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枫月
“那……你打算给我安排什么下场功？”
灰蛇回答道：“如果你运气好，她陷入了永恒的沉睡……”
“看在过往的交情上，我可以既往不咎。”
“如果正相反，她在你的帮助下得以逃出生天……”
“我倒是可以多费些功夫，在不久的未来，把你们两个合葬在一起。”。
第239章 即答：“为了琪亚娜。”
面对灰蛇的话语，渡鸦直接调侃道：“哟……你也变体贴了嘛，什么时候准备去找个机械女友？”
“开个玩笑罢了，梦境困不住她，羽兔不是早就试过了吗？”
“也别把什么我让她去面对真正的自我了再重复一遍，这种谜语早就过时了。”
灰蛇淡淡道：“我让她去面对真正的自我了。”
“……”
渡鸦无语道：“算了，我果然不怎么喜欢机械脑袋，那……没什么事的话……”
灰蛇忽然冷笑道：“在结果揭示之前……逃命去吧，娜塔莎希奥拉。”
“……现在，你也是世界蛇的死敌了。”
渡鸦闻言忍不住想道：“除了你们这些机械脑袋……世界蛇也早都不剩谁了吧。”
然而，渡鸦也明白对方并非是热衷于开玩笑的那一类灰蛇。
刚才的建议也的确含有冰冷的放逐意味。
但在此之前，她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进行一次亲身远行。
想到这里，几乎完全出于下意识，她抬头看向了天空，又很快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
渡鸦不由的心想，在这个难以用常理测度的空间中，可并没有名为月亮的天体悬挂在那里。
……
与此同时。
在一纸之隔，却又遥不可及的空间中。
芽衣并没有陷入通常意义上的沉睡。
考虑到前车之鉴，灰蛇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手段，将她封存于她自己的内心。
在这一现象实际发生之前，除了他以外的任何人。
或许都没有想到，痕计划的原理还能以这种方式加以运用。
当然了。
此时此刻，芽衣对灰蛇的如意算盘仍然一无所知。
“……”
“看来，这并非简单的梦境。”
芽衣冷静的分析道：“按照圣痕计划的本质来说……”
“难道，他们连用以让人做美梦的素材，都已经不够充分了？”
“是布洛妮娅或者幽兰戴尔的行动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成果……还是说……”
还不等芽衣理清思路，忽然一阵眩晕感传来。
等到再度333回神的时候，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场景。
“自己做的饭……好难吃……”
“爸爸……爸爸……”
那是少女模样的芽衣，被一群黑色的人影围在中间的场景。
很显然，这是她还在千羽学院时期，父亲刚刚入狱时的情况。
“嗯？”
芽衣双眼一凝，提着刀就直接跑了过去。
那些黑影也越来越清晰，甚至可以听见他们嘲弄戏谑的冷言冷语。
对此，芽衣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忍不住想道：“世界蛇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下一刻，手中的刀刃斩过，前方的一切包括过去的自己全部化作黑雾消散。
但梦境并没有因此结束，而是出现了另一个曾经的自己。
那是即使受到了所有人的疏远，被从未承受过的恶意包围。
曾经的大小姐也没有就此一蹶不振。
她是如此的坚强，在家世的光环消退之后，仍能让所有人重新认识自己。
自那之后，雷电女王不再是一种诨号，而是变成了一种威名。
“……”
望着这一切，芽衣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想。
就在这时，不远处又是曾经场景的重现，但并非是在千羽学院。
只见琪亚娜受伤跪倒在地，仍然逞强的说道：“芽衣……不用管我……你没事就好……”
看着护在琪亚娜身前的自己，芽衣暗暗想道：“长空市的那时候吗……”
那个时候，她还是不得不爆发出律者的力量才消灭了阻挡在她们前方的崩坏兽。
冷笑一声，雷电芽衣再次挥刀，以霸绝的方式将伤害琪亚娜的崩坏兽彻底斩灭。
在那一场意外中，少女并未依赖崩坏的青睐，以律者的名义抹杀一切。
免许皆传并非是轻飘飘的少年往事，依靠自幼学习的剑道，以及早已存在于人身本源的力量。
她带着自己的挚友逃出生天。
——她并没有成为律者，与天命的相遇也无从谈起。
感受着脑海中宛如回忆一般的信息，芽衣不禁喃喃道：“所以……这才是你们的手段吗？”
“……世界蛇。”
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些什么，那是改写过去，挽回所有遗憾与后悔的手段。
以圣痕计划所能提供的无比真实的素材，另一个雷电芽衣正在重写属于自己的故事。
一颗虚假而又无比真实的后悔药！
如果一开始……她就没有那么软弱，结果又会如何？
芽衣缓缓说道：“比起分享他人的幸福……亲手修正自己人生的每一处遗憾，反而是更能够眩惑人心的梦境。”
“不过……渡鸦，你果然也只是幕后主使的一个幌子吧？”
“这哪里像是不能做梦的人啊。”
听着芽衣的感叹，电视外的观众同样也不禁感叹。
“好好好，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换成我真的完全抵抗不了啊！”
“何止这一手，光是圣痕计划的美梦就能让我屈服了好吧？”
“搞这么一出，芽衣岂不是真的危险了？”
“琪天大圣呢？赶紧化身终焉之律者救一救啊！”
“不准刀芽衣，敢刀我就敢去狗导演的公司堵门！”
“话说芽衣既然能看穿世界蛇的手段，肯定没事的吧？”
“我想看见爱莉返场，如果能复活就完美了！”
“……”
无论观众们怎么讨论，电视里的剧情还在继续。
即便已经看穿了世界蛇的把戏，可该继续的还在继续。
又是一个场景浮现。
只见另一个自己战在琪亚娜身前说道：“琪亚娜，小心，站在我身后！”
话音刚落，芽衣自己就果断出手，将敌人一扫而空。
熟悉的感觉再度传来。
没错，崩坏不会凭空消失，但完全可以远远避开。
当不再怀抱着改变世界的决心，人类的力量，反而足以照料好眼前的生活。
更何况两位少女的运气一向很好。
世界仍在发生着剧烈的变动，但与她们无关；而作为普通人，她们至少拥有彼此。
芽衣双手环抱着，打量这段剧情发出一声嗤笑。
“……行吧。”
这时不远处出现一道光幕，她并没有由于，而是直走了进去。
……
“哎呀，是我太不小心了……”
“嘿嘿……没关系啦……我还是能帮上忙的。”
厨房中，琪亚娜讪笑着说道。
芽衣则忍不住道：“琪亚娜，其实……你不帮忙的话，现在我们应该已经吃上饭了。”
闻言，琪亚娜的笑容更加尴尬，狡辩道：“我也是真的想向你学做饭嘛……只负责洗碗多无聊啊。”
芽衣耸耸肩道：“好吧，琪亚娜的进步的确很大。”
“先去帮忙把这个洗干净——手还会痛吗？不许再碰刀了哦。”
琪亚娜回应道：“嗯，没事啦！”
“啊，对了，这条手链……沾到水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毕竟是你送的……”
没有在意手指上的创可贴，琪亚娜更加在意手腕上星星和猫咪元素的手链。
而对于观众来说，这显然又是一次能磕的彩蛋。
毕竟剧情中琪亚娜最初的女武神装甲白练，正是带着相同的元素风格。
但芽衣却说道：“好啦，别说怪话啦。”
“放心吧，没事的。”
“我送你的东西那么多……样样都爱惜，可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琪亚娜嘿嘿一笑道：“也是啊。”
厨房中，身穿居家服饰的琪亚娜和芽衣在一起一边忙碌一边闲聊。
完全站在普通人的视角，温馨、平淡而又幸福。
不过到最后，这幕从未实现过的景象还是渐渐淡去了。
诚然，一路走来，芽衣和琪亚娜都已经成长了太多。
即便崩坏真的不复存在，两人也不可能进行这种平淡又透露着天真的日常。
成长——这在他人看来值得欣慰的过程，无论发生于肉体还是骨骼，又或者心灵。
往往都将伴随着剧烈的痛苦。
痛苦，并不像乐观者所想的那样一定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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