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商十九
井水漫过头顶的瞬间,小满睁开眼睛。
她看见玉佩在水中缓缓下沉,缠枝莲纹在幽蓝的光影里舒展,像朵终于盛开的花。
远处传来模糊的人声,她分辨出苏淮的保持眼神和郭必婷的注意裙摆,却感觉那些声音正离她越来越远,如同前世的余响。
当工作人员将她从水箱里扶出来时,小满听见沈砚之在旁边轻笑。
她转头看他,发现他手里拿着块干毛巾,正对着她滴水的发梢摇头:我说过,真打比较疼,但镜头会更真实。
子夜三点的片场像座被遗弃的城池。苏淮站在九曲桥边,指间夹着的烟明明灭灭,火星在他瞳孔里碎成细小的磷光。
身后传来缎面绣鞋踩过青砖的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郭必婷——她总在这个时候来查看次日的通告单,像只踩着月光巡夜的猫。
向太今早给财务总监打了七通电话。她的声音裹着夜露的凉,却在靠近时漫来丝缕雪松香,说要亲自审核道具组的雕花银器采购单。
苏淮转身时,看见她披着件黑色天鹅绒披肩,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链——那是上周他让人送的道具样品,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轻轻447起伏。
他故意将烟灰弹在她脚边:听说向左把茶水间的龙井换成了茉莉花茶?
她弯腰捡起他脚边的剧本,指尖划过他用红笔圈出的水下吻戏段落:群演说喝不惯茉莉的涩味,不过...
她抬头看他,眼尾微微上挑,有人觉得涩一点的东西,反而更有回味。
远处传来场务搬动景片的吱呀声。苏淮看着她发间新换的珍珠步摇,忽然伸手替她调整位置,拇指擦过她耳后时故意停顿:这颗珍珠歪了,像美人脸上沾了粒饭粒.
第93章 苏淮雨夜调机位
郭必婷没有避开,反而向前半步,披肩边缘扫过他手腕:苏总对美人的瑕疵倒是格外在意。她指腹抚过剧本上的红圈,这场戏,真要拍吗?
他能听见她发间步摇轻颤的声响,像某种隐秘的心跳。
昨夜在剪辑室,他反复看了三十遍她扇向左耳光的片段——那记耳光里藏着十年的积怨。
落在皮肤上时,她瞳孔里炸开的光让他想起敦煌壁画里的飞天,衣袂翻卷间带着破茧的决绝。
拍。他将烟头按灭在石栏上,火星溅在她披肩的绒毛上,但不是现在。
他忽然贴近她耳边,我要等向太来探班那天,让她亲眼看见...
话音未落,左侧布景传来瓷器碎裂声.
向左举着个缺角的青瓷杯,醉醺醺地晃过来:必婷......你怎么在这儿......他看见苏淮时,瞳孔骤然收缩,杯底残留的茶水泼在青砖上,像道蜿蜒的血痕。
郭必婷转身时已换上温柔笑靥,伸手扶住向左摇晃的肩膀:不是让你在保姆车休息?
她指尖轻轻叩了叩他后腰,那是只有他们能懂的暗号——昨晚他把向太的翡翠镯子拿去典当,此刻正等着她善后。
苏淮备用看着向左颈间新添的牙印,想起今早收到的监控截贰qun 图:凌晨两点,向左ba玖(三)钻进某网究(六)饲红的保姆车,十五分钟后衣(四)榴玲冠不整地离开。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房卡,随手扔在石桌上:308房,里面有你要的东西。
郭必婷的指尖在向左背上游走,忽然顿住。
她看见房卡边缘印着淮天影视的烫金字样,和上周苏淮让人塞进她化妆间的那张一模一样。向左浑然不觉,踉跄着去抓房卡:谢了苏总......还是你够意思......
不过下次记得,苏淮看着向左跌跌撞撞的背影,声音忽然冷下来,别在道具组的银器上刻网红的名字,那些都是谷工的复制品,刮花一道要赔三十万。
郭必婷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当然知道那些银器的来历——向太上个月刚在董事会上拍板,用剧组道具采购洗钱三百万。
她转身看向苏淮,发现他正用打火机点燃那张被揉皱的通告单,火光映得他眼底金斑跳动:听说向太明天会带审计组来?
她没有回答,只是从披肩内侧口袋抽出张纸,递给他:这是向左名下三家空壳公司的流水,上个月有笔八百万的资金流向很有意思。
火光在两人之间跳跃,将她的影子投在身后的朱漆屏风上,像幅会呼吸的皮影戏。
苏淮接过纸时,故意让指尖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她每天练习毛笔字留下(吗吗赵)的,他曾在化妆间见过她临摹《璇玑图》,墨迹里混着玫瑰护手霜的味道。
郭小姐打算怎么处理?他将纸凑近火焰,看墨字在高温下蜷曲成灰,是让向太看见,还是......
取决于苏总今晚的选择。
她忽然伸手按住他握打火机的手,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比如这场水下吻戏,是按剧本借位,还是.......
第94章 向左怒摔青瓷杯:撞见苏淮郭必婷?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三更天的梆子响惊起檐角宿鸟。
苏淮看着她眼中跳动的火光,想起去年在拍卖行看见的夜明珠——被埋在深海千年,重见天日后仍能照亮整座宫殿。
他忽然轻笑,将燃烧的纸片抛进池塘,看火星像流萤般漂向远方:郭小姐知道,我从不做选择题。
她的手在他掌心轻轻一颤,却没有收回。
池塘里的金鱼被火光惊动,跃出水面时带起水花,打湿了她裙角。
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却在这时听见沈砚之的声音从回廊尽头传来:苏总,沈某不请自来,打扰了。
郭必婷迅速退后半步,披肩从肩头滑落。
苏淮弯腰替她捡起,手指在天鹅绒上摩挲447:沈老师来得正好,明天的水下戏,需要你做个示范.
沈砚之缓步走近,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柄出鞘的剑。
他看向郭必婷肩头的披肩,眼底闪过一丝暗涌:苏总好兴致,不过某听说,水下吻戏最讲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淮指间未燃尽的烟,呼吸的节奏。
郭必婷忽然轻笑,从苏淮手中接过披肩:三位都是行家,小女子就不打扰了。
她转身时,步摇上的珍珠(bgab)扫过苏淮手腕,苏总记得明天带胃药,李导说要拍足十小时的雨戏。
目送她离开后,苏淮转身看向沈砚之。
对方正把玩着枚雕花玉佩,正是前日给林小满的那枚:苏总对郭小姐似乎格外关照,莫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苏淮打断他,目光落在玉佩的缠枝莲纹上,沈老师该关心的,是自己戏里的玉佩什么时候会意外掉进池塘。
沈砚之的指尖骤然收紧,玉佩在掌心叩出脆响:苏淮,你我都清楚,有些东西一旦沾了水......
就再也晒不干了。苏淮替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支钢笔,在沈砚之手背轻轻一划,但有些痕迹,留着反而更有趣。
他看着墨痕在对方苍白皮肤上晕开,比如向左颈间的牙印,或者......郭必婷锁骨上的红痕。
五更天,雨戏正式开拍。苏淮站在监视器后,看着郭必婷在雨幕中摔倒,发丝贴在脸上,却仍保持着相府少奶奶的端庄。
他想起昨夜在她化妆间看见的场景:她对着镜子撕下面具般的妆容,露出眼角未褪的泪痣,像颗落在雪地上的朱砂。
卡!他忽然喊停,拿起对讲机,郭小姐的发簪歪了,重来。
场务举着伞具上前,苏淮却亲自走进雨幕。
他伸手替她调整发簪,指尖在她后颈停留:太端庄了,像在拍全家福。他压低声音,我要你眼里有恨,像被折断翅膀的凤凰。
她抬眼看他,睫毛上的水珠恰好坠落,打在他手背:苏总想要哪种恨?她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是被夺走权杖的皇后,还是......
cut!导演的声音里带着困惑,必婷,眼神再狠一点.......
第95章 向左空壳公司藏八百万
苏淮退后两步,看着她在雨中重新站定。
这次她的眼神变了,像淬了毒的匕首,却在扫过他时闪过一丝柔软,如同刀刃上的月光。
他忽然明白,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藏在温婉表象下的野火,只等合适的风来点燃。
午间休息时,苏淮在茶水间遇见郭必婷。
她正在冲泡黑咖啡,纤长手指握着骨瓷杯,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光。他注意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不见了,露出道苍白的戒痕:向太的电话?
她将咖啡推给他,里面加了双倍浓缩液:她在查去年的慈善晚会捐款,说有笔五十万的款项对不上。
他啜了口咖啡,苦味在舌尖炸开:巧了,我昨天收到份匿名邮件,里面有那晚的签到簿扫描件。
他看着她瞳孔微缩,郭小姐说,要是向太看见向左的签名旁,还有某网红的口红印...
苏总想要什么?她忽然放下杯子,杯底与大理石台面相撞,发出清越的响,股权?还是..~.....
我要向家的根基。他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抵在冰箱前,而你,需要一把能劈开铁-幕的刀。
他闻到她发间残留的雨雾味道,混合着某种淡香型的体乳,比如淮天集团的原始股,或-者......
她的呼吸骤然急促,却没有推开他。走廊传来脚步声,是向左在喊必婷。
苏淮在她耳边轻笑,指尖划过她腰线:三秒后,向左会看见我们这样......
苏总!必婷!向左的声音里带着惊恐,妈......妈说今晚要开家庭会议......
郭必婷猛地推开苏淮,转身时已整理好衣襟:知道了,我等会就回去。
她看向苏淮,眼神里有警告也有默许,苏总若是有空,不如来向家做客?我爸常说,要多谢你对向左的照顾。
苏淮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注意到她走路时微微跛脚——早上拍摔倒戏时,她膝盖磕在青石板上,却坚持不用替身。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房卡,想起昨晚塞进她化妆包的烫伤药膏,忽然轻笑出声。
·······求鲜花0·
入夜,苏淮独自坐在剪辑室。
屏幕上播放着郭必婷今天的雨戏片段,他逐帧回放,在第47帧停住——她摔倒时,锁骨链的吊坠恰好翻开,露出内侧刻着的向字,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
他拿起钢笔,在剪辑笔记上写下:让道具组做旧吊坠,露出底下的淮字刻痕。
...............
凌晨两点,他收到郭必婷的消息:向太的审计报告在书房保险柜,密码是向左生日。附带一张模糊的保险柜照片,背景里有半幅《清明上河图》复制品。
他盯着照片里的汴河船帆,忽然想起她曾说过,向家老宅的书房布置得像古代钱庄。
他站起身,从衣柜里取出黑色风衣。
路过道具间时,顺手拿了把鎏金匕首——那是明天戏里要用的道具,刀柄上的饕餮纹与郭必婷锁骨链的纹路惊人相似。
走出剧组时,夜雨又至,他抬头看向她的保姆车,窗帘缝隙里透出暖黄的光,像只微睁的眼一.
第96章 苏淮烧纸:吻戏借位还是真亲?
向家老宅的铁门在子夜三点无声开启。
苏淮戴着黑色手套,避过监控摄像头,从后窗潜入书房。
保险柜果然藏在《清明上河图》后,输入向左的生日,转盘发出轻响。
打开的瞬间,他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摩擦声,却没有回头——镜子里映出郭必婷的身影,她穿着件黑色丝质睡裙,手里握着支珍珠手枪。
苏总“四四七”好胆。她的声音带着夜的哑,就不怕我喊人?
他转身时,将审计报告塞进风衣内袋:郭小姐不会,因为......他看向她手里的枪,这把枪里没有子弹,而你需要我活着。
她轻笑,手枪滑落在地:向太的私人账户密码,在第二页报表夹着的纸条上。她走近他,指尖划过他风衣纽扣,不过作为交换...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书柜上。书架上的青瓷瓶轻轻摇晃,发出危险的嗡鸣。
她仰头看他,瞳孔里映着窗外的雨光:苏淮,你我都清楚,这不是交易......
那是什么?他的拇指擦过她下唇,感觉到她轻微的战栗.
她没有回答,只是伸手解开他风衣。当审计报告掉落在地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远处传来更夫打四更的梆子声,她的唇在他耳边轻启:是火种。
雨越下越大,打在书房的玻璃窗上发出爆豆般的响。
苏淮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混着她发间的雪松香,在这个充满向家气息的空间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她的指尖在他后背游走,像在描绘一幅地图,终点是他心脏的位置。
当她的唇终于贴上他时,他尝到了咖啡的苦和雨水的咸。
这个吻带着十年的积怨与一夜的放纵,她咬他下唇时,他忽然想起白天雨戏里她的眼神——那不是演出来的恨,是真实的火焰,此刻正将他们共同吞噬。
书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郭必婷猛地推开他,捡起地上的审计报告塞进他风衣:从后门走,车库第二辆保姆车有备用钥匙。
她转身时,睡裙肩带滑落,露出肩头淡青色的胎记,像朵将谢的梨花。
苏淮在暴雨中狂奔,身后传来向左的喊声:必婷,你怎么在书房......
他钻进保姆车,发动引擎时看见后视镜里的她,正对着向左微笑,指尖轻轻抚摸着锁骨链——那里现在刻着的,是淮字.......
车载电台突然响起新闻:今晨,某影视公司剧组发生道具失窃案,价值百万的古董玉佩下落不明......
苏淮踩下油门,雨刷器拼命摆动,却始终看不清前方的路。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审计报告,指尖触到片柔软的东西——是郭必婷的口红印,留在纸角,像朵盛开的红玫瑰。
黎明时分,他回到剧组。化妆间的灯亮着,郭必婷正在补妆,镜中映出她颈间新添的红痕。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锦0.1盒,推给他:向太的翡翠镯子,昨晚在向左的保险柜里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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