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54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吴春和被带回来,还没有开始审讯呢。

  几人刚走出几步,又见猴子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他心急火燎道:

  “报告科长、组长、队长,出事了。”

  三人神情一凛,就听猴子说道:

  “兄弟们跟着大通旅社那名伙计一路去了夫子庙,在他投递完情报后实施了抓捕,不想此人却是个顽固分子,直接开枪对射,最后被击毙,我们死了一个兄弟,受伤两人。”

  张义几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千头万绪,虽然抓捕到了日本间谍和汉奸,但付出的代价未免有点太大了。

  密不透风的审讯室中,刑具寒光闪闪,血腥味扑面而来。

  一般人到了这种地方,腿软、干呕、颤抖,再正常不过。

  这种恐怖地方,其实对于心理上的压力,要大于对身体的刺激。

  一般情况下,封闭压抑的审讯室,昏暗的灯光,面无表情的审讯员,旁边再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这种故意营造出来的氛围,胆怯懦弱者一进来就会被吓住。

  但对于吴春和这样训练有素的职业间谍来说,似乎只是家常便饭。

  此刻面对两名审讯人员犀利的眼神压力,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嘴角时不时泛起一丝冷笑,眼睛观察着屋内布置,反而有些挑衅的意味。

  张义几人站在外面的单面反射玻璃墙外,静静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突然,吴春和猛然抬起头来,虽然在他的视线中,那里不过是一面密不透风的灰色墙体,但他依旧狰狞地瞪着眼睛,眼中凶光毕露,仿佛在和张义几人隔空角力。

  “倒是个死硬分子,上刑吧。”王新亨冷笑一声,不能心理上瓦解对方,就只能靠刑讯了。

  迟一天,情报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

  万事开头难,审讯也是如此,审的是人,讯的却是心。

  “是,属下现在就开始刑讯。”杨文轩挺身敬礼。

  “今晚之前能拿到审讯结果吗?”

  “这”杨文轩看着审讯室里一脸狰狞的吴春和,迟疑起来。

  “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把人交给审讯科吧,让廖万金接手,你们做好配合就好,我现在就向处座汇报。”王新亨沉吟了片刻,决定下来。

  “是。”

  张义点了点头,心说这样更好。

  廖万金这个人他听说过,在苏联契卡组织学习过侦探和审讯,特务处中校审讯专员,少有的心理战高手。

  他的特长是通过受刑人的微表情和肢体动作,判断出受刑人对身体各处疼痛的忍耐程度,从而掌握受刑人的心理,然后快速制定审讯节奏。

  ……

第77章 老鼠

  几分钟后,单向反光玻璃中,出现了一个身穿中校军服的男人,他一米七出头,戴着一副平光眼镜,看上去有些儒雅,笑的时候还有两个酒窝。

  他身后跟着两个赤着上身的壮汉,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不苟言笑,一脸冷漠。

  看上去有点张龙赵虎的架势。

  廖万金挥了挥手,让两个预审员出去,看都不看吴春和一眼,对壮汉两人点了点头,就自顾自的泡起了茶。

  在他哧溜哧溜的喝茶声中,吴春和被架上了一条污浊斑驳的长条椅,椅子上有一根木棍,用来固定犯人。

  椅子竖着放,犯人手和上肢捆绑固定在木棍上,然后是大腿,脚腕。

  这就是老虎凳。

  将吴春和固定好,壮汉二人对视一眼,分别从墙角拿过几块砖头,三块叠在一起垫在了吴春和脚腕处。

  看吴春和一脸不屑的模样,二人阴森一笑,继续加砖。

  老虎凳的作用在于让膝盖保持紧张,无法移动,随着砖块的加多,会逐渐产生疼痛和麻木,甚至可能导致膝盖骨头当场折断。

  当砖头加到五块的时候,刚才还一脸不屑的吴春和终于咬紧了牙关,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继续。”

  旁边传来廖万金冰冷的声音。

  施刑壮汉点了点头,再次加了两块砖头。

  这下,吴春和再也忍耐不住,呲牙咧嘴,脸庞一阵扭曲,头上冷汗淋漓。

  下一刻只听“嘣”一声,捆绑他大腿的皮带竟然断了。

  两个壮汉刚想换绳子捆绑,就听廖万金道:

  “行了,扒了他的衣服,换皮鞭。”

  哗啦,一盆冷水泼上去,两个壮汉根本不给吴春和喘息的机会,左右开弓,随着吴春和压抑不住的嘶吼声响起,他们手中的皮鞭舞动的更快了。

  “啪”

  “啪”

  半个小时下来,吴春和身上已经印满了鞭痕,重复多次的位置此刻早就血肉模糊。

  直到此时,廖万金才踱着步子来到吴春和面前,嘲讽道:

  “我以为你会一声不吭呢,原来你们日本人也会叫啊。”

  “这不过是开胃菜罢了,接下来还有竹签、烙铁、电刑、水刑.希望你能挺住。”

  吴春和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狰狞一笑,咬牙切齿道:

  “我是大日本帝国高级特工,连死都不怕,还怕伱们区区刑讯?有什么花招尽管来吧。”

  廖万金不置可否地笑笑,他嫌弃地捏住对方下颌,瞥了一眼他的牙齿,玩味道:

  “你的牙齿参差不齐,小的时候应该受过不少罪吧。”

  “个子倒是蛮高,在日本人中有点鹤立鸡群了,虽然你说话是南方口音,但并不纯正,我猜你应该是北方长大的。”

  “你的黑眼圈很深,食指发黄,说明你烟瘾很大,应该经常熬夜吧,或许你还饮酒或者服用安眠药。”

  “潜伏的日子不好过吧?恐惧和贪婪交织,每天担惊受怕的

  呵呵,你看我说这些干嘛,我好奇的是像吴先生这样相貌堂堂的男人是怎么解决生理问题的?妓院?”

  说着,他轻蔑地瞄了一眼吴春和的裤裆位置,然后对手下道:

  “去把我的秘密武器拿来。”

  “是。”

  高个壮汉点了点头,朝着吴春和诡异一笑。

  吴春和不明所以,眼神微微飘忽,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直接闭上来了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几分钟后,就见高个壮汉提着一个破布遮掩的笼子走了进来。

  玻璃镜后面的张义和杨文轩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蛇?”杨文轩疑惑道,用毒蛇恐吓倒也是一种手段,但犯人被毒蛇咬了还有救吗?

  在张义两人好奇的注视下,只见壮汉掀开破布,笼子里面赫然是七八只肥大的老鼠,似乎饿了很久,上挑下窜,咕咕咕嘶鸣着。

  不说被老鼠咬了会不会得病,看着都有点恶心。

  有种刑法就是将饿了几天的老鼠塞入裤裆中.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吴春和听到老鼠的叫声,忍不住睁开眼睛,眼皮止不住的狂跳。

  廖万金一丝不苟地观察着他的微动作和肢体语言,此刻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然后对两个手下点了点头。

  他们并没有去扒吴春和的鼻窦裤,一人戴上线胶手套拎出老鼠,一人拿出钉子铁锤。

  “叮叮叮”

  几锤下去,一只老鼠就被钉在了墙上,它凄厉地嘶鸣的,很快血水肠肚流了出来.

  眼看廖万金将目光投向吴春和的裆部,杨文轩忍不住道:“这个老廖有点变态啊。”

  张义明白杨文轩的意思,这是特务处专门对付男犯人的一种刑法,此刑一施展,男犯人最敏感的部位会肝胆俱裂,严重的后果就是永远失去生殖功能

  “怎么样?不招你的下场就会像老鼠一样,或者更惨。”

  吴春和浑身哆嗦了一下,蠕动红肿干凅的嘴唇,张口结舌吭哧了半天,最终却是放弃了说话,咬着牙摇了摇头。

  “呵呵,吴先生,或者用你们日本的叫法,吴桑,说实话,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你果然是日本高级特工,铮铮铁汉一个啊!”廖万金一脸佩服的样子,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中国有句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说男人要是失去了这玩意活着还有意思吗?”

  说着他惋惜地叹了口气,然后对两名手下点了点头了。

  这两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走到吴春和面前,将他的鼻窦裤扒开,一人嗤之以鼻,一人专心致志拿起钉子.

  在锤子落下去的那刻,终于,吴春和浑身颤抖,心急火燎地嘶吼道:“我和你们合作。”

  几分钟后,送别了廖万金和“张龙赵虎”,张义和杨文轩坐到了审讯室中。

  此刻的吴春和早就没了之前的嚣张狰狞,苍白的脸一片灰暗,拿到一根烟后,便垂着头,无声地吞云吐雾。

  张义心说日本人就是贱,民族劣根性如此,像个熊孩子一样,你不搭理他,他偏偏会主动朝你吐口水,你不屑一顾,他还越来劲,最后只有狠狠收拾一番,他才会对你毕恭毕敬老老实实。

  “姓名?”

  “吴春和”

  “我问的是真实姓名。”杨文轩拍了拍桌子。

  “.荒木惟。”吴长春的声音像是火燎一样干凅沙哑。

  “隶属部门、代号。”

  “日本驻虹口宪兵司令部情报一处,代号眼镜蛇。”

  “眼镜蛇?你隶属于虹口宪兵司令部,又怎么和特高课的野口富士男产生关系的?”

  宪兵司令部的情报机关应该属于军部,而特高课全称特别高等警察课,隶属于内务省警保局。

  主要是用来应付国内事变的机构,后来特高课的职能逐渐转变,日本在各地的领事馆警察署都会成立特高课。

  所以两者不存在隶属关系,而是合作和竞争。

  “我早年在满洲就认识野口,受过他的指点.宪兵司令部佐藤长官和土肥圆交好,野口这次就是受他邀请.”

  随着荒木的交待,他本人和野口富士男的轨迹逐渐清晰起来。

  ……

  打乱时间顺序,重复询问已经问过的问题,掐头去尾跳跃式提问,张义把特务处审讯时惯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虽然中间有情绪的起落,但总体来说,这场讯问进行得十分流畅。

  但根据荒木的交代,日本上海方面已经知道了野口被捕的事实,那他之前安排的人手还会奔赴金陵吗?

  这中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呢?

  张义默默想着,继续道:“电台和密码本你确实销毁了,不过作为密码本使用的‘康熙字典’书店就可以买到,荒木先生既然愿意戴罪立功,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呢?”

  荒木惟听到这话,浑身一颤,背脊发出一阵冷汗,接着揣度这条信息更深的意思。

  ……

第78章 召见

  荒木沉默了,他在脑子里默默盘算着张义的意图。

  看他沉默,张义冷笑一声,一个失去节制和节操的人是信不过的。

  更何况是一个日本间谍。

  如今野口富士男被捕,徐英超被捕,他的伙计死去,荒木完全可以自话自说。

  犯罪心理学讲究问询时仔细观察对方的言行举止,根据犯人在回答问题时,眼睛朝上朝下、朝左朝右,或者犯人潜意识里不自觉地细微动作判断对方是在回议还是撒谎伪造事实。

  张义刚才特别留意,荒木的回答似乎没有任何问题,但交待出来的情报却没有任何价值,所以对他的话张义压根就不信。

  因为对方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高级间谍,或许受过审讯反审讯训练,这样的人心理素质往往好的让人吃惊,谁知道他的招供是不是在故意演戏。

  一个高级间谍,可能在事先就编造好了口供,然后让自己相信这段口供的真实性,把自己说服了。

  所以这个时候就需要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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