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絕前進跑步後退
如一個亙古流傳的歷史典故一樣,他的一位貼身內侍慌忙大喊,蓋烏斯才想起來自己的腰間懸掛著一把鋒利的細劍。
那是他身份的象徵——他能夠佩戴著寶劍進入這個國家任何地方。
不過這個時候,想要將這把裝飾效果遠大於防禦和進攻效果的細劍拔出來並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
王儲殿下在地上打了個滾,艱難又艱難地避開了第1次和第2次刺殺。
到了這個時候,波西瓦爾再遲鈍,或者說再不想救這位王儲也都顯得有些明顯了。
他只好舉起法杖,假裝自己剛才被嚇呆了,出手將王儲殿下拉到自己身後——一個堪稱教科書式的“救援術”,讓王儲閣下暫時逃離了陷阱。
只是,場內的刺客並不只有一個。
而他們的目標也並不只是蓋烏斯·費爾南德斯一人。
對於深受壓迫,不得不舉起反抗的小平民們來說,整個宴會廳裡的人都是他們的攻擊目標。
於是剛才還在假裝尖叫,實則偷偷看王儲笑話的一對逼人——啊,一對璧人便成了集火的目標。
新郎被人從後方勒住了脖子,一位扮相蒼老的婦人從寬鬆的衣襬下尖刀,對著他的腰背位置猛刺了數十刀。
而那位剛剛完成家族間的聯姻,臉上表情顯示她對這次婚禮的新郎並不滿意的新娘小姐同樣沒有落得好下場。
她被人用力的撲向旁邊擺放的琉璃擋板,脆弱的琉璃碎了一地,一些扎進了她的胸口,一些刺入了她的小腹,而更多的琉璃碎片鑲在了她的臉上,只留下一連串痛苦的哀嚎!
宴會廳亂作一團!
費爾南德斯家或許曾經是一群跟著國王打天下、驍勇善戰的勇士,但被權利和金錢腐蝕了那麼久,這群人留下的後代質量參差不齊,除了慣會趾高氣揚和花錢過奢靡日子外,連三階的祈求者都少的可憐。
大多數靠著藥物好不容易堆上了一階,不過是為了續點命——以至於自己不會那麼早死,留下一大攤財富撒手人寰罷了。
而這些刺殺者或許實力不強,大部分都是兩階,但他們下手格外狠辣。
只要看到能夠收割性命的機會便會毫不猶豫的下手。
如豬玀一樣被圈養起來的費爾南德斯家族的人怎麼會是他們的對手呢?
一時間,這場華麗的聯姻婚禮變成了一場鬧劇、一場血色屠殺。
……
蓋烏斯已經嚇壞了,如果有機會,就算眼前是一個巴掌大的洞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往裡頭鑽。
跟在他身後的波西瓦爾他的貼身侍衛們早已滿頭大汗。
那個襲擊者,傭人模樣的傢伙竟然絲毫感覺不到痛?
他太興奮了,握著三稜刺的手都在發抖!
波西瓦爾雖然不擅長進攻,但作為一名治療者,他抗敵的法術還是有一些的。
能夠帶來劇痛的“鞭刑咒”落到那位襲擊者的身上居然絲毫不能阻止他的腳步,他像屠夫一樣跟在待宰的小豬玀——蓋烏斯身後,不斷的揮舞著三稜刺!
波西瓦爾不想讓今天變成王儲的忌日,所以舍了命朝著襲擊者撲去!
“昏睡吧!你這該死的……”
省略的後半句裡藏著尊貴的主教先生沒罵出來的髒話。
襲擊者瞬間昏死過去,身體遵從慣性向前撲去,撲倒了已經沒有力氣逃竄的蓋烏斯。
三稜刺戳進了蓋烏斯的大腿,他發出了野豬一般的嘶吼。
但波西瓦爾已經無暇顧及太多了。
他長出一口氣猛地回頭環視全場,那些鮮豔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也讓他敏銳的心怦怦狂跳。
完蛋了。
他心裡想。
這下全都完了!
……
坎特威爾城響起了刺耳的號聲。
每一間治安署裡的每一個治安官都匆忙穿好衣服戴好帽子,湧上街頭。
城門被封鎖,那些沒來得及離開的商人和周邊村鎮的農民茫然的被封鎖在了街頭。
他們要接受檢查接受質詢,在經過一連串的盤問後,他們又像垃圾一樣被扔回到街頭——“往哪兒去?你們愛往哪兒去往哪兒去?出城?那不行!”
可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除了惶恐之外,所有人都以為就跟之前每一次封城一樣只是暫時的。
他們擠滿了王都的旅館,住不了的就去親朋好友家裡借宿,沒有親朋好友的只能在街頭巷尾打地鋪。
有一夥人正在冷眼旁觀。
是走街串巷賣煙的少女,是跛著腳幫人修補皮鞋的工匠,是兜售報紙的男孩兒,是拉著小推車的商販……
他們在某天陸陸續續的消失了一陣子,然後重新出現在街頭巷尾,為懵懂無知的人們帶來了支離破碎的真相。
一位紳士——一名低階官員正在家裡享用著早餐,黃油煎麵包片,夾一枚煎蛋和兩條培根。
他正美美地享用著,為他準備好這一切的妻子從外面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親愛的,親愛的!”
“哦,親愛的,為什麼跑得這麼匆忙?”
“咱們就不能離開這兒嗎?”
“我說了,這是例行檢查帶來的封城。”
“不是這樣的,我剛才聽外面的人說了!”
妻子的臉上滿是惶恐和不安。
這樣的情緒讓這位紳士心裡有些沒底。
“什麼?”
“所有人都在說——王室的一場婚禮混入了殺人犯,他們殺死了所有人——啊,或許不是所有人,但誰能分得清呢?現在殺人犯逃離了現場混在了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妻子的身體在發顫:“我們就不能離開這兒嗎?!咱們的命也是命!”
第165章 你不適合做國王
馬修大主教是匆匆趕回來的。
……
彼時他正在萬里之外的小橋島參加某個秘密的集會,這場集會意義重大,馬修十分重視。
他打扮得體,提前三四天抵達了小橋島,目的只是為了給集會的組織者留下一個好印象。
“麥迪遜先生。”
那位穿著正紅色修士長袍的老人和身邊簇擁的人說完話後,朝著馬修走來。
馬修也不復在十三島嶼聯邦時的端莊沉穩,上前兩步,握住了老人伸來的手。
老人笑了笑:“麥迪遜先生,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那真是榮幸——”
“……在某封戰敗信上。”
“……”
海神大主教的眉毛一抖,卻並不敢直接望向這位老人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他的頭垂得更低了:“真是令人慚愧。”
“我原以為坐擁一個王國,卻連一位新興神明的勢力都按壓不住的大主教是個窩囊貨色。”
老人用最和善的表情說出最難聽的話,但馬修先生卻一句話都不敢反駁。
他這輩子的學習的隱忍之法都用在了此刻:“我……”
“沒想到,您竟是一個如此相貌堂堂之人。”
“……”
馬修的心隨著他的話一起一伏,心中暗自警惕。
身份尊貴的人就是有能力做到這樣的事兒,只需呼叫隻言片語便足夠讓你或心潮澎湃,或心如死灰。
馬修囑咐自己不要沉浸在這樣的情緒調動中,他來是有要事的。
十三島嶼聯邦的局面需要一個定性。
到底是海神還是長樂神,此事也需要一個蓋棺定論。
他會努力幫海神勢力爭取一下,如果眼前的這個老者並不表態,那麼他就要為自己之後的人生做好打算了。
他那個只有一隻眼睛的弟弟願意死在王都——他可不願意。
馬修的喉嚨緊了緊:“法雷爾先生,我在和你的信中提到了……”
“你稍等……你剛才說什麼?”
老人轉身看向身邊圍著的人。
“月神的使者在外面等待,他們不會等待太久,畢竟戰爭剛結束,面子需要雙方來成就。”
“面子?”
姓法雷爾的老人冷笑一聲:“那場戰爭確實以平局結束的,但堅持不下去的可不是我主,現在他們同我提什麼面子?月神的面子?哈哈,不是早讓暗月女神拿去當鞋底子了嗎?”
“話雖然如此,但畢竟……”
“全是廢話。還有什麼嗎?”
“剩下的都是一些想要結盟的新神。”
“那個不用遞到我面前來,主不在意。”
“是。”
“……”
“……哦,麥迪遜先生,您請繼續。”
“……我帶來了波塞冬的找狻!�
“比如?”
“一名可口的新神。”
正紅長袍的老人笑了笑。
“你是說,長樂?”
“……”
馬修·麥迪遜眉頭一挑,這下他是真驚訝了。
“您是怎麼知道的?”
“你所當做籌碼的神明,我主早就注意到了。祂最近的動作不可謂不大,而且,因為你們十三島嶼聯邦吞併鐵蹄公國的事兒,主很不高興,這讓祂失去了一個盟友,也讓祂失去了一枚棋子。”
“……”
馬修主教抬起眸子,深深的凝視了一眼這位老者。
他的目光掃過老者胸前的刺繡。
一枚拳頭,鐵一般的拳頭。
鐵一般的拳頭願意與任何事物對撞,也有信心能夠砸爛一切擋在拳頭面前的東西。
有這樣信心和魄力的,唯有那位戰神阿瑞斯。
眼前的老者就是阿瑞斯在大陸的代行者——納撒尼爾·法雷爾。
或許是東大陸權勢最大的男人。
馬修本來打算用“長樂”和“長樂城”作為誘餌或者是說籌碼誘惑戰神的勢力向海邊開去。
讓他們幫助海神的勢力重新奪回波塞冬對玫瑰郡和長樂城周邊地區的控制權。
——這個計劃原本是被他否定了的。
戰神教會的本性就像豺狼,豺狼是不會咬人一口就走了的。
他本不打算引狼入室,但是長樂教發展的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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