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枫月
“比起强行去理解那样的事……也许接下来这段五万年前的记忆，对你来说会更有价值。”
“那也算是……卡斯兰娜这个家族的起点之一吧。”
记忆再次涌来，却并未像之前那样走马观花，反而像是身临其境一般。
只见梅比乌斯出现说道：“凯文，第一次见到你的孩子，感想如何？”
短短一句话，便已经是暴击中的暴击。
啥玩意？
凯文的孩子？
谁的？
不提爆炸的全国观众，逐火英桀公司里。
所有演员下意识看向凯文，其中苏更是连忙问道：“你们有孩子了？”
凯文当然连忙摇头道：“我和梅是传统恋爱，奔着结婚的那种，现在还太早了。”
听见这话，所有人纷纷叹了口气，失望之意溢于言表。
随后纷纷再次将目光转向电视上。
凯文：……
无语，但电视还是要继续看。
打量着面前的孩童，凯文沉默一会儿说道：“……他有一双她的眼睛。”
梅比乌斯惊讶道：“是吗？”
“眼睛那部分我们可是按照你的基因来设计的，毕竟他妈妈有先天性近视。”
“……”
看见凯文沉默不语，梅比乌斯也不在意：“算了，现在也不是幽默的时候。”
“你知道这孩子将来要承担什么吗？”
凯文不再沉默，而是开口道：“他或许必须杀死我。”
梅比乌斯挑了挑眉道：“哎呀，突然就说出这么有觉悟的话呢。”
“我后悔了，只会说这样的话，你根本不配拥有她的孩子。”
凯文平静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梅比乌斯毫不在意道：“好呀，我也来陈述事实。”
“我要在终焉律者降临的时候，亲自骇入祂的身体。”
“这样，等到下一次轮回的时候，我或许就可以亲手把你们的后代杀个精光。”
“……”
凯文再次沉默。
梅比乌斯继续说道：“想当一个什么样的父亲随你——”
“但同为所谓的英桀，我姑且给你一个忠告吧。”
“既然你已经肩负起圣痕计划，那就大可不必让梅的孩子也牵连其中。”
“终焉降临之后的世界明明那么广袤无限……”
“在轮回重新转动之前，他有大把的时间去享受生而为人的自由。”
“你们这些人最喜欢那种自由了，不是吗？”
“……”
眼看凯文还是沉默着不说话，梅比乌斯脸上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放心好啦，圣痕计划可是绝对公平的。”
“当它有资本降临于世的时候，不只是终焉、不只是命运、不只是人类——”
“连你自己，也可以放心地被它粉碎到一干二净。”
凯文沉默着开口道：“……那当然再好不过。”
梅比乌斯冷笑一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过是住在地下的一个洞里。”
“啊，我可不是指现在的这个避难所哦？”
“我们只是一群原始人，背向洞口，坐在地上，手脚都被锁住。”
“只能借由背后的火光，看到眼前乏味的石壁。”
“偶尔，借助火光，会有某物的影子投向石壁——这些影子便是我们眼中的全部世界。”
刚刚还在说蛇蛇嘴硬的观众们，此刻又纷纷开始打字。
“好好好，又开始讲哲学了，我们都是原始人。”
“真的，我哭死，他真的好爱在崩坏三里放点哲学。”
“就算是这样，我也要大喊，全乐土最硬的就是蛇蛇的嘴！”。
第186章 鸟，为什么会飞？
“对于大部分原始人来说，这也的确没什么不好。”
“他们会在影子上倾注自己的心血，并对这些编纂出来的故事顶礼膜拜、歌功颂德。”
“但如果机缘巧合，在漫长的时光过后，有个原始人挣脱了枷锁、直径来到了洞外呢？”
说到这里，梅比乌斯忽然笑了一声，十分恶趣~味的说道：
“那精彩的大千世界当然异常绚烂-，这自不必说——”
“只是……你觉得，这个人是会就此留在外面，还是会设法去拯救他过往的同伴-呢？”
凯文平静的说道：“他的同伴未必需要拯救，但对他来说，某些事也同样非做不可。”
梅比乌斯危险的蛇瞳微眯：“哦？这个想法倒是很有意思。”
“不过凯文，你该不会，把自己当成那把会照出影子的火炬了吧？”
毫无疑问，这是嘲笑。
而在梅比乌斯的嘲笑过后，画面再次回到德丽莎这边。
“……”
沉默之后，德丽莎缓缓说道：“我不确定自己听懂了多少。”
“但看上去，对凯文或者其他人来说……圣痕计划，似乎不仅仅拥有战胜崩坏的意义。”
凯文（圣痕意志）说道：“圣痕记录着他们的知识，也记录着你们的历史。”
“用刚才那个比喻来说，对于文明而言，恐怕人类才是那些墙上的影子。”
“而圣痕，却是洞外那真实的一切。”
“人类身上充满了错误，又往往自甘堕落；虽然能创造美好，却又经常毁灭它们。”
“很难说这些不是他们总被失败支配的原因。”
听完对方辛辣的话语，德丽莎反问道：“……你这算是自吹自擂吗？”
“圣痕的意志？”
凯文（圣痕意志）反驳道：“不，我只是在转述一种观念。”
“比起真正的理型，比起那些觉醒后的人类，我还差得远。”
德丽莎问道：“理型？”
凯文（圣痕意志）点点头道：“理型，是人类与圣痕的共同终点。”
“至少对于从五万年前，于基因中就刻下了圣痕的你们来说，尤其如此。”
“我想你很清楚律者是怎样的存在，而理型就是与律者相对的另一种极致。”
“从外在特征来说，他们甚至颇为相似。”
“但你终究从未目睹过何谓理型，与天元也相见而不相识。”
“所以，用你听得懂的语言，我们可以这样翻译圣痕计划。”
“——抛弃被律者所诅咒的人类，以另一种基石重新定义文明。”
圣痕计划，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再一次被揭露本质，毫无人性到令人发指。
德丽莎眉头微皱：“……重新定义文明？”
凯文（圣痕意志）点头道：“是的，我想你需要认识到……”
“在某些观念中，人类不过是文明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如果这一点对你来说无法理解，那么轻不妨从直面自己的宿命开始。”
德丽莎只是刚刚露出疑惑之色，凯文便直接动手。
“去吧，德丽莎阿波卡利斯，那是你早晩要面对的考验。”
下一刻，德丽莎甚至没有反过来，周围的环境便在刹那间改变。
寒风刺骨，冰棘遍地，宛如两极的雪原。
“这是……”
下意识打量周围，德丽莎喃喃道：“到处都是坚冰……是凯文的梦境吗？”
凯文（圣痕意志）解释道：“这是卡斯兰娜圣痕空间的最深处。”
“从奇美拉计划的意义上说，这确实是他的梦境。”
德丽莎注意到了盲点：“……奇美拉计划？”
所谓奇美拉，用简洁一点的形容，大概就是缝合怪。
直接将现有的东西进行拼凑，最终缝合成一个怪物。
凯文（圣痕意志）开口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所谓卡斯兰娜血脉的源头，就是那些融入凯文体内的崩坏兽基因。”
“诸多品种的崩坏兽力量在他体内汇聚、融合，因此有了奇美拉这个称呼。”
“但少有人知的是——这也正是圣痕空间得以存在的起点。”
德丽莎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凯文，他是圣痕空间的起点？”
凯文（圣痕意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问道：“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德丽莎回答道：“通过吞噬梦境，以及你的引导。”
凯文（圣痕意志）缓缓说道：“是啊，如你所见，圣痕空间在一定条件下可以与梦境相连。”
“因为梦就是崩坏的思考方式，这也是你的毗湿奴能够噬梦的真正原因。”
“很不可思议，对吧？”
“因为人类必须通过时间的流逝才能思考，你们很难理解时间混乱的梦境，我也会很难。”
“但正是这种混乱，造就了现实之外的空间，为某个计划营造了捕梦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一个人无法与圣痕的力量内外合一。”
“他仍然可以将自己的实体与梦境交换，让圣痕代替他作为文明的基石存在下去。”
“最终，整个地球都会被圣痕空间所置换，而文明，也将从这里开启自己全新的征程。”
“这个过程会从世界的两端同时发起。”
“在虚数一侧，它是最初的圣痕空间。”
“而在现实一侧，它是终焉的归处、过往无数文明的终点。”
德丽莎立刻说道：“你指的是……月球？”
凯文（圣痕意志）并没有否认：“当然，我说过，这是位于绕月轨道上的你首当其冲，受到圣痕计划影响的根本原因。”
德丽莎忍不住道：“可如果说，月球只是圣痕计划是一个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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