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71章

作者:光頭李三

  好傢伙,老師啊,老師,我為了你,把徐階都趕走了,選次秀,你怎麼能不同意呢。

  “高拱,汝何敢忤朕之意!朕為天子,選秀乃分內之事,豈容汝多言!在怎麼說,朕自登基以來,還從未選秀過。”

  高拱伏地不起:“陛下息怒,臣非有意冒犯聖顏,實乃為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著想。選秀所需資費甚巨,徵調民力眾多,易生禍亂。懇請陛下以天下為重,暫罷選秀之念。”

  朱載坖氣的直甩袖子,厲聲道:“朕意已決,勿再多言,這件事情朕只是告知你,朕自己會下旨禮部,讓他們去辦,你若再阻攔,休怪朕無情。”

  “陛下,萬不可因一時之慾而誤國誤民啊。”高拱還是不願退讓。

  朱載坖看著高拱,頓了許久之後,臉色才稍稍緩和一些:“下去吧。”

  “陛下。”

  “下去。”朱載坖冷聲道。

  而還坐在龍椅上的朱翊鈞,聽到朱載坖的這聲訓斥,頗為吃驚,他這是真生氣了,在朱翊鈞的視角中,自己這父皇可是非常尊敬高拱的,但話又說回來,即便他對高拱的感情深,也不能阻止他選秀。

  高拱無法,只能站起身來,慢慢的退出了乾清宮。

  離開乾清宮後的高拱,只能不住的嘆息,作為最瞭解皇帝陛下的人,他也知道自己阻攔不住,可若是不加以阻攔,只怕皇帝陛下會選秀上癮。

  浪費國家錢財不說,還讓龍體受損。

  等到高拱離開乾清宮後,朱載坖這才氣沖沖的坐下,然後,他猛然發現,自己兒子還在場呢。

  剛剛高拱說的事情太長,朱載坖聽的心煩意亂,一心想著自己選秀的事情,並在酒精的刺激下,開口阻止高拱接下來的長篇大論,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而後,便是與高拱一陣的對峙。

  這全程之中,他好似都忘了自己的太子,就在他旁邊坐著。

  朱載坖後悔啊。

  多年父親偉岸的形象,就這樣轟然崩塌了嗎?

  坐下後的朱載坖頓了片刻後,笑著詢問道:“我兒可知選秀為何物?”

  朱翊鈞看著朱載坖,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父皇,選秀是在幹嘛呢?”

  聽到朱翊鈞的話後,朱載坖鬆了一口氣,而後用了常用慣語:“等你長大了就知道了。”

  而看著自己老爹明顯輕鬆下來。

  朱翊鈞挑起了眉頭,怎麼可能不知道選秀是在幹嘛。

  他在上一世可是專門瞭解過明朝的選秀制度的,即便有所出入,但也是相差不大。

  高拱所說,勞民傷財,也絕不是無的放矢。

  當皇帝下令選秀時,首先會在全國範圍內禁止民間婚娶,以確保未婚女子的數量和資訊準確,登記在冊。

  接著,朝廷會派專人到各地物色年齡在13至16歲之間的少女。

  被選中的少女,其父母需在規定時間內將她們送到京城。

  到達京城後,開始初選。

  初選由太監負責,每百人一組進行篩選。他們會觀察少女的外形,身材太高、太矮、太胖、太瘦的都會被淘汰,這一輪大概會淘汰一千多人。

  次日,進行第二輪挑選。

  太監會仔細檢查少女的眼耳口鼻、頭髮、皮膚、頸子、肩寬、腰身以及後背等,只要有一處不符合標準即被淘汰嗎,同時,還會讓候選女子依次說出自己的籍貫、姓氏、年齡,透過聽其發聲,淘汰聲音不佳、口齒不清、音色渾濁者,此輪又會淘汰兩千人左右。

  第三日,太監將用尺子測量候選女子的手足,量完後讓她們走上一圈,觀察行走時的姿態,手腕稍短、腳稍大、舉止輕躁的一律淘汰。經過這三天的初選,會留下約一千人,這些女子將全部召入宮中,作為宮女備選。

  入宮後,年長的宮女會將她們帶入密室,進行更深一步的檢查。

  主要是對女子的**進行探摸,檢查是否有狐臭,皮膚是否光滑,有無瑕疵,是否為楚女等。

  經過這一輪檢查,大約只剩下三百人左右。

  這三百人會被禁在宮中一個月,期間會有專人觀察她們的脾氣秉性、談吐性情等,進而評判她們是否溫柔賢淑,透過這一輪評定,會選出五十人成為皇帝的妃嬪。

  然而,到這裡還不是最終結束。這五十人還要進行書畫詩詞等才藝的比拼,從中選出最優秀的三人供皇帝直接冊封。

  為了害怕前面有人作弊,在選拔完之後,這三人還需再次被送入密室進行復查,確認是否為楚女,有無狐臭,皮膚是否白玉無瑕等。

  大明朝選秀的程式極為繁瑣,目的就是為皇帝挑選出才貌雙全、德行兼備的完美女子。

  在選秀過程中,家世背景也是一個重要考量因素,通常更傾向於選擇官員家庭出身的女子,因為這些女子一般受過良好教育,具備一定的文化素養和禮儀知識。

  這一套整下來,朝廷花的銀錢絕不是一個小數字。

  修一座不大的宮殿綽綽有餘…………

第134章 隆慶四年

  徐階走了之後,朝堂上的百官還沒有反應過來呢,皇帝陛下就開始選秀了。

  這沒有任何空窗期。

  即便有些官員在阻攔。

  可他們又怎能攔得住。

  選秀進行時……

  到了年底,選秀的事情就到了尾聲,朱載坖又再一次的見到了諸多新面孔的絕代佳人……

  時間就像是一隻脫淼囊绑H,跑起來就不停……

  朱載坖依然注重享受,將所有的國事盡數託付以高拱為首的內閣,他朝會從不間斷,但卻很少在朝會上說話。

  高拱深受朱載坖信任,以及重用。

  也讓他在短時間內,掌握了可以改革的最高權力。

  皇帝不拉後腿,同僚沒有唱反調的,他也開始了一系列的改革,最重要的就是隆慶開關,以及與蒙古雙邊關係的發展。

  俺答汗之孫把漢那吉投明,他與張居正力排眾議,決策受降,促使俺答汗接受大明帝國的封號。

  大明帝國封俺答汗為順義王,其他各部首領也分別封為都督指揮、千戶、百戶等有差,隆慶二年八月,大明帝國又準與俺答互市。

  這比歷史上的俺答封貢要提前了兩年,這同樣也是大明帝國第一次用非軍事手段解決邊疆緊張關係。

  而隆慶開關涉及祖宗制度,但在皇帝陛下的授意下,高拱親自督辦下,自隆慶元年七月開始,也就是徐階離開權力中心之後,高拱著手,先是將福建海澄的月港被作為唯一的開放“特區”。

  沿海所有對外貿易的商船,都必須到這裡辦理繁瑣的手續,並從這裡裝貨出港、入港驗貨。所有船隻都必須申領“船由”(朝廷頒發的船隻身份證)、“商引”(朝廷頒發能夠裝載貨物的憑證)。

  有了船由,商引之後,才能出海行商,此舉開始,並不是為了朝廷賺取白銀,而是想減少倭患。

  野驢跑到了隆慶四年。

  皇帝陛下登基已經四年了。

  而皇太子也已經八歲了。

  這三年之中,朱翊鈞鮮少生病,一直都是走的養生之道,每日四食,一頓不落,早上早起,晚上早睡。

  朱翊鈞也長高了許多,他現在一個月,只能見到朱載坖兩三次。

  朱翊鈞是越來越高,越來越壯,可自己老爹朱載坖卻被酒色掏空身體,越來越虛了。

  每次見到,都覺得自己老爹的氣色又差了很多。

  後宮勤勞小蜜蜂的稱號,誰也躲不走了。

  這不由讓朱翊鈞有些擔憂。

  自己老爹,別連六年皇帝都當不成了。

  有了這個擔憂,朱翊鈞還是勸說了一次老爹。

  雖然,朱載坖沒有生氣發怒,並且耐心的解釋一番,但事後卻都開始躲著朱翊鈞了。

  平時很少召見。

  對於這個結果,朱翊鈞也只能無奈接受。

  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朱載坖不僅掛在嘴邊,並且身體力行。

  即便自己的老爹這麼喜歡女人。

  可他在這四年之中,只有兩個兒子出生,一個長到了一歲,一個還未滿月,都夭折了。

  而原先朱翊鈞的一母同胞的弟弟,被朱翊鈞這個歷史的變數所影響,竟然沒有出生……

  朱翊鈞也專門研究了一下,老爹為何光播種,不結果的原因。

  他也得出了一些理論。

  酒色太過傷人,只怕朱載坖體內的精華,都已經失去了活力,在肥沃的土壤,也難以長出果實來。

  這也給了朱翊鈞一個警示,日後的自己,可萬萬不能這麼學。

  海瑞也在隆慶四年初從陝西巡撫的位置上,又調回了京師。

  這個時候,朱翊鈞已經搬到了東宮居住。

  由馮保為貼身太監照顧。

  所以,與海瑞這個東宮詹事府少詹事,接觸的次數也多了起來。

  在海瑞回到京師之後,朱翊鈞已經聽海瑞給自己講了很多課程經學了。

  每一次上課的時候,朱翊鈞都顯得無精打采。

  海瑞的思想,海瑞所講出來的經典論意,太過極端,可以說,幾乎沒有人能夠貫徹下去。

  這也讓朱翊鈞明白一件事情。

  道德模範,是要供起來的……

  與海瑞相比,張居正的課便顯得有意思一些,最起碼沒有那麼枯燥,朱翊鈞也能聽的下去。

  不過,張居正是內閣的官員,每日的公務比較繁忙,海瑞給他上了四五節課,都輪不到張居正為他上一節的。

  而這日,便是輪到了張居正上課的時間。

  東宮,那清幽靜謐的閣樓書房中,皇太子朱翊鈞身著謇C華服,身姿端正地站在檀木書桌前,檀木書桌上面鋪著宣紙,馮保在一旁研墨,朱翊鈞手持毛筆正在宣紙上寫字。

  因為身高關係,桌子很低,研磨的馮保很不舒服。

  他聚精會神的寫著字。

  此時太子殿下臉上的稚童感減少了許多,輪廓更加清晰,像一個小大人了。

  朱翊鈞為何要學習寫毛筆字。

  因為他太閒了。

  他記得在真正的歷史上,神宗皇帝是有這個天賦的,並且很喜歡,卻不被張居正允許練習。

  變了靈魂,朱翊鈞也想試一試,身體還有沒有這個天賦,從隆慶三年開始,朱翊鈞便讓翰林院的編修教給自己寫字,不得章法,一直寫的都不好,而後,便又請教徐渭,經過人家一點撥,可不得了。

  還真的有模有樣,這讓朱翊鈞也知道自己還是有些天分的。

  從此,便一發不可收拾。

  朱翊鈞知道,在大明朝當皇帝,一定要有個特殊愛好,不然,不合群。

  修道煉丹吧,爺爺搞了,好色吧,老爹進行時,木工吧,不能搶了孫子的職業……朱翊鈞思來想去,還是寫字,這個職業,說起來高階一些,即便前面有亡國之君徽宗,但大宋可沒有燕雲十六州,情況完全不同。

  以後,長期發展,給自己忠涨矣心芰Φ南聦伲涀郑袀性且高階……

  窗外,燦爛的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瀉而下,微風輕柔地穿梭其間,帶來絲絲縷縷的清新。

  而朱翊鈞正在聚精會神的寫字。

  正在這個時候,神色莊重的張居正進入了書房中。

  他先是拱手見禮,禮完之後,朱翊鈞也拱手行師禮。

  張居正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字,並沒有想要點評的想法,看來,張居正對朱翊鈞喜愛書法的事情,還是有些微詞,不過,這個時候的他可不敢阻止。

  而馮保也很是識趣的將字帖收了起來…………

  等到馮保離開之後,朱翊鈞也坐在了椅子上,而張居正便站在不遠處,開始一本正經的講課了。

  即便張居正的課比海瑞的要生動一些,可兩個人都不愛笑,永遠一臉嚴肅,這讓朱翊鈞頗感壓力。

  “太子殿下,今日所講乃是《貞觀政要》。”

  “君依於國,國依於民。刻民以奉君,猶割肉以充腹,腹飽而身斃,君富而國亡。’此乃唐太宗李世民的治國之道。”

  朱翊鈞眉頭微皺,問道:“先生,此話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