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笔下宝宝
他模模糊糊中,感覺好似火車進站,稍微清醒後,忽然意識到這是“地震了!”
何教授猛然起來,拉起老婆就逃往樓外。
學校家屬樓是今年剛剛造好剛住進人,樓外還到處是土堆土埂,簡直是連爬帶滾地逃到樓外。
一時各家各戶,都逃出來。
7月28日下午又有一次震動,何教授夫婦正在工九樓前馬路邊遊蕩,他們看到馬路旁水溝裡的水在盪漾,電線杆在搖晃。
正在劉家莊腳踏車廠上班的小當,夜裡大約3時左右,她和舍友李玫在床上正睡得香,忽然樓房一陣急速的左右晃動。
小當立即驚醒,她隨從床上跳了下來,發現書架上的石膏像摔到地板上摔斷了。
這時,吵嚷的人聲喊:“地震了!地震了!”把她們倆驚醒,趕緊披衣往樓下跑,其實跑下樓後震顫早已停止。
這時,有人驚恐地發現,六號宿舍樓房的外牆竟然震裂了一條很長的裂縫。
好多人被突然地地震嚇得不輕,正在六神無主的時候,廠保衛處以及民兵組織最先反應過來……
地震發生後,許多工廠的職工和農村的農民,堅持繼續生產。必要的水、電、煤、氣和糧食供應能得到保證。
總的來說,由於事有準備,在經歷過初期的慌亂過去以後,人們開始鎮靜地生活,社會治安情況也較好。
28日清晨,京城公共汽車照常行使,仍然有大批人照常騎腳踏車去上班。
街道上的帳篷區中,開設了賣食品的小鋪子,還有流動貨車。
飯鋪成了大量生產饅頭的工廠。
物價不變。
城區普遍設立了臨時衛生救護所。
不過,這地震的到來總是會令人措手不及的,即使是再有抗震知識經驗和準備,也免不了出現各種意外。
由於餘震不斷,一個來月,老百姓大都在防震棚裡睡覺,露天而居。
一開始人們只是使用縫在一起的塑膠布、雨衣,少數用木板、油氈紙,甚至用一把把雨傘排在一起拼成臨時的小棚,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大街小巷和公園裡,包括一些大型廣場。
搭建棚子儘量利用樹木、電線杆甚至灌木等物以及傢俱固定,而且不斷地加固,或修繕得儘可能舒適一些。
街上的棚子也擠,每家能用的地方有限。
不少人只能在床上支個塑膠棚子。
晚上,一張床上得睡好幾個人,或者輪流休息。
有的是幾家甚至十幾家人住在一個大棚裡。
酷熱難耐,副食也難買,大人小孩兒,湊合著吃飽肚子就不錯了。
各工廠值班護廠的人員,也是在廠裡搭的防震棚裡睡覺。
市政府也為了市民的安全起見,動員人們不要呆在家裡,而是走出來住在臨時搭的簡易棚或汽車裡。
……
在這個夏天后,夏國大部分地區都搭起防地震的簡易棚,人們白天可以在室內學習和工作,晚上所有的人都要在搭的地震棚睡覺。
遠在S北的棒梗這些知青們也開始忙起來了,他們很快在村邊的曬穀場、學校操場等空曠的地方搭起了地震棚。
向社員們普及預防地震的基礎知識,叫社員觀察家中的禽畜有沒有反常,教人們地震來了如何逃生,晚上還要負責地震棚的安全保衛工作和觀察工作。
知青們預測地震的裝置就是一個臉盤加上一個銅鑼或鼓,臉盤裝滿水,平放在地面,專人負責盯住它,只要臉盤上的水有異常的震動,便馬上敲鑼打鼓示警,叫醒人們逃生,每條村都有民兵值班。
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或許人們緊張,也不專業,所以,經常會發生假警報的情況,出現這種情況的那晚,村村敲鑼打鼓,整個大隊的人就不用睡覺了。
……
這一年的下半年,家住四九城裡的好多人幾乎就沒有回過家。
因為,住在城裡的人們,也全部要在各自搭建的地震棚裡過夜。
城區所有空曠的地方,都是地震棚,由於搭建的材料來源五花八門,五顏六色,沒有規劃,……
當震發生後的第三天,為安全起見,北城有些衚衕的居民被分散安排住進地壇公園。
南鑼鼓巷衚衕群的大部分居民就被分配在地壇神庫一帶。
各家各戶自由找尋適合搭建棚舍的地方。
有木竿子的家庭在空地上挖坑埋樁,架樑加頂像模像樣地蓋起四角硬的棚子。
沒有建築料的家庭選擇樹木密集處,藉助樹幹結繩拉縴,再鋪上塑膠布或苫布搭出的棚子頗有戰地色彩。
入夜的地壇公園古樹參天,炊煙裊裊,燈光閃爍,人聲熙攘,一派野營景象。
轉眼之間,天氣從盛夏轉入立秋。人們在大雜院一樣的地壇公園已經住了近兩個月。
有的家庭開始準備砂石磚瓦,大有在“沙家浜紮下去”的打算。
地震後機關,工廠為了幫助職工過冬,也紛紛分配修建抗震棚的材料,主要是各種形狀的木材,紅磚,油氈和葦蓆。
許小年記得兩個月前的那天,夜半時分忽然被爸媽叫起來,半夢半醒中跑出屋子,只見院子裡已經聚了好些鄰居,大家都在紛紛嚷著:“地震了!地震了!”
許小年還太小,不知道地震是什麼意思,就覺得大家半夜跑出來特別奇怪,然後興奮得不得了,很快一點都不困了。
後半夜大家都不敢回屋子睡覺了,幸好是盛夏季節,大人們紛紛拿出涼蓆,搬出躺椅,在院子裡休息,孩子們就在院裡跑著玩耍,直到天亮,訊息陸續傳來,大家才知道是喬頭髮生了大地震。
這會流言滿天飛,似乎說喬頭大地震只是個開始,更大的餘震還會來,於是大家都不敢回家了,都露宿在院子裡。
95號院外有幾棵老樹,大家就在樹底下搬幾塊磚,搭上木板,鋪上褥子和涼蓆,做成簡易的大通鋪,把蚊帳掛在楊樹上,好幾家人就這樣睡在大通鋪上。
許小年印象最深的是樹上經常掉下毛毛蟲,甚至有時候睡覺的時候毛毛蟲會忽然掉到臉上,那種毛扎扎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了。
他們男孩就喜歡拿著毛毛蟲追著嚇唬女孩。
人們住了幾天的大通鋪,關於餘震的流言不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街道幹部傳達政府的說法,也告誡大家先不要回家,於是,京城迎來了令人難忘的防震棚時代。
南鑼鼓巷大部分街坊去了地壇暫時安置,而95號院的人則來到了附近的一所學校。
學校里正好有一大片水泥地空場,這裡就成了搭防震棚的絕佳場所。
這年月沒有賣帳篷的,街坊鄰居們都是用床單、雨布自制的防震棚,樣子千奇百怪,花花綠綠,空場很快被防震棚佔據了,一家人吃住在裡面,整個空場一片狼藉。
劉光福這些日子,他每天下班後,不是在廠里拉木材,就是到街道辦拉材料。水曲柳木,菲律賓柞木,紅松木和樺木應有盡有。
廠裡的師傅也給他籌措一批包裝箱的板材。
劉光福從後勤處裡借輛三輪車沿,載著板材一路從紅星廠騎向學校裡的“家”。
到了學校發現,學校東門路邊,擺起傢俱店露天市場。人們圍著幾個壓光貼皮的聚合板棕色櫃子議論著。
這年月,聚合板傢俱還是新鮮東西,帶穿衣鏡的衣櫃更是稀罕物。
比大衣櫃矮一頭的中衣櫃,也比劉海中家裡用檔案櫃改裝的衣櫃強出許多。
劉光福毫不猶豫地定下一件,32元。
正在抗震棚子準備晚飯的二大媽,聽說劉光福給定了件中衣櫃,高興極了。
她立即坐上三輪車和劉光福趕到學校東門,直接把櫃子呋氐卣鹋锏募抑小�
一路上,熟悉和不熟悉的人不停地感慨:“鬧地震,人心惶惶。你們怎麼還往家買這麼貴的傢俱?”
二大媽得意地回答:“不是鬧地震,到哪去買這麼好的衣櫃?”
買回衣櫃不久,劉光福又從東華門傢俱店拉回一套簡易沙發:水曲柳木扶手,蛇形簧軟座墊,軟靠背,咖啡色粗條絨外飾布。
這套沙發120元,在這時算得上天文數字。
沙發更是洋玩意,在街坊鄰居們中引起不小的騷動。
好幾位老鄰居特意過來圍觀,為的是欣賞這對沙發。
地震棚裡的生活,有苦也有樂!
當大雨傾盆時,往往在一塊塑膠佈下,躲著幾個家庭。
上千人在學校防震棚裡生活的兩個多月,這裡的衛生一直很乾淨,秩序井然,沒發生一起火災和安全事故。
閆埠貴作為經歷者,見證了平日鬆鬆垮垮的南鑼鼓巷居民,在災難面前是何等的團結和鎮定。
京城的秋風也一天比一天寒冷。
雖然單位裡傳達的“上級指示”仍是“今冬明春有餘震可能”,但是學校操場上的“抗震棚”還是陸續拆光了。
塑膠布的棚子抵不過秋夜的寒氣,也許等不到那個虛無縹緲的餘震到來,大人孩子們都受不了凍,於是陸陸續續地搬回家去住。
大傢伙雖說是住在家裡,但這心裡仍然是七上八下的。
這會兒,社會上開始流行起了“土地震儀”來。
其實就是倒立的酒瓶,以為地震發生時酒瓶比人的反應敏捷,人睡著後聽見酒瓶倒的聲音就可以醒來逃命。
一時間,酒瓶竟然成了緊俏品。
但也因此鬧出不少誤會,有一天許大茂將酒瓶豎在窗臺上,結果酒瓶被風吹倒了,碎裂聲傳到滿院,以為是地震來了,大家慌忙跑出去一看,竟是虛驚一場。
臨近國慶節前,城裡的大部分居民們遵循安排,回到了衚衕裡熟悉的家。
這場地震改變很多人的生活。
每個家庭都有了一批單位裡給發的抗震木材。
從學校回到家後,95號院為了繼續防震,街坊鄰居們就在屋簷下,在院裡,甚至在衚衕口搭起了抗震棚。
有一百多年的老北城衚衕佈局,幾百年的四合院結構,統統在這個秋天被改變了格局。
傻柱就用劉之野給他的兩塊搭蓋卡車用的軍用苫布,搭成了大棚子,裡面安裝了電燈,還搬進來了電視機,還可以在床上打麻將、撲克……
這段時間,他家的防震朋成了95號院裡最熱鬧的所在,每天晚上都要鬧騰到很晚。
“全家人住在這個大棚子下,不像在抗震,倒像在過兒童‘夏令營’”。
躺在新建的抗震棚裡,人們感覺到的不是地震欲來的恐慌,而是新的生活空間帶來的幸福。
等幾年後大多數年輕人回來後,因為工作暫時沒有著落。
在耐心地等待中,這幫年輕人們就總想幹點什麼,以便在家庭證明自己的存在。
他們就把自家戶外那簡易的抗震棚推倒,重新蓋成可以住人的小廚房。
有的人還用家裡的抗震木材做傢俱以改善生活條件。
或者在別人上班的時候,上街買菜,準備一家的晚飯,長時間下來也居然練就了廚房手藝。
再過幾年後,抗震棚演變出來的新居矗立在四合院裡,衚衕裡,大街旁。
走進這些大雜院內,一間間用木板、鐵皮以及說不上來的各種材料搭起的小棚子,把本就不大的小院擠得滿滿的,最窄的小道不足兩米寬,小道邊停著裝滿貨物的三輪,堆著各種雜物,連個讓人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遠處的角落,還有幾處在平房頂上搭起的二層、三層,還有的一棟簡易樓頂上居然蓋了一排小房子。
彎腰走進不到1.5米高的小棚子,黑呼呼的,將就著能放下一張小床。
隔壁的一間小棚子內,就是燒菜做飯的廚房,這個“廚房”太小了,燒菜的人轉身時便撞開了小門。
就是這樣的簡易房雖然不咋地,後來卻成為這些返城年輕人們的婚房,成為合作社的作坊,成為最早的個體經營場所。
第448章 隊伍裡是個大熔爐
今年的7月份,葛小虎擔任陸軍北疆軍區某通訊營有線連副連長,正好在蔚縣一帶參加聯合軍演。
當大地震發生時,他們幾名連隊幹部湊在一起分析估計,覺得震中不會離得太遠,這麼大的災,上級肯定會派他們這些演習部隊就近參加去救災。
於是未等上級通知,一些演習部隊就開始抓緊展開奔赴災區救災的各項準備工作。
此時,已確定轉業的老連長高文合來到連部,他說:“新連長還沒配,儘管我坐骨神經疼,腰都直不起來,但還是請求跟部隊一起行動,為災區人們做貢獻。”葛小虎為老連長這種聞令則動的血性而感動。
上午8點,有線連線到團部命令奔赴喬頭地區搶險救災的命令,該連隊僅用30分鐘,人員、裝備、物資全部到位,以摩托化方式緊急向喬頭進發。
……
距離喬頭還有45公里,由於道路堵塞,部隊只好繞行豐縣,最終決定徒步急行軍。
葛小虎與老連長在行軍途中,各班、排分別在路上開了會,進行思想動員。
官兵們群情激昂,表示要在搶險救災中衝鋒在前,再立新功。經過一個小時的急行軍,他們連於中午時分抵達喬頭。
部隊進入市區,出現在眼前的一切讓他們震驚萬分:殘垣斷壁、滿目瘡痍,橫七豎八的……更是慘不忍睹。
還有不計其數的傷員,有的剛從廢墟中爬出來,還沒來得及包紮,有的一瘸一拐驚恐地朝城外走去。
正在大家驚愕悲痛的時刻,團政委姜政委來到葛小虎他們面前,他嚴肅而又大聲地說:“團命令你們連立即前往喬頭火車站候車室救人,那裡災情最重。”刻不容緩,葛小虎迅速率隊前往。
當時,火車站建築物倒塌嚴重,傷者哭喊聲不絕於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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