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商十九
苏淮顿了顿,看向向强,目光诚恳。
“只是,要去香江上市,也不是不行。”
“但目前来看,我们淮天集团还面临一个不小的难点。”
“这个难点,恐怕还需要向总您这样有实力、有经验的前辈,出手帮忙才行啊。”.
第88章网友:孤男寡女对台词这么甜?
片场的灯火星光般坠落时,林小满正对着梳妆镜补唇釉。
雕花镜框里映出她微蹙的眉,指尖沾着点珊瑚色膏体,在唇角晕染出猫科动物般的弧度.
身后忽然响起布料摩擦声,她从镜面倒影里看见沈砚之斜倚在门框上,黑色戏服的宽袖垂落如墨云,指间转着半块雕花玉佩。
第三场哭戏还是太用力。他开口时,玉佩在掌心叩出清响,你演的是相府千金,不是勾栏里哭断琴弦的姑娘。
小满的指甲掐进掌心。她当然知道这是第几次NG,导演刚才已经让场记在她的记录板上画了第三道红痕。
镜中少女穿着月白襦裙,裙角绣着将绽未绽的玉兰花,本该是含着露水的模样,可她每次落泪都像暴雨冲刷过的残花,失了分寸。
沈老师示范一遍?她转身时扬起下巴,发间步摇轻晃,毕竟您是公认的眼技派,连眼药水都不用的。
沈砚之挑眉,忽然逼近两步。她能看见他眼底细碎的金棕色光斑,像冬雪初融时湖面碎金。
他抬手替她调整发簪,指腹擦过她耳后时轻声说:哭戏要像春雨,看着轻,其实能湿透整幅绢画。
远处忽然传来器械碰撞声。场务举着喇叭喊苏总到,人群像被风吹开的蒲公英,自动让出条通道。
小满看见苏淮穿着深色卫衣走来,手里握着个牛皮纸袋,发梢还沾着点夜露似的湿润。
他路过道具组时,顺手扶正了倾倒的宫灯,青铜兽首在他掌心泛着温润的光。
第三集的分镜需要调整。他直接走向导演,从纸袋里抽出叠画稿,庭院对峙那场,我想让镜头从屋脊的瑞兽开始摇下来。
李导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他的眼神:苏总,我们按剧本走了三天了...
剧本是死的,镜头是活的。苏淮指尖敲了敲画稿,纸上墨线勾勒的飞檐正挂着半轮残月,你看这个角度,能把女主的影子投在青石板上,像被撕碎的蝴蝶标本。
小满忽然想起昨晚在剪辑室,苏淮也是这样用铅笔尖指着屏幕:这里要让裙摆的褶皱先入画,像潮水漫过沙滩。
他说话时袖口滑到手肘,露出腕间极细的银链,上面坠着枚旧铜钱。
她当时想问那是不是道具,却看见他指尖在键盘上敲出精确的时间码——01:17:43,画面里少女转身时,发间珍珠恰好划过腮边。
苏总对镜头这么执着,不如自己来导?沈砚之忽然开口,玉佩在他指间转出冷光,听说您当年在片场,能让场记精确到每帧胶片的灰尘。
空气里浮起细微的电流。小满看见苏淮抬头,两人目光相撞时,像两块燧石擦出火星。远处(吗吗赵)传来场务搬动景片的声响,榫卯结构的木质回廊在暮色中发出轻微的吱呀,像古老戏台的前奏。
沈老师演技炉火纯青,苏淮忽然笑了,从纸袋里又抽出张纸,不过这张特写,可能需要您摘了隐形眼镜?
小满看见沈砚之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纸上是张放大的剧照,男演员左眼虹膜边缘有极细的反光——是隐形眼镜的边缘.
第89章共喝一杯奶茶?CP 粉:直接官宣吧!
她忽然想起上周拍夜戏时,沈砚之总在镜头外揉眼睛,化妆师还以为是眼药水过敏。
苏总倒是看得仔细。沈砚之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绸,不过有些细节,太清楚了反而煞风景。
剧组的灯突然全亮了.
小满被强光刺得眯起眼,看见道具组抬着鎏金屏风经过,屏风上的螺钿牡丹在灯光下流转七彩。
有人喊向先生到,她转身时撞见过道里的向左,他穿着件皱巴巴的POLO衫,领口还沾着不知道哪来的粉底印,正对着手机屏幕小声嘀咕:妈,这次真的能让我管茶水间...
小向总来看必婷?苏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447她在后面试妆,要我带您去?
向左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抬头时,小满看见他后颈浮起的红痕,像被掐住的痕迹。
远处传来郭必婷的声音,她穿着藕荷色齐胸襦裙,披帛在晚风里扬起半透明的弧度,发间珍珠步摇随步伐轻颤,竟比镜中的剧照还要鲜活。
爸让你盯着茶水间的采购?她走到向左面前,指尖替他整理歪掉的衣领,动作温柔得像在哄孩子,上次群演说菊花茶有霉味,你该让供应商换批新的。
向左的喉结滚动:必婷,那批龙井真的很贵......
贵的是口碑。郭必婷的声音忽然冷下来,你想让媒体写向家公子苛待剧组?还是古装剧群演喝劣质茶进医院?
小满转身走向化妆间时,听见苏淮低笑一声。她在廊柱后站定,看见月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郭必婷发间碎成星子。
那个总在镜头前温婉微笑的女子,此刻正用只有三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明天把茶具采购单发给我,抄送向总秘书。
夜戏拍到子时,小满躲在道具堆里啃三明治。
月光从天窗斜斜切进来,在青砖上投下菱形的影子。
她听见隔壁布景传来争执声,是李导和制片主任:苏总塞进来的那个新人,根本不(bgab)会用戏曲身段......向家那边又投了两千万,你让我怎么拒绝......
三明治突然被抽走。沈砚之蹲在她面前,手里晃着片生菜叶:偷听别人说话不礼貌。
我在听墙角的八卦。小满舔掉指尖的蛋黄酱,听说向家的投资里,有三百万指定给某品牌化妆品做植入?
你该关心自己的戏份。沈砚之替她拂掉肩头的碎屑,明天那场扇耳光的戏,你打算真打还是借位?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卸了妆的眼睛更显狭长,眼尾微微上挑,像水墨画里将飞的鹤。
远处传来场记喊准备的声音,他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乱掉的鬓发,指尖在她耳后停顿半秒:真打比较疼,但镜头会更真实。
凌晨三点,小满站在雕花拱门前。镜头里的她穿着褪了色的丫鬟服,鬓角别着朵蔫掉的海棠。
对面的柳姨娘涂着猩红色口脂,指尖掐着帕子,腕上金镯子在灯笼光下泛着冷光。
导演喊action的瞬间,她看见苏淮站在监视器后,手里转着支钢笔,笔尖在掌心敲出规律的节奏。
你竟敢偷主子的镯子!柳姨娘的巴掌带起风声.
第90章粉丝撕番位?网友:高情商玩家!
小满本能地偏头,却听见沈砚之昨天说的春雨在耳边回响。她强迫自己迎向那只手,在接触的瞬间收紧瞳孔,让泪珠恰好凝在睫毛上,像清晨未晞的露。
卡!李导的声音里带着惊喜,这个好!眼神有层次感!
小满听见片场响起掌声。她摸着火辣辣的脸颊,看见郭必婷从人群里走来,手里拿着个冰袋:先敷着,我让化妆师调了遮瑕膏,等会补妆看不出来。
谢谢必婷姐。小满抬头时,发现郭必婷耳坠上的珍珠有些松动,您的耳~坠....
昨天被向左扯掉过。郭必婷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他喝多了,非说那-是假的。
远处忽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向左举着个青花瓷茶杯,茶水泼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正对着场务大吼:这茶怎么这么烫?想烫死我?
小满看见郭必婷的指尖在冰袋上收紧,指节泛出青白,却在转头时换上温柔的笑:我让厨房煮了绿豆汤,你去喝一碗醒醒酒。
五更天,剧组收工的哨声响起。
小满卸完妆走出化妆间,看见沈砚之靠在廊柱上抽烟。他已经换回自己的白衬衫,领口敞着,露出喉结下方淡淡的红痕。
她想起白天拍对手戏时,他的戏服领口滑落,露出相同位置的旧疤,像道褪色的月牙。
明天有场雨戏。他弹掉烟灰,李导想让你真淋冷水,说这样眼神够狠。
小满裹紧外套:所以沈老师来通风报信?
我来提醒你,他忽然凑近,她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和雪松香的味道,别信任何人递来的姜汤,尤其是带枸杞的。
她还没来得及追问,就看见苏淮从拐角走来,手里抱着叠剧本。
他的卫衣帽子滑下来,露出额角新添的淤青——今早她听见场务议论,说苏总昨晚在剪辑室和向家的财务总监吵了一架。
林小满,苏淮递来个纸袋,里面是暖宝宝和感冒药,明天雨戏用得着。
她接过时,看见纸袋底角印着淮天影视的logo,墨迹还带着新鲜的毛边。沈砚之忽然轻笑一声,将烟头按灭在铜制花盆里,火星溅在他手背,像朵转瞬即逝的小花开过苍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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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时,小满站在布景的庭院里。工作人员正在架设雨幕机,尼龙水管在地上蜿蜒如蛇。
...............
她看见郭必婷坐在廊下,手里拿着本《唐宋服饰考》,指尖划过书页上的对襟襦裙图,忽然抬头看向她,目光里有某种隐晦的鼓励。
各单位注意,雨戏第一条!
冷水兜头浇下的瞬间,小满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她蜷缩在假山旁,湿透的粗布衣裳贴在身上,指甲抠进掌心。远处的柳姨娘举着藤条走近,鞋跟碾碎落在青砖上的梨花。
她想起沈砚之的春雨,强迫自己从喉咙里挤出呜咽,让眼泪混着雨水滑进嘴角,咸得发苦。
停!苏淮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柳姨娘的藤条举得太高,像在打土匪一.
第91章 小满惊见:郭必婷塞竹片替柳姨娘?
小满看见那演员尴尬地放下手。
导演喊再来时,她注意到郭必婷起身走向道具组,和负责兵器的老师傅低声交谈。
再次开拍前,她看见郭必婷往柳姨娘手里塞了样东西——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块裹了软布的竹片,打在身上有声响却不疼。
第七次NG时,小满终于支撑不住滑倒“四四七”。
她摔在积水里,听见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的闷响.
周围响起惊呼声,有人递来毛巾,有人要扶她起来。
她却在人群缝隙里看见苏淮,他蹲在监视器前,指尖在屏幕上圈出某个点,对副导演说:看,她摔下去时,发间那朵海棠刚好漂在水上。
午夜收工后,小满在剧组帐篷里喝姜汤。
沈砚之忽然掀开帘子进来,手里提着个保温桶:莲子百合粥,驱寒。
不怕我怀疑里面有枸杞?她接过时,看见他手腕上有道新鲜的红痕,像被指甲抓过的痕迹。
那是昨天对戏时,你抓的。他卷起袖子,露出她指甲留下的月牙形印记,不过我没怪你,毕竟你演的是濒死的丫鬟。
帐篷外忽然传来争吵声。是向左和某个制片助理:我说用那个牌子的矿泉水!你聋了?向先生,苏总说剧组要控成本...
小满看见沈砚之望向帐篷外,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像冬夜的井水。
向家最近在查剧组的流水。他忽然说,郭必婷在财务部安了自己的人,向左想往里面塞眼线,被苏淮挡了回去。
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她昨天在看审计报告,沈砚之替她添了勺粥,用的是向太办公室的加密邮箱。
小满握着温热的碗,忽然想起白天雨戏时,郭必婷望向镜头的眼神——那目光穿过雨幕,落在苏淮身上,像刀刃出鞘前的寒光。
远处传来车辆启动的声音,她知道是向左又提前离场了,留下郭必婷独自应对那些堆成山的报表和投资方的电话.......
沈老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放下碗,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旧疤在灯光下泛着淡粉色。
因为你和她很像。他伸手替她拂开额前湿发,指尖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都在学做镜中人,却又都想打破那面镜子。
帐篷外突然下起暴雨。
雨幕击打在帆布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小满听见远处传来苏淮的声音,他在和灯光师讨论明天的日出镜头,语气里带着不加掩饰的兴奋:要让光线从飞檐的缝隙里漏下来,像把金剑插在青砖上。
沈砚之忽然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枚雕花玉佩放在她掌心:明天拍坠井那场戏,0.1把这个系在腰带上。
这不是你戏里的道具吗?玉佩触手生凉,上面刻着缠枝莲纹,边缘有些磨损,像件真正的古董。
是真货,他转身掀开帐篷帘子,雨丝瞬间飘进来打湿他的衬衫,明朝首辅家的旧物,摔碎了够赔你十年工资.
第92章 苏淮:摔碎玉佩够赔十年工资!
她攥紧玉佩,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帐篷外,苏淮的声音混在雨声里传来:林小满呢?让她来试下井里的镜头,我想看看玉佩在水里的反光。
沈砚之回头看她,嘴角扬起抹意味不明的笑。
她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总在镜头前揉眼睛——不是眼药水过敏,是在掩饰看见某些东西时,眼底泛起的泪光。
就像此刻,她攥着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看着帐篷外两个身影在雨幕中交错,忽然懂得这剧组里的每个人,都在演着两出戏:一出给镜头,一出给人生。
雨越下越大,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小满站起身,任毛巾从肩头滑16落。她听见场记喊她的名字,看见郭必婷从化妆间出来,发间别着朵新换的白海棠。
远处的摄影棚里,苏淮正在调整水下摄像机的角度,蓝色的防水布在他身后展开,像片即将淹没一切的深海。
她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冰凉的玉石贴着皮肤,像某种隐秘的契约。
当导演喊action时,她知道自己即将坠入的不仅是镜头里的古井,更是某个精心编织的局——里面有向家的算盘,苏淮的野心,还有郭必婷藏在珍珠耳坠里的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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