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泡泡追泡泡
尹志平只是覺得自己這個隔著輩的老傢伙就不去小輩那裡討人嫌、去強行改變他們的決定了,萬一人家就像避世不出,躲避這開始紛亂的世道呢?
有的時候不僅是這些後輩覺得與長輩之間隔得距離遠,就是他們這些長輩也覺得與後輩們的關係沒有那麼近,畢竟也不是一直待在一起。
全真教就不一樣了,從李志常和甄志丙開始,歷代掌教或多或少都會得到尹志平的指點。
尹志平也從不避諱在全真教高層面前露面。
使喚起全真教來,尹志平是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
距離張三丰的百歲宴也沒幾天了,即使是李問川和甄天澤再快,趕到的時候可能也已經累趴下了,也是因此,他們享受了一把就是他們的師父和父親都沒有享受過的待遇,御劍飛行。
這可把李忘機和甄玄羨慕得眼珠子都紅了。
劍仙專屬,御劍飛行,誰看了不眼紅啊。
第一次上天兩人也是激動萬分,同時也緊張得不行。
沒有人對天空不向往,習武之人最多也就是飛簷走壁、短暫停滯半空,高度也不會這麼高。
這就導致兩人落地的時候,要不是互相攙扶著,那顫抖的四條腿怕不是就要軟下去了。
“你們......還行嗎?”尹志平關心了一句。
“師祖,行,不行也行。”甄天澤在外行走江湖比較多,為人比較圓滑活潑,率先說話。
“要不休息休息再上山?”尹志平覺得他們倆現在不太行,反正也不是很急,緩過來在上山也不遲。
“師祖,弟子覺得您的建議很對,我和師兄這個樣子上去,只怕也是丟了咱們全真教的臉。”
甄天澤又趕在李問川前面同意了師祖的建議,他怕這個有點死板的師兄自討苦吃。
既然師祖都發話了,那就借坡下驢唄,沒看出我剛才也是在硬撐嗎?
要說對李問川的瞭解,還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甄天澤,李問川其實就是想說不用了的。
“行,你們自行歇息吧,我就先走了,等你們的好訊息。”
尹志平當然不會走,這齣好戲怎麼也得看完,尤其是要看看張翠山這倒黴玩意兒還會不會噶。
就是擔心知道自己在暗處觀看,會影響李問川和甄天澤的發揮,所以就沒有明說。
“師祖,您就瞧好了吧,過段日子肯定讓您在山上聽到江湖上流傳咱們全真教的大名。”
甄天澤一臉的自信。
也沒法不自信,一個先天,一個後天極限,放在任何一個門派之中都是掌門長老一職的。
江湖武林發展到現在,的確比百年前要興盛許多,但也有限,除了峨眉、少林、武當之外,其他三大門派甚至都找不出一個先天境。
沒錯,滅絕也在近期終於突破了先天,這也是她敢帶著弟子前來武當的倚仗之一。
當然了,更多人來到這武當山,名義上是給張三丰祝壽,實際上的心思他們自己比誰都清楚。
畢竟誰家祝壽就帶著些山下隨便就能買到的壽桃的?
就連李忘機和甄玄在兩人出發前都挑好了禮物,是一本道經,一孤本的拓本,價值不低。
李問川和甄天澤歇了會兒之後,感覺腳也不軟了,就一步步走上山去。
他們也不急,時間的確還早,他們算是來得比較早的。
武當山門,今日負責迎客的正是當年受傷治癒後的俞岱巖。
五弟張翠山回來了,雖然經歷了一番波折,侄子還被擄走了,但俞岱巖相信吉人自有天相,也相信以他們武當和師父張三丰的為名,元庭不會將侄子怎麼樣。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師父的百歲宴,這是他們武當早就開始準備的盛事。
只能先委屈一下小侄子了。
只是這迎客的差事卻讓俞岱巖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
先上來的都是一些江湖散人,各大門派不會這麼快。
這些人一看就不是真心實意來祝壽的,這從他們送來的禮物就能看出來,清一色的壽桃,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大差不差。
這也讓俞岱巖知道,今天師父的百歲宴,怕是要橫生事端。
直到俞岱巖看到兩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小年輕來到近前,俞岱巖只覺得兩人狂妄。
道家的道袍可是有著嚴格的規定的,屬於天師的紫色道袍,除了那位前輩之外,就是自己師父都沒資格穿,雖然師父說沒見過那位前輩穿過,他更喜歡最低的白色。
甚至師父也只能穿紅色道袍,儘管他很少穿,但俞岱巖知道,師父是有一件的。
而青色道袍則在紅色之下,就連他們武當七俠都沒資格穿青色道袍,而是青色之下的綠色。
俞岱巖正要呵斥,準備好好說教一下,就被走在前面的青年口中的話打斷,心中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先開口。
“全真教掌教悟柯道人門下弟子李問川、甄天澤特來為武當張真人祝壽,奉上道經拓本為禮。”
俞岱巖上演了一出川劇變臉,全真教的名號一出,笑得那叫一個燦爛,把大花牙子都笑出來了。
悟柯正是當代全真掌教的道號,師父當年和他說起過,而且全真教內,甄姓可就只有一家。
再看李問川手中的劍,華麗而高貴,師父當年可是說過,全真掌教自第三代開始,掌教佩劍就是自古流傳的十大名劍之一的招鸥邼嵵畡Α咝驱垳Y。
俞岱巖沒見過這柄傳說中的劍,但他見過倚天劍。
在俞岱巖眼裡,倚天劍和這柄劍放在一起,就像是尋常刀劍與倚天劍放在一起一樣,黯淡無光。
對於兩人的身份俞岱岩心裡已經有了猜測,這時候當然不會提兩人身穿道袍顏色的問題。
他們會沒資格穿青色道袍?
有資格,太有資格了。
第604章 師父,全真教來人了
“兩位遠道而來,武當幸甚,兩位這邊請,先坐下喝杯茶水,容我稟報師父。”
俞岱巖瞬間就不想在這山門口迎客了,這些人哪有這兩位重要?
要說這兩人來武當是覬覦那屠龍刀和謝遜,俞岱巖是一萬個不相信的。
一路上,看到俞岱巖這副模樣的人都一副驚奇的樣子,就是同為武當七俠的其他六人也是如此。
只是看俞岱巖就知道這兩人是貴客,故而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詢問,按捺住了心中的好奇心。
李問川和甄天澤很是不適應俞岱巖的熱情,就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能僵笑著應和,聽著俞岱巖介紹武當派內的建築分佈。
等到終於到了地方,一個獨棟小院子,俞岱巖給兩人倒好茶,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
剛看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就聽到俞岱巖激動的聲音傳來:“師父,全真教來人了。”
生怕張三丰年紀大了聽力衰退聽不見似的。
李問川和甄天澤面面相覷,就是甄天澤也已經無語到了極致:“師兄,你說這武當俞三俠是不是認識咱們?”
李問川嘆了口氣,只覺得山下山上的人差別好大:“認不認識咱們我不知道,但是肯定是知道咱們全真教是無疑的。”
“師兄,那還用你說?”甄天澤給了個大白眼給自家師兄,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俞岱巖耍了小心思,給李問川和甄天澤安排的院子是屬於武當派內給自己人準備的,就在師父閉關的屋子不遠。
師父本不願大辦自己的百歲壽宴,是他們這些弟子為了盡一盡孝心,才準備辦得盛大一點。
當今天下,能有機會辦百歲宴的人可是不常見,或者說基本沒有。
說句不好聽的,這個歲數的老人就是馬上一蹬腿去了,那都是件高興的事。
張三丰:聽我說,謝謝你!你過來,賞你一巴掌,不用客氣。
俞岱巖這麼鬧騰地勁,張三丰自然也是聽到了,聽到是全真教的弟子來祝壽,張三丰依舊氣定神閒。
當今天下,除了終南山活死人墓中的那兩位,所有人都是他的晚輩。
俞岱巖來到張三丰閉關的屋外,這才站定,恭敬行禮道:“師父,全真教有兩位弟子前來武當為您祝壽,壽禮為絕版道經拓本一份。”
“一人名為李問川,手中之劍疑似象徵全真掌教的七星龍淵,另一人名為甄天澤,應當是全真教甄家人。”
這些都是當初張三丰在終南山上跟俞岱巖科普的一些關於全真教的資訊,俞岱巖第一次聽說關於這個傳奇門派的相關事情,記得很牢。
張三丰開啟門:“進來說話吧。”
“是,師父。”
俞岱巖進屋之後就將迎客時的經過訴說了出來。
至於為什麼沒有懷疑兩人的身份?
因為俞岱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識人方法。
首先,這兩個名字和師父說的全真教重要人物對得上,李姓、甄姓已經是全真教傳承幾代的高層人物了。
其次就是李問川手裡的那柄劍,單從劍鞘來看,其華麗就已經遠超倚天劍,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貴氣,倚天劍在它面前就跟普通制式長劍似的,毫無可比性。
最重要的一點,是兩人的氣質、神光內斂,這說明兩人的內功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起碼他是遠遠不及的。
俞岱巖自己已經是後天境界的小高手,比他厲害的,還能讓他看不透的,除了先天境就是後天極限、隨時能突破的高手。
這樣的人物心中必定有自己的傲氣,應當不屑於假冒他人身份。
“全真教弟子雖有在江湖上走動,可他們從來不會用全真教的名頭,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麼他們此來,其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怕是不簡單啊。”
如今世道越來越亂,百姓生活越來越艱難,朝廷多是昏庸無能之輩,惹得民怨四起。
全真教在這個時候選擇出世的話,由不得張三丰不會多想。
畢竟那位劍仙實在深不可測,必定能看到自己所沒有看到的東西。
“岱巖,你去將他們二人帶來吧,為師親自接待他們。”
“好的,師父,弟子這就去。”
俞岱巖自從見過尹志平之後,還特地自己收集了一些尹志平當年的傳說,心裡面對尹志平那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尹志平在他心裡的地位僅在師父之下。
而且武當和全真同屬道門,自然是希望兩派能保持良好的的關係,甚至加深一下交流。
江湖不是一味的打打殺殺,也是人情世故,多個朋友多條路。
李問川和甄天澤見到張三丰,表現得不卑不亢,該有的尊敬不缺,該有的驕傲也有。
張三丰從兩人口中得知全真教準備出世,而且尹志平明言自己的百歲宴不會平靜之後,並沒有多少情緒波動。
這個江湖還是靠實力說話,他自信可以鎮壓一切。
最讓他關注的還是全真教出世這件事,這讓他察覺到了不同尋常。
當年少林寺為了躲避亂世而關閉山門,等到天下大定之後才再開山門供奉香火。
關閉山門、重開山門總會有個理由,就如少林一般。
全真教當然是因為抗蒙、守衛襄陽損失太大,這才避世,如今出世肯定不是實力恢復。
就張三丰知曉的,全真教的當代掌教可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天資縱橫甚至超越了當年的李志常,成為了全真教有史以來最強的第三人。
第一尹志平、第二王重陽,第三李忘機。
張三丰自認,那是僅僅差他一線的絕世高手。
拜別張三丰,回到小院的甄天澤溜到了李問川的房裡:“師兄,你說師祖他老人家的那兩個任務,靠譜嗎?他怎麼知道張翠山的兒子會出現在武當?又怎麼提前知道張翠山要自殺?”
李問川看傻子一樣看著甄天澤,一言不語。
“好吧,你肯定也是不知道的,是師弟我多嘴了。”
“那咱們只要救下張無忌就好了,張翠山不管了?”
第605章 哥幾位,你們可曾聽聞全真教?
師祖交給他們的任務,其一便是救下張無忌,其二,允他們便宜行事,做不做看他們自己,就是救下張翠山夫婦。
李問川的意思,救下張無忌的任務肯定是要完成的,但是張翠山夫婦,那是武當自己的家事,若是連自己的弟子都保不住,那麼只能說,張三丰這些年都白活了。
這話也就是李問川敢說,甄天澤是不太敢說的。
“你可還記得,師祖提及張翠山時的語氣和神情?”
“額,記得,有點難以啟齒的感覺。”
甄天澤當然記得,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師祖這副表情,當年自己小時候練功練得一塌糊塗師祖都沒露出過這副表情。
“那不就是了,師祖肯定是看不上這個張五俠的,而且按照師祖的推測,這個張五俠的確是迂腐得很,為了保住一個謝遜,就能拋下妻子和孩子尋死,還是在自己師父的百歲宴上,讓好好的大喜日子變成了喪事,這種人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靠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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