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醋于
“不咸山的人也到了临安城?”
“是,来的是牛山。”儒雅男子道。
“噢,那个看似粗犷实则心细如发的家伙?”
“没错,就是他,我还听说他和那位先生接触的很频繁,频频相邀,但是对方都没同意。”
“这段时间他们的确是不怎么安生,不咸山上的那位帝王静极思动啊!”
一阵风起,吹的院子里面树枝沙沙作响。那儒雅男子突然心生感应,抬头朝着外面望了望,眼中有光华闪耀。
“怎么了?”
“没事,心有所感,施法一看。”儒雅男子摇了摇头。
海陵城中,无生坐在一处小店之中慢慢的吃着东西。
吧嗒吧嗒,一架马车从不远处的街道上经过,看上去很普通,并无什么特殊之处。
无生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之中,望着不远处的那驾马车。
“好香啊!”
马车经过留下一阵浓郁的香气,这香气似乎在哪里闻到过。
无生仔细望了望那驾马车,在并不是很显眼的地方有一处标记,他曾经见过。
“江宁城,丁家。”
只是看了眼,无生便没有过多的关注。
吃过东西之后,他便离开了海陵城,临近傍晚的时候回到了临安。他所在的小院之外,还两位访客并未离开,看样子很是执着。
无生不想和他们打交道,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小院,他们愿意等那便让他们等下去吧。他刚刚坐下没多久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却是叶琼楼来拜访,看样子是有什么急事。
两人来到了屋子里,叶琼楼施展法术封锁四周。
“我今天刚刚接到了消息,京城之中有七彩光华大盛,犹如一道虹桥,数百里之外都能够看到,那虹桥之上似乎站着一个人。”
“当今皇帝?”无生听后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
“除了他我想不到还能有谁?”
京城之中,能够弄出来那么大的动静,出了那位大晋的皇帝之外,想不出能有第二个人。
“这意味着什么?”无生疑惑问道。
“七彩长虹乃是天梯,立于天梯之上,意味着那位皇帝可能已经是人仙之上了。”
无生听后没有立即说话,低头沉思着。
七王进京刚好有段时间了,这位京城的皇帝弄出了这么一番的动静,很难不让人浮想联翩呢。
难道是看到几个很“争气”的儿子让他感觉到自己后继有人,感觉到了家的温暖,然后心有所悟,就上了七彩长虹,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位皇帝该不会是真的在他那几位儿子身上做了什么吧?”
“我在想那几位王爷在进城之前不可能什么准备都没有。”叶琼楼道。
“是啊,一个个都没有如期奉诏入京,而是各有各的办法去拖延,肯定是在做准备,我们都能够想到的事情,那几位王爷怎么可能没事想料到呢。”
两个人正在谈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东南方向传来一声巨响,好似天塌一般,紧接着临安城一阵地动山摇,原本明亮的天空瞬间就暗了下来。
“这是怎么了,地震了!”无生大惊。
他所在的庭院外面,临安城中,一片哀嚎之声。
临安城从南到北裂开了一道长达百丈的大裂痕,四面的城墙都裂开了大口子,北城墙直接倒塌了一片,城中不少的房屋倒塌,大量的百姓被压在里面,一片哀嚎之声。
这!?
看到这一幕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无生一步腾空而起,来到了半空之中,运法眼望去,在半空之中看到了一片灰蒙蒙的不详气息笼罩着这一片天空,好似一片浮尘。
不管如何还是先救人要紧,无生和叶琼楼来到了临安城中,救助被困的百姓。
临安府之中,临安太守脸色白的难看。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糟了,这下子糟了!
无生和叶琼楼两个人在临安城不眠不休的忙碌了两天,这一座城将近四分之一的地方成了废墟。受灾之人救治的差不多了,这倒塌的房屋不是短时间内所能够建设好的。
他们两个人出了临安城一路向北,发现这一次受灾的地方不单单是临安城,还有其它的数座城池,情况都要比临安严重,在东海边上,大地裂开了一道数百丈长,深不知几许的沟壑。
地震之后紧接着就是乌云密布,鹅毛大雪。本来就冷的天气一下子又冷了几分。
房屋倒塌,无处可去的百姓在寒风大雪之中瑟瑟发抖。
叶琼楼见了脸色十分的难看。
“这该如何是好啊!”
“去找临安太守,杨州州牧,让他们想办法。”无生道。
若只是一城一地,他们或许可以想些办法,但是这一次灾难却是一州之地,数座城池,绝不是他们两个人所能够处理的。
“那我先去见见临安城的太守,然后再去江宁。”叶琼楼想了想之后道,眼看着发生了这样的灾难,他不能坐视不管。
“同去。”
两个人很快就见到了愁容满面的临安太守。本来这位太守是拒不见客的,但是这两位他推脱不得。
见到这位太守之后,叶琼楼直接道明了来意,请他想办法救助灾民。
“这件事情本官也很为难啊。”临安太守面露愁容。
赈济灾民说的轻巧,可是需要银钱,需要人啊!
“起码先要找些闲置的房屋,让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有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否则这样寒冷的天气,得冻死多少人啊?”
“是是是,叶先生说的对,只是临安城房屋倒塌了不少,闲置的房屋也不多了。”
“那就征用一些无人居住的房屋。”
临安城太守听后脸色变得很不好看。
“你说征用就征用,那些闲置的房屋大部分都是临安城富贵人家的房子,一个个盘根错节,岂是那么容易松口的,你一个高高在上的修士不好好的在书院安心修行,管这些事情做什么?!”这位太守暗中腹诽不已。
他抬头望了一眼一旁的无生,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冷,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说实话,他内心深处对无生的畏惧要远胜于这位的书院夫子亲传弟子。
因为叶琼楼到底是书院弟子,有书院的规矩可以约束他,他虽然有一身的大神通,但是不会乱来,会讲规矩,但是的那一位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修士可就不同了,连八方神将说打就打,还差点斩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与那海平潮相比,他一个临安太守论地位可是要比人家低的多。
关键是他那点修为在对方眼里根本就不够看的,估计连对方一剑都挡不住。
“下官立即去做。”没办法,他只能先应承下来,想办法送走这两位瘟神再说。
“我现在已经违背了书院的规矩了。”从临安官府出来之后,叶琼楼叹了口气。
“怎么?”无生闻言一怔。
“书院弟子是不能干涉朝政,更不能强令各地官员。”
“你这是为国为民,救助百姓,夫子会理解的。”无生在一旁宽慰道。
规矩固然重要,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墨守成规的。
非常时期,非常事情要用非常方法。
按道理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朝廷会派遣钦差大臣来杨州,但是现在这个情形,估计朝廷未必能够及时的管这件事情。
叶琼楼其实想的很多,本来他这一次下山之前,夫子特意叮嘱过,让他凡事都要深思熟虑,不要张扬,避免牵扯到朝政之中来,他都应下来,也知道他老人家的一片苦心,毕竟现在这个时候其他的修行之地都在约束门人,不让他们下山,就是怕牵扯过多,书院能让他下山相助苏家已经很难得了。、
他这次做的事情相当于是强令一城太守做事,其实已经算是干涉到政务了。
“要是叶兄真是觉得太为难,你给我指个道,我却找那劳什子杨州牧。”从临安太守府出来,无生就发现这叶琼楼的表情不太对劲好像在担心什么事情。
“临安的太守既然都已经找了,那江宁自然是要和王兄一起去的。”叶琼楼闻言道。
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受灾的百姓被活活的冻死。
他们两个人从临安到江宁,一路而来,所过之处又看到几座城池守在,到了江宁,这座雄城也未能幸免,不过情况要比临安城稍稍好一些。
两个人一同到了位于江宁城的州府。
进了这座府城之后,他们两个人没直接去找杨州牧,而是现在江宁城中迅速的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有官府派人帮忙救灾,而且已经专门开辟出地方收治江宁城的流民,应对之法要远胜于临安太守。
听到有书院夫子亲传的弟子来访,这里的杨州牧亲自出来迎接两位。
这位杨州牧也姓杨,四十多岁年纪,七尺身材,有几分英武之气,见到两人之后急忙行礼。他除了是大晋的州牧之外,本身也是修行之人,只是自身的修为比不上他们两个人罢了。
“杨大人,打扰了。”
“两位道友客气了,不知两位为何而来啊?”杨州牧急忙道。
“为了这次突然发生的天灾。”
“噢?”杨州牧听后微微一怔。
第473章 阴司鬼门
“我们一路而来,看到了灾民遍地,流离失所,现在又是寒风刺骨,大雪纷飞的隆冬,已经有百姓冻死在路边,而各地的反应不尽相同,有些地方眼看灾民受难而无动于衷。”
“道友所说的是哪里?我立即派人前往,如果查实,绝不放过当地的为官之人。”一旁的杨州牧听后正色道。
随后叶琼楼也相对委婉的表达了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道友请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处置之法,并且会尽快的命杨州之地各地照章办理。”这位杨州牧在仔细的听完了叶琼楼的话之后立即表态道。
听杨州牧这么说他们两个人心里便宽慰了一些,没在江宁府呆多久就离开了。
杨州牧送他们到了州府之外,眼看他们离开,转身朝府衙走去,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进了府衙的书房之中,片刻功夫之后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学究打扮的男子敲门进来。
“大人。”他上前施礼。
“刚才书院的人来了。”
“叶琼楼?”
“正是他。”杨州牧坐下,伸手示意那男子坐在一旁。
“他来找大人所为何事,不会是因为苏家的事吧?”
“不是,是为了刚刚发生的地震。”
“因为这件事情,他找大人做什么?”那人闻言一怔。
“让我想办法救治灾民。”
啊,那人面露惊讶神色。
“书院的人倒是心怀天下。”
“心怀天下,他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他这是干涉朝政,是在坏书院的规矩!”杨州牧听后不满道。
“大人也不必生气,书院的弟子向来是忧国忧民的。”一旁那位男子听后急忙全解这位州牧大人,这几日这位大人的心情似乎十分的不好,阴晴不定,反复无常,很容易发火,即使他已经跟随这位大人十余年的时间,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一个人同行。”杨州牧道。
如果只是叶琼楼独自前来,他未必会说那番话,但是有那个人在一旁,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态度?
“可是剑斩海平潮的那一位?”
“就是他!”
虽然江宁城离着临安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并不是一味临安城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不知道,恰恰相反,他这位杨州牧对临安城发生事情知道的是一清二楚,特别是几日前那一战。
叶琼楼是书院的弟子,做事会有分寸,那一位可就不好说了。
“这是在逼着我做事啊!”他伸手拍了拍桌子。
“大人不也正准备这么做吗?大人在杨州之地为官数载,一向是勤政爱民,官声颇佳。”
杨州牧听后摆了摆手,他所在治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管,灾民要救,但也要看怎么救。
修士干涉朝政,这本就是本朝大忌。
“先生说这件事情我是否要密折上奏?”
“大人稍安勿躁!”那一旁的师爷听后急忙劝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