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198章

作者:夜星月语

密封好后招来刚爬起身不久双股还在颤颤的福贵:“着由亲军都尉府送至宋师处,快马加鞭不得延误!”

福贵还是头回经历此等场面还未回神,躬身接过信后转身就被自己绊了一下,踉跄着就要回头请罪,朱标无奈摆手示意快去办差。

但心中忍不住想着到底是不如刘瑾,可惜暂时还不能让刘瑾回来伺候,东宫奴婢们需要静一静,原来实在有些浮躁了。

老朱自然也听到了儿子的吩咐:“多时未见了,咱倒把宋濂给忘了,还是咱标儿思虑周到。”

“宋师本来就打算开春后回京,儿臣去信催催,估计月内就到了,如此也就稳妥了,士林的事情,最好还是有宋师发言才算公道。”

朱元璋点头应道:“士林中能压高启迪的也就剩宋濂和刘伯温了,哼,要是刘伯温还在京这时候估计已经称病不起了。”

朱标一想忍不住笑道:“估计半个月前就察觉不对,闹着要乞骸骨归乡养老了。”

真要说了解老朱脾性的外人,李善长和刘伯温当属头一列了,李善长还能藏拙,刘伯温是锋芒毕露想藏都藏不住,惹的老朱不喜。

为君者向来是不会喜欢臣属揣摩自己的,刘伯温也清楚这一点,才会愿意接下治理巴蜀的苦差远离京城避祸,累点难点总好过天天提心吊胆。

提起刘伯温老朱心情就不好,闷头开始批阅奏章,朱标见状也是跟着批阅起来,耽误了这么久,估计不到傍晚是处理不完了。

翻开第一份就是礼部请大祭孔圣的奏章,原本倒也没什么,但这个时候自然是不行的,也省得给孔家人开口的机会,不过料想他们也不敢了,孟子都已经被砍了一刀,真逼急了老朱也能砍孔子一刀。

……

第581章 科举停罢

批阅奏章很是耗费时间精力,下午申时爷俩起身到华盖殿用了一顿膳食,然后再回谨身殿按各自所需召来一些相关的官员商谈政务。

于是有趣的一幕出现了,官员们奉召到了谨慎殿门前还得询问值守接引的管事太监,到底是圣上召见还是太子传召,经过指点才好入内御前答奏。

吏部尚书陶凯谢过管事太监后迈步入内,到了正殿就见圣上御案前几跪着中书省以及翰林院礼部的要员,战战兢兢叩首请罪。

陶凯不敢多观望郑重一礼后就走到了太子殿下的书案前:“老臣奉召而来,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朱标抬头笑道:“爱卿免礼,召你前来是要问问吏部这次调整官员任免的问题,有几名官员本宫瞧着眼生,但又要调任要职,所以叫爱卿前来相询。”

还没等吏部尚书回话,另一边就传来了皇帝的斥责之声“朕设科举以求天下贤才,务得经明行修文质相称之士,以资任用!今有司所取多后生少年观其文词若可与有为及试用之能,以所学措诸行事者甚寡!”

“此乃臣等之罪,万请圣上以龙体为重暂息雷霆之怒。”

皇帝动怒群臣皆拜,吏部尚书也转身跪倒请罪,同时眼中也有惊疑之色,朝廷有多缺官员通这个吏部尚书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了,怎么科举都要突然停下了。

朱标自然也是从书案后走出下跪,而那边的老朱并没有丝毫息怒的意思继续冷声说道:“朕以实心求贤而天下以虚文应朕,非朕责实求贤之意,今各处科举宜暂停罢别,令有司察举贤才必以德行为本,而文艺次之,庶几天下学者知所向方而士习归于务本!”

翰林院学士叩首哀求道:“科举取士乃是朝廷用官之本,岂可轻易暂停罢免,天下士子往后该如何为国家效力啊,请圣上收回成命吧。”

中书省礼部等官员也是赶忙告饶求情,他们这一批朝廷要员虽不是科举出身,但归根结底也还是士林中人,如果在他们任职期间朝廷出了这等事,他们非得被天下士子唾弃死不可。

但皇帝显然主意已定,根本不为所动,而且那些官员联想到今日早朝就更加惶恐不安了,风雨欲来之势显而易见,可他们却没有半点办法解决。

很快那些官员就失魂落魄的退了出去,如此重要的事情他们要赶快联系同僚们,尤其要请丞相做主,否则是要出大事了。

朱标起身坐回座位,吏部尚书陶凯拿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也跟着起身,只不过身体明显有些摇晃了,身居高位有千万般好处,可真是到出了事情的时候,躲都没有躲的余地。

朱标坐下后伸手扫了扫膝盖处的灰尘道:“礼部主事、太常司丞张孟兼调任山西按察司佥事,此人本宫倒有些许印象,文章做的奇气烨然,但按察司的差事可不是文章做的好就行的。”

吏部尚书平复心神回道:“禀殿下,张孟兼为官刚正廉明,疾恶如仇,山西正是赈灾济民紧要之际,前任按察司佥事就是因贪污赈灾粮款被腰斩,所以吏部才考核此人出任,就是要借其刚正不阿。”

朱标点点头在面前的奏章上批了个大大的准字,然后合上放在一侧,又将另一份摆在面前:“以监察御史茹太素、戴信、何文、郑思先为四川贵州经历司、照磨所主事佥事,茹太素本宫知晓,另外几人可值得依托?”

面对朱标的问题吏部尚书一一回答,生平履历详情以及在朝中的名声都有涉及,朱标听完也就有了个大概的印象了,当然,其人到底如何就是另一回事儿了,这个他也没办法挨个确认。

不过既然是吏部举荐的,而且他也照例问询过了,如果出了事他们自当是要负一部分责任的,这也可以让吏部用人的时候还有点顾虑。

朱标合上最后一份委任奏章轻声说道:“吏部用人需谨慎再三,尤其是地方官员,他们下地方后直对百姓代表着圣上以及朝廷的脸面,绝不可疏忽。”

吏部尚书躬身应道:“老臣明白,定不负殿下教诲。”

“嗯,陶爱卿向来稳妥,本宫是信得过的。”

“谢过殿下,那么老臣就下去签发任免公函了。”

“去吧。”

吏部尚书对朱标行礼告辞,躬身后退几步,稍微转身对着还在伏案书写的朱元璋郑重一礼,然后才缓步退下。

朱标接过福贵递上的新茶抿了一口,温度味道都正合他的习惯,可见富贵私下还是有好好练习的,这年头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御案后的老朱皱眉将沾满墨迹的宣纸团成一团丢到一旁,起身扭了扭腰道:“标儿,科举取士停了,但也得留条门路,你替咱写封朝廷访贤求才的文章吧,不用太多字的。”

打压异己,招纳亲善,此可谓双管齐下,朝廷无论如何也是要用士人的,这次针对的只是如高启张羽徐贲等不愿效命于大明的文人士子。

朱标应了一声,这等事还难不倒他,毕竟这么多年跟着宋濂也不是白学的,何况招贤纳士的文章历朝历代都有的是,借鉴些也就有新的了。

朱标回想了下汉唐的招贤文章,然后挥笔写下:“世有贤才国之宝也,古之圣王恒汲汲于求贤,若高宗之于传说文王之于吕尚,二君者岂其智之不足也,而遑遑于版筑鼓刀之徒,盖贤才不备不足以为治。”

“鸿鹄之能远举者为其有羽翼也,蛟龙之能腾跃者为其有鳞鬣也,人君之能致治者为其有贤人而为之辅也,今山林之士岂无德行文艺之有称者,宜令有司采举备礼遣送至京,朕将任用之以图至治!”

在朱标挥墨之时朱元璋就已经到了儿子身后,捋着下颚的短须乐呵呵的看着,那是越看越高兴,他自己多年研学,批阅奏章写书信都没问题,甚至还能写诗作词,但轮这等文章就差多了。

瞧不起现如今的士子是一回事儿,自家儿子文采斐然那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错的是人总不会是才能。

朱标当下笔后又默念了几遍,这可是要传于天下的,确定没有什么错误之后转过头笑道:“父皇觉得如何?”

老朱面色一板请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咱看也就还成吧!”

朱标默默伸手扶了下歪斜的紫金发冠,朱元璋伸手拿起又看了一遍才递给一旁的太监吩咐道:“送去吏部以及翰林院传阅,就说是太子亲拟的招贤令,看过无异议的话就昭示于天下州府县吧。”

“奴婢遵旨。”

朱标叹了口气道:“何必又挂在儿臣名下,这时候该是父皇亲拟的才好。”

魏观高启此案还在发酵,但结果基本已经可以预料了,皇帝亲手策划的案件,怎么可能虎头蛇尾,如果没意外的话,高启等一干人等恐怕是难逃死劫。

前朝余孽以及曾在张士城陈友谅等人麾下任职,开国后又拒不为新朝效命的文人雅士,基本都要被当成例子来处置。

毕竟已经不是洪武之初那二三年了,那时候朝廷东南西北四面皆有残敌,内部生民断炊白骨于野大多城池都是残骸一片,无奈之下老朱才会妥协,没对那些人下手。

可老朱向来都是个记仇的人,一个人记仇其实也没什么,但一个皇帝记仇那就是很恐怖的事情了,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并不是一句唬人的话,而是真的有可能做到的。

太平皇帝或许还要受到各方制约不敢不能如此,但朱元璋这等马上得天下的开国帝王绝不再此列,他若有心,是真的可以伏尸百万血流千里的。

……

第582章 文浩博渊

如此风波就在眼前,抚恤招贤的旨意出自皇帝名下,无疑会化解一部分的怨望,文人士子造反不成,但在书册县志里抹黑你还是非常拿手的。

后世人又如何晓得大明开国之初是何等艰难,文人士绅们又是如何拖着朝廷的后腿的,他们只会看着祖宗先贤留下的道德文章怒斥朱皇帝匹夫夺天下,残暴不仁非明主贤君。

但老朱还是直接昭示翰林院此旨出自太子之手,待招贤纳士旨意传阅各州府县后,无数人都会认为,皇帝要针对清剿他们,而太子殿下则是要庇护他们。

凡事都怕对比,趋利避害又是人之本能,朱标的名望将再次迎来一个全新的高度,所有人都清楚,能对抗皇帝陛下此世恐怕唯有储君,文坛士林都会自觉的向太子靠拢。

人是有固有印象的,多年念着朱标的好,经年累月下来也就变为本就如此了,尤其是地方普通百姓而言。

就如同原先设想的一样,老朱代表烈阳当空普照天下,而朱标就是一颗尚在成长之中大树,只有树荫下才有人遮阳喘息的余地。

无数人拥挤在树荫下,自然会想方设法让树木更快的茁壮成长,不仅是期盼着树荫的庇佑,更是期盼着祂化月临天,让这世界再有日月轮转阴晴圆缺。

其实从近些年科举取士的成效来看,越来越多大族子弟不愿参加科举考试了,就是因为当今治世太严,官场肃贪杀腐从未有一日舒缓,如此局面之下,本就不缺衣少食的士子自然是不愿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当官了。

朱元璋靠着椅背道:“做事切忌首鼠两端,何况咱就算说这是咱亲笔写的,他们也不会愿意承认,既如此还不如干脆点。”

沉默片刻后又看着儿子笑道:“你好好的,把咱这大明江山传承下去,有谁敢骂咱?就算咱以后蹬腿了,那庙号谥号也是由你做主,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至于千百年后的事情,咱才不管呢,别说后人骂咱几句,就是把咱挖出来又能如何?早就是黄土一捧了。”

朱标摇头道:“父皇于国于民是有开天辟地之大功绩的,驱除胡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这些说得容易,可真做起来也只有父皇做到了,儿臣实在不想因一群腐儒坏了父皇的一世英名。”

朱元璋嘿笑几声道:“笔杆子在人家手上,死前愿意写什么留给子孙就算咱是皇帝也管不到,也管不过来,随他去吧,咱务实的很,只是想要他们的命而已。”

老朱显然也不愿在此事多纠结了,直接将话题扯回朝堂之上:“往后几日且看吧,胡惟庸等了这么久的机会到了,他应该也会有动作。”

朱标也将心思转回:“胡惟庸明知道此案父皇是要杀鸡儆猴的,应当继续隐忍吧,怎么会主动入饵?”

“置身事外容易,可总躲着又有谁会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命呢?标儿,别看中书省大半官员都是胡惟庸举荐的,六部也有四位尚书是他扶持的,可真有要事,你觉得他们会跟着胡惟庸?”

“如果说咱现在就要废丞相罢中书省杀胡惟庸,估计也只有被咱厌弃的陈宁愿意陪他奋力一搏,其余人都会抽身而退。”

朱标了然,胡惟庸看似势大,但其实只是外强中干,他与麾下党羽们的关系还只是利益联合,并没有到达性命相交的地步。

简单的说,就是利益牵扯不深,还没到胡惟庸一死,他们也必然会受株连而死的地步,胡惟庸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必然要做到这一点,才能有资本面对将来的一切。

这也是权臣所必经的道路,其实做一个权臣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归根结底还是笼络一帮心腹人才,然后在将这帮人安插入朝廷要职。

只要朝廷收税纳粮要靠我的人,朝廷抵御外患要靠我的人,打压清流要靠我的人,皇帝想要修宫殿纳美人还要靠我的人,那么到最后一切也就理所当然了。

朱标估计,胡惟庸是没有造反的决心的,他最大的野望也就是做个权臣,按照自己的意志打理大明朝,当然最主要的还是想要保命。

其实从李善长被迫卸任归乡安养那时起,胡惟庸大概就已经猜到老朱的打算了,他就好似一个过河卒子,有进无退,李善长靠着多年的功劳苦劳加上与皇帝的情分还能有退路,但胡惟庸没有那个资格。

所以他只能从各处找机会,这次皇帝要得罪天下士子,那么对胡惟庸来说就是个好机会,不仅可以拉拢士绅也可以趁机将一批党羽彻底拉下水。

大家都成了过河卒子失了退路,那也就终于可以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想活就要齐心协力,因为退即是死。

当然凭一群文官是成不了大事的,胡惟庸还会继续等,他在等着诸皇子就藩之时,皇子就藩必然要收缴藩地兵权以立屏藩,这就动了勋贵们的命根子,他们必然会不满。

其实胡惟庸本来是一点儿浪花都翻不起来的,只是皇帝再给他创造机会,而他为了活命也只能抓住机会,不断地拉人下水,此即为阳谋。

一时殿内沉寂了下来,父子俩各有所思,等那传旨太监回来复命才回过神来,传了几道茶点用了些,就又一齐伏案批阅奏章了。

而此时的翰林院则是一片欢欣鼓舞,无论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地位极其优越。

作为养才储望之所,本就多是经科举取士入职翰林们,在今日早朝上自然是前仆后继的为魏观高启等人求情开脱,事后发觉不对已经悔之晚矣。

到了午时又听到圣上大怒下旨暂停罢免科举的消息,有些人义愤填膺准备上奏圣上陈述利害,也有些人担惊受怕,生怕圣上再突然下旨废了他们寒窗苦读得来的功名。

好在终于等来了一个好消息,太子殿下这份亲笔书写的招贤纳士文章犹如雪中送炭一般,光是念着就忍不住要涕泗横流了。

翰林院学士高声朗诵三遍后恭敬的将宣纸放置于书案上:“太子殿下文浩博渊,深声铿蔚,如春江之涛,湠漫无涯涘,如平沙漫漫,铁骑数万,纵横驰逐,不可控馽,不愧为宋龙门之嫡传。”

下面一个皓首老者拭泪道:“神思飘逸,如列子御风,翩然骞举,不沾尘土,辞调尔雅,如殷彝周鼎,龙文漫灭,殿下天纵奇才,纵不为储君亦可为文坛泰斗。”

其余人就更夸张了,如此动静很快就引来其余人的注意,朱标的招贤纳士文章在此风口浪尖之上很快就传遍了京城,也安抚了无数人的心。

虽然当今苛责百官盖压士绅,但好在太子殿下有明主贤君之像,大家总算有个盼头了,圣上虽说尚在春秋鼎盛之年,但早年铁马金戈定有暗伤旧疾,大好盛世不远矣。

中书省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甚至有人开始大声念叨文章内容了,本来压抑了一天的气氛松缓了下来,太子储君终究是不同的。

陈宁走进丞相的屋内,胡惟庸也在伏案批阅公文,中书省为秉承君主意旨,掌管机要,统辖六部,作为朝廷运转的中枢衙门,自然也有的是差事需要处理。

“下官拜见胡相。”

胡惟庸抬头笑道:“光祖来了,自己找地方坐吧。”

陈宁也不客套直接找个椅子坐了下来:“胡相可看过殿下所书的文章了?圣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既要打压士林为何还要以殿下的名头招贤纳士?”

“光祖真的不知道?无非就是圣上舐犊情深,将恶名纳于己身,将美名留于殿下,纵观史书也再难找到如此天家父子了。”

……

第583章 循循渐进

陈宁显然不是想听这种话来的,一甩袖袍道:“胡相,我的胡相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功夫跟下官说这些虚的。”

胡惟庸自从斗倒汪广洋后养气功夫长进不少,没了早年同杨宪争锋相对时的急躁,轻笑一声放下手中的狼毫笔道:“光祖,你这个人就是太急躁,无论什么事不得讲究个循循渐进,都经过上次的事情了,还没长教训?”

陈宁闻言脸色一黑,他亲手捶打儿子本是为了博取名望,可没想到一时失手打死了,从而又惹得皇帝厌弃,本就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被人掀起自然是有些难受。

不过在难受也只能忍着了,若非胡惟庸力保他恐怕都要被皇帝以不慈不仁治罪了,更别说现如今还能在京任官。

胡惟庸见陈宁冷静下来便将此话题翻过去:“莫急,此事本就与在朝之官牵扯不大,尤其你我都是在圣上未成大业前就奔走效命的,何必急着表态呢。”

陈宁喝了口茶道:“不是下官急,是其他同僚们都在等着相爷的指示,该如何总得您拿个主意大家才能安心当差啊。”

胡惟庸清楚这些人不是在等他拿主意,而是要拿他当挡箭牌来使,天可能要塌了自然要找个个头高的顶着。

说实在的,他是不想当这个出头鸟,可身居此位就容不得你后退了,百官拥戴才是礼绝百僚的丞相,否则人人拖后腿早晚是汪广洋的下场。

治人者终为人所治,自古便是这个道理,胡惟庸沉吟片刻道:“中书省唯圣命是从,兵部大都督府都与此事无关,其余衙门之官员当为民请命。”

“恐怕还是不够,当今天子当阳,向来乾纲独断奋振天威,若胡相以及中书省不领头难成气候。”

这时候经过通禀又进来一人,乃是新任的御史中丞涂节,也是胡惟庸一手提拔的心腹,涂节入内行礼大概了解了谈话进程后捋须道:“本来是无可奈何之局,但太子殿下这封文章却给了我等机会。”

陈宁皱眉道:“牵扯太子殿下乃是本朝大忌,龙之逆鳞触之必死,中丞入朝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还不晓得其中厉害么?”

“本是不能的,但殿下文章一出即便我等不牵扯,各州府的文人士子就不会攀附了?殿下毕竟是宋龙门弟子,也是名教子弟,难不成会因此大开杀戒?”

涂节反问陈宁之后继续朝着胡惟庸说道:“便是圣上勃然大怒也要顾及殿下的名望,所谓投鼠忌器便是如此道理了。”

胡惟庸点头微笑道:“记得今日早朝那些为魏观高启开脱者中是有前詹事府的官员吧,结合此文便有大文章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