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是道士皇帝 第150章

作者:光頭李三

  張居正聞言,轉身跟著朱翊鈞走去。

  兩人走到了皇極殿外,望著殿外的雪景。

  朱翊鈞也有感而發道:“雪花飄落,如同朕心中的希望,紛紛灑灑,朕彷彿看到了大明的未來,一片繁榮昌盛的景象。”

  “這場雪,是祥瑞之兆,這場特殊的朝會,在史書上,必有他的獨特之處……”朱翊鈞輕聲說道:“朕相信,在張師傅的輔佐下,我大明必將迎來一個新的輝煌……”

  張居正站在朱翊鈞身後,看著殿外的雪景,聽著皇帝陛下的話,心裡面也不由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他深知這場改革之路雖然艱難,但只要有皇帝的支援,就一定能夠成功……

  雪花繼續飄落,皇極殿內,朱翊鈞和張居正的身影顯得格外堅定。

  這場特殊的朝會,結束了。

  張居正回到了內閣,而朱翊鈞也回到了乾清宮……

  看似是結束,但卻是一個新的開始。

  君臣兩人,像是朝著彼此敞開了心扉。

  下朝之時,朱翊鈞親自送著張居正離開了皇極殿,而後又讓張鯨差人去膳房傳粥,送去內閣。

  回到乾清宮的朱翊鈞坐在龍椅上,而張鯨在一旁候著。

  朱翊鈞看了一眼張鯨:“今日,皇極殿中,所說的話,不要傳了出去。”

  張鯨趕忙應道:“陛下放心,奴婢知道關係重大,定會特殊處理。”

  在皇極殿中除了張居正,朱翊鈞,張鯨之外,還有十二名太監。

  朱翊鈞看了張鯨一眼:“馬上就是新年了,少動些殺念,給自己積點德吧。”

  張鯨的特殊處理,便是將這十二名太監殺了,這也是宮中處理的規矩。

  “是,是陛下,那奴婢便多囑咐一番。”

  朱翊鈞點了點頭:“先囑咐,在派出監礦,監軍,過個兩三年,在調回來吧。”

  “是,陛下,那奴婢這便出去安排。”

  朱翊鈞只是點了點頭。

  而等到張鯨離開乾清宮後,朱翊鈞的思緒也開始紛飛。

  他本不想今日與張居正說這些,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忍住,當然,他也留了兩手的準備。

  第一個,就是張居正,真的安排這個攤丁入畝的新稅制佈局,朱翊鈞肯定會大力支援,甚至將其扶持成“權臣”。

  而第二個便是,張居正,求穩心太重,還是跟著歷史上的一樣,搞出一條鞭法,朱翊鈞同樣會大力支援,在張居正的改革進入尾聲後,他便會親自下場,按照張居正改革的基礎上,在推行攤丁入畝的稅制。

  不管,張居正如何準備。

  丈量全國土地,清查全國戶籍,都是第一步。

  大明養士兩百餘年,而從嘉靖朝開始,人才如同泉湧一般。

  而張居正,高拱便是這些人才中的佼佼者。

  特別是張居正。

  他從小便有立智成聖的志向。

  在為官之後,也是一直朝著這個方向來做事。

  現在內閣首輔的張居正,已經爬到了臣子的最頂峰,他在朝中的勢力極其龐大,若不是朱翊鈞將高拱留在京師,那麼自己這個“年幼”的皇帝,註定會在跟張居正的權力鬥爭中,落入下風……

  未來的英國公都成了張居正的“信使”,可見此時張居正的影響力……

  此時的乾清宮除了朱翊鈞外,再無一人。

  他喃喃自語道:“先生大恩,朕無以為報,只是看顧先生的子孫罷了……”

  說完之後,朱翊鈞苦笑一聲。

  這是歷史上的神宗皇帝原話。

  可等著張居正死去後,剝奪他的一切榮譽,抄沒他的家產,餓死他的家人,逼死他的兒子……

  甚至,在萬曆之後的天啟年,張居正都未曾得到平反。

  直到朱由檢登基之後,他為張居正平反,恢復其名譽,並授予他的孫子張同敞中書舍人一職。

  崇禎十五年,張同敞奉詔慰問湖廣、四川諸藩王,任務完成後,未等回京城覆命,就傳來北京失陷的訊息,張同敞失聲痛哭,連續數日無法進食,史書記載,“哭踴絕食者數日”。

  張同敞認為張家世受國恩,決定終身為明朝守孝,從此“冠白網巾,衣布素,撤音樂”,直到遇害之前,還每日參拜未及上繳的朝參牙牌……

  最後,在桂林與南明兵部尚書瞿式耜,兩人一同共赴國難……

  想到於此,朱翊鈞再次嘆了口氣……

  金盃共汝飲,白刃不相饒……

  也好,這個時空的張居正,註定能得到他應有的禮遇……

  張居正剛到內閣,膳房的太監便送來了一小鍋熱粥,既是皇帝陛下的賞賜,張居正也沒有拒絕。

  他先是喝了一碗粥,暖暖身子,而後便開始處理政事。

  一個時辰後。

  高拱,郭樸,以及諸多的內閣官員們還都沒有到。

  他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而後,在喝了一碗陛下賜下的粥,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涼了。

  他走出了內閣的東廂房,來到了內閣的門口,眼前的雪景,不如皇極殿外的壯觀,但是亦有一些韻味。

  他搬來一張太師椅,坐在上面,正對著門,看著外面飄蕩的雪花,笑了……

  或許,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笑。

  只是感覺到了一陣輕鬆……

第265章 野心

  張居正正坐著賞雪的時候,高拱,郭樸等人才姍姍來遲。

  按照考成法來說的話,這兩個大佬今日都遲到了……

  郭樸看到張居正坐在門口,稍稍愣神:“咱們的首輔大人,今日,怎麼坐在這裡了。”

  張居正笑了笑,而後站起身來:“看會雪,難得清淨一會。”

  高拱聞言之後,冷哼一聲:“看來,我們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到了首輔大人清淨了。”

  面對高拱的冷嘲熱諷,張居正可是一點都沒有往心裡去。

  之前,他還會給高拱辯解一番,可卻是辯論,高拱便越發來勁,一來二去,張居正也不回覆高拱的冷言冷語了。

  習慣了。

  郭樸苦笑一聲:“首輔大人,我這邊,正好有幾個公文,拿給你看一看,若是可以的話,便直接呈送司禮監披紅了。”

  張居正聞言點了點頭,而後與郭樸兩人一同進內。

  高拱倒是不急著進去,他將張居正剛剛挪開的太師椅,又一把拉了回來,而後也坐在太師椅上,看著雪景,不過,他卻靜不下心來,嘴裡面還在嘀嘀咕咕道:“還賞雪,清淨呢,只怕這雪下得在應景,只可惜有人怕是沒了賞雪的心境,滿心都在那權勢之上……”

  高拱坐了一會兒,便見到後面有了動靜。

  他轉頭一看,正看到郭樸端著一碗米粥喝著呢。

  “這,這是哪來的……”高拱趕忙問道。

  郭樸笑了笑:“陛下派人送來的。”

  高拱趕忙又道:“沒有我的嗎?”

  “也沒有我的啊,這是陛下給首輔大人送來的……”郭樸說著靠到了高拱身邊低聲道:“今日啊,陛下跟咱們的這位首輔大人,在皇極殿中,談了一個時辰呢……”

  “今日朝會不是取消了嗎?”

  “對啊,但首輔大人,照例來參加……陛下大為感動啊,在皇極殿中,君臣兩人一道舉行了這次本該取消的朝會。”

  高拱聽完郭樸的話後,暗道一聲壞了。

  被張居正自己一個人裝到了。

  而後,他又看向郭樸:“陛下大為感動?”

  郭樸聽著高拱的話後,尷尬的笑了笑:“啊,這是我自己聯想的……哪裡還有碗,你去盛一碗吧。”

  “我不喝……在家吃過飯了,哎呀,哎呀,真氣人,我怎麼想不起來呢……”

  郭樸看著高拱的這番模樣,只是苦笑的搖了搖頭,而後端著碗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這個時候,高拱也多少有些坐不住了。

  此時的高拱,還有著官復原職的野心呢。

  本以為他主持開海,做的好了,自己離這個目標便越發的近了些,可張居正搞這一套,讓自己離目標又遠了……

  ………………

  京城以北,大雪紛紛揚揚,似鵝毛般飄落,將大地裝點成一片銀白……

  海瑞,以及逡滦l一行人,他們在昨日出發,用了最快的速度到了大興縣。

  這個時候的海瑞,可不是嘉靖四十四年得戶部主事了。

  他現在是都察院得都御史。

  在大興縣給縣令下令,定要做好妥善準備,而後,海瑞便帶著逡滦l,以及大興縣的官員探訪了十幾家百姓,在得知百姓家中還有些餘糧,以及取暖的柴火等物後。

  海瑞便又帶著逡滦l離開大興縣,朝著下一個目標前去。

  而後,雪越下越大,再加上天已經黑了,便找到一處破廟之中取暖修整。

  雖然破廟四處漏風,但逡滦l生好了三個火堆,又帶來諸多的禦寒之物,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深夜。

  天亮之後,海瑞看著廟外的雪停的差不多了,便催促著逡滦l繼續出發。

  這些逡滦l心裡面即便有些不願,可也不敢違背海瑞的意圖。

  馬車在雪地上緩緩前行,車輪碾壓著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越往北走,道路便變得異常艱難,積雪深厚,馬車行駛得十分緩慢。

  海瑞坐在馬車裡,眉頭緊鎖,他想起自己在嘉靖四十四年曾經在災荒中賑濟百姓的情景,那些飢餓的面容、無助的眼神,讓他心如刀絞。

  他暗暗發誓,此次一定要確保百姓不受災,若有災患,定要全力救助。

  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顛簸著隨著馬車的前行,道路變得越來越艱難。有的地方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馬車幾乎無法前進。

  海瑞等人不得下車,一起推車前行。

  從大興縣到他們下一個目的地,只有四十餘里,可是走了整整一天。

  艱難跋涉之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第二個縣城。

  此時縣城的大門緊閉,城牆上的守衛看到是穿官服的官員,以及逡滦l,不敢大意,趕忙下來將城門開啟,放海瑞一行人入城。

  縣城裡的街道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百姓們都躲在家裡,很少有人外出。

  海瑞帶著逡滦l們先是到了縣衙。

  年輕力壯的逡滦l都已經累的走不動了。

  而海瑞卻是不知疲憊。

  讓他們在縣衙中休息,他帶著縣衙的縣令,衙役,在縣城裡四處走訪。

  他們最先來到一位老漢的家中。

  此時,老漢的兒子正趴在梯子上,用較寬的木棍清理著房簷上的積雪,而老漢也在掃著院子裡面的雪。

  這老漢看到一行官差,嚇了一跳。

  民見官,甚至只是一個小小的衙役,都會感覺到害怕。

  他趕忙放下掃帚,迎了上來:“老爺們,你們怎麼來了,這大雪天的,路可不好走啊。”老

  海瑞微笑著說道:“老人家,你們這裡有沒有受災啊?”

  老漢搖搖頭:“託大人的福,沒像前些年那樣,總還過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