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刺杀宋徽宗强抢李师师 第2497章

作者:戈壁里的熊猫

  书记官开始念刚才记录的供词,问道:“死者家属,对这些供词可有意见?”

  “若有遗漏,或者不认同之处,都可以当场说出来。”

  家属们互相看看,都没有反对意见。

  陈东挨个问讯,又记录了一大堆,为案件补齐了许多细节。

  接着再提审凶犯家属,供述内容同样差不多。

  陈东突然指着陈洪,问凶犯的父亲毛知柔:“你们是怎么让按察使帮忙遮掩的?”

  毛知柔回答:“私下贿赂了五千贯,又搬出朝中重臣吓唬他。”

  “胡说八道!”

  陈东拍桌子怒吼:“此人出身侯官陈氏,家族世代经营海贸,他就缺你那五千贯钱?”

  “他家的那些产业,在福州不说数一数二,排进前五必然绰绰有余。”

  “为了区区五千贯,他冒着杀头的风险帮你压下命案?”

  “他侯官陈氏虽然在朝中无人,却也有不少姻亲做地方官。”

  “他自己还是陛下的同年,已经官至一省按察使,他会怕你随便搬出几個重臣来吓唬?”

  “我告诉你,这桩案子已经不是凶杀那么简单。”

  “莫说你家已搬到陕州,就算是江山毛氏正宗也担不起!”

  “从实招来!”

  毛知柔哭丧着脸:“真就是这样,小民所言句句属实。”

  大理寺卿叫吴懋,赵渊做金州知州时,吴懋担任观察支使,相当于赵渊手下的秘书长。

  陈洪的级别是副省,就算获罪被抓了,也不好屈打成招。

  眼前的毛知柔,却没有官身。

  吴懋低声说:“要不要用刑?”

  陈东说道:“陛下严令不得屈打成招。”

  潘良贵说:“时辰已晚,明日再审吧。”

  “吃了晚饭,我们三人一起梳理卷宗,看能不能从中找到些什么。”

  “也可,”

  陈东拍打惊堂木,

  “退堂!一干人等,小心看守,莫要让他们寻死。”

  已经死了一个,在案件闹大以后,涉案的俏寡妇羞愧自杀了。

  至于今日撞柱子的焦仪凤,已经抢救过来,但失血过多还在昏迷。

  陈东、潘良贵、吴懋三人,领着一群审案官吏,简单快速的解决晚餐,然后聚在一起分析卷宗。

  不仅有今日的供词,还有前几次的审判档案。

  天色黑尽,众人聚在一起。

  陈东说道:“巡查御史还没提审,可能他才是关键人物。”

  大明新朝的督察院,有个官职叫监察御史。

  他们被派去地方巡视时,又叫巡察御史、巡查御史。

  会试为了防止作弊,是让礼部负责组织、筹备考试,但礼部官员不得主持、监考和阅卷。

  同样的,乡试为了防止作弊,也是让布政司负责组织、筹备考试。

  而主持、监考和阅卷工作,则是让巡查御史来负责。

  潘良贵点头说:“我还以为科举作弊,是县试或者府试作弊。”

  “看来极有可能是乡试作弊啊,而且是巡查御史带头作弊。”

  “他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漠视冤案。”

  “而且,此人所在的贵溪应氏,跟德兴张氏有姻亲,又跟江山毛氏有姻亲。”

  “他有帮助毛氏的动机,背后又有张家......”

  “还是不对啊,”

  吴懋纠结道,

  “这些跟陈洪有什么干系?”

  “他出身世宦之家,又做海上生意很有钱。只要不掺和进去,谁敢拿他怎样?”

  “他为何帮忙压下凶案,把自己牵扯得那么深?”

  陈东仔细思考之后说:“让吏部协助调查,看看涉案官员的家属或姻亲,有没有在福州担任什么要职的。”

  “既然陈洪在案发地没有牵扯,那么极有可能是在他老家!”

  .......

第三千三百章 逆子惹的祸

  “官家,刑部尚书徐敷言,已经在外头跪一天了。”

  “先前昏倒被救醒,歇了一阵又跪着。”太监低声说道。

  赵渊揉揉额头:“带他进来吧。”

  徐敷言已经老迈,跪候一整天,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是被两个太监搀扶进来的。

  赵渊说:“赐座。”

  “臣不敢坐。”徐敷言说道.

  赵渊对太监说:“扶他坐下。”

  徐敷言老泪纵横:“臣愧对皇恩啊!”

  赵渊问:“你牵扯进去多少?”

  徐敷言回答:“臣一直不知情,但臣那孽子......”

  赵渊沉默,他相信徐敷言不知情。

  因为徐敷言已经老了,再干几年就得退休。

  只要一切顺利,退休的时候肯定加封阁臣,以名誉副宰相的身份风光回乡。

  但他摊上个好儿子啊。

  教子无方,怨得了谁?

  最先投靠赵渊的前宋大员是高景山。

  而最先投靠赵渊的前宋大员,则是徐敷言和柳瑊。

  徐敷言当时在前宋的官职,甚至比高景山还高。

  赵渊真不愿看到这种情况,他不是什么冷血帝王,他比其他皇帝要温情得多。

  “说说吧。”赵渊叹息道。

  徐敷言详细叙述道:“臣对此事一直不知情,直到官家下令三法司会审,而臣身为刑部尚书却被勒令回避......”

  “臣有三子,一子在山东做官,一子在湖南做官。”

  “只那幼子不学无术,一直跟在臣的身边。”

  “他也是最早投靠官家的,在汉中时就已任事,这许多年过去,竟然还只是京中小官。”

  “臣被勒令回避三法司会审,就猜到跟那孽子有关,怎么询问他都不承认。”

  “臣还暗道侥幸,以为只是徐家跟毛家有姻亲牵连。”

  “直到昨日,那孽子得知诸多官员被逮捕回京,就连刑部也有官员被抓,他才痛哭流涕来向老臣坦白。”

  “这孽子胆大妄为,收了毛家一个美妾,还收了毛家三千贯钱财。”

  “一个女人,三千贯钱,他竟然就敢插手命案!”

  “他以臣的名义,请刑部郎中潘宗旦吃酒,让潘宗旦帮忙把案子压下去。”

  “一个刑部郎中很难完全压住命案。这孽子......”

  “这孽子竟以给臣送药为由,带着潘宗旦做好的复核公文,混进刑部偷取大印把章给盖了,还模仿臣的笔迹签署姓名!”

  徐敷言越说越激动,说到偷取印章、伪造签名时,浑身气得一直在疯狂发抖。

  很多时候,真相往往朴实无华。

  就像现实中的商战,有可能只是买通保洁阿姨,用开水浇死敌方公司的发财树。

  刑部尚书的亲儿子,跑来给尚书送药,刑部官吏哪个敢拦着?

  而徐敷言看到儿子来送药,只会觉得儿子很孝顺,哪会防着儿子偷印盖章?

  有一个刑部郎中帮忙掩盖收尾,又有刑部尚书的盖章和签名,一桩命案轻轻松松就能压下去!.

第三千三百零一章 为了嫁妆

  赵渊说:“你那儿子是保不住了,你且称病回家等待调查吧。”

  胆敢偷取印章、伪造签名,还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的?

  徐敷言那个儿子,估计早已罪行累累,暗地里不知捞了多少钱。

  而刑部的蛀虫,估计不止一条。

  .....

  次日,继续会审。

  第一个被提审的,便是巡查御史应善.

  此人年龄不大,刚满三十岁,妥妥的青年俊才。

  他坦然走到堂中,朝几位主审官作揖,然后静静等待审问。

  陈东说道:“你是督察院第一个犯事的。”

  应善回答说:“督察院之内,作奸犯科者,肯定不止我一人。”

  “新朝的御史权力过大,不知有多少人来巴结,总有几个抵挡不住诱惑。”

  “可不给那般大的权力,御史又在地方查不动,只能沦为风闻奏事的废物。”

  “你说得很对,”

  陈东面无表情道,

  “此案了结,我便要在督察院内自查!”

  “诸位上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应善那从容举止,仿佛不是来受审的,而是被请来喝茶聊天的。

  吴懋忍不住说:“你一点都不悔悟?”

  应善说道:“早就后悔了,但悔之晚矣。”

  “自己做过的事,再大也得担着,死不认罪只能自取其辱。”

  “你倒是个明白人,却做出了糊涂事。”潘良贵颇为惋惜。

  陈东说:“把你知道的都讲出来吧。”

  应善突然闭上眼睛,似是在回忆往事:“我第一次收受贿赂,是在虢州(灵宝)。”

  “虢州山中有金矿,民采官收,向来如此。”

  “那里的金矿比较散,时不时就发现一处,但都不是什么大矿朝廷并未设监收金,而是让通判监理金事。”

  “虢州通判毕南,伙同矿主石景荃,暗中开采新发现的金矿,却不在官府报备偷逃金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