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絕前進跑步後退
她的眼眶紅紅的,牙關卻咬的很緊:“誰稀罕什麼新軀體!別在我這努力了!倒不如多去拍一拍塞萊絲汀的屁股!”
如果這件事情結束了,把塞萊絲汀帶走吧。
她性格好,為人開朗,幾乎所有人都喜歡她——帶她走吧,她會更加適應人類世界的生活的。
斯嘉麗將字字句句吞下,只留下刺蝟般豎起的防護尖刺,將針尖對準了那位神明。
長樂似是沉默了。
或許是因為祂是神明,沒有人對祂說過這麼過分的話?
會得罪祂嗎?
會死嗎?
斯嘉麗咬緊了牙。
她曾經有想過譴責自己的性格,但那是她人生經歷中綻放的惡之花。
她無法更改,只能被動而痛苦的接受。
她就這麼警惕的繃緊了後背,緊張的等待著命叩慕蹬R。
但是意料中帶著怒意的重擊沒有到來。
有什麼東西從半空中跳下來了。
是一個人。
或者說,是一個人形態的生物。
他應該是個年輕男人,因為渾身被光覆蓋了,所以斯嘉麗看不清他的長相,但似乎衣著和德卡雄比大陸的人不同?
“這是……”
那個年輕男人走到了斯嘉麗身邊,微微低下頭來看她的臉。
“你生氣了?”
他的聲音可不像一個神明。
斯嘉麗是說,年輕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依舊沒加混響,就像第一次“聞聲”一樣,聽起來就是個聲音清朗、外貌應該很清爽的男孩子。
這是長樂神的擬態?
“……”
這要她怎麼說?
斯嘉麗彆扭的把頭擰過去:“沒有。”
她的語氣硬梆梆的。
長樂顯然沒信,他好奇的、或許有些乾巴巴(希望是斯嘉麗感知錯了)的問:“因為我抓了你的角?”
雖然確實有一點兒這個原因,但那並不是重點。
“沒有。”
“你很冷淡誒。”他說。
現在斯嘉麗不僅冷淡了,她還有些茫然。
外面的神明都是這樣的嗎?
她說了,她只見過三個神明。
媽媽是不這麼說話的,媽媽向來是沉默寡言的,祂或許曾經很愛法戈涅爾,現在很恨法戈涅爾,所以總是一副痛苦和苦大仇深的模樣。
法戈涅爾就更不會這麼說話了。
祂的姿態總是高傲的,彷彿勝券在握,而斯嘉麗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的模樣。
所以……外面的神明是像長樂這麼說話的嗎?
被指責很冷淡的斯嘉麗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你覺得被冒犯,我向你道歉。”
“……”
斯嘉麗又覺得自己有些不知好歹了。
真是奇怪的……傢伙。
“神明又為什麼要道歉呢?”她輕輕開口,說不上是嘲諷還是真的疑問。
“神明又不代表可以做任何事。”
“神明就是可以做任何事。”
比如決定一些人的人生。
“那我可以再摸摸你的角嗎?”
“……”
斯嘉麗垂下眼睛,看不出喜怒。
“那到底有什麼好摸的?”
“覺得新奇。”
“還有神明都覺得新奇的東西嗎?”
長樂反問她:“你覺得神明是什麼?是一陣掠過了大陸上方的風,在呼吸過全天下的空氣,瞭解過所有事情後,降落在某塊土地上生根發芽的東西嗎?”
“……”
“神明也是從搖籃裡孕育出來的,祂們懂得多,是因為祂們活得久。我活的就沒那麼久咯。”
這種從未接觸過的理論引起了斯嘉麗的興趣。
魅魔小姐悄悄的轉過頭,目光落在了長樂幻體的腳上。
她其實……
也覺得新奇呢。
第105章 王后的春天
在王后惠特尼的眼裡,囚禁她那麼多年的王宮的藍天一天比一天要清澈爽朗起來。
或許是因為春天要來了?
惠特尼有些難耐的朝外看了眼。
大概不是因為季節。
她曾經是非常喜歡冬天的。
國王在一個冬天的宴會上看見了她,當時她24歲,雖然對於貴門女子來說已經不算年輕了,但她從小長得顯嫩,裹上裘衣只看露出帽簷的那張臉,還以為她十五六歲呢——這話,是當時她的男友,帕維爾·羅伯茨告訴她的。
帕維爾不是什麼達官貴人,他是一名小說家,擅長寫一些姑娘小姐們喜歡讀的愛情小說和詩歌,偶爾也文青病大作,寫一些針砭時弊的短文貼在佈告欄上。
不過他總是自稱吟遊詩人,似乎不屑於和女子文學扯上關係。
他自詡有些文骨,但寫的東西實在無人欣賞,所以時常吃不上飯。
惠特尼的母家家境倒是不錯,她作為家裡的小女兒,手裡日常很寬裕,總是接濟他。
也因為這個,惠特尼一直不敢告訴父母自己有心儀的人,藉著“沒有合適的物件”一直拖到了24歲都沒有結婚。
然後,她就在某次貴族宴會上見到了國王弗朗茨三世。
當時,他攜帶著那位人人都稱讚美麗的王后——舞女出身的“平民王后”——照她看得是賤民王后才對——出席了宴會。
惠特尼得出了一個結論:其實國王並沒有多愛他的這位美麗妻子。
這麼冷的冬天,這位王后居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長裙!
她凍的臉色發青,甚至瑟瑟發抖!
而周圍貴族的女子們雖然穿著都不顯得臃腫,但至少都是棉服裘衣,盡顯奢華的。
堂堂的王后,待遇甚至還不如惠特尼的貼身女僕!
而這個疑問,很快就被解答了。
惠特尼和朋友們玩鬧著,誤闖了一個幽靜的房間。
她聽到了奇怪的動靜,走近了一看大驚,慌亂的低下了頭。
賤民王后被國王按著頭壓在地上,正在行苟且之事。
原來,穿著單薄是為了方便國王。
惠特尼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她估計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賤民王后臉上恥辱的淚水和發現她時的驚慌難堪。
王室的遮羞布在她面前徹底的被撕碎了。
惠特尼匆忙的要退出去時,注意到了國王看自己的表情。
明明面前是他最親密的妻子,但那個男人的眼神卻死死的落在了自己身上。
就好像……即便是所有人都讚歎美貌的女人,也比不上她。
是啊,一個在暗處可以被隨意剝掉衣服的賤民,怎麼能比得上她——科赫家的嫡女尊貴呢?
不知怎麼的,當時的惠特尼一反常態的挺起了胸膛,用十分驕傲的神態走了出去。
後來,她把這事兒告訴了父親。
父親思考了很久,對她說:“孩子,我們眼前有兩條路。要麼全家被遷怒,下獄問罪。要麼你一人得道,我們全家飛昇。”
“我覺得是後者。”惠特尼挺起了胸口。
果然是後者。
那天以後,母親成為了王室宴會上的常客,作為她最疼愛,也是唯一沒有婚配的惠特尼,自然也被邀請在內。
弗朗茨三世時常出現在宴會上,他出手很大方,會賞賜很多東西,到了惠特尼手裡就是相當豐厚的財富了。
母親讓她把這些東西存起來,用作出嫁,但惠特尼都在之後悄悄補貼給了小男友。
反正結婚後也是他的!
帕維爾得了這些錢,臉上是抗拒的,說什麼“我一名紳士怎麼能花女人的錢”什麼的,但花起錢來可算大方。
在沒有收入的情況下請客吃飯也是常態,還請那些同樣“懷才不遇”的吟遊詩人們去狎·妓。
錢流水一般的花了出去。
冬天過去了,國王的禮物送到了科赫府上。
父親說:“看來,國王想要娶你做妃子呢。”
“我才不要!我可不願意服侍一個賤民王后!”
惠特尼得意的很,有些調情又有些炫耀的把這事兒告訴了帕維爾。
她惟妙惟肖的講述著當時發生的事,聽的帕維爾一愣一愣的,看起來文思泉湧,立刻就要去寫東西。
結果第二日,一篇諷刺國王和王后的短篇登報,報紙賣得很火,每個人對這篇描寫了國王和王后桃色新聞的短篇小說很感興趣,大家津津樂道的聊著這件事,差點把惠特尼嚇了個半死!
“你怎麼能這樣!”
她用力的捶打著帕維爾的胸口:“你這樣,難道不是要害死我嗎?!”
“修辭!修辭!你知道什麼叫修辭嗎!”
帕維爾沒理她,因為他收到了人生中最多的一筆稿費!
而且稿子的邀約還在不斷的發過來!
他要出名了!
在這個惡毒的小說家即將走紅王國之前,惠特尼決定至少一個禮拜不理他!
她得想辦法應對國王可能降下的怒火!!!
她瑟縮的在家待了三天後,父親從宮裡帶回了一個訊息。
“惠特尼,你不用做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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