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茶凉
“这里好像是安全通道。”
见周围没有动静，卡兰松了口气，开口说道。
“那可太好了。”
弗兰多也松了口气，他不太喜欢这种漆黑的地下隧道。
林夜刚要说话，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
一根暗红色的粗大尖刺从上面的墙体里面穿出，刺向林夜的脑袋，林夜躲避的时候听到尖刺里吮吸的声音。
那根本不是尖刺，而是某种形似尖刺的血肉吸管。
大量血肉吸管从各个方向的墙体里穿出，前面三人勉强闪避着血肉吸管，林夜使用压缩灵能刃剑不停砍断周围的血肉吸管，却发现周围的血肉吸管逐渐增加，就像是越砍越多一样。
林夜没有停手，他不认为这种现象能一直持续下去，只要他砍的足够快，就能把这里的血肉吸管砍光。
另外三名队友虽然非常狼狈，但有林夜帮忙，他们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四人在隧道里快速前进，林夜干脆拿出十字权杖处理周围的血肉吸管，可惜吸管里蕴含的血液不多，而且刺出来的速度很快，不然林夜可以控制血液处理这些吸管。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收集到了一些吸管内部的血液，这种血液呈黄绿色，看起来非常污浊。
随着林夜不断清理吸管，周围吸管穿刺的频率终于开始降低，不过这时墙里忽然响起了微弱的声音。
咕嘟，咕嘟，咕嘟……
这种声音逐渐加重，周围的墙体和地面出现了轻微的震动，他们就好像是在某种生物的胃里一样。
346.废墟中心
林夜又砍了一会，血肉吸管终于消失了，但前面又出现了新的问题。
“……这怎么会有岔路？走哪边？”
西亚看着前面分向两侧的隧道，停下了脚步。
卡兰和弗兰多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了林夜一眼。
“我不知道，右边是去废墟中心的方向，但我不能确定隧道走向，而且这里有空间异常，很难说走哪边才是正确的。”
碰到这种情况，林夜也只能拿出幸运硬币了。
幸运硬币在空中旋转，下落后被林夜用手背接住。
“走右边。”
西亚带头走进右边的隧道，随着四人逐渐深入，隧道的材质和形状都发生了变化，墙壁里的声音也变得越来越强。
“这里是不是有点像是某种生物的身体内部？”
卡兰有点慌了，隧道开始变得越来越狭窄，如果这里还有大量血肉吸管，他很难躲开。
“不是像，这里就是某种生物的内部。”
在敌人体内，林夜有很多种解决敌人的方法，但那些方法不但无法改变他们的处境，还会导致情况更加糟糕。
“要不要退回去？”
弗兰多躲开从隧道上方滴落的黄绿色液体，闻着液体散发的腐肉味，他感觉继续深入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不用，继续往前走。”
前方再次出现岔路，林夜抛出幸运硬币。
依靠幸运硬币的指引，四人在逐渐异化成狭窄血肉隧道的通道中快步穿行，在走到一个狭窄到已经没法直立通过的岔道时，下落的幸运硬币竖着立在了林夜的手背上。
“前面太窄了，而且地上到处都是黄绿色的积液，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隧道里逐渐变浓的气味让西亚呼吸困难，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不，前面应该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该出去了。”
林夜看着不远处的黄绿色积液，这些积液和他之前收集的血液非常相似。
“那些液体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
西亚眼神很好，发现了积液里的异常。
一具具腐烂的尸体从积液中爬出，它们身上散发着难闻的气味，骨架上残留的腐肉已经开始液化了。
林夜在西亚前面布置了一层灵能防护，之后用燃血点燃了那些黄绿色血液。
黄绿色液体迸发出惊人的能量，血肉隧道瞬间被撕成了碎块，在某块隧道后方，露出一条看起来很正常的隧道。
血肉隧道被炸碎之后，整个隧道像应激了一样，周围墙体上穿出大量血肉吸管，头顶像下雨一样喷出黄绿色液体。
“进那条隧道！”
林夜展开灵能防护，保护着其他人进入隧道。
四人进入隧道之后，大量腐尸伴随着黄绿色积液从血肉隧道深处涌出，黄绿色积液带着腐尸涌入正常隧道，正常隧道也开始产生异化，向着血肉隧道发展。
林夜直接用燃血点燃了后方的黄绿色积液，强烈的能量爆发撕碎了血肉隧道和那些腐尸。
能量爆发的余波撕碎了林夜的灵能防护，隧道剧烈震动，部分隧道开始崩塌。
四人在隧道中全速奔逃，过了好一会，隧道才恢复稳定。
“吓死我了，还以为要被活埋了。”
卡兰回头查看情况，那些腐尸并没有追过来，但他隐约闻到了腐肉的味道。
“走吧，有东西要过来了，我们最好在那东西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林夜感觉那个正在靠近的东西非常不妙。
四人沿着隧道快速前进，正常隧道不会影响精神感知，他们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废墟中心的地铁出口。
“我感知不到上面有什么东西，你们呢？”
四人站在通向地面的楼梯中段，上面就是废墟中心，西亚的声音有些紧张。
“……是一个选择，你们可以待在这里，上面并不危险，我会负责把你们送回去。”
林夜久违的迟疑了半秒，但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什么选择？”
西亚跟在林夜身后，她不可能让林夜独自处理这里的问题。
四人走出地铁口，一个庞大的阴影耸立在市中心的广场上。
那是一颗身上长满红色眼球和漆黑触须的巨型心脏，巨型心脏还在缓慢跳动，那些眼球半睁，触须无力的瘫在心脏附近。
心脏足有五层楼高，一名瘦弱的老人靠坐在心脏底部，他也半睁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把沉重的纯白法杖。
“你来了，异世界的强者。”
老人盯着林夜，疲惫的双眼骤然变得明亮、锐利。
“我只是陪衬，我的这几位同伴应该有话要对你说。”
林夜和老人对视，分毫不让。
对方是一名九阶灵能者，虽然现在只剩下一些残骸，但也不能小觑。
“他们并不重要，你才是能决定一切的那个人。”
老人根本没有在意旁边的幸存者，哪怕他们都比林夜阶位高。
“就是你把风花市传送过来的？”
西亚看着老人，表情复杂，她本以为做出决定的是那种不在意平民死亡、在远处下命令的高层，没想到对方却是这样一位老人。
一名九阶灵能者为了世界和平牺牲了自己，相比之下他们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老人根本没有理会西亚，就仿佛这里只有他和林夜一样。
“喂，我的队友在跟你说话呢。”
林夜语气低沉的说道。
老人没有回答也没有移动视线，他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一块压缩灵能就砸向了西亚的头部。
林夜展开灵能防护，同时拉开西亚，压缩灵能块瞬间砸碎了灵能防护，落在地面上。
地面被砸出了一个深坑，整个广场都震动了几下。
这就是老人的回答，他不允许别人把这座城市送回他的世界，所以他和这些幸存者没什么好谈的。
“真是没礼貌，你确定不和他们谈谈？那我可要把这座城市送回去了。”
林夜已经给过机会了，他不准备继续浪费时间。
“你确定？我随时都可以放这里面的怪诞出去，哪怕是我身后的东西，为了你的世界，你最好不要冲动。”
老人坐直了身子，他身后巨型心脏上的眼睛缓缓睁开。
347.这是一份礼物
“你搞错了一点，我确实是异世界的强者，但我不是这个世界的强者，我只是被雇佣的打工仔，雇主只是让我处理掉这座城市，我才不在意这个世界会怎么样……而且外面不比这里安全多少。”
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和林夜无关，再说外面那些军人并不好惹。
“……你是系统的求生者？”
老人盯着林夜，看出了端倪。
“没错，这是我的战场任务，如果你知道战场任务是什么，大概能猜到我现在的状态。”
林夜喜欢聪明人，这样他可以少说废话。
老人不再说话，周围的灵能变得沉重，他要动手了。
林夜拿出十字权杖，把西亚推到身后，老人虽然只是九阶残骸，但老人似乎和他背后的巨型眼球达成了某种平衡，可以借用巨型眼球的力量。
这当然不是免费的。
“等一下！你们为什么要动手？明明都是人类！”
弗兰多难以理解的看着他们，喊出心底的疑问。
“他是一切的核心，无论是外面那层灵能防护，还是把城市传送到这里，只要杀了他，你们就能回到自己的世界，我说过要送你们回去的。”
林夜干脆的说道。
“他们可以回去，前提是你要叫来这个世界的强者，配合我清除城市里的怪诞，这样我就送他们回去。”
老人难得解释了一句，他不想和林夜动手，先不说能不能打得过，就算能杀死林夜，平衡被破坏之后，他也坚持不了多久。
“不可能，你们的麻烦凭什么让这个世界的人来处理？想清理这座城市可不是死几个人就能解决的。”
虽然林夜感觉那些军人会帮忙，但那是因为林夜解决了战争堡垒，那些军人可能会因为林夜的请求死在这里。
这一点他没法接受。
“……你刚才让我和她谈谈，是有其它解决方法吗？”
老人扫了一眼十字权杖，这把遗物从被林夜取出，就在蓄积着某种力量，这股力量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是一名深渊邪神信徒，从进入这座城市开始，我就在向神明祈祷，也许在结束祈祷之时，我可以向神明献上一份合理的祭品……比如这座城市。
但我的队友要回到他们的家乡，所以这件事只有他们可以决定，如果他们要回家，我就会解决你送他们回家，如果他们放弃回家，我可以把他们交给这个世界的军方，之后把这座城市送进深渊。
所以你该和他们谈谈的。”
林夜在那个楼梯上就已经想好了两种结局，他本来想帮西亚做出选择，送他们回去，但他们执意要上来。
“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们牵扯进来，但为了我们的世界，你们可以留在这个世界吗？”
老人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对着西亚低头致歉，完全没有高阶灵能的高傲，也没有老年人的固执己见。
西亚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她真的很想回到家乡，但整个世界实在是太沉重了，她根本做不出那种自私的选择。
“我可以替你做出选择，算是你之前叫住我的答谢，想回家并不是什么邪恶之事，没有人可以指责你，我会和你们一起回去，就算世界毁灭也是我做的，你们不用想太多。”
在林夜说话的时候，十字权杖越发闪耀，本质上来说，林夜并不是什么好人，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会毁灭世界。
“……不，我留在这里，不过也要回去问一下其他人的意见。”
西亚转头看向另外两名幸存者。
“留在这边也没什么不好的，这可是异世界，我做梦都想穿越到异世界，要是再有个外挂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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