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第一太子 第183章

作者:夜星月语

三兄弟自然是连连保证,不过朱标瞧着他们三不是因为能看着自己媳妇,而是兴奋于那天能不耕地而是去城外骑马打猎。

朱标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对皇子们来说女人并不算多特殊,就是正妻也一样,尤其是在夺嫡无望的局势下,妻族富贵还是有权势都无所谓了,只要不准备夺嫡造反娶谁都一样。

又交谈了几句之后就各自散去了,朱标明日还要上早朝,三兄弟明天还要早起种地,都辛苦的很,自然是想早些睡下,当然了,老二可能另有安排……

回宫的路上沉默无言,朱标对刘瑾的安排稍有不满,但也没有特意斥责的意思,毕竟这件事说不上错,见微知著,有些东西本就是要从细节处培养。

本打算回宫就歇下的朱标走到承乾宫门前叹了口气,转身去了王蕊屋内歇下,虽然不是太想,但他现在确实需要一个有高丽王室血脉的儿子。

……

第543章 忠孝之契

朱标宫里的女人都算安分,当然,她们也不得不安分,太子妃出身高贵,父亲乃是开国王爵,现在还生育了两个皇孙,皇帝以及皇后都极为看重,恩赏不断,哪有她们闹的余地。

再说常洛华可不是什么傻白甜,这儿敲打那立规矩的,早已把这几个调理好了,往后再进来的女人出身也不会有高过李嫣王蕊的,情分也不可能有高过云锦暖玉的。

除非某个女人能迷的朱标神魂颠倒,否则随着时间推移,常洛华也将接近马皇后的程度,当然是在后宫而言,马皇后在朝堂文武群臣间的威信不是旁人可以复制的。

说句实在的,对那群开国勋贵而言,朱标这个太子储君的影响力恐怕都没有自己母后高,毕竟马皇后在那些年里面可是把长嫂如母贯彻到底了,谁家高堂妻小没受过马皇后的照拂,谁还没穿过两件马皇后亲手缝制的鞋袜衣衬。

这都是实打实的情分,勋贵们这个不服那个不愤的,有针对朝廷政策的,也有针对老朱这个昔日大哥的,但从没听过谁对马皇后有丝毫的怨言,从没有过。

朱标储君大位稳固,除了自家父皇不遗余力地扶持外,马皇后在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情分恩惠也发挥了极大的作用,或许平时看不出来,但到关键时候其实要比什么都强。

父恩母惠儿孙受益不外如此……

朱标踏进王蕊屋内沐浴之后又是一番操劳,第二天难免晚起了一点儿,略微匆忙的更衣用膳,然后便快步赶往前殿。

还算及时,朱标到的时候正好赶上最后一通鼓,若是别的官员这么晚了,定然是要被上奏弹劾的,但是太子储君晚一些,大家也就当没看见了,就是御史言官也不会那么不识趣。

朱标施施然的同两侧避让躬身行礼问安的官员们点头示意,然后走到最前方同胡惟庸打了声招呼。

站定后主动向一旁仰着笑脸的中山王徐达拱手道:“昨日本该去迎接徐叔叔的,只是被父皇扣下耕了一个多时辰的地,再打听徐叔叔已然回府了……”

昨夜才回京的徐达郑重的回礼然后笑道:“这次出去本也没做什么,都让老常办妥了,臣灰溜溜的回来哪里担得起殿下亲迎。”

一旁的胡惟庸凑过来捋须说道:“徐帅镇守河间总揽后军了,朝中上下才能安然坐观北方战局啊,徐帅常帅真乃我大明军中双璧。”

徐达朝着奉天殿一拱手道:“胡相过誉了,我等是粗人,都是靠着上位领导有方才有了点儿微薄功勋,不敢当啊。”

朱标笑道:“徐叔叔太过谦了,本宫倒是也赞同胡相所言,更觉得莫说是双壁了,就是以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来形容都不为过啊。”

徐达赶忙后退一步长身施礼苦笑道:“殿下莫要再打趣臣了,这众同僚都看着呢。”

“哈哈哈,看来徐叔叔了不好意思了,那等今晚再说吧,徐叔叔回来了父皇定然是要留您喝酒的,估摸着母后都会亲自下厨做两道酒菜。”

一番谈笑看的后面的文武眼热,这朝野上下能有几人让太子在如此场合称恭维以示亲近的,如此看来基本可以确定徐家百年的荣华富贵昌盛不衰了。

几声鸣鞭后朱标退回原位,文臣武将快速的整理下朝服衣袖,然后便整齐的踏入了奉天殿,按着规矩朝拜后就开始了早朝。

其实朱标昨日是可迎可不迎,怎么都说得过去,毕竟徐达的资历摆在这儿,但略微一想还是算了,军权方面他插手的已经够多了,虽说自己父皇不在意甚至是乐于见成,但耐不住下面会有人胡思乱想。

一朝天子一朝臣,上位者有时候也会被下面的拥趸裹挟,毕竟大家是因为共同的利益目标聚合到一起的,就比如李世民玄武门之变,赵匡胤的黄袍加身。

那个时候其实他们自己的意志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有的是人会以各种堂皇大义规劝,更有人会以为主上计的名头自行其事,因为他们选择的余地太小,他们的机会时间也不够多,从龙之功稍纵即逝啊。

现在朱元璋是春秋鼎盛,龙威狂镇四海八荒,天下归附外藩臣伏,但随着他的年龄越大,东宫势力不断扩大,在军政权力方面必然要起矛盾碰撞。

这世上最可恨的就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谋私利的人,东宫麾下如今在中枢的人不多,无论文武基本都被朱标下放到地方了,一是磨砺二是打压,现在还不是大用他们的时候。

朱标站在御阶之上目光扫过陈佑宗阎东来几人,思索片刻后就又垂下眼帘安静的听着各部的奏报。

户部侍郎奏言四川产巴茶凡四百七十七处,茶二百三十八万六千九百四十三株,茶户三百一十五,宜依定制每茶十株官耴其一,然许茶园田庄乃前夏王室之产业,不知如何收取。

朱元璋直接下令道:“无户茶园令人薅种,前夏宗室产业以十分为率官取其四,六分交由归义侯府处置。”

排在勋贵末尾的明升当即出来推辞,朱元璋驳回,明升方降不久而且人又老实,他自然是想拿来做个表率的,怎奈明升宁死不受,户部官员自然舍不得这倒嘴的肥肉,推波助澜最后定下,官取其八,归义侯留二。

明升自然是感激涕零,文武朝臣又是一顿唱贺皇帝的仁德,之后朝会继续,大家对这个结果并没有什么意外,都知晓明升颇得太子欣赏,又进献了一匹神骏给圣上。

就是不知晓这个情分能有多久,如果长达两代君王,那么明升虽无开国之功,但也足以在京城勋贵之中站稳脚跟了,说到底百年后大家都是一样的,体面人还都有姻亲。

如果仅仅只有几年,那么这二分就是取祸之源,归义侯府的下场不会太好,不是谁都有资格同朝廷分利的。

户部奏报,福建延平府南平县大雨,山水横溢漂流庐舍,南平县令下巡时遇险身亡,延平知府请免两县赋税,并为南平县令请封。

听到这个奏报朱标眉头一皱,这个南平县令是他当年在凤阳迁民时提拨的吏员,能力出众责任心强,这才破格提拔为官,这几年里虽然没出太大的成绩,但也是尽职尽责,没想到竟这么死了。

吏部以及户部一些知情的官员立刻出来替南平县令请功,吏部还把他这几年所做的琐碎政绩列举了出来,如果他活着,那纵然有太子爷扶持,也别想得到他们的正眼,毕竟他们得维护科举取士的正统体面,官吏之别岂是小事。

但如今他死了,而且死的还挺有意义,那为他说说好话也就无所谓了,毕竟这上面的小爷也是要哄好了的,往后才有说话的余地。

这是朱标亲自提拔的人,自然也是要说说话的,于是侧身向自己父皇躬身行礼,将那人当初的功劳也说了几句,其实并不算什么拿得出手的功劳苦劳,但朱标这个储君说话了,自然就不一样了。

老朱也不含糊,赏银百两治丧赐官升两品入葬,封妻荫子,允其长子入国子监读书,次子入府军卫当职。

朱标领着文武拜服,那两个无论才学本事如何,都得铭记太子爷昔日对其父的知遇之恩,更得记着今日太子在朝堂上为其父请封入葬的大恩大德。

按照如今的风气,可谓忠孝之契以成,合该为朱标效死命百死而不悔,稍有迟疑都是天人共厌的,毕竟忠孝大义都摆在这儿,于公于私皆该如此。

第544章 封赏

当然了,朱标是不在乎的,想要为他效死命的英才何其之多,只不过是顺手而为之罢了,说不定那两个努力一辈子都没有真正为朱标效命的机会。

刻意的施恩施惠那都是气候未成之人才会做的事情,朱标乃是堂堂的大明皇太子,江山社稷的储君,天然就是所有人效忠的目标。

用你就是知遇之恩,应当肝脑涂地以报天恩浩荡,不用你那就是你自己德行不够,应当自省己身过错!

朝堂一众大臣们也不在意,他们要的只是天家给因公殉职的官员一个体面,别管以前如何,既然已经当上南平县令了,那就是阶层的一份子,现在帮他谋身后事是应有之意。

中书省奏报济南莱州二府连年旱涝伤禾麦,民食草实树皮为生,地方州府官员难以为继,请求朝廷输粮赈灾。

朱元璋沉声道:“山东之民久罹兵祸,方底平定,又复频年艰食何厄之甚也!古人云,匹夫匹妇不获自尽若己推而内之沟中,今民若此岂可坐视其毙,户部即刻筹备粮款赈灾。”

户部尚书躬身应诺,朱标也躬身开口道:“启禀父皇,楚王日渐年长就藩之期不远矣,理当经历地方上体天心圣眷下恤黎民之艰,如此才不负父皇之祈盼,儿臣为楚王请命赈灾。”

胡惟庸立即出列道:“臣附议,山东之地本就是当年中山王协同晋王楚王两位殿下收复的,如今晋王殿下不便外出,楚王殿下代表圣上以及太子殿下赈灾济民在合适不过了。”

太子和相国都表态了下面自然有的是人附议,就连向来不愿开口表态的徐达都在其中,不过还是有御史台以及礼部的官员上谏,认为又非朝廷无人,何须派遣亲王赈灾?

不过到底是少数,毕竟太子殿下都不怕,你们操的什么心,皇帝最后自然也是顺势同意了,他不会主动给其他儿子机会,因为他不想有任何风言风语,更不想让人揣测他是否有另立储君的想法。

国本国本,太子之位是国朝根本,代表着江山社稷祖宗宗苗的延续,他不想有任何的动摇,这才是为大明好,更是为所有的儿孙们好。

这件事如果不是朱标主动提议的,那么基本上是行不通的,实在是犯忌讳,毕竟历代都少有放皇子下地方赈灾施恩。

朱标倒是不担心这个,他手中的权势已经不是其他兄弟动摇的,甚至可以说皇帝想要动也得伤筋动骨,一个毫无顾忌收敛的储君能够接收积攒的势力是无比恐怖的,太多太多派系宗族把全部都压在了他身上。

说实话,现在朱标自己都不清楚他的势力范围到底笼括到了何等程度,就如同一个金字塔,他站在塔尖发展了下面二三层的基石,至于再下面的就不是他操手的了,无时无刻都在扩增,甚至可以说是倍增……

如果都这样了,他还要刻意打压身边的兄弟那可就太失败了,而且那样也不是自己父皇乐于看到的,心肝儿是肉,手心手背也是肉啊,人总得懂得感恩。

何况相比不清楚奸贪廉否的官员们,知根知底的弟弟还是更可信的,宗族内部相斗相杀的不少,但互相帮扶才是主流,否则宗族天下早就崩坏了,怎么可能延续千年。

这个时代同乡之谊都够可靠,更何况是宗族血亲了。

至于为何是老三,那就是长幼有序的问题了,老二的事情还没了账,父皇绝不可能这么放他去外撒欢儿,所以就是老三了,至于老四,等再过一两个月,朱标准备派他去贵州历练。

土司臣服后朝廷必然是要派兵入驻广建卫所肃清不臣的,目前那边的大军分为两系,一是打下巴蜀的汤和,二是方去不久的沐英。

沐英从汤和那接过了数万精锐,基本都是东宫一系的勋贵将领,汤和是个明白人,自然不会卡在这,何况沐英拿着朝廷以及朱标的手令本也不好拦住。

但这也就到了沐英官职资历的极限,再多他也吃不下了,骄兵悍将最是难搞,沐英是侯爵,但资历还是比不上某些勋贵将领。

如果不能做到如臂使指,那就是去了意义,所以朱标仅仅只是让沐英接管三万人的部队,其他还在汤和手中。

这也是因为蓝玉被朱标打发出去了,否则有蓝玉随行,什么骄兵悍将见了他都得叫声活祖宗,别看蓝玉屡屡受罚官爵都被罢黜了,但他在军中的威望却是有增无减,兵痞丘八们就服这样的狠人。

不过朱标实在是受不了蓝玉了,要不是念在这是自己铁杆心腹的份上,加上还是自家太子妃母族的份上,就这种难以约束的刺儿头早就被朱标杀鸡儆猴了。

好在还在还有地方可以打发了他,蓝玉明面上是被发配刑徒海南了,暗地却是已经出海向东瀛去了,这时候应该是同汤鼎碰面了。

就在朱标思索的时候,早朝政务不紧不慢的又过去了好几件,基本差不多后大家整理了一下衣冠,今日的重头戏到了。

朱元璋安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扫视了一遍群臣开口道:“宣贵州土司觐见吧。”

“圣喻宣贵州各土司入朝觐见!”

一声一声唱贺随着鸣鞭之声响彻宫廷,自然也传到了内五龙桥前跪着的陇赞阿期等人耳中,一群人摇摇摆摆的站起身,跪得太久腿脚发麻了,他们在家乡可是土皇帝,从没有下跪的习惯。

在礼部官员的带领下,陇赞阿期宋蒙古歹等土司首领朝着奉天殿走去,沿途两旁尽是持械冷眼观望的威武军卒。

无论是陇赞阿期还是早已臣服于朱标脚下的宋蒙古歹,此时的脸色都说不上多好,常言道宁当鸡头不当凤尾,若不是时局所迫,谁会愿意到这来下跪。

不过等真踏入奉天殿的那一刻,他们的脸色就都已经转变过来了,僵硬诚恳卑微,这群平日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土司们,不约而同放下了传承数百年的骄傲。

在满朝文武不屑鄙夷的目光中跪倒在大殿中央,无人胆敢抬头观望覆灭了蒙古的大明皇帝,只是用着颇为别扭的官话念着礼部为他们写好的臣服归附奏文。

没有任何意外,因为所有需要商量准备的工作都被朱标做完了,该给威吓该给的甜枣都已经发出去了,所以这只是一个过场,早就定好的过场,撕破脸就得死,不仅是己身,而是族灭,大明本就急需杀鸡儆猴的对象。

按照定好的,朱元璋册封陇赞阿期为大明从三品怀远将军兼任贵州宣慰使,并赐姓汉姓安。

册封宋蒙古歹,授怀远将军任贵州宣抚司同知,并将宋蒙古歹的蒙古名改为宋钦以救正其俗。

其余土司一应封赏,五六品的将军随意册封,朝廷自然不亏,给了个名头,也不用给兵给粮,人家土司都会自己组织好,还都是精悍武卒,朝廷用的时候就可以直接调遣,何乐而不为。

除了在场的之外,老朱还顺便册封了播州杨氏首领杨铿,他还在路上,据说是率着同知罗琛、总管何婴、蛮夷总管郑瑚一起赶来的,准备交出元朝廷所授的金牌铜章。

老朱不喜欢此人,因为来的太慢了,可见是担心大明直接动手拿下所有赴京的土司,观望了如此之久才动身赶来,分明是别有用心。

不过现如今还是以安抚为重,等大军入驻站稳脚跟了正好拿杨氏杀鸡儆猴,一个地盘拿下的太容易也不好,容易让他们失去敬畏,朱元璋深知这个道理,也好看看其他土司会作何反应。

……

第545章 杨氏

除了这三家土司之外,还有盘踞思州的田氏,所谓两广覃黄,思播田杨,不过田氏早在至正二十五年时思南宣慰使田仁智就主动归附了。

最开始还只是名头上的关系,但是随着老朱风云化龙,这主从关系也就落实了,贵州土司如此顺从的臣服也是因为田氏早已臣服的原因,家里已经有了一个口子,那自然是没得打了。

本来田氏也是准备来京一趟的,老朱亲手写了一份安抚旨意送了过去,言道“汝在西南,远来朝贡,其意甚勤。朕以天下守土之臣,皆朝廷使吏,人民皆朝廷赤子,汝归抚之,使得各安其生,则汝亦可以长享富贵矣,夫礼莫大于敬上,德莫盛于爱下,能敬能爱,人臣之道也。”

如此贵州之地四大土司的安排也就齐全了,最起码在大军入驻前不会有大的变动,朝廷除了封赏外还会有连绵不断的恩赐,以昭显教化之功。

陇赞阿期带领众人再次庄重的叩拜皇帝,朝中百官齐声赞贺,相比打下来他们更欣喜于对方主动臣服,这才是天朝上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赫赫神威。

朱元璋又在武英殿赐下酒宴,这可是很难得的,所以一众官员也很给面子,加上陇赞阿期等人不同于先前祸福难定,如今已受册封,那就是正经儿的朝廷命官,同朝为臣说不得还有什么接触的机会。

于是再不负喊打喊杀之局面,一场光筹交错的宴席就开始了,陇赞阿期等人也是选择性的忘却了身边这群热情敬酒的同僚们前几天还在倡导诛杀他们这些土司首领……

老朱还是照例喝了三杯酒就走了,朱标比自己父皇多喝了几杯后也就离场了,他们俩在众人都放不开,索性让随后赶来的楚王朱棢代表天家主持宴会。

上位者是要保持神秘与威严的,同下面的人打成一片那是草莽时才需要的做的事情,现在无论是老朱还是朱标都无需如此,何况他们纵然放得下身份,下面的人也不敢接了,时局身份不同了。

朱棢却是正好,皇三子的身份也很好,地位不尴尬又绝不算低,而且如今看来是储君最信任的兄弟,朝中官员如今也不会刻意避嫌了,毕竟这可是太子殿下亲自推出来的。

朱棢的仪表算是一众兄弟中最出众的,这时候穿的也是正经的亲王朝服冠冕,眉目修耸威仪赫赫顾盼有威容,同陇赞阿期等人谈笑风声可见其长袖善舞之姿。

听完刘瑾的汇报,朱标随手放下手中的奏章笑道:“老三自小就多智数,往后独当一面是没问题的,父皇也可以放心了。”

坐在上位的朱元璋面色红润眸中也闪过满意之色,不过还是摇头说道:“多智者必多思,老三小心思多却少决断,瞻前顾后的毛病一直改不了,还是得练!”

朱标恭维了一句:“知子莫若父,父皇对儿子们的了解自然是最真切的。”

老朱哼了一声道:“怎么想到要放老三去赈灾了,咱看你像是突然下的决定。”

朱标批复了一份兵部的奏章回答道:“倒也不是突然下的决定,儿臣前段时间就想着让弟弟们下去办些差事了,一是好为父皇分忧解难,二是磨砺自身,往后可都是坐镇一方的藩王。”

谈起此事朱元璋面色有些尴尬了起来,封建诸子为国藩屏是他前几年就定下的政策,因为在他想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老朱家底子薄,打下了天下可绝大多数权力都分给了他性,这都是不稳定的因素。

宋元以来礼崩乐坏人心不古,老朱一路走来尝尽了多少背叛冷箭,自然清楚太多人共患难容易,同富贵却难,骄兵悍将是新朝的功勋但也极可能是新朝的祸患。

所以才会急着借分封诸王夺回分散在将帅们手中的兵权,之后再过遍手将兵权收归中央,只不过是在没想到自家标儿出众至此,后继之君如此出众貌似好像不用这个办法也能慢慢收回兵权……

就如同李世民一般,自身能力超绝,而且年龄也远小于那群骄兵悍将,就无需急着做这些了,自然而然的就收回来了。

朱标察觉到了自家父皇的尴尬,其实也早就有征兆了,洪武三年以前老朱总是在不同场合说其事,但这两年却是再也没谈起过,可见是有些后悔了,藩王割据的隐患谁都看得出来,何况是一个开国帝王了。

朱标开口安慰道:“父皇急着将兵权收归国有,儿臣也是急的,多藩众建有利有弊,但起码在短期是利大于弊的,如果能尽快将兵权过度,集中国力对外开拓,儿臣还是很支持的。”

老朱跟自家太子向来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此时也不会刻意掩饰什么,沉默片刻道:“咱现在倒不担心你这一辈儿了……”

朱标抬头郑重的看着自家父皇道:“儿臣会处理好的,父皇尽管按着您的规划进行下去吧。”

养儿方知父母恩,朱标有点特别,他有了儿子,但不是感同身受这父子血脉之情,而是更惭愧不已了,他得到了一份独一无二的厚爱。

要知道这个时代稍有成就的男人就不会缺女人,不缺女人自然也就不会缺儿子,儿子这玩意儿多了其实也就那样了。

越是如此越是感叹,朱标算是薄情之人,他其实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觉得跟这个世界隔着一层,如梦如幻,都会担心一觉儿醒来发现此间种种只是大梦一场。

那时候就想着,如果这是梦,那最舍不得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