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476章

作者:光頭李三

  而後各個沉思。

  有人鼓起勇氣,提出是否軍隊佈置太過聚集,好像將兵馬都放在了南方,要是北方的女真人搞事情,在去調動,豈不是不方便。

  而李成梁當即霸氣表示,要是朝鮮境內的女真人不老實,遼東鐵騎立馬揮師南下,把他們全部剿滅了。

  李昖聞言,眼中猛地一亮,趕忙問道:“帥爺,您現在還能調動遼東兵馬嗎?”

  李成梁聞言眉頭一皺:“當然能調動,遼東數十萬大軍,哪個不是本帥的子弟兵,就連現在的那兩位主將,也都是我昔日的下屬。”

  李昖聽著李成梁的話後,眼神中的光彩更亮了。

  他有一個想法。

  大張旗鼓的練兵,練十萬。

  太耽誤事了。

  弄不完,倭人大舉入侵後,還是不頂用,不如,就象徵意義的練一個漢陽軍,讓這支軍隊凝聚意志,保衛國王,其他的就不用了。

  跟李成梁一起做個假賬。

  從大明那裡借貸來的十萬大軍的錢糧,他七我三給分了。

  到時候,倭人大舉入侵的時候,帥爺大手一揮,大明遼東鐵軍直接入境支援……豈不更為方便。

  雖然,這個時候李昖有了突發奇想,但現在那麼多人在場,不好跟李成梁談,找時間單獨詢問一個帥爺的想法。

  據自己所知,李成梁可是非常貪財的,這樣一個富可敵國的機會放在眼前,肯定會動心。

  “公爺深诌h慮,小王……歎服,小王……小王及朝鮮上下,必傾盡全力,配合公爺整軍經武,所需一切錢糧物資,定當竭力籌措,不敢有誤!”

  李成梁滿意地點點頭,彷彿只是安排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好!殿下有此決心便好……”

  “具體裁撤、整編、徵募、佈防細則,兵曹需即刻會同本帥幕僚擬定章程,不得延誤……”

  “金命元……”

  “臣在。”

  “你沒有什麼問題吧。”

  “臣沒有,帥爺放心,臣一定竭盡全力配合公爺……”

  李成梁聞言點了點頭,而後再次轉過頭來,看向李昖。

  “殿下,事情聊完了,沒有宴席嗎?”

  李昖聽著這話,緩緩起身:“有,有的……帥爺稍後,這便差人去準備。”

第857章 分錢?

  雖然國公府也有好廚子,但李成梁還是喜歡在王宮裡面吃宴。

  不是因為宮裡面做的飯好吃。

  而是王宮這邊陪客的比較多,情緒價值給的槓槓的……

  午宴設在景福宮的慶會樓,窗外是碧波盪漾的蓮池,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欞灑進來,將殿內照得一片通明。

  雖是白日,氣氛卻因李成梁的到來而帶著一絲緊繃後的鬆弛。

  珍饈美饌流水般呈上,烤得焦黃的牛肋排、香氣四溢的燉神仙爐、色彩繽紛的九折板……無不彰顯著朝鮮王室的待客之道。

  李昖親自執壺,為李成梁滿上一杯醇厚的竹葉青。

  “帥爺鞍馬勞頓,今日定要盡興!小王先乾為敬!”

  李昖笑容滿面,一飲而盡。

  他眼角餘光掃過侍立兩側的朝鮮重臣和幾位李成梁帶來的親隨將領,心思早已不在酒宴上。

  李成梁也不客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動作豪邁。

  他環視殿內,目光如電:“好酒!不過,這朝鮮的酒,像是娘們喝的,終究不如我遼東的燒刀子烈!”

  他聲音洪亮,引得陪坐的朝鮮大臣們紛紛賠笑附和。

  席間氣氛看似融洽。

  李成梁與李昖及幾位重臣推杯換盞,談些無關緊要的風土人情,遼東鐵騎的威名、朝鮮的風物,成為席間主要的話題。

  酒過三巡,李昖的臉頰已泛起紅暈,眼神也愈發活絡。

  他見時機差不多了,便對侍立一旁的宦官使了個眼色。

  “諸位愛卿,本王與帥爺還有些體己話要說。爾等……暫且退下吧。金判書,你帶帥爺的幾位將軍也去偏殿,好生款待,務必讓將軍們盡興!”

  他特意點名了兵曹判書金命元。

  金命元心領神會,立刻起身應諾:“臣遵命。”

  隨即恭敬地對李成梁帶來的幾位將領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成梁帶來的親衛們見主帥沒有表示,也默默退到了殿門外更遠處值守。

  殿內很快只剩下李昖、李成梁,以及侍立在角落、垂首屏息的幾名心腹內侍。

  陽光斜照,殿內一片安靜,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鳥鳴和遠處模糊的宴飲聲。

  李昖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收斂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緊張與貪婪的急切。

  他親自拿起酒壺,繞過桌案,走到李成梁身邊,再次為他斟滿酒杯,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幾乎是耳語般說道:“帥爺……方才人多眼雜,小王有些掏心窩子的話,實在不便出口。現在……可否容小王斗膽一問?”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李成梁端起酒杯,眼皮都沒抬,只是嗯了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李昖深吸一口氣,彷彿鼓足了天大的勇氣:“帥爺,您……您方才說,遼東數十萬大軍,皆是您的子弟兵,那兩位主將亦是您的舊部……這排程之權,您……當真還在?”

  李成梁眉頭微不可察地一蹙,放下酒杯,銳利的目光如刀子般刺向李昖:“殿下此言何意?這兵馬,自然聽本帥號令!莫非殿下懷疑本帥虛言?”

  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悅。

  這個時候,李成梁只覺得奇怪,他原本以為屏退眾人,是要送禮呢,沒想到真是要說體己話。

  “不不不!小王豈敢!帥爺誤會了!”

  李昖連忙擺手,臉上堆滿笑容,湊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蠱惑的意味:“小王的意思是……既然帥爺您能調動如臂使指的遼東鐵軍……那我們何必費那九牛二虎之力,去訓練我們這些不堪大用的朝鮮兵卒呢?”

  李成梁的眼神陡然凝固了,他慢慢放下剛拿起的筷子,身體坐直,一股無形的威壓開始在殿內瀰漫。

  他盯著李昖,彷彿第一次真正看清眼前這位朝鮮國王的嘴臉,聲音低沉而緩慢:“殿下……此話,本帥沒聽明白。練兵御倭,乃朝廷旨意,亦是爾朝鮮存續之本。‘何必費勁’?”

  李昖被李成梁驟然變化的氣勢懾得一窒,但他貪念已起,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眼中閃爍著近乎瘋狂的光彩,索性把話挑明:“帥爺息怒,容小王細稟!您想啊,朝廷在未來數年內撥下這十萬大軍的錢糧輜重,數額何其巨大……”

  “我們……我們只需明面上做做樣子,象徵性地練一支‘漢陽軍’,擺個姿態給朝廷看,凝聚點人心就成。其餘的……”

  “其餘的鉅款,你我二人……不如……不如就……”

  他做了個“分”的手勢,臉上擠出諂媚至極的笑容:“帥爺您拿七成!小王……小王只要三成!不,兩成也使得!”

  他越說越快,彷彿已經看到了金山銀山:“至於倭寇真打來了?怕什麼!有帥爺您在啊!到時候您一聲令下,遼東鐵騎如天兵降臨,橫掃倭奴,解我朝鮮之圍……"

  “豈不比辛辛苦苦練那些不知幾時才能成軍的朝鮮兵強上百倍?帥爺,此乃一舉兩得,不,一舉三得啊!既得了實惠,又保了朝鮮,朝廷那邊……賬面上也過得去,您看……如何?”

  李昖說完,滿懷期待地看著李成梁,彷彿獻上了一個絕妙無比的計策。

  李成梁冷笑一聲。

  “那沿海的百姓們不管了嗎?”

  “無時無刻都在死人,我怎能管的住呢,小王要的是漢陽無憂……現在的這些倭寇,就跟強盜沒什麼區別,他們不敢深入的。”

  “朝廷給的錢,你們是要還的啊。”

  “還不還的,那不還是以後的事情嗎?”

  “啪嚓!”

  一聲脆響,如同驚雷在寂靜的殿內炸開!

  李成梁手中的那隻青玉酒盞,竟被他生生捏碎!

  碎片和酒水濺了一地,有幾滴甚至濺到了李昖的王袍下襬上。

  李昖嚇得渾身一抖……

  “李昖!你他媽的放什麼狗屁!”

  這一聲怒罵,如同晴天霹靂,震得李昖魂飛魄散!

  他從未見過李成梁如此暴怒,更從未被人如此指著鼻子辱罵過!

  他腿一軟,幾乎要癱倒在地,全靠扶著桌案才勉強站穩,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眼中只剩下無邊的恐懼。

  “貪墨軍餉,假賬欺君,坐視國難,臨陣只盼他人來救?!還要拉著老子下水,跟你一起挖大明的牆角,分贓,分你媽……”

  李成梁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亢,一句比一句憤怒,如同巨錘般砸在李昖的心上。

  “老子李成梁縱橫遼東數十載,砍過韃子的頭,喝過北虜的血,身上每一道疤都是為大明、為朝廷留下的!老子是貪財!可老子貪的是該拿的賞賜,是韃子的人頭錢!是朝廷的恩典……”

  “不是這他媽喝兵血、誤國事的髒錢!更不是你這等窩囊廢,想拉著老子一起欺君罔上、禍國殃民的賣國錢!”

  他猛地一腳踹翻了身前的矮几,杯盤碗盞稀里嘩啦碎了一地,湯汁酒水橫流,一片狼藉。

  李昖嚇得驚叫一聲,連連後退。

  “練兵!是給你朝鮮續命!是給大明東疆保太平!是天子欽定的國策!你身為朝鮮國王,不思勵精圖治,整軍備戰,以報皇恩,反倒琢磨起這等下作勾當!還他媽敢跟老子提分贓……”

  李成梁越罵越氣,指著瑟瑟發抖、面無人色的李昖,厲聲道:“李昖!你給我聽好了,練兵之事,本帥親自督辦,一兵一卒,一錢一糧,都需用在實處。”

  “你下面的官員們貪,我殺他們,你要是貪,我就奉王命旗牌斬了你,在換一個朝鮮王上來……”

  他最後狠狠瞪了李昖一眼,那眼神如同在看一攤令人作嘔的穢物,猛地一甩袍袖,轉身大步流星地向殿外走去,只留下癱軟在地、抖如篩糠的朝鮮國王李昖,和滿殿的狼藉與死寂。

  殿門被李成梁“哐當”一聲大力推開,門外侍立的朝鮮官員和李成梁的親隨將領們都被這巨大的聲響和主帥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

  眾人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孫守廉上前問道:“大帥?發生何事?”

  李成梁腳步絲毫不停,徑直穿過廊道,對孫守廉的問話置若罔聞。

  他面沉似水,緊抿著嘴唇,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寒氣。

  一行人沉默地穿過重重宮門,走出了景福宮。

  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照在李成梁花白的鬢角和冷硬的側臉上。

  他的親衛早已牽來駿馬等候在宮門外。

  李成梁翻身上馬,動作依舊矯健。

  他勒住馬恚瑳]有立刻揚鞭。

  目光似乎投向了遙遠的北方,又似乎什麼也沒看。

  “他孃的……老子剛才……竟然差點動心了……”

第858章 萬曆十二年

  李成梁可不是差點動心了。

  他是真的動心了。

  剛剛那般發火,說的大義凜然,實際上,是掩蓋他內心的蠢蠢欲動。

  說的那些話,看著像是在罵李昖。

  實際上是在罵自己。

  李昖說的事情,他早些年就幹,不過,玩的沒有這麼大,但也屬於慣犯這個行列中。

  自己好大兒李如松的說教書信,還是起到一定的作用呢……

  而這邊,景福宮中。

  李昖嚇的是屁滾尿流。

  他不明白,在自己印象中一向貪婪成性示人的遼東王,怎麼對自己的提議拒絕的那麼幹脆。

  李昖也不是一個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