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谍战日记 第142章

作者:一锅小米李

  “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我们不是政治、集团,我们是领、袖的耳目,一切唯领、袖之命是从。”戴春风厉声说道。

  看着戴春风冷峻的面孔,张义心说,特务处即将进入反红的新时期,而且是运用新的方法和手段

  一场会议开的兴致勃勃,完了,张义和王新亨汇报抓捕日本间谍的案件。

  听说郑明远干预案件的侦办,戴春风马脸拉长,狠狠一拍桌子道:

  “这个郑耀全,妇人心肠,如何成事?”

  他沉吟了片刻,拿出随身携带的一个联络名册,从中撕下来一页,递给张义道:

  “这二人为了打入日本领事馆花费了很多人力物力,为了保密起见,我们的人从不去他们家里,只通过死信箱联络。”

  “联络密码只能由你一个人掌握,编码、译码也由你亲自做,不得经过他人之手,这样最安全。”

  “这是死信箱的位置和第一次接头的暗号、接头时间和地点,你必须单独和他接头,这件任务过后,密码废除,以后不得联络。”

  “是。”这是情报工作的原则和纪律,张义点了点头,接过纸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记住后将纸片还给戴春风,戴春风直接点燃销毁。

  金陵二条巷。

  詹长林骑着踏板车载着哥哥詹长柄进了小巷,哥哥在后座上手持手电筒给他照亮。

  路过小巷时,他不经意看了一眼旁边关帝庙外面的墙,突然心神一凛,因为墙上多了一个粉笔画的三角形图案。

  他一脚刹住自行车,小声对哥哥说道:

  “关掉手电。”

  两人心有默契,哥哥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关闭了手电筒,警惕地走到巷口警戒起来。

  詹长林小心将三角形图案擦掉,走进关帝庙,从画像后面找出纸张,小心地揣入裤兜。

  给哥哥打了声招呼,两人很快回家。

  詹长林1913年出生于金陵,在他成长的年代,中国正是守旧和变革最激烈的时候,他怀着一腔爱国的热血,在15岁毅然参军。

  因为机警灵活,在金陵警备司令部给旅长当勤务兵。

  32年奔赴上海参加了第一次淞沪会战,锻炼了胆识和办事能力。

  34年他退伍后,在家中搞纺织谋生,日子过得很艰难。

  后来在父亲的一位茶友的介绍下,到日本金陵总领事馆应试当仆役,每月可以拿到8块银元的工资。

  日本总领事亲自对他面试,因为他不懂日语日文,又有家人在金陵,外貌相对俊秀,做事勤快手脚麻利,又隐瞒地从军的经历,对他的面试很快就通过了,被总领事安排做自己的仆从,为他打扫房间,端茶倒水。

  由于詹长林做事勤快能吃苦,深得日本人的信任,后来又将自己的哥哥介绍了进去。

  当然这是他明面上的工作,暗中却为特务处搜集情报,每月拿10银元的薪酬。

  此时一袋100斤洋面粉也只卖三块钱,所以他的生活相对富裕。

  但十块钱不是那么好拿的,虽然经过了特务处的培训,但在日本领事馆搜集情报十分危险,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神经就像绷紧的弦一样。

  但他本来就机警灵活,又受到过战争的洗礼,所以即便出入生死之间,也胆大而心细。

  他利用自己日本总领事仆从的身份,监视着领事馆内的各种活动,包括总领事的一举一动。

  利用每天为总领事收发信件、打扫卫生、传唤人员、采购物品的机会,从中偷看日本总领事馆来往信件的各种机密。

  有时候有从日本邮寄来的信件,詹长林就将其带回家中,拆开阅读后再次重新封好,第二天放回总领事的书桌上。

  信封上的邮戳都是他现盖上去的,他用动物牙骨做的假戳,和真的印章一模一样,而且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

  到了家里,詹长林拿出那张纸,上面空空如也,他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立刻知道是用明矾秘写的情报,他拿过一盆清水将其放在里面,很快上面出现了一串串数字代码。

  詹长林从脚下拿过一个垫桌子的破旧书籍,在上面翻阅起来,很快就将上面的情报翻译出来。

  他递给哥哥詹长柄一看,后者立刻道:

  “女人?应该是这两天住在后院的那个女人,从来不出门,很神秘,我看到日本人都是将饭菜放在门口.她自己拿进去的。”

  “伱见过她长什么样子吗?”

  詹长柄摇了摇头。

  “只要确定有这个人就行,先汇报老家,其他信息慢慢再查。”

  詹长林沉吟了一会,用米粥写下一份情报,悄然出门之后将它放在大门外关公庙神像的后面。

  詹长林消失,黑夜中,张义闪身进入关帝庙,成功拿到了情报。

  他微微感叹,抗日战争是中国近代历史中,最惨烈惨痛的一段历史…

  仅从工业能力来看,羸弱的中国是无法短期和新兴崛起的日本抗衡的…

  面对日寇的铁蹄,有的人可耻的跪下,但更多的人勇敢地站起来反抗,除了正面战场,还有很多看似渺小的人物在背后做了伟大的事…

  人们口口相传的不过是他们其中的一小撮儿,更多的人和事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然而他们的贡献是难以估量的。

  这个混乱的年代,将军拔剑、壮士扼腕、文人弃笔从戎,学子弃医,连妓女都深明大义,柔肠侠骨,愿化长风饶战旗。

  可有些人呢?

第174章 打草惊蛇

  【今日情报已刷新】

  【1、您今天见过黄浚,获得相关情报,黄浚今晚去了汤山温泉招待所,和服务员廖雅权相会,廖雅权本名南造云子,日本特高课特级间谍。】

  黄浚?南造云子?特级间谍?这可是一条大鱼啊。

  汤山温泉招待所修建在汤山镇,隶属于江宁县,位于金陵中山门外,此地层峦起伏,温泉众多,要果党要员避暑疗养的地方。

  招待所由果党军令部出资建造,很多军事将领及高级官员常在这里举行秘密军事会议。

  而汤山温泉招待所里面的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年轻美女,每逢节日或者假期,这里都是莺歌燕舞,春色满园,引得果党许多军政要员趋之若鹜

  当然他们不是单纯去度假休闲的,休闲之余顺便干一些风流苟且之事。

  而廖雅权能歌善舞,更是服务员中的佼佼者,她的主要工作就是陪果党高官唱歌跳舞,寻欢作乐。

  凭借着出众的姿色和交际手腕很快就打出了名气,成了许多高级官员追逐的对象。

  不是没有人反应过廖雅权的问题,但戴春风却不置可否…

  一来温泉招待所戴春风也经常去,对这个闻名遐迩的美女并不陌生,二来果党高官中不乏和此女交往亲密的人,一旦处理她,麻烦会接踵而至。

  后来为什么处理她,那是因为她不但和黄浚勾结窃取机密军事情报,还想刺杀常某人,常某人暴怒,才开始调查.

  这就像常某人后来多次下令军统刺杀汪填海一样,他真的恨汪填海吗?错了,那是因为有了汪这面旗帜,日本人可以支持汪成立伪政府,再也不找常某人谈判了

  【2、您今天见过戴春风,获得相关情报——戴春风派遣特务处军事科科长杨威扮做商人混入宝塔山侦查。】

  杨威?张义只知道此人是豫州商城人,黄埔四期毕业,但还真没有打过交道,戴春风派此人去宝塔山有什么阴谋呢?

  和影子联络?

  从戴春风秘密潜回金陵就可以看出,他的工于心计和狡诈奸猾无人能及,所以这件事情只能交给宝塔山那边的人去调查。

  万籁俱静的夜晚,只有月光照在马路上,给世界带来一份淡淡的安宁。

  张义收敛情绪,小心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穿过几道巷子,才上了停在路边的汽车离去。

  回到家里,他不待休息,立刻将最近收敛的一些钱财打包,再次出门驾车离去。

  半个小时后,他将汽车停在熟路的路边,瞥了一眼王乃器所在的书店,整条街道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光线透出。

  他小心翼翼来到门口,敲了敲紧闭的窗户,将东西和情报放下后,立刻躲入拐角,暗中看着王乃器探头出来将东西拿了进去,才放心离开。

  再次回到谍参股,张义拿出詹长林传递的情报,思忖了片刻,叫来猴子问:

  “林文福,也就是中野辉雄还没有招供吗?”

  “这家伙就是个死硬分子。”猴子摇了摇头。

  “各种刑罚都试过了,电刑也用了,每次他都说愿意招供,可一旦停下电刑给他喘息的机会,他马上会改口。”

  “他人现在在哪里?”

  “昏死了三次,医生给他灌了生理盐水,吊着一条命,现在关押在旁边的临时看守所。”

  “看守所?”张义思忖了一会,突然一笑,道:

  “将林有才,也就是小山一郎从监狱提出来。”

  就审讯来说,最怕两种人,一种是话痨,因为他开口就是胡扯,而且说的一本正经,有些东西你不去核实,根本分辨不出真假,被他带了节奏,白白浪费了时间。

  另一种就是像中野辉雄这样,别说招供,根本不开口说话。

  审讯审讯,审的人,讯却是心,能吃透审讯艺术的,都是道行很深的,是人就有弱点,有些反应在生理上,有些反应在心理上,经验老道的审讯员几句话就可以瓦解犯罪嫌疑人的心理。

  刑讯有时候并不能得到想要的效果。

  这是张义的弱势,所以他只能另想办法。

  中野辉雄躺在一堆发霉潮湿的稻草上,此刻他额头烧的滚烫,脸颊赤红,身体从头到脚都是刑讯留下的伤痕,血迹斑斑,有些伤的严重的伤口已经开始溃烂发炎,他知道自己被感染了。

  如果不能打消炎针或者服用消炎药,估计用不了多久自己就会高烧而死。

  在一阵阵昏迷中,他摸了摸干瘪的肚皮,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铁栏外边搁置着一碗米饭和一碗清水,但他纹丝未动。

  即便再饿,他也不能吃中国人的饭,吃饭意味着示弱,意味着投降。

  躺在他不远处的是另外两个日本人,曾经伪装成“老杨”的小林信一和“刘彦明”的小田一郎。

  两人劝解道:“中野君,还是吃点东西吧,吃点东西才有力气和支那人斗争.”

  虽然两人都说着一口流利的日本话,但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野对谁都不相信。

  他不知道这二人是没有招供被关押在这里,还是已经变成了可耻的叛徒,闻言只是轻蔑地一笑。

  此刻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思绪也回到了日本,回到了樱花盛开的小村庄。

  那里有他温顺贤惠的妻子,还有幼稚可爱的女儿儿子,他们正追着蝴蝶到处跑着,耳边响起天真浪漫的欢笑声。

  如果死亡已经近在眼前,他多想可以回到妻子儿女的身边,哪怕只是一会儿。

  这时,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了。

  两名阴鸷的便衣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犯人走了进来。

  他蓬头垢面,衣衫破烂,身上全是皮鞭和烙铁留下的痕迹,手上脚上带着沉重的镣铐,一副饱受折磨的样子。

  便衣直接将他丢入牢中,冷笑两声然后离去。

  犯人气若游丝,匍匐在地上半天没有动静,其他几人以为他已经死去的时候,他突然动了一下,趴在草垛上呻吟起来。

  小林信一和小田一郎出于同情,马上上来检查他的伤口,想要搀扶他靠在墙上,舒服一些。

  然而犯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翻起身凶恶地将两人推开,嘴里骂道:

  “八嘎,滚开,你们这些中国人,不要以为扮成大日本帝国的人就可以骗取我的信任,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犯人一副谁也不信的样子,颤颤巍巍挪到了墙角,躺在稻草上喘息起来,不一会儿竟然吟唱起了家乡的小调,唱着唱着他竟然伤感地痛哭起来。

  受到他的感染,小林信一和小田一郎的情绪也激动起来,跟着手打起节拍来,两人摇头晃脑地唱着,眼中竟然微微泛起泪光,声音也颤抖嘶哑起来。

  一曲完了,犯人突然睁开眼睛,狐疑地打量着小林信一和小田一郎:

  “你们也是帝国的军人?”

  两人齐齐点头。

  犯人问了他们的名字,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小山一郎,他审视着两人,冷笑一声:

  “伱们真的是帝国的军人?从气质和举动上看,倒是具备我们大日本帝国特工的素质,不过,不要以为会说几句日本话,就可以冒充帝国的军人。”

  小林信一和小田一郎立刻反驳这话,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日本人,他们开始谈家乡的风景、特产、美食、人物.

  三人一阵畅快地交谈,逐渐取得了信任,虽然一个特殊训练过的特工可以说一口流利的日语,但对日本的物产风景,甚至是当地的小调歌曲,没有去过那里的人是绝对掌握不了的。

  这就像一个再高明的日本间谍,他可以伪装成中国人,说中国话,最简单的就是冒充东北人和山东人,官话可以学会,但让他们学会当地的方言却极其困难。

  看着几人热络地交谈,连一直沉默的中野辉雄此刻也放下了眼中的戒备和敌视。

  但他深知一个道理,有时候,正是毫无破绽才是最大的破绽,干特工这一行的,只能随时对所有人都保持怀疑。

  因为只要你稍一松懈,就可能会落入万丈深渊。

  所以他并未出声,假装睡觉,默默听着几人的谈话。

  这时只听小林信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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