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河山的安千君
“草民要检举,此人姓林名英,根本就是个‘大黑官’,他勾结魏国公府妄图霸占海贸走私的收益,不择手段,肆意迫害草民等人。”
“求大老爷做主啊!”
张端不认识汤和,但他认得汤和身上的蟒袍,
只有皇帝的心腹重臣才能获此赏赐,
他把这位须发皆白、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老者,当成求助对象了。
汤和闻言,哭笑不得,
这一个个的,怎么上来都朝自己喊冤,
他们这是认为林志清在炮制冤狱,“黑吃黑”?
“国公爷放宽心,”林豪尴尬地与汤和相视一眼,“下官传其他证人过堂指证。”
旋即,转头朝张端说道,
“张大少,连你也喊冤求人做主,而不是主动指证,以求从轻发落,”
“既如此,本堂只有传其他的人证物证了。”
“在此之前,让林某再自我介绍一下,”
“林某,真名林豪,就是你口中坏事做尽的永康伯,”
“林某接近你们的一切所为,都是在奉旨办案,”
“传证人!”
张端闻言,错愕不已,
原来这林管家就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
只手遮天的朝堂新贵,永康伯林豪,
他为了抢夺走私生意,
竟然亲自下场做“内线”,
这时,等在门外的证人“张齐”手捧一本厚册子,步入堂内,
在张端错愕的目光中,躬身行礼道,
“卑职锦衣卫总旗刘侠,拜见信国公,林御史!”
“刘大人免礼,”林豪微微抬手,“烦请你把知道的情况一一道来。”
“是!”刚刚因功晋升总旗的刘侠,将册子呈堂,转头看着张端,“卑职本是锦衣卫苏州的外围暗探人员,早年间进入苏家当差,被赐名‘张齐’,一路干到主事,”
“今年初被张氏大少爷,也就是案犯张端,带到京城负责番货走私的黑市销赃业务,”
“短短时间内,经卑职之手进行拍卖销赃的番货,货值就高达数万两白银,”
“当然卑职一直不忘本职,都及时将所掌握的账目信息传递回来,”
“此账本上清楚地记着,卑职过手的银钱往来情况。。。”
苏州在大明立国之前,是朱元璋手下败将——“东吴王”张士诚的地盘,
锦衣卫为了强化对此地区的控制,专门招募暗线,派驻到各大富户、地主家里做仆从,以刺探情报,
而刘侠是锦衣卫在苏州招募的暗线之一。
张端听完“张齐”的话,
已经无力反驳,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倚重的心腹主事,是一个锦衣卫密探,
老张家的底,只怕已经被扒个干干净净了,
他直接瘫坐在地。
林豪听完刘侠的证言,微微颔首,柔声说道,
“刘大人潜伏多年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他对这个不入流的外围暗线,一跃“入编”成为总旗的刘侠,很是敬佩。
“是!卑职告退!”刘侠拱手退了出去。
他也是这两日回归衙门成为锦衣卫明线人员,
才知道“林爷”的真实身份,竟是他们锦衣卫的都指挥同知,
他万分庆幸,自己能有机缘与这等级别的上峰接触,
以后,继续抱紧林御史的大腿准没错!
密间里,
朱元璋面色冷冽,双目直瞪前方的隔墙,
刘侠那句“短短时间内,货值就高达数万两白银,”
深深刺激到了他的心,
咱大明国库异常空虚,
这些蛀虫在咱眼皮子底下,走了十几趟私船,
半年不到的时间,就过手数万两白银,
按这样的算法,
咱为禁绝倭患,搞海禁,
这些年大明得损失掉多少银子?
咱好悔!
朱元璋双手紧握着座椅扶手,脑海中在计算着损失。
晋王朱棡此前没有接触过此案,
只是通过近期朝堂上大臣参奏魏国公,包庇番货走私之事,
了解到番货贸易很挣钱,
当他听到那句,货值高达数万两白银时,也绷不住了。
孤知道这个番货走私很挣钱,但想不到如此挣钱,
父皇一个海禁,就让他们这些人挣得盆满钵满,
要是朝廷开海,
再征收海贸商税,
那国库不就充盈了吗?
届时,孤想平灭北元余部,
朝堂诸公就不会总嚷嚷着没钱了吧?
为了消灭北元这个大明的肘腋之患,
孤得好好劝一劝父皇,
不说立刻解除海禁,
至少也得逐步放开,
朱棡瞄了一眼身边的父皇,开始盘算着如何进行劝谏。
前厅这边,
林豪不理会堂下沈、丁、张面如白蜡的样子,继续发出指令,
“带污点证人!”
第186章 案值竟然有六十余万两!
“带污点证人!”
随着林豪的指令发出,
两名锦衣卫押着翰林学士吴有祥过堂,
一身囚服的吴有祥,蓬头垢面,但精神状态尚好,
他立刻跪地行礼道,
“罪臣吴有祥,拜见主审大人!”
林豪直勾勾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
“吴大人,当着你‘合伙人’的面,你把交代的事情再完整的供述一遍。”
吴有祥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沈、丁、张三人,一副失了魂魄的样子,
未及细思,就被林豪盯得心里直发毛,赶忙回答道,
“大人容禀,”
“罪臣是他们这三人的老乡,前些年他们说有一桩好生意,能挣大钱,想叫我参一份股,”
“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可他们腐蚀了我吴氏族人,继而又拉我家人下水,”
“等我发现情况时,已经来不及了,”
“我的家人已经牵扯甚深,根本无法脱离其中,”
“是他们害苦了我!”
“所以我选择做污点证人,检举指证他们,”
“从洪武二十三年二月开始,他们开始给我家人第一笔分红,八千九百两。。。”
“这些事情,我上交的账本里,还有沈万宗、丁怀他们这些人写给我的书信里,都记得清清楚楚,”
“望二位大人明察!”
吴有祥将这些年来自己“被迫”参与走私生意详细供述一番,
跪在一边的沈万宗越听越气,当场怒斥道,
“姓吴的,你别不知好歹,”
“你入局晚,投本最少,可每船都想多拿一些份额,我等哪次亏待了你?”
“你这样搬弄是非,你就不想想家里人吗?!”
“就是!”丁怀也指着吴有祥痛骂,“要不是看在你翰林的身份,以后有机会身居高位,谁愿意带上你?”
“可你好处拿尽,却反过头来指证我们?”
“别以为你在这边颠倒黑白,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我们,这姓林的就会放过你。”
张端也很生气,正欲开口一起呵斥,
只听“咚~咚~咚~”,惊堂木轻锤桌案的声音响起,
林豪的痛斥声传来,
“大胆案犯,沈万宗,丁怀!”
“当堂翻供不说,还在这里威胁证人,藐视公堂,破坏审讯,视律法如无物!”
“来人,给本堂重打十大板!”
说罢,他就从令牌桶里,抽出令牌往堂前一丢,动作一气呵成。
旁边候着的锦衣卫,动作也很迅速,
搬来刑凳、拿起责杖,
立刻将二人摁趴在凳上。
汤和阻止不及,一脸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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