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聊天群里全是女频窝囊废 第235章

作者:前世造孽今生写书

  数万女兵爆发出野兽般的狂嚎,像是决了堤的洪水,朝着孟骁的军阵发起了亡命的冲锋。

  大地为之震颤。

  孟骁立于阵前,冷静地注视着那片汹涌而来的人潮。

  双方的距离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

  就在女兵们一头冲进弓箭射程的那个瞬间,孟骁举起的手,像闸刀一样猛然劈落!

  “放!”

  “嗡!”

  天边忽然出现了一片宛如蝗灾袭来的画面,无数密密麻麻的黑点聚集在天空中。

  但那不是蝗虫,那是由箭矢编织成的乌云。在几乎要撕裂人耳膜的嗡鸣声中,箭矢毫无怜悯地扎进了那片狂奔的人潮里。

  凄厉的惨叫声瞬间炸开,冲在最前面的女兵,就像是中了绊马索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然后被后面的女兵践踏,几乎瞬间便成了肉泥。

  可敦对此不管不顾,她心中只牢记着三公主的叮嘱,大声喊道:“不许停!冲!给我冲烂他们!”

  在她野兽般的嘶吼下,女兵继续疯狂地向前扑。

  终于,两股洪流,用最野蛮的方式撞在了一起!

  孟骁的军队坚守在原地,用盾牌抵挡女兵的冲锋。

  他们握着盾牌的手是如此坚固,女兵们的势头在接触到的瞬间便被硬生生停了下来。

  就像潮水轰击大坝,纵然一声炸响,浪花四溅,看起来气势骇人,但水花落下后,便能看到大坝纹丝不动。

  而在女兵们被挡下之后,孟骁的士兵们便将长枪从盾牌缝隙中捅出,瞬间便贯穿了面前的女兵。

  喊杀声、铁器碰撞的尖叫、骨头被砸断的闷响、还有临死前绝望的抽气声,所有声音搅成了一锅血腥的稀粥。

  女兵们凭着一股疯劲,拼了命想要撕开孟骁的军阵。

  但是她们的攻击毫无章法,就是一通乱劈乱砍,而孟骁的士兵们则像一群冷静的屠夫,三人一组,五人一队,配合得如同一人。

  格挡,转身,突刺,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不浪费一丝力气,收割生命的效率高得让人心寒。

  双方的战损比以极快的速度拉大。

  杀红了眼的可敦却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只是拼命地执行着三公主那套战术——绝不后退,杀!杀就对了!

  然而当她身先士卒,砍翻了一个又一个敌人,然后抽空回头看时,才惊恐地发现,身边的姐妹们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消失。

  而面前的钢铁防线始终没有一丝动摇。

  而就在这时,一直像雕塑般立在孟骁军阵两翼的骑兵,动了。

  “全军,两翼包抄!”

  随着将领一声令下,两股黑色的铁流如同两把利剑,从左右两个方向,狠狠地刺入了女兵们。

  前后贯穿,轻易将她们的阵线切割开来。

  骑兵们举起的马刀每一次起落都精准地带走一条人命,每一次冲锋都在混乱的敌阵中犁开一道血肉模糊的深沟。

  这一下,彻底击垮了她们。

  腹背受敌的女兵们再也没法维持那狂热的心态,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

  可敦慌张地左顾右盼,看着女兵们像是被扔进了磨盘的麦子,被碾得粉碎。

  接二连三的失利,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局势,让可敦也开始产生动摇。

  她猛地勒住马,回头望向那高高的沙丘,发出了困惑的喊声:“公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沙丘上的三公主听见了。她当然听见了。她的脸色骤然绷紧,嘴唇死死地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线。

  可她没有回答。回应可敦的,只有战场上更加凄厉的惨叫。

  可敦亲眼看着熟悉的部落旗帜被一刀斩断,亲眼看着自己前几日还见过面闲谈过的姐妹被数支长矛活活钉在地上。

  可敦她不明白,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按照三公主的战术去做,局势却如此糟糕。

  她疯了一样挥刀砍翻面前的敌人,可更多的敌人从豁口涌入,她的那点挣扎,在那精锐的骑兵面前,毫无用处。

  汗水和血水糊住了她的眼睛,她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变成了痛苦,她再次朝着沙丘哭喊起来:“我明明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我没有后退!我让她们一直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沙丘上的三公主依然只是冷冷地看着,谁也看不出她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而这份沉默,让可敦更加崩溃。

  她放弃了反抗,呆立在混乱的战场中央,声音凄厉地大吼:“我们到底哪里做错了?!公主你回答我啊!”

  这时,一个骑兵朝可敦冲了过来。

  在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骑士挥舞短柄锤,把可敦从马上砸了下来。

  可敦重重倒在地上,后脑勺砸在沙土上,掀起一小捧沙尘。

  血丝从她嘴角溢出,交战的士兵从她身边经过,但她没有起身,她只是躺在那里,呆呆地望着天空。

  最终,这场声势浩大的战役,从喧嚣的开始到死寂的溃败,连一个时辰都没撑到。

第351章 多方反应

  孟骁大败可敦的捷报很快便飞入京城,整个朝堂瞬间就炸开了。

  “哈哈哈!赢了!又赢了!”

  “哼,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一群不开化的沙漠婆娘,也敢跟我们叫板!”

  群臣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激动不已。

  这时候,户部尚书贾如晦忽然高声奏道:“陛下!大漠女兵经此两役,主力尽丧,元气大伤。其国中男子皆被圈禁,不成气候,如今已是秋后蚂蚱。

  而我军士气正盛,当趁此良机,驱兵直入,一举将整个大漠纳入我朝版图,此乃千秋功业啊!”

  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满堂喝彩。

  “贾大人此言,乃金玉良言!正当毕其功于一役!”

  “恳请陛下降旨,命孟将军犁庭扫穴,永绝后患!”

  龙椅之上,楚路的态度则是截然相反,脸上没有丝毫喜悦。

  他俯瞰着下面那一张张涨红的脸,问道:“那三公主呢?抓住了,逃掉了?还是已经杀了?”

  群臣们顿时一愣,然后面面相觑。

  他们这才猛然想起,两封捷报里,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提那个始作俑者——三公主姜琉璃的死活。

  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大臣们脸上都流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大漠的兵都快被打没了,三公主一个光杆司令能做什么?

  宰相沈世安躬身回道:“回陛下,捷报中并未提及三公主的下落。”

  楚路听完,自然并不意外。

  但他依然微微皱起了眉头。

  三公主那一方接连惨败,手下两名大将都已被俘,他心想以大女主的性格,三公主应该也快忍不下去,要亲自动手了。

  暂时的退却,应该只是在为下一次正式进攻做准备。

  楚路此刻只在心里期盼,那一天能够再迟一些到来。

  毕竟他现在距离抓住天枢已经很近了。

  前段时间,楚路已经完成了对那个刀疤壮汉的审问。

  就是那个和茶肆掌柜接头,一度从霍启手中逃掉,但又被抓了回来,悄悄押进天牢的接头人。

  那人其实也算是个铁铮铮的硬汉,可惜在楚路那极高的修正值面前,他再硬也没用,楚路三两下就把他肚子里的秘密都掏空了。

  他自称老李,本是行伍出身,犯了事被踢出军营,心里憋着一股怨气,后来就被天枢给发展成了潜伏在京城的骨干。

  最近军中那些风言风语,十有八九都是从他嘴里传出去的。

  然后就和秦素说的一样,天枢的组织不算复杂,没有没完没了的套娃。

  老李作为骨干,已经可以直接去向天枢汇报情况了。

  据他交代,他们每隔一个月,就会在城郊的一座破庙里接头,由他汇报京城的风吹草动,再领回新的指令。

  不过天枢这人,极为谨慎。每次碰头,地点、时辰、暗号都会临时更改。而逃脱监视的手段又极为娴熟,花样百出,十分狡猾。

  想要逮住这条大鱼,还得拿老李当鱼饵才行。

  而下一次接头的日子,就在几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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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另一边,孟骁的大营之内,他们又举行了庆功宴。

  将领们喝得东倒西歪,一个个勾肩搭背,满嘴胡话,吹嘘着自个儿在战场上砍了几个脑袋。

  而在大营另一头,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嘎吱。

  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

  可敦被人像是扔垃圾一样粗暴地扔了进来,她踉跄了几步,重重地摔在冰冷黏腻的地面上。铁门在她身后哐当一声锁死。

  “谁?”角落里,一个声音怯生生地响起。

  可敦挣扎着撑起身体,等眼睛渐渐适应了地牢的黑暗,才看清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

  “我是大漠的可敦,你是谁?”可敦警惕地问道。

  而对面一听,身体猛地一颤,带着些惊恐地喊道:“可敦?你也被抓了?”

  可敦眉头紧皱:“你认识我?你是谁?”

  “我是、我是帖兰啊!”对方猛地抬起了头。

  当对方的面容跳入可敦视野的瞬间,她一下子呆住了。

  帖兰那张脸肿得像个猪头,青一块紫一块,眼神里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嚣张,简直像只被吓破了胆的兔子。

  “帖兰?”可敦张了张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结结巴巴地道,“你的脸,你的伤,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一提起这个,帖兰的身体就像筛糠一样抖了起来,她抱着头,声音绝望又茫然,语无伦次地说道:“我、我之前想逃跑,又被抓了回来。

  然后他们要和我打赌,只要我打赢他们手下一个兵,他们就放我走。结果、结果我输了。

  那还是个新兵,还又瘦又小,可是他、他差点把我活活打死。

  我不明白。我不懂。我明明都听公主的话,天天吃肉蛋奶了,为什么连最弱的都打不过啊?我、我……”

  听着帖兰语无伦次的哭诉,可敦的心就像灌满了铅,直直地坠入无底深渊。她正想安慰,忽然帖兰又抬起头,问道:“对了,你怎么被抓来的?也是像我一样被伏击吗?”

  听到这个问题,可敦一呆,一瞬间脑中又回忆起了战场上的画面。

  箭矢像蝗虫一样飞来,铁骑像山洪一样冲垮一切,姐妹们在那勇猛的士兵面前,比草还脆弱。

  她沉默了许久,才将把那场屠杀般的大败讲了出来。

  “不是的。”她摇了摇头道,“你被俘虏之后,我着急救你,想要尽快发兵。公主也答应了,她还说你会输是因为一门心思投机取巧想要偷袭,所以这一次让我和孟骁他们正面交手。”

  “我照做了。我与孟骁约好在荒野决战。我身先士卒,带领姐妹们冲了上去。我按公主说的一步步去做——冲上去,不准退,用我们觉醒的力量把他们撕烂!结果……”

  可敦闭上眼睛,语气无比悲凉,“一点用都没有。那些男人就像一堵会移动的铁墙,我们的姐妹撞上去,却只是把自己撞成一滩肉泥……一点用都没有!”

  听着可敦的讲述,帖兰也是感同身受的绝望。

  地牢里,一时间没有了声音。只有绝望在发酵,像一具正在腐烂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帖兰才颤抖着问道:“公主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在骗我们?”

  她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可敦,满脸都是茫然。她问道:“我们是不是错了?”

  她不由回忆起了过去的日子,还没有遇到三公主之前,在大漠的日子。那时候在大漠的地位虽然没有三公主叛乱之后高,但是大部分大漠男人对她也是极为尊重。

  而她也没有想着什么自己天生比他们高贵,更不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地就能击败他们,随随便便地就能做到他们做的事情。

  一切都是从遇到三公主开始的,她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周围极度不满,对男人极为轻蔑,觉得他们就是垃圾,比不上自己一根脚指头。

  而这份无凭无据的傲慢最后带给了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