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终正寝,你跟我说是人生模拟? 第315章

作者:止戈为武

  岳灵珊听了很是气愤:“哎呀!这人怎么这样!?亏我先前还觉得能有个小师弟还挺不错的,想着回华山之后多加照顾照顾,现在看来,可真是白费了一片好心!”

  宁中则也是微微凝眉,但却是叹息一声:“平之那样的遭遇,他想要报仇雪恨,倒是可以理解,师兄......”

  岳不群罢了罢手:“师妹不必多说,他要去便随他去吧!当初收他入门,无非是见其可怜,不忍他被余沧海、木高峰之流所杀,只是咱们华山派无缘无故倒也不好插手其中,权衡之下,这才将其收入门内。如今他已有去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好聚好散,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嗯......

  主要是少林之上见识了神僧三尺气墙之惊世骇俗,多少有些看不上辟邪剑法了,想那辟邪剑法再是厉害,也难有这样的精妙上乘极境,岳不群对于林平之的去留自然便不甚在意了。

  不然他此次也不会派遣林平之南下探查消息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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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覆灭大宋,取而代之?

  当然......

  此举也未尝没有考验的心思在里面,如若林平之真能将他吩咐的事情完成得不错,那他也未必不能传授他华山武学传承,只是现在看来,这便宜徒弟心思不小。

  不过也好。

  福威镖局之事、辟邪剑法之事,现在他不乐意涉及其中了,无利可图之下,林平之的自行离去,岳不群非但没有不舍,反而有些如重负之感

  丢弃了这个颇为沉重的包袱。

  那青城派多少还是一方大派,在川蜀之地,可谓鼎鼎大名。

  如是可以,自然是不要招惹的好。

  不过......

  思及林平之所去,岳不群眼神晦涩,若有所思,看向令狐冲两人,问道:“南下一行,可有窥探到什么有用消息?这义军,你们~了解多少?”

  令狐冲犹豫片刻,开口道:“师父,这义军所作所为,以弟子之见,倒俨然一副仁义之师的模样,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

  令狐冲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他感觉这心里话说出来,多少是属于大逆不道了。

  陆大有挠着头,接话道:“这义军行事很有章法,规矩森严,纪律严明,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咱们进来数日,竟一次都没瞧见有什么骄兵横行无忌欺凌弱小之事,反而是城中的地痞流氓被巡逻精锐所震慑、不敢作乱,治安反而比弟子一路南下所经历的城池都要好上许多。”

  岳灵珊眼神一亮,也是把先前的经历述说出来。

  宁中则拍了拍她的白皙小手:“不必你说,我跟你爹都瞧见了。”

  岳不群没有说话,神情之中,带着沉思。

  说实话,他也没有预料起义军会是这般之情形、盛况!

  原本骤闻江南民乱、暴动,他虽是担心,但担心的更多是江南繁华之地,人口千万之众,一旦被叛军、乱军所裹挟、肆掠,会引发极大的动荡,流寇、流贼的数量也会大幅度增加,一旦他们四处流窜、肆掠地方,大宋南北都难安生,他们华山派虽然地处北方,未必直面这样的动乱,但也难保能万无一失,不受到波及。

  基于这些种种担忧,他才会派遣了令狐冲他们南下探查消息,掌握细致情报,好定夺未来如何面对,早作打算,未雨绸缪。

  哪知道......

  因珊儿之故,他不得不亲自南下,然所见所闻,却大为出乎他的预料。

  社稷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贼寇群盗流窜肆掠,如蝗虫过境一般的可怕场景并未如他所设想的那样出现,反而是一支威不可测的森严大军自南而来,

  彼时遥遥望见那赤焰旗帜招展,井然有序在广阔大地上缓缓行进的千军万马之景象,着实是令身处江湖,顶多见识过数十、数百人武林人廝杀的岳不群为之心神震动,悚然而惊。

  避开大军,至城池之中,所见所闻,又是让岳不群大感意外。

  正如他的弟子令狐冲以及陆大有所言那般,义军所到之处,秋毫无犯,俨然如史书上记载,在天下人看来虚无缥缈的仁义之师一般!

  更不用说,城中经历了义军的整治,听闻也不过数日的时间,却焕然一新,与之其他地方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流民、赤贫、乞丐多被集中起来,一边开仓放粮,一边登登记造册,重新分田分地,落户安家,城中治理也是井井有条。

  非但瞧不出一丝乱子,想象之中,那一片狼藉,甚至是被被乱军肆掠、焚烧、屠杀的惨烈画面根本就没有发生。

  更是一幅欣欣向荣之气象!

  不得不说,这事情,细细一想,真可谓是......吊诡至极!

  城破之后反而越加安定、兴盛了,这世上有如此怪异之事吗?

  岳不群哪怕不是那种对治理之事知晓详细的人,都能知道要做到这样的程度,绝非容易之事!

  极高的组织度、纪律性是必不可少的,还有其他种种......

  总而言之,岳不群一路见闻,可谓是心神震动!大开眼界!

  回到眼下,他作为一派掌门,也是不得不去深思,华山派要在这样一场大变之中应该何去何从?又该如何作为?

  

  此时此刻,少林寺上听闻民乱,心中骤然升起的一丝效仿丐帮举大义而行利国利民之事,由此提振华山派威名的想法心思彻底荡然无存了。

  笑话!

  别说起义军能不能真正成事,光是那一眼望不见尽头的精锐大军,他华山派拿头去“利国利民”啊!?

  说是以卵击石都是极尽抬举了!

  更不要说,与那起义军为敌,是否“利国利民”都得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于国而言,于大宋朝廷而言,可能是利的,但于民而言,于天下人而言,却未必如此。

  岳不群心思缜密、深沉,连陆大有这样的都能看得清楚分明之局势,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0 ...

  不管未来如何,这义军只要能一如既往,保底割据一方,雄踞东南,乃至整片南方,那都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么......

  华山派要如何处之?

  与之为敌,肯定不行。

  但直接投效......

  岳不群又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须知华山派山门所在,位于大宋北方的永兴军路,眼下起义军虽渡过了长江,势力触及了淮南西路,但能否打到那种地步,将战线推至如此之北,还尚未可知呢。

  毕竟......

  如果真打到了那里,那么也即意味着大宋朝离灭亡已然不远了!

  甚至可以说......

  在实际上,大概率已经彻底灭亡!

  毕竟汴京所在,便位于京畿路。

  永兴军路与京畿路隔着京西北路,起义军真的兵至北方,会绕路先攻永兴军路而不去攻大宋朝廷之中心所在的京畿路么?

  没有这个可能。

  不过......

  义军兵锋虽盛,但真能做到这种惊世骇俗的地步吗!?

  覆灭大宋,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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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 岳不群:世道变幻太快,可谓天翻地覆......

  岳不群思及此处,心惊肉跳之余,也很是拿不准。

  一来以他所见,义军堪称精锐,天下兵卒能与之相提并论者,只怕少之又少,不知朝廷的大军能否抵挡......

  所见所闻又无不显示着义军内部制度之完善,不仅是兵力上的强盛,于地方治理上也非同凡响,光是一府一城所见,便叫他难以形容,大宋之内,遍数各地,只怕都见不到这样的光景,而义军来此不过区区数日,便已是治理至此,任谁都能看出端倪:

  这起义军俨然一幅龙兴之势,真正事成定鼎......也并非不可能!

  这是一种很朴素的直观感受!

  然而......大宋百年治世,到底余威犹存,或者说,江南暴动之前,天下虽然纷乱,各地苛政荼毒、盗匪横行,但还是少有人会觉得堂堂大宋,会有灭亡之危!

  岳不群也很难想象。

  世道变幻太快了,从江南暴动到现在也不过两个月有余的时间,形势却天翻地覆。

  正如岳不群先前压根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纠结是相助朝廷,还是投效义军这种匪夷所思之事。

  但不得不说,形势如此,现在是真的要考虑了。

  “师兄?”

  宁中则见岳不群久久不语,又见令狐冲一直长跪不起,不由出声提醒。

  岳不群微微回神,扫了一眼令狐冲,沉声道:“冲儿,你的性子越发骄纵了,此一行,为师交给你的事情并未办得如何妥当,你师娘叮嘱你的事情也没有办到,全当了耳旁风,今日起,罚你戒酒一年!一年之内,滴酒不可沾,并加思过崖面壁半年!不过如今在外,面壁之事待回去再说,戒酒却是即刻开始!我与你师娘都会督促于你,倘若再犯,莫怪为师不讲情面!严惩不贷!你知道轻重!”

  令狐冲听了,顿时如遭雷亟!

  没成想出门稍作放纵,竟惹来这样的惩戒。

  那面壁思过倒是没什么,但是戒酒一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啊!

  但师父之威严,他此次还真不敢不听。

  只能老老实实地低头认是。

  “先回去吧!洗漱一番,散散身上的酒味!”

  岳不群驱逐了令狐冲以及陆大有两人,岳灵珊原本也想跟着一起离开,但无奈被叫住了。

  “珊儿,该说一说你的事情了。你大师兄不尊师命,不服管教,受了惩戒,你虽是我的女儿,但也不能例外。”

  岳灵珊脸色一苦,来到岳不群、宁中则两人身边撒娇道:“爹、娘,珊儿知道错了,就饶了我这一次吧?以后是不敢了。再说了,这一路不也没出什么事吗?”

  “没出什么事是因为有咱们看顾着,不然外面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会遇到什么!”

  岳灵珊眼珠子转了转,道:“这起义军瞧着倒是好的,碰上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啦。”

  岳不群冷哼一声,不过也没作反驳,事实如此,还能说什么?但该罚还是要罚的,免得其越发骄纵了:“罚你抄写华山派门规百遍,三日之内我要看到。”

  “啊......”岳灵珊不大乐意,眼神求助似地看向了宁中则,可惜在这方面,宁女侠可不会纵容女儿,严厉地示意听从。

  岳灵珊无奈,只能乖乖称是,焉了吧唧地想要转身买些纸笔抄写去。

  “先别急着走,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刚刚去叫了一些菜,待会用过了再说其他。”

  岳灵珊哦了一声,确实也饿得不行了,刚刚要不是遇上陆大有,加上后面一连串的事情,估计她现在都吃饱了。

  半个时辰之后,用好饭,岳不群把岳灵珊也打发走了,让她回房乖乖抄写门规,自己却来到窗边,遥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井然有序之态,虽时有巡逻精锐行走,但却并不影响丝毫。

  不由暗暗感叹,复又长叹一声。

  “师兄是在为义军之事烦恼?”宁中则端着茶杯递给岳不群,询问道。

  “是啊,天下巨变,我华山派也不知该如何置身于这洪流之中0 ......”

  宁中则思及这一路的见闻,对起义军也升起极大好感,沉吟片刻,道:“不如咱们先暂时观察一阵,之后再作打算?”

  “正该如此。”岳不群点了点头,有微微摇头道:“只是,我心中隐约有了判断,却不知该不该如此行事,须知,朝廷眼下还是正统,人心所向,虽说义军崛起之势难以阻挡,可未真正尘埃落定前,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历史上从来不乏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的种种事例,义军现在看起来是极好,但谁能保证这种势头能一如既往、贯彻始终呢?

  纪律法度虽好却也未必没有废弛的可能。

  须知建立规则难,但败坏规则却是容易!

  一旦开始,便是坍塌之势!

  义军的法度又能坚持多久呢?

  宁中则听了岳不群的犹疑,皱眉半响,却是道:“能做到这种地步已是咱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了,以后纵有败坏,也是无可奈何之事。朝廷都尚且......”

  话到临头,似乎感到失言,又咽下不语。

  岳不群却明白她的意思,直直叹道:“是啊!朝廷都做不到义军这种程度,纵是败坏,又能败坏到哪里去?倘若能稍微坚持一段时间,俨然便是吞天下之势!未来如何,那也是未来之事了3.7!”

  宁中则其实也说不好这里面的事情应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