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215章

作者:夜星月语

兵刑左侍郎冷笑一声:“真当太子殿下不会杀人?殿下仁德那是同圣上比,这些年经殿下勾画死的人也不少了,尸首填满四五个刑部大牢绰绰有余。”

兵部尚书立刻厉声训斥:“慎言!太子殿下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兵部左侍郎的儿子女婿也都在刑部大牢关押着,虽有刑部的狱卒照顾,但那毕竟是不见天日的牢狱,听说其子患病后总不见好,恐怕是要落下病根儿了。

一行人走得慢,但这晃晃悠悠也是出了承天门,各部官员向着胡惟庸行礼后便各自回归府衙了,他们的政务多着呢。

胡惟庸则是领着一干中书省的心腹回到了他的官署内,里面早有胡府的家丁在灶上热着汤药等候。

中书右丞陈亮接过汤药吩咐道:“去门口看着,我等要同相爷商议要务。”

那家丁看了眼胡惟庸之后赶忙应诺,然后就推门出去看着了,陈亮感受了一下汤药的温度便捧送到胡惟庸身前:“良药苦口利于病,相爷趁热服下吧。”

……

第625章 赫斯之威

胡惟庸也没说什么,接过汤药轻微摇头吹了几下便一口饮尽,极苦的味道让其眉头微皱,不过很快便也平复下来。

兵部尚书开口道:“唐胜宗又来了一封信催促,胡相到底如何定夺,是将其调回京来还是放到北疆或者西南汤帅帐下?”

中书右丞陈亮摇头道:“这不好办呀,此等事关武勋之事,向来都是圣上亦或者太子殿下做主,怎么突然下发给中书省处理了,恐怕是就是为了看看相爷的处置。”

工部侍郎抱怨道:“早就说过无需给他那么多的帮助,铸城墙本就慢活,如今这么快就完工了,圣上和殿下怎么可能看不出是有人刻意照顾。”

“说的轻巧,那段时日上至国公候爷下至地方卫所将军,都来信希望相爷帮把手,让唐胜宗陆仲亨早日复爵,那么多淮西武勋将领求情,相爷怎么可能这点脸面都不卖。”

胡惟庸叹了口气对着一旁默默无言的官员问道:“秉忠,恩师他老人家近来身体如何了?我这月余政务繁忙疏于去信问候,还要请你代为致歉了。”

李善长之弟,太仆寺卿李存义客气的应道:“都是一家人,相爷太客气了,兄长在老家安养身康体健并无所碍,朝廷近来如何兄长心中也清楚,昨日来信中还说起过让您保重。”

太仆寺掌掌车辂、厩牧之令,总乘黄、典厩、典牧、车府四署及诸监牧,总国之马政,籍京都坊监、畿甸牧地畜马之数,谨其饲养,察其治疗,考蕃息损耗之实,而定其赏罚焉,死则敛其尾、筋革入于官府。

品级虽仅是从三品,但也算位高权重,毕竟无论北疆还是西南用兵都少不得马匹,能坐上这个位置,必然是离不开武勋们的支持。

李存义本人才能不算出众,不过到底是李善长的亲弟弟,而且其长子李佑还娶了胡惟庸的女儿,所以李存义在朝中地位颇为超然。

俩人这简单的对话却让方才略微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他们这一系有李善长这个定海神针在就倒不了,唐胜宗陆仲亨虽有几个狐朋狗友,但影响力怎么可能跟李善长这等开国元勋功封王爵的巨头相比。

兵部尚书沉吟片刻建议道:“既如此就按着惯例奖赏提一级奖赏,再让唐胜宗率兵捕诸县反者以及山贼匪寇之流。”

“只怕我们的延安候不愿干这等小事。”

“由不得他想不想干,要么就静候时机,要么就让他去找别人吧,我倒是想看看谁敢冒着圣意去为他出头,真当朝廷缺不得他一个候爷?真当我等怕了他?”

“哎,赵兄不必如此气愤,他爵位被剥,其余老兄弟都在立功升爵,他有些心急也属平常,到底是一介匹夫之流,赵兄饱学鸿儒何必同他置气。”

胡惟庸喝了几口茶去了口中苦味开口道:“唐胜宗那边自有我去亲笔信解释,就按照滕尚书的意思,让他负责缉捕之事,此项看似小事,但也是太子殿下亲自过问过的事情,办好了由太子出面再好不过,圣上那边也就不会多说什么了。”

“是极,去年太子殿下钦命西平侯沐英以及蓝玉缉捕天下州府山贼水寇邪教党羽,可见殿下在乎此事,否则何须那两位亲自去做。”

随即又商议了一些事,众人才陆续散去,他们的官署衙门还有不知多少政务等着他们去处理呢,各个都是神情凝重的样子。

到最后胡惟庸亲自起身送了李存义几步,又说了几句家常话才相互道别,胡惟庸身后就只剩寥寥数位心腹了。

涂节突然叹道:“看似党坚势盛,实则人心各异,否则何愁大事不成。”

胡惟庸转头训斥道:“慎言!我等之大事,便是辅佐君王治国安民!”

几人回到堂内落座,陈宁手掌不断在椅子扶手处摩擦:“相爷,现在没有外人,时不我待啊,圣上北巡之机千载难逢,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束手待毙?”

陈宁为官治民手段酷烈,身上还有亲手打死儿子的旧帐,恶了朱元璋,若非胡惟庸庇佑,早就没命了,一根绳上的蚂蚱才能同心同德。

“唐胜宗陆仲亨对剥官去爵,早就对圣上心怀怨望,不如暗中将他们叫回京城,我记得京营中有两卫原本就是他们带出来的。”

胡惟庸漠然开口道:“然后呢?那么点儿兵力恐怕没出京营就被镇压了,更何况唐胜宗陆仲亨对圣上心有怨望不假,但你若觉的他们敢造反可就想错了,你敢去信他们就敢拿着信去向圣上邀功取宠。”

胡惟庸叹息道:“别说区区唐胜宗陆仲亨,就算是徐帅常帅汤帅也不敢造圣上的反,圣上天性凉薄可共患难,难共富贵,你以为武勋们都没看出来?”

“那几个候爵都不必多说,文臣之首的长沙王被迫辞官回乡安养,邀圣上参军的东瓯王被夺王爵在西北领兵拼杀,武勋之首的中山王在江南对士绅大开杀戒,与圣上结姻亲的开平王也奉召回京荣养了。”

“你见他们有人敢说一句不满的话吗?他们手中还有几十万大军的时候都不敢造反,何况是现在了,这世上除了老天爷没人能打败当今圣上。”

陈宁神色黯淡道:“那我等还在这说什么?各自回家等着圣上什么时候想杀我们了乖乖的引颈待戮就是了。”

中书右丞陈亮沉声道:“起兵谋反不必再说,圣上治国如何暂且不提,但若论及领兵打仗那是举世无敌,朝中这些武勋早就被圣上训服了,平日仗着功劳叫几声的胆子还有,可谈起对圣上拔刀恐怕自己的苦胆都会先被吓破了。”

胡惟庸定下基调:“我等不是要谋反,只是要一条活路,要让圣上无暇顾及朝政,要让离不开我们的辅佐,而且圣上早年兵戈铁马受创颇多,这些年又劳于政务,人有竟时天不假年……”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方才陈宁说的话差点没把他们吓死,都有人心中打定主意,出去就奔太子殿下处去告发。

他们是胡惟庸的心腹不假,可图的是荣华富贵,不是株连九族凌迟处死,幸好丞相清醒,没有听陈宁这个疯子的话,英烈伟岸的开国之君岂是他们能搬倒的。

陈宁感受着一旁同僚们怪异的目光忍不住哼了一声,可他心中其实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自己都不知道方才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真是疯了。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圣上的身影,那眉眼间流露出的威严让他的心差点儿骤停,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处在朱元璋的对立面,因为这基本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物。

谁都知道当今皇后以及太子是皇帝的软肋,可那也是皇帝的制约,没有人敢想象如果这锐不可当的绝世杀伐之剑没有了柔和的剑鞘,该是怎么样的血腥酷烈。

堂内无言甚久,所有人都在缓和心绪,能有资格坐在这儿的无一例外都是人杰,在天下的权力中枢都有资格出言谏政的朝廷大员,可依旧是如此。

或者说越是离当今圣上越近就越是会了解他的恐怖之处,越是无知者才会敢于造反,就如江南那些起义的乌合之众。

他们只知道当今不过是个托钵行乞的乞儿出身,却忘了一介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举目无亲的乞儿征战十六载即登天子位是何其恐怖的一件事了。

……

第626章 慎重再三

沉默片刻后涂节开口道:“此等良机稍纵即逝,往后未必再有,造反不可,但将水搅浑却是可以,不知诸兄以为然否?”

其余几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应是,造反的胆子他们是没有,但在暗中耍些手段的胆子还是有的,当今君威太甚,他们这些文臣简直不如猪狗,对皇帝的怨望自然是有的。

“起码要让圣上将目光挪到别的地方上去,否则我等早晚是要被逼上绝路的。”

而且都到了这一步,什么都不做也确实不合适,皇帝想要将天下所有的权柄归于己身,那样置他们这些官员于何地?

文臣匡扶君王治天下,何谓匡扶?不是俯首贴耳唯命是从,而是匡正扶持引导君王走向正途,如今看来圣上一味的打压臣子收纳权柄于一身,可却忘了不是每一位君王都有这个能力驾驭。

胡惟庸看着众人的态度心中稍安,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人能凑到他的麾下,自然也都是野心勃勃之人,也都对如今的朝局不满。

当今圣上苛待士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前些年刚刚开国的时候倒也还好,如今则是愈演愈烈之势,谁都怕屠刀下次就砍到自家头上。

中书右丞陈亮道:“需慎重再三方可,否则一旦被圣上察觉一切皆休。”

堂内又陷入了一阵沉默,朝堂上如今就这么些个人,而且还有通政使司陈佑宗等人在旁看着,不好动什么手脚,何况朝堂上闹的再大也不过是多些人被关入刑部大牢的事情。

或许能让太子殿下头疼,但对北巡的圣上而言不值一提,更不会因此耽搁行程,这些人很快就不约而同的将心思放到了京营上。

徐帅南下常帅未归,其余国公也都在外镇守,东宫心腹侯爵也都领了差事分散在州府各地,圣上北巡还将最精锐的一部分将领士卒带走了……

当然,看似京营是虚弱了,但其实京营的根本没有动,二十余万百战精锐,只要有兵部以及五军都督府的调遣即可发挥相应的战力,谁也无法撼动京城的安威。

但群龙无首也是事实,太子自然是有威望统御京营的,毕竟是北伐大胜封狼居胥的天策上将军,可太子是到底还要顾着朝局,不可能无缘无故去京营镇守。

这也就有了空隙,中书省以及五军都督府内可是有调遣兵牌的,没了国公以上的武勋坐镇,京营现在的那些将领绝不敢贸然违抗军令。

陈宁看着胡惟庸道:“记得相爷生辰之日,京营可有不少将领前来贺寿过。”

不等胡惟庸说话,中书右丞陈亮便接话道:“不可,这等事一丝一毫都不可牵扯到相爷身上,圣上震怒时可不会讲道理。”

涂节低声道:“明面上来贺寿的不过是泛泛之交,他们怎么敢做这等事。”

几人默默将目光投向胡惟庸,他们是不信胡惟庸在京营没有暗中扶持几个武勋将领,公候这一等的或许没有,但护军轻车都尉骑都尉这等的必然有。

到底也是把持兵部数年的丞相了,有心之下怎么可能不扶持几个,平日里京营有国公王爷坐镇,这些人也没什么用处,但这等时候可不就有用了。

有些心怀顾虑的忍不住开口道:“到底要做到何等地步,可别闹的不可收拾了。”

涂节沉声道:“自然是有分寸的,真要造反也没人答应,只要涉及京营以及太子殿下,哪怕是没出什么事,圣上也必然是要回返,京营内的武勋们都要受怀疑,到那时我等即可作壁上观了。”

“没错,武勋们看了我等这么久的笑话,也是时候让他们感受下圣上的酷烈无情了,而且真要对付武勋,圣上也得依仗我等文臣的力量。”

……

“爷,李良娣送来了五香糕水晶角儿和冰雪冷元子,您要不要见一见?”

朱标眉头微皱训斥道:“这是什么地方,岂能私见嫔妾,让她回去。”

刘瑾干脆利落的应诺退了出去,看样子是早有预料,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对着神色关切的李嫣陪笑道:“爷让您先回去,这谨身殿往来的都是外臣,实在不好留您在此。”

李嫣性子是骄纵了一些,但怎么也是李善长的女儿,怎么可能想不到自家男人肯定不是这么说的。

“我自知是不该来此的,殿下不见我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听说殿下这一日来只是用了些早膳,这身子如何撑得住,刘瑾你在旁伺候多劝劝,这些糕点都是我亲手做的,你留下找机会奉给殿下吃。”

李嫣嘴里对刘瑾吩咐着,可眼睛却是牢牢的粘在谨身殿的大门上,仿佛可以透过厚厚的大门看见里面那道身影一般。

刘瑾接过食盒柔声劝道:“奴婢明白,请良娣放心,这时候风大,您先回去吧。”

明明因为李嫣的要求导致自己被训斥了,但刘瑾对李嫣依旧很恭敬,不是因为她出身高贵,对他这等阉人而言,外臣地位在高也与他无关,只是因为感同身受,殿下不吃饭他也是心疼的很。

李嫣也不在说什么,深深的再看了一眼后就转身离去了,刘瑾弯着腰等她远去才又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生怕弄出声响打乱自家殿下的思绪。

殿内伺候的小太监缓步迎上来接过食盒,刘瑾轻声问道:“茶水换过了?”

“回干……公公的话,换过了”

刘瑾自回来便不许这些小太监管自己叫干爹干爷了,有事就叫公公便可,愿意的也可直呼大名刘瑾。

那小太监小声问道:“这李良娣送来的点心是否还要奴婢们先试一试?”

刘瑾眉头微皱:“为什么不试!这等事还需要再问一遍?记着,殿下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诺。”

等试毒的太监依次品尝过点心后,刘瑾又等了片刻才将点心摆盘端着走了出去,轻轻的放在了伏案批阅奏章的朱标身旁,然后也不退下就这么躬身弯腰候着。

朱标批阅完手中这一份后才抬头道:“没瞧见本宫多忙?有这功夫候着还不如去研磨伺候。”

“爷先吃着,奴婢这就研磨,不耽误。”

朱标放下笔拍了拍手捻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五香糕咬了一口,刘瑾喜笑颜开挺起腰杆在旁研起墨来:“这五香糕奴婢也会做,只是做的没有李良娣这么色香味俱全。”

朱标笑道:“你还有这本事呢,说说是怎么做的?”

刘瑾回道:“上白糯米和粳米二八分,芡实干一分,人参、白术、茯苓、砂仁总一分,磨极细筛过,用白砂糖滚汤拌匀,上甑蒸熟便可。”

“这白术、茯苓、芡实、人参、砂仁等五种配料均有健脾、补胃益气之效,爷是该多用些才好。”

朱标尝着味道口感都有些像滋粑,味道也还不错,只是稍有些甜腻,可能是热的缘故吧,不知凉下来会不会更好吃些。

“皇子公主们都在做什么?”

刘瑾收敛笑意回道:“晋王殿下去了御马监跑马骑射,地里的活儿都交给了贴身的太监去干,五殿下这时候应该还在太医院,长公主和小公主殿下都在太子妃身边,其余的殿下们都正常上学。”

五殿下自然就是朱橚,虽然他要受封吴王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但到底还没正式赐封,所以还是五殿下,长公主只有一个,至于小公主宫里倒是不少,但刘瑾口中的自然只有朱标的胞妹朱露了。

……

第627章 炙热

“爷,奴婢是否派人去将晋王殿下叫回来?”

朱标漠然道:“罢了,老二心里憋闷,去跑跑马也好。”

同样是一起册封为王的兄弟,老三在山西赈灾镇的功成名就,不仅是地方官员帮着上奏请功,就连向来苛刻的御史们都赞不绝口。

老四奉旨去了西南汤帅帐下,等将来平定贵州收复云南后,以汤和的性子肯定将大功相让,到时候老四也就稳了。

现在就连老五都要册封吴王了,还领了协领太医院编著医药大典的差事,办的好了青史留名,可见其有多受父皇以及大哥的信重。

这凡事就怕对比,若都是不成器的样子也就罢了,偏偏就将老二一人剩下了,以他的脾性定是要更加自暴自弃了。

朱标心中对朱樉的想法了然,毕竟也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只是难免还有些恨铁不成钢,多大的人了,这点儿城府气度都没有,让人如何敢委以要务,到时候真办坏了也不可能要他的命,既如此何必用他。

刘瑾应了一声诺,若殿下这时候还叫晋王殿下回来教训一顿,反而还是好事,证明殿下起码还在关注,对晋王还有期望,如此不管不顾却是证明了不在乎。

一个不受皇帝待见,还不被太子储君在意的皇子,注定了将来无甚作为,不过也说不定因此能安享富贵也说不定,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谁知道呢。

朱标拍拍手饮尽一口茶化解口中的甜腻,刘瑾见状也利索的将碗碟糕点撤下,不敢在耽搁自家殿下的政务。

朱标继续伏案全神贯注的批阅起来,这谨身殿的位置也不是这么好坐的,天下如此之多的军政要务都需要过目,偷懒自然是容易的,只是权柄外移也是必然的。

这世上哪有好当的甩手掌柜啊,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如此,光享受不承担付出多好,只是除非是伟力可以归于己身的世界,否则时局变动谁可预料,唐玄宗前车之鉴远矣?

人心似水唯智汲之,朱标越是准备让胡惟庸掌权,他就越是要提前筹备好,预防一切突发状况发生时,他可即时夺回权柄,否则养虎自啮岂不成了千古笑柄。

“宫内是何军当职?”

刘瑾端来新茶道:“回爷的话,是金吾前卫羽林左卫和府军右卫当值,亲军都尉府负责值守端门和午门的防务。”

“去传本宫的谕令,调虎贲前卫换防端门午门,亲军都尉府士卒久疏操练,着蒋瓛带去京营演练军阵以卫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