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达摩传人 第24章

作者:壹壹的宝

  “无眼耳鼻舌身意…”

  那疯乞丐每出一掌,便诵一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掌法与经文意境完美契合!他的般若掌,不再是杀伐之术,而是印证佛理的法门!每一掌都直指鸠摩智掌法中的“执著”与“戾气”,以无上智慧将其化解、击破!

  鸠摩智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早已掀起惊涛骇浪!同样的般若掌,在对方手中,为何威力、意境相差如此之大?他念的那些经文干什么?难道是般若掌的真正心法?

  他不信邪,狂吼一声,体内小无相功急速运转,模拟出摩诃指、大金刚拳、寂灭抓等数种少林绝技,狂风暴雨般攻向玄澄!

  然而,无论他使出何种绝技,疯乞丐总能以对应的(甚至他闻所未闻的)少林绝技轻松化解,并且口中必定诵出相应的、直指武学本质乃至佛法真意的口诀!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 破摩诃指!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破大金刚拳!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破寂灭抓!

  鸠摩智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迷茫,一身傲视群雄的武功,在对方那蕴含无上佛理的招式与口诀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破绽百出!他感觉自己苦修多年的武学信念,正在被对方一掌一句,无情地摧毁!

  最终,疯乞丐一式简简单单,却蕴含“无挂碍故,无有恐怖”真意的推掌,印在了鸠摩智匆忙格挡的双臂之上。

  鸠摩智只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涌来,双臂剧痛,再也抵挡不住,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摔在数丈之外,尘土飞扬!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喉头一甜,“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已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他还未缓过气,一只沾满泥污的赤脚,便毫不客气地踩在了他华丽的袈裟之上,将他牢牢踏在地上。

  疯乞丐低下头,乱发遮蔽的面容下,那双时而混沌时而清明的眼睛,带着戏谑与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看着被他踩在脚下的吐蕃国师,咧嘴笑道:

  “听说……你要对我金刚降魔?”

第76章 武功一塌糊涂,人却怪好的嘞

  山林深处,飞鸟惊惶四散!

  只见一道魁梧豪迈的身影在前方贴地疾掠,身形时而螺旋侧飞,矫若游龙,所过之处,刚猛的掌风余劲竟将周遭树木震得木屑纷飞,如同连续爆炸!正是乔峰在以绝顶轻功配合降龙掌力,试图拉开距离,寻找战机。

  而他身后,一道青衫身影如影随形,姿态更为潇洒从容,仿佛御风而行,正是乔天。他看似不急不缓,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跟上乔峰那狂猛爆裂的身法,嘴角含着一丝欣慰与激赏的笑意。

  “哈哈哈!痛快!痛快!”乔峰猛然回身

  乔天身形骤然一顿,悬立于一根细弱树枝之梢,衣袂飘飘,只含笑看着弟弟。

  乔峰虎目之中战意熊熊,声若洪钟:“大哥!莫要大意了!今日小弟就要败你于此!你可莫倚老卖老,输不起!”

  乔天朗声一笑,袖袍一拂,两个精致的酒壶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稳稳飞向乔峰:“峰弟有志气!接着!”

  乔峰探手接过一壶,拔开塞子,与遥举酒壶的乔天隔空一敬,两人同时仰头,烈酒如泉,直灌入喉!酒水顺着乔峰刚毅的下颌流淌,更添豪迈;而乔天饮酒,则别有一番洒然出尘之态。

  “好酒!”乔天随手将空壶抛开,眼神陡然变得锐利,“今日,便让我这做大哥的,好好掂量掂量峰弟这些年的长进!”

  话音未落,乔天周身气势骤变!衣襟无风自动,猎猎飞扬!一股至阳至刚、浩瀚如海的真气自他体内磅礴涌出,周身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力场扭曲,脚下的尘土沙石被这股浩然正气撑得四散激射!正是《九阳无极功》运转到极致的征兆,炽热纯阳,却又圆融内敛,不显霸道,反显堂皇!

  乔峰感受到那股如山如岳、如海如渊的压力,不惊反喜,长啸一声,声震四野!他不再保留,体内九阳真气与降龙掌意完美融合,一步踏出,地面微颤,右掌猛地拍出!

  “吼——!”

  龙吟震天!一道凝实无比、几近实质的金龙气劲脱手而出,张牙舞爪,带着碾碎一切的磅礴气势,直扑乔天!正是降龙十八掌之亢龙有悔!然而与以往不同,这一掌在至刚之中,更蕴含了一丝乔天所授的“收敛”与“圆转”之意,威力不减,后劲却更为绵长!

  乔峰人随掌走,身形仿佛与那金龙气劲合二为一,人即是龙,龙即是人,携着一往无前之势,悍然冲近!

  面对这石破天惊的一掌,乔天眼中赞赏之色更浓,不闪不避,朗声道:“来得好!”他双手在胸前虚划,动作舒缓而流畅,一个无形无质、却仿佛能包容万物的太极气旋瞬间成形!九阳真气并非硬撼,而是化作至柔之力,融入这气旋之中!

  “九阳无极,万法归宗!”

  那狂暴的金龙气劲撞入太极气旋,竟如同泥牛入海,狂猛的力道被层层转化、消弭,那足以开山裂石的降龙掌力,竟被这至柔之力牵引着,绕着乔天周身旋转数圈,最终化作缕缕清风消散!正是乔天以《九阳神功》为基,融合太极至理与自身感悟所创的化解法门——九阳无极功!

  乔峰一击无功,毫不停歇,掌法再变!或潜龙勿用,或见龙在田,或神龙摆尾……降龙十八掌的精要在他手中信手拈来,掌影翻飞,龙吟不绝!顷刻间,竟仿佛有八、九条形态各异、灵动霸道的金龙气劲自四面八方涌现,将乔天团团围困,疯狂扑击!气势之盛,足以令观者窒息!

  “好!好!好!”乔天身处龙影包围之中,长笑声不绝,身形如柳絮,如游鱼,在间不容发的缝隙中穿梭,双掌或引、或带、或粘、或随,将九阳无极功的奥义发挥得淋漓尽致!那些狂暴的龙形气劲,每每在即将触及他身体时,便被一股柔韧而磅礴的力量引偏、化散!

  他一边化解,一边口中指点,声音清晰传入乔峰耳中:“峰弟!亢龙有悔,重在‘悔’字!力发十分,留其二分,非是力弱,乃是蓄势待发,循环不息!”

  “这招飞龙在天,腾跃之势已足,落时若能借天地之势,威力更增!”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此招惨烈,当留三分守护自身,方是久战之道!”

  “不错!这一掌利涉大川,已有几分浩荡奔腾、一往无前之意!你的路,走对了!”

  乔峰听得心神激荡,只觉兄长每一句话都直指自身武功关窍,许多平日里苦思不解之处豁然开朗,降龙掌法使得越发圆转自如,刚猛之中,更添变化与韧性!他越打越是兴奋,只觉得能与兄长如此放手一搏,畅快淋漓,远胜过去十年苦修!

  远处,谢晓宇默默站立,看着场中那如同神魔交战的景象,尤其是乔天那举重若轻、仿佛掌控一切的潇洒身影,他那双冰冷的眼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他这才明白,当年那个“大哥哥”,实力恐怖如斯

  大理镇南王府,客厅内。

  气氛凝重。段正明(保定帝)与段正淳兄弟二人,面色严肃地看着眼前一脸无辜的侄儿/儿子——段誉。

  “誉儿,你……你这一身神鬼莫测的轻功,还有那吸人内力的诡异法门,究竟从何而来?”段正淳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他亲眼见到段誉以一套精妙绝伦、宛如舞蹈的步法(凌波微步)戏耍了数个王府好手,更是一不小心就吸干了其中一人的内力(北冥神功),这简直骇人听闻!

  段誉挠了挠头,老实交代:“伯父,爹爹,孩儿也不知道那高人姓名。孩儿实在一处山洞得到这两套功法,”他犹豫了一下,从怀中取出一块非金非木、触手温润的令牌,上面以古篆刻着“武当”二字,周围云纹缭绕。

  “这是什么?”段正明目光一凝,追问道。

  段誉道:“此乃‘武当有缘令’。持此令者,若愿入武当门下,可凭此令,直接成为武当……嗯,直系传人?时刻上好像是这么说的。”

  “武当?!”段正明与段正淳几乎同时失声惊呼,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段正明脸上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可是那个……那个与千年少林并称泰山北斗,得朝廷敕封‘护国道宗’,编纂《万寿道藏》的……武当派?!”

  段正淳也倒吸一口凉气:“誉儿,你可知这武当派如今在江湖上是何等地位?其声威之盛,隐隐已压过少林!多少世家子弟、武林俊杰想拜入其门而不得!你……你竟有如此机缘,能得武当高人青睐,直接成为直系传人?!”他看着儿子手中那块令牌,眼神火热,仿佛看到了段氏与这武林巨擘搭上关系的无限可能。

  段誉被两位长辈的反应吓了一跳,讷讷道:“啊?武当……这么厉害吗?

  段正明与段正淳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与狂喜。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泼天机缘!

  边陲小镇,一家简陋的客栈内。

  与山林激战、王府震惊相比,这里的画面显得有些滑稽。

  方桌旁,疯乞丐正毫无形象地抓着一只肥嫩的烧鸡,啃得满嘴流油,嘻嘻哈哈。他对面,吐蕃国师鸠摩智正襟危坐,一张俊脸涨得如同猪肝色,写满了憋屈、不甘与深深的自我怀疑。

  他雄心万丈进入中原,立志脚踢少林武当,拳打南慕容北乔峰,扬名立万,夺取神功……怎料出师未捷,先在这荒僻官道,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乞丐用他最引以为傲的武功(的祖宗版本)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最后还被踩在脚下!

  奇耻大辱!简直是毕生之耻!

  疯乞丐啃完一个鸡腿,把骨头随意一扔,油乎乎的手拍了拍鸠摩智的肩膀,咧嘴笑道:“嗯…你这人,虽然武功练得一塌糊涂,狗屁不通…不过嘛,人还蛮好的,知道给祖宗买鸡吃!”

  鸠摩智闻言,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一生心高气傲,何曾受过这等侮辱?偏偏这侮辱他的人,武功高得让他绝望,而且还是个疯子,让他连报复的心思都生不起来,只剩下无尽的憋闷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好奇与求知欲。

  他一张脸憋得通红,听着疯乞丐那“武功一塌糊涂”的评价,看着对方那没心没肺啃鸡腿的样子,只觉得这次中原之行,开局实在是……太他娘的魔幻了!

第77章 祖宗

  大宋皇宫,深宫内苑。

  一处僻静的回廊下,几名身着便服却气息精悍的侍卫,正恭敬地跪在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的内侍监面前。为首一人,双手捧着一个用黑布包裹、渗出些许暗红污迹的方形物件。

  “李公公,东西已带到。”侍卫低声道。

  那内侍监,正是皇城司实际掌管者之一,深得皇帝信任的李彦。他微微颔首,示意身旁的小太监接过那包裹。黑布掀开一角,赫然露出赫连铁树那须发虬结、双目圆睁、表情凝固在惊骇瞬间的首级!

  李彦仔细验看片刻,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轻轻摆了摆手。小太监立刻将首级重新包好,无声退下。

  “办得不错。”李彦声音尖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他对那几名侍卫道,“传话给‘他’,就说,他所求之事,洒家已知晓。此事关系重大,牵涉甚广,洒家需要些时日斡旋布置,定不负所托。让他安心等待消息便可。”

  “是!”侍卫首领恭敬应声,带着手下迅速消失在宫墙阴影之中。

  李彦独自立于廊下,望着远处巍峨的宫殿飞檐,目光深邃,低声自语:“乔峰吗…乔天你武当可欠了洒家天大的人情了

  边陲小镇,那家简陋的酒馆内。

  尴尬而诡异的气氛依旧在弥漫。

  鸠摩智坐在条凳上,腰杆挺得笔直,试图维持国师的尊严,但脸上那青红交错的颜色和紧抿的嘴唇,却暴露了他内心的极度不平静与屈辱。

  疯乞丐已经啃完了整只鸡,正意犹未尽地舔着手指上的油渍,瞥见鸠摩智那副“老子不服但老子打不过”的憋屈样,觉得甚是有趣,嘿嘿笑道:“咋滴?乖孙子,还不服气?看你那嘴撅得,能挂个油瓶了。”

  鸠摩智闻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头,强撑着傲气道:“哼!本国师…本国师自幼天纵奇才,博览群书,更兼…更兼身兼少林七十二绝技!今日不过是一时疏忽,着了你的道!若给本国师十年…不,五年时间!必能融会贯通,届时定能败你!”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要将这信念刻入骨髓。

  “噗——哈哈哈!”疯乞丐直接笑喷了,拍着油腻的大腿,指着鸠摩智,“哎哟喂,笑死祖宗了!就凭你?凭你用那半生不熟、不伦不类的道家内力,催生出来的佛家武技,来打败祖宗我?”

  这一句话,如同最锋利的针,瞬间刺破了鸠摩智所有的伪装与自欺!他最大的秘密,最引以为傲的“以小无相功驱动七十二绝技”的底牌,竟被这疯乞丐一眼看穿,并毫不留情地揭破!

  鸠摩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如同煮熟的虾子,嘴唇哆嗦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那种被人从里到外看透的羞耻感,几乎让他晕厥。

  他猛地吸了几口气,强自镇定,又找到一个理由,色厉内荏地喊道:“你…你休要猖狂!待本国师去了天龙寺,习得那天下第一剑法——六脉神剑!必以无上剑道,一雪前耻!”

  疯乞丐掏了掏耳朵,漫不经心地道:“六脉神剑?听起来挺唬人。不过,乖孙子,你这一身武学驳杂不堪,根基虚浮,像那无根浮萍,学什么别家武学都是白搭。不是祖宗我吹牛,就你练的那几门绝技,随便哪一门,只要你肯沉下心来,摈弃外求,将其练到深处,练到纯粹,皆可破尽万法,自成一道!那六脉神剑,又算得了什么?”

  这番话,如同暮鼓晨钟,震得鸠摩智心神俱颤!他一生追求更多、更强的武功,总以为别家的才是最好的,却从未想过将自身已有的绝技钻研到极致。这疯乞丐的话,虽然难听,却似乎……直指了他武学道路上最大的迷障!

  他沉默了许久,脸上的傲气渐渐被一种迷茫与求索取代。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难以抑制对武学真谛的渴望,低声问道:“为…为何方才本国师…不,为何我运使般若掌,行功至大周天‘风府穴’与‘脑户穴’交汇之处时,真气总会有一瞬间的凝滞不畅,难以圆转如意?而你的掌力却如行云流水……莫非…莫非我所得的功法……是假的不成?”

  玄澄斜睨了他一眼,拿起一根干净的鸡腿骨剔着牙,慢悠悠地道:“嗯,假的,或者说,是残缺的,没得到真传。想学真的?想让你那般若掌不再卡壳?”

  鸠摩智眼睛猛地亮了,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声道:“你…你当真肯教我?!”

  疯乞丐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的鸡腿骨:“祖宗我说话算话!一顿饭,教你一句真言口诀。包你受用无穷!”

  鸠摩智激动得浑身都有些发抖!这可能是他突破武学瓶颈,甚至窥见更高境界的唯一机会!什么国师尊严,什么报仇雪耻,在真正的武学大道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猛地站起身,看着疯乞丐,脸上挣扎之色一闪而过,终究是求知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让自己的姿态看起来不那么卑微,但微微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前…前辈!若…若您真能指点迷津,摩智…摩智愿…愿执弟子礼!”说着,他作势便要跪下磕头,动作却有些僵硬迟缓,显然内心还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那“死要面子”的性子展露无遗。

  疯乞丐却用鸡腿骨虚点了他一下,阻止了他下跪的趋势,懒洋洋地道:“磕头就免了,听着别扭。叫声好听的祖宗来听听,祖宗就开恩,教你第一句。”

  鸠摩智的脸瞬间又憋红了,看着疯乞丐那戏谑的眼神,又看了看周围似乎无人注意,最终把心一横,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祖宗…”

  说完,他立刻扭过头,仿佛做了什么极其羞耻的事情,耳根都红透了。

  疯乞丐满意地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哎!乖孙儿!听着,这第一句口诀,关乎你般若掌行气之根本,乃是——‘心无所住,其劲自生’!好好琢磨吧!”

  鸠摩智如闻天籁,整个人都呆住了,口中反复咀嚼这八个字……

第78章 游子归家

  武当山下,云雾缭绕,仙气氤氲。

  乔峰与谢晓宇驻足山门前,仰望着这片气象万千的仙境。但见山道蜿蜒,隐入苍翠之间。有道童担着水桶,步履轻盈地穿梭于石阶,神态安然;有身穿玄色道袍的弟子三两成群,聚于山腰亭阁之中,或低声辩论,或摇头晃脑背诵道经,一派研学氛围;更有许多虔诚香客,结伴而行,向着山顶那巍峨殿宇而去,脸上带着敬畏与期盼。山顶处,悠扬深远的早课钟声阵阵传来,涤荡人心,更显此地清静神圣,一派鼎盛祥和之象。

  乔峰看着眼前这远超他想象的武当盛景,再看向身旁负手而立、面带微笑的兄长,心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乔天笑看着他,语气带着亲昵的责备:“没良心的东西!这次要不是为兄亲自去抓你,你是不是就准备一辈子扎根丐帮,连爹娘都不回来看看了?”他收起笑容,神色转为认真,“峰弟,男儿志在四方没错,但父母年事已高,我们来一次便少一次,这份孝心,你我都得时刻放在心上,不可懈怠。”

  乔峰闻言,想起少室山下那日渐苍老的父母,心中愧疚,虎目微垂,沉声道:“大哥教训的是,峰弟知错了。”

  乔天点点头,目光转向一旁沉默如山的谢晓宇,语气变得格外温和与郑重:“小宇。”

  谢晓宇立刻抬头,目光专注地看向乔天。

  “这里,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家。”乔天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护我家人,你便是我的家人。我是峰弟的兄长,也是你的兄长。记住了,武当,就是你的家!哪怕将来天下之大,无你立锥之地,我武当,也必为你撑起一片天,接下所有风雨!”

  这番话,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谢晓宇那冰封般的面容剧烈地波动了一下,他紧紧抿着唇,重重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嗯!”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字之中。那一直紧绷的肩膀,似乎在这一刻,微微松弛了些许。

  三人拾级而上,及至山门前的巨大演武广场。

  只见广场之上,早已肃立着数百名身着统一玄色道袍的内门弟子,队列整齐,鸦雀无声,显然都是已通过“太极”考验,获得进入“道藏阁”或“武藏阁”资格的精锐。他们个个眼神明亮,气息沉凝,望向山门方向的目光中,充满了激动与无比的崇敬。

  队列最前方,站着三人。

  居中者,正是那青衫磊落、气质儒雅的少掌门黄裳,他负手而立,面带惯有的恬淡微笑,眼神清澈而宁静。

  左侧是背负“九霄环佩”琴,清冷如仙的夭夭。

  右侧则是肩扛“青霜”剑,嘴角噙着玩世不恭笑意的金吒。

  眼见乔天身影出现,广场上数百弟子,在黄裳、夭夭、金吒的带领下,齐刷刷躬身,声震云霄:

  “恭迎掌门回山!”

  声浪滚滚,回荡在山谷之间,显露出对这位传说中开创基业、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掌门发自内心的尊崇。许多年轻弟子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他们入门时乔天早已云游,今日得见真容,只觉得掌门气度渊深,如岳临渊,果然名不虚传!

  乔天立于山门之前,目光扫过全场,微微抬手,声音平和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众弟子免礼。”一股无形的威严与亲和力自然流露,令人心折。

  他的目光落在最前方的三位亲传弟子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为师不在这些时日,辛苦你们了。”乔天含笑开口,目光先看向夭夭

  夭夭微微躬身,清冷回应:“分内之事,弟子不敢言辛苦。”

  乔天又转向金吒,调侃道:“金吒,没给你师妹和黄裳师兄惹什么麻烦吧?”

  金吒立刻叫屈:“师尊!您这可冤枉我了!我最近可是勤勉得很!”他说着,拉了一把黄裳,“黄裳师兄可以作证!我前几日还帮他整理了道藏阁东侧三排的书架呢!”

  被点名的黄裳缓缓转眸看向金吒,那清澈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语气平和无波:“金师弟确实整理了,只是将《云笈七签》与《悟真篇》的位置放反了,将《周易参同契》与厨艺杂书归为一类,还差点用你那刚练完剑的汗手去碰《道德真经》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