边：“没用的，你既救不了我们，也救不了这些先民，他们已经度过了永恒，留存在这里的其实不过是他们存在过的一道烙印，小心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到底有多强，基于被‘养育’后的誓约与制约，我的瞬时之速，已经强大到了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话音还未落，美女距离吴蚍蜉至少还有五米距离时，吴蚍蜉眼神一瞪，天地立刻化为一片黑白，接着，美女也陷入到了静止，唯有吴蚍蜉可以动弹。

　　“没关系，这个方面我也会。”

　　眨眼间，吴蚍蜉出现在了半空之上，而美女直冲出至少千米距离，整个人还在奔跑时，就枯萎化为了一颗巴掌大小的人形果实。

　　紧接着，那独眼壮汉身不由己的跳跃而起，他满脸绝望与痛苦，但是身体却老实的肌肉膨胀，生命力爆发，就看到他双手往上一扯，一道面即至少月有数万平方公里的无形气压从天而降，硬生生将吴蚍蜉从半空上又顶回到了地面，接着这独眼壮汉也枯萎化为了人形果实。

　　再然后是那眼镜瘦弱男，他只来得及说了一声小心，从他眼镜和瞳孔中就射出了无穷无尽的零和一，这些零和一填充到了周边的空间上，将这片山谷的空间都渲染成了零和一的程序面板，然后这眼镜瘦弱男也同样枯萎化为了一颗人形果实。

　　吴蚍蜉也没有攻击，只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他就看到奔来的十几个人，剩下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的投入到了零和一的数据海洋中，化为了其中的某种未名物质，唯有那冷冽长发青年没有前进，而是半蹲于地，无穷无尽的零和一数字开始往他身上涌去，最终全部隐没入了他体内。

　　“然后呢？”吴蚍蜉莫名其妙的问道。

　　冷冽长发青年缓缓站起，他扭动了一下胳膊与脖子，又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对吴蚍蜉说道：“真是奇妙，这或许是最夸张的制约和誓约了，可惜你没有念，没法用凝看到这个惊人的场景，所以真是可惜，这样的场景居然默默无闻……”

　　吴蚍蜉反倒是认真的说道：“不，虽然我确实没有念，也没有你们口中的凝，可是我又不是瞎子，而且我也有别的超凡感官啊，怎么可能看不到？”

　　吴蚍蜉看向了天空，就在所有人都化为枯萎人形果实，只有这个冷冽长发青年留存下来时，在其上方，整片天空都在剧烈的摇晃，他光是存在就足以改变天空的大气层，这是光靠外露气势就达到人仙级肉身的存在。

　　“不不不，所以我才说，你没有念，不会使用凝，所以看不到这夸张到恐怖的场景啊，太可惜了。”冷冽长发青年嘿嘿笑了起来。

　　他的表情开始逐渐狰狞。同时摆出了一副低伏身体的架势道：“揍敌客家主，曾经的……我是杀手，小心了。”

　　吴蚍蜉则微微抱拳道：“吴蚍蜉，见过了。”

　　下一秒，山脉崩塌。

　　与此同时，在距离这片丘陵地带极为遥远外的一处海面，或者是湖面上，一艘残破的，巨大的轮船刚刚靠岸。

　　一个身材高大强壮，黑色头发，满脸疤痕的男子，正兴奋无比的看着无尽大地，然后他，还有他身后的数十人同时骇然看向了远处。

　　在他们眼中，无穷无尽的念爆发在了天边，然后……

　　充塞了整片天地！

第807章 育人兽灾难的真相

　　吴蚍蜉稍微感觉到了压力。

　　这个冷冽长发青年是一个标准的武斗家，或许不是吴蚍蜉这样的武者，也没有学习国术什么的，但是其战斗经验之丰富几乎仅次于吴蚍蜉。

　　在这种未知力量的实力膨胀之下，就在吴蚍蜉的观察中，其实力以几何倍数在疯狂膨胀，还不单单只是表现出来的实力，甚至连同吴蚍蜉所感受到的生命力都在疯狂膨胀，以至于在他与吴蚍蜉第一轮交手时就达到了人仙层次，然后在五秒内抵达了人仙层次的中层境界，到这时，他的生命力强度第一次超过了吴蚍蜉。

　　实力膨胀变强还可以理解，有许多种办法可以快速的实力变强，那怕是吴蚍蜉自己，多重超凡途径一叠加，实力立刻产生质变，甚至是使用一些禁忌手段来压榨生命，压榨自身时间，这同样可以在实力上带来质变。

　　但是生命力的膨胀就匪夷所思了。

　　恰如之前别西卜所说的那样，那怕是梦世界的超凡途径也有底层逻辑，遵循着某种基础规律，力量不可能凭空而来，总有所代换，真武一脉就是自身气血，多吃，吃更多好东西就可以加速累积，而别的超凡途径莫不是如此，不管是自己累积水磨功夫，还是靠着类似天财地宝，或者走偏门的类似吸收阴气灵魂，或者是与更强大的高位存在签署什么契约，总之，都是有迹可循。

　　不可能有平白无故的生命力膨胀！

　　可是这个冷冽长发青年却做到了这一点，不单单是他，之前那二十几个人在实力暴涨前，其生命力强度与总量都呈现暴涨趋势，这是凭空而来的生命力，并非是由外界灌注，而是其自身膨胀而来。

　　完全违背了基本逻辑，这都不是永动机可以形容的了。

　　（或者是时间层面的力量？之前他们确实有提到，将数十年数百年的力量爆发于一时，但是……）

　　吴蚍蜉一刀斩出，迎面斩中了由冷冽长发青年掌中冒出的一只金色狼头，狼牙似匕首，在赴死大刀斩去的同时咬住了刀刃，金铁交加之声爆响，吴蚍蜉一刀居然没有将其斩开，但是这金色狼头也被微微震动的大刀给定死，同样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冷冽长发青年破空而至，一脚往吴蚍蜉后背脊椎踢来，他不知何时已经绕过金色巨狼，从吴蚍蜉身后发动了攻击，但是在其一脚踢来的同时，吴蚍蜉已经后发而先至的一手刀往其脚腕上切去，手刀与脚腕处对轰在了一起，又一次产生了金铁交加声响，几乎是一个眨眼都不到，冷冽长发青年已经闪到了吴蚍蜉侧面，贯手前突，往其太阳穴刺来。

　　吴蚍蜉正要抬手格挡，但是危险预感却猛的爆发，他太阳穴上微微刺痛，当下立刻一掌拍在了自己腰上，借着这股力量使得自身平移数寸，然后他的太阳穴皮肤上一道细痕划破，一股巨大的力量咫尺之间贯穿身后，划破空气，直落大地，将大地上贯穿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小洞来。

　　（不是剑气刀芒之类的东西，而是我看不到的实体武器，或者是类似的攻击手段……）

　　念头闪烁，吴蚍蜉侧身一转，趁着冷冽长发青年单手贯出，身形还在调整之际，他手掌如波，轻轻一抚，一道柔劲凌空拍在了冷冽长发青年肚腹上，将其拍开的同时，另一只手猛的用力，赴死大刀一搅之间就将那金色巨狼给撕成了碎片。

　　冷冽长发青年被柔劲抵飞，足足飞出数千米开外，而他还在半空时就满脸狰狞的怒吼咆哮道：“不，不是这个！用出你的全力！恐怖的浩劫，用出你的全力，我不是想要看到这个！”

　　怒吼之中，冷冽长发青年浑身上下的生命力还在膨胀，已经化为了肉眼可见的乳白色生命火焰熊熊燃烧，离体足有百丈之远，他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出，指甲也是，浑身肌肉开始膨胀，甚至膨胀程度超过了正常人体的状态。

　　太过旺盛的生命力，那怕是他明显有着将这生命力转换为未知超凡能量的办法，现在也完全超出了他操控的极限之上，这就类似于癌症一般了。

　　吴蚍蜉默然了一下，露出了歉意的表情道：“不好意思，因为有太多未知的信息，我本打算在这战斗中尽可能的试探，但是这对你未免太不尊重了……你的‘时间’也不多了吧？行，接下来，我会认真战斗。”

　　“……仅仅只是认真，而不是全力吗？”

　　冷冽长发青年脸上露出了复杂难明的表情。

　　他现在不管是与吴蚍蜉的对话，还是各种动作，都像是电影中的超快镜头一般，他就举起双手看了上去：“这是我还未被‘养育’前，想都不敢想象的恐怖力量，是超越了人类这个生命极限之上的程度，但是在你看来，连认真都不需要……所以，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吴蚍蜉非常认真的说道：“毫无疑问，我是人，纯血人类。”

　　“……纯血，人类？”冷冽长发青年用一种怪诞的表情嘀咕了一下，然后才摇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在我最后将生命燃尽前，来，让我见识一下另一个层次上的风景吧！”

　　“作为回报，我来告诉你，育人兽帕普的真相，以及潜藏于此地的，真正的希望！”

　　接着，两人再也不言，冷冽长发青年落地，脚下一踏，大地崩坏，整个人又再度往吴蚍蜉扑了上来，同时他双手合一，做出野兽獠牙状往前猛突：“狼牙！”

　　一头百米巨大的金色巨狼猛的浮现，往吴蚍蜉狂啸咬来。

　　而吴蚍蜉则动用了第三个超凡途径……人仙武道。

　　数百丈气墙猛的爆发，这巨狼一下子撞在了气墙上，一时间居然撞击不破，直到它用牙齿往下撕扯，这才勉强撕破气墙突入进来。

　　“……无人石，此处禁地表面上的希望，一种可以无限使用的超级永动式能源，只要放入到水中就会放电，手串大小与数量的无人石足够提供一个城市的用电量。”

　　冷冽长发青年的声音传递到了吴蚍蜉耳中，他掩在巨狼之后，手上做出抓扯动作，似乎拿着一件什么东西，可是吴蚍蜉看不到这东西。

　　对于这种名为念的超凡力量，吴蚍蜉之前可是真见识到了其可怕，不在于威力，而在于那种近乎无解的规则，所以他一时间也不敢让冷冽长发青年轻易靠近，只是举起手中大刀往前一斩，一道刀芒斩出，金色巨狼立刻被一分为二，临到冷冽长发青年面前时，他却是用力一挥，吴蚍蜉瞳孔猛的一缩，因为这道刀芒居然直接原封不动的往回斩来，力量，速度，大小全部未变，但是方向变了，而且他已经无法掌控这道刀芒。

　　“……我和我的队伍，在三百五十年前接受V5……五个代表了人类文明最强大的国家，受其雇佣，和一只聚集了当时世界最强五大念能力者中的两人，还有超过两千名精锐念能力，超过五千名精锐特战兵，从人类世界跨过莫比乌斯湖，来到了黑暗大陆，往这无人石希望之地探索而来。”

　　声音还在传递，而吴蚍蜉面对他自己斩来的一刀，这时却是不好躲避，只是举刀又斩，又是一道刀芒斩出，与回击的刀芒对拼消耗在了一起。

　　嘭的剧响，半空爆发了恐怖的冲击波，这冲击波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将天空都搅成了道道空气扭曲涟漪，足足扩散出了数万里开外。

　　在这瞬间，冷冽长发青年已经逼近到了吴蚍蜉的近前。

　　他还在变强！

　　持续性的，仿佛没有尽头的一直变强，现在的他光以力量，速度，反应力而论，已经不输给叠加了国术，人仙武道，以及没有用出仙武内功全力的吴蚍蜉了。

　　他双手呈爪，凌空就往吴蚍蜉抓扯而来。

　　又是那种肉眼看不到的伤害，就与之前擦过吴蚍蜉太阳穴时一样，凭空从其双爪前延申了至少数米距离。

　　但看不到并不代表吴蚍蜉没法反击。

　　眼看双爪抓来，他直接单掌凌空高举，同时嘴巴嚅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念出什么诗号之类，只是一掌从上往下拍去。

　　“降龙十八掌，见龙在田！”

　　一掌凌空，双爪往上，就在这半空中对撞在了一起，龙形气劲还没来得及变大，就被这双爪给扯碎，果不其然，其爪上带着一层锐利无匹的无形之物，但是受这一掌，冷冽长发青年的上升之势就被打断。

　　他，没有浮空飞行之力！

　　“龙狼戏珠！”

　　冷冽长发青年忽的一声暴喝，双爪猛的向下轰去，然后他居然飞行在了半空中，只不过姿态有些奇怪，似乎是踩着什么无形之物往天上飞腾。

　　“……然后，我们的队伍遭遇到了守卫此地希望的灾难育人兽帕普，当时只出现了三名育人兽帕普养育的人类，三名，然后我们的队伍就被屠戮殆尽，唯有我和另外两名五大念能力者作为收藏品被保留了下来，然后被养育至今。”

　　冷冽长发青年以极快的速度在吴蚍蜉身周旋转飞行，他脚下踩着的无形之物非常巨大，吴蚍蜉虽然看不到这东西是什么，但是从周围流风的轨迹可以推测，这似乎是一条长条状的有爪物体，忽然间，他头顶和脚底微微刺痛，立刻就一掌往上，一脚往下同时击去。

　　一股巨力从上下合拢而来，同时，他被这无形的攻击推动着倒飞而出，与此同时，冷冽长发青年凌空跃来，双手大开，在其双手上仿佛具现出了什么威力巨大的玩意，在吴蚍蜉感知中，他那澎湃到夸张的生命力开始往双手凝聚而去。

　　“……养育的三百五十年间，我们清醒的时间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在有人类靠近，数量庞大，念能力强大时，才会偶尔唤醒，但也不是每次都轮到我苏醒，所以清醒的时间很短，可即便如此，我，我们也大体上知晓了此地的真正秘密……”

　　这时，冷冽长发青年双手高举，从上往下的直拍向了吴蚍蜉脑袋和心脏，但是在吴蚍蜉眼中，他的手臂皮肤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他的身形正在快速的萎缩……

　　“……真正的希望在那地底下，无人石的真面目不过是被其渲染后的衍生品，而育人兽帕普的真相，其本体，不，应该是先民念暴走前的本体是……”

　　冷冽长发青年在双手拍到吴蚍蜉身上的那一霎那，他快速缩小，快速枯萎，然后化为了一颗巴掌大小的枯萎人形果实……

　　而吴蚍蜉只觉得两团无坚不摧，又带着恐怖撕裂之力的攻击落到了他身上，在这霎那，他甚至有了一种致命威胁感，以至于他下意识的双眼一瞪，使用出了超脑天地。

　　待到超脑天地关停时，他已经身在了数百米开外，而那两团恐怖的力量依然无形无息，只是快速的往前抛投而去，隔了十多秒后，在万里之外忽的腾起了两朵巨大的蘑菇云，威力十分恐怖，一团顺着大地往平原方向落去，在地面上耕耘出了一条长长的轨迹线，而另一条则落向了高山区域，崩碎了数座万米高峰，连绵不绝的山峰崩塌还在继续。

　　而这时，冷冽长发青年最后的话语声才传递到了吴蚍蜉耳中。

　　“……虚拟实境休眠……”

第808章 希望：雷池

　　吴蚍蜉站在半空默然许久。

　　他有些莫名惆怅，心中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冷冽长发青年并不算是纯粹的武者，他心中的情绪杂念太多，杀意也狂乱，若是拿到二十一世纪去，多半是个随即目标的杀人狂。

　　但是在这最后时刻，他的信念却是无比纯粹，虽是受到控制，但却是真心想要看到更高层次的风景。

　　只可惜……

　　吴蚍蜉与他的强弱相比，也只有量级上的，除非是使用英雄族变身，但那也不是他自己的力量，所以才让他心头更是惆怅。

　　十多秒后，吴蚍蜉这才收拾心情看向了大地。

　　地面无数的坑洞，还有那密密麻麻穿着白色衣装的人群。

　　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些衣装与刚刚那二十几个人格格不入，就像是两个时代的衣服款式，而且这种洁白制式服装也给了吴蚍蜉一种熟悉感。

　　盖亚出航宇宙时，上面的船员都要穿着类似的制式服装，只不过根据是否公民，已经公民等级不同颜色不同，制式的细微结构不同，这种衣服其实是为了能够整个人侵泡入虚拟实境休眠舱中而准备，可以有效保护人体休眠时的细微损伤。

　　毫无疑问，这些穿着白色制式衣服的男女老少就应该是类似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