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弦
毕竟那个笨蛋自告奋勇的说要帮她引开驻守鸟笼的主力，但他明明没有自己这么强的力量——
所幸，她还能感觉到尘羽的存在，没有发生自己担心的那种事情。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的确已经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五分钟的时间，她已经把这里拆成了一片废墟。
确认了尘羽还健在之后，她其实不打算恋战，但来的是那位塞西莉亚，却又让她为之稍稍止步。
“你是……今天在博物馆里的那个女孩……”
塞西莉亚犹豫的说道。
“……哈，没想到褪去了伪装，你也能把我认出来呢，塞西莉亚。”
开始进攻这座鸟笼的时候，西琳就已经褪去了身上的那身伪装，但塞西莉亚居然还是将她认了出来，这令少女稍微有些意外。
“就算将自己伪装起来，但人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可是……”
塞西莉亚的话语停住了。
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在天命内部被渲染的令人深恶痛绝的第二律者吗？
崩坏是人类的敌人，这是自小在天命长大的塞西莉亚所接受的教导。
律者作为崩坏的使徒，自然也应该是被消灭的对象。
虽然她接受到的任务中并没有关于这里的具体描述，但结合有关第二律者过往的相关情报……塞西莉亚还是能够猜个大概的。
天命私底下在进行各种实验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完全不为人所知的事情，尤其是这三年来大量研究所受到了空之律者的攻击之后。
不过，唯有亲自接触过这位第二律者后，塞西莉亚才确认了这件事情。
“……迟来的善意只会带来更大的痛苦，塞西莉亚。”
西琳轻轻打了一个响指，无数亚空之门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像你这样善良的人成为那个人手下的利刃，才是一种悲哀吧。”
“……”
不论如何，命令就是命令，她必须在这里……讨伐第二律者。
黑渊白花飞回了塞西莉亚的手中，刚才偷袭的那一击没有得手，已经让她对第二律者的能力有了些许了解。
即便驱动黑渊白花的力量召唤出能够分解一切的死雾，恐怕也没办法触及到掌控空间的少女吧。
所以，面对第二律者，她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
“……对不起，我还有我要做的事情。”
血液自塞西莉亚的手臂之上流出，那并非因为西琳的攻击所导致的伤害，而完全是塞西莉亚自己的行为。
血液顺流而下，沿着黑渊白花的枪体环绕，最终凝聚在黑渊白花的枪尖，成为了一柄指向少女的武器。
“唔，好厌恶的感觉……”
面对这诡异的态势，西琳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
沙尼亚特圣血——
与代表战士的、继承了某位英杰的血脉力量的卡斯兰娜家族，以及并不依靠血脉而是依靠智慧选择传承者的阿波卡利斯家族不同，作为圣女的沙尼亚特家族并没有其他两支家族那样久远的传承。
她们的传承来自于因偶然的突变而诞生的【沙尼亚特圣痕】。
圣血，作为沙尼亚特圣痕力量的一种表现，拥有中和与净化崩坏能的能力。
只是沙尼亚特这一脉的人才，在千年的时间跨度内的确是凋零了，唯有在塞西莉亚诞生之后，才真正站在了表面的舞台，引起了天命主教的重视。
沙尼亚特的圣血，能够让崩坏能在一瞬之间完全消失，配合黑渊白花的力量，可谓是真正的【律者杀手】。
“什……”
寒意笼罩了西琳的心头，她判断现在应该先离开此处，但已经晚了。
圣血，已然浸染了这片【空间】。
【圣血解放·白花郁血】
“哈……哈……”
片刻之后，塞西莉亚强撑着黑渊白花，勉强站立在原地，却禁不住的喘气。
“没想到，要完全中和第二律者的崩坏能，要消耗这么多的【血液】……”
她的确能够使用血液去中和崩坏能，但如果一次性使用过多的血液的话，她自身的生命也会岌岌可危。
现在，姑且勉强还在安全线上。
“你……”
西琳早已从空中落下，无力的跪坐在地面上，她想呼唤核心的力量，却发现自己甚至连力气都已经使不上了，完完全全的从一个律者变回了普通的少女。
“我的力量……”
“……真的很抱歉。”
无论如何，塞西莉亚已经完成了主教吩咐的第一项任务。
与其他雪狼小队的成员不同，她所接受的职责并非是保护这座研究室，而是——完成对第二律者的捕获和无力化。
这是从一开始就只有拥有圣血的她才能做到的事情。
“主教大人，任务已经完成。”
她已经按计划对第二律者实行了无力化的措施，虽然从结果上来说……她自己也差不多就是了，圣血解放，实在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杀招。
“你做的很好，塞西莉亚，不愧是最令我骄傲的女武神。”
奥托赞赏的声音出现在了这片战斗的场所之上。
“……”
西琳四处回望，却没有看见这声音的来源。
在她视线的盲区，一枚金色的羽毛不知不觉飘落在了少女的身边。
【拟态·羽渡尘】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来【直面神明】吧。”
第四十五章
敌人还是朋友
片刻之前，在塞西莉亚赶回鸟笼之前——
挣脱了藤蔓束缚的尘羽，利用双枪再次对塞西莉亚发动了攻击。
他的装甲已经切换成了复合型，据说对力量和速度都有一定程度的增幅，当然，提升效果远远没有另外两种形态好。
话说回来，琪亚娜的枪斗术本来就只学了个大概，完全是糅合了女武神格斗术的半成品。毕竟当初齐格飞没有完全把枪斗术教给她，而跟着虫虫学了枪斗术的尘羽使出来的水平就更加悲催了。
三下五除二就被黑渊白花打飞了双枪，再一次被藤蔓捆绑了起来。
虽然尘羽的枪斗术在塞西莉亚这种强者面前基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但很显然尘羽露的这一手还是让她对他的身份稍微有了一些猜疑。
而面对塞西莉亚脱口而出的疑问，尘羽选择了以沉默应对。
嗯，这种时候，就应该沉默是金。
第一他演不来戏，第二塞西莉亚应该没有德莉傻那么好忽悠。
她又不是德丽傻那个大聪明，百分百不会相信“齐格飞的私生子”这种一听就很扯淡的理由。
所以，不如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让塞西莉亚自个儿琢磨去，说不定她自己就给自己忽悠了。
“只有卡斯兰娜家的人才会的枪斗术，你到底是……”
果然，塞西莉亚没有选择进一步的处理尘羽，只是将他束缚了起来，以限制他的行动为主。
“塞西莉亚大人！”
在风雪的另一侧，程立雪姗姗来迟。
“立雪，我已经捕获了袭击者，但真正的第二律者正在基地中肆虐，我先赶回去支援，你将他……嗯，先在这里盯着他，等事情结束后押送到天命总部吧。”
这显然是一个声东击西的战术，并且成功的偏过了天命的探测机制，让她接受了被派遣出击的指令。
现在，真正的第二律者正在博物馆中肆虐，她应当尽快赶回去支援。
这既是她的主观判断，也是从本部那边传来的指令。
而关于尘羽么……
塞西莉亚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处理尘羽，所以决定先把他押回去天命总部，如果他真的是卡斯兰娜的人的话，主教大人应该会予以处置的。
“是，塞西莉亚大人。”
程立雪点了点头，目送塞西莉亚远去，手持若水站在了尘羽的身前，紧紧地盯着他。
场面一时寂静无声。
一方单手执剑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另一方则心里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
尘羽已经引出了塞西莉亚足够长的时间，按远处那崩坏能爆发的力度西琳已经已经完成了她的复仇，按理说，他其实可以在这里挂机等着西琳完事过来救他。
不过，他一向不是那么被动的男人，这种时候，就应该主动出击——
考虑到西琳的河豚特性，她一时大意在塞西莉亚的手上吃瘪了也说不定，嗯……果然还是有些担心，所以还是想办法过去看看吧。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
尘羽瞥了一眼站在藤蔓下方的冰霜美人。
程立雪，天命最强的A级女武神，符华的弟子。原本应当为了保护符华而葬身于第二次崩坏，现在则仍然活跃于天命的前线。
不先跨过她的话，肯定是回不去的。
她很强，但不会像塞西莉亚那样完全碾压他，虽然她有太虚剑心，但尘羽估摸着算上双圣痕的加持，自己还是能占点优势的。
程立雪盯着他，他也盯着程立雪，他在等一个动手的时机。
“……我知道这些藤蔓束缚不了你。”
还是程立雪率先出口打破了僵局。
“没事，被捆着还是挺舒服的，习惯了。”
尘羽随口回答道。
感觉黑渊白花的捆绑不如……犹大的誓约。
“你……”
程立雪拔出了手中的若水。
就在此时，一道紧急通讯通过联络设备传到了程立雪的耳边。
“在基地东侧两公里位置侦测到大量逆熵机甲，请立即予以防备。”
“逆熵……？！”
程立雪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男人。
过去三年里西琳都是孤身一人攻陷天命的研究所，以至于她与逆熵之间的关系都时常被人淡忘，所谓的“逆熵圣女”的身份，名头的意义更大于实际。
——本质上，西琳也就是在逆熵挂了个名头就是了。
而这一回，逆熵的部队竟然会与她一同协同作战……
“……是因为你吗？”
“嗯哼。”
西伯利亚是可可利亚的活动区域，尘羽早早的通过世界蛇的邮箱给可可利亚也透露了一些情报。
她与蛇一直有些往来，尘羽相信那个女人是很愿意把天命的研究人员和研究资料占为己有的，当然，等她赶到的时候，研究人员估计是一个都不剩下了。
而通过她的部队的进攻，尘羽想要脱身的话也会更简单，混乱，才有机会。
——虽然可能干扰不了塞西莉亚这位S级，但至少那几个A级女武神要忙于应对了。
“看来，关于这次行动的计划已经被提前泄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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