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絕前進跑步後退
每一個問題都讓她難以回答。
塞萊絲汀縮在自己的“葡萄屋”裡,用光了自己用來溝通神明的生物油彩,在地板上繪製出巨大的喚靈法陣。
她想要見媽媽,立刻,就現在。
她想要知悉祂的安危,瞭解祂的現況——通曉祂的生死。
她跪在地上,割開自己的手臂,讓光明精靈的鮮血、祂的孩子的鮮血順著胳膊流淌下來,滴灌到喚靈法陣的中央。
見一見我……求您了……
……
樹枝從地下鑽出,將小鹿遊俠瘦弱的身子裹住。
綠葉覆蓋住她的眼睛,那些枝條扭曲著纏住她的四肢,勒緊了她的皮肉。
痛。
來的是誰?
小鹿遊俠惶然不安。
她的四肢在著火,那是枝杈勒入皮肉帶來的痛感。
世界樹對待任何子民從來都是春風化雨一般的溫和。
媽媽……媽媽不會這麼粗暴。
塞萊絲汀喘不過來氣。
很痛。
“很痛。”
嗯?
她的痛呼化作言語,被她不小心說出來了?
還是……
她的眼前,出現了一雙冷淡的淡紫色眸子。
“很痛。”
那雙塗著亮晶晶的、暗夜紫魅惑色彩的唇膏的嘴巴張合:“你有搞清楚事情嗎?”
“……什麼?”
“法戈涅爾期待媽媽的血液期待的要死。”
魅魔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冷嘲的笑:
“而你,祂保護的最好的乖孩子,你想在法戈涅爾的注視下做什麼?獻上自己的血液——給誰?”
“……”
“媽媽睡著了,自然會有醒著的傢伙代替祂接受獻祭。”
“你是說……”
塞萊絲汀的腦海裡閃過一個身影,祂帶著溫暖的松茸巧克力味。
“……傻瓜。”
魅魔毫不留情的罵道:“祂?那是長樂神——我說,媽媽在創造你的時候,沒給你捏一個腦袋嗎?還是說,林境的生活實在太輕鬆,你把你圓滑的大腦丟哪兒去了?!”
塞萊絲汀被罵了個手足無措。
然後魅魔按著她的胸口往後一推,她如同在半空中墜落,大驚,猛地睜開眼睛!
小鹿遊俠正睡在自己的地板上,那繪製的喚靈法陣像是被誰洩憤一般的擦的亂七八糟。
她也叫祂媽媽……
長樂神……
法戈涅爾……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不過她似乎很瞭解自己,既然她說不是長樂神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長樂神在這場“絞殺”中是中立身份?
小鹿遊俠噌的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她得去找露奈特!
第43章 國王的困境
萬神紀元的1799年即將落下帷幕。
一陣帶著寒冷和水汽的風從北疆的高原吹來,讓東境的大多數國家在一夜之間入了冬。
天氣冷了下來,面朝大海的十三島嶼王國的氣溫降的沒有那麼快,弗朗茨三世短暫的從深度沉睡中醒來了一段時間。
他醒來的時候正值黃昏。
宮殿裡侍候他的內侍們跑了沒影,除了幾個必不可少的位置還留下了幾位臉嫩的倒黴蛋伺候著以外,大多數內侍都匆匆跑動起來,想要為未來找個不錯的東家。
即便沒法繼續狐假虎威吃香喝辣的,但至少能養得起自己。
弗朗茨三世醒來的時候,眼前正是這樣荒涼的一幕。
大殿內的紗簾被寒風捲起,白茫茫的抖動著,就像是有鬼魂在向他索命一樣。
年輕時也征戰沙場的國王此時半夢半醒,分不清眼前是夢境還是現實,驚恐的張開嘴,嘶啞的喊叫起來。
“啊——有鬼。有鬼啊!”
他靠著法術續命許久,很長時間沒喝水了,那嗓子啞的像老烏鴉。
在宮殿門口守著的一名年輕的白衣內侍縮了縮脖子,他才以為自己見了鬼呢。
不過很快他反應了過來,那心臟也砰砰跳了起來。
他弓著身子,儘量不引人注意的摸進宮殿裡去,一直來到了國王陛下的床前。
弗朗茨三世仰面躺在床上,眼睛昏黃渾濁,聽到動靜後轉過頭來:“羅根?”
羅根是弗朗茨三世除了伊森之外最看重的內侍,負責弗朗茨三世的日常起居。
“陛下,我是麥克斯,您或許不認識我……羅根大人在十天前——呃,去世了。”
弗朗茨三世不喜歡說話猶猶豫豫的人,若是放到以前,他早就讓這個內侍滾出去了。
但現在,他似乎別無選擇。
“……為什麼?”
這話沒有得到回應,於是弗朗茨三世更覺得眼前這傢伙不是個做宮廷內侍的苗子。
還有別人嗎?
他到底落到了什麼樣的境地?
弗朗茨三世這一輩子都沒學會的耐心,在陷入困境的短短數分鐘內學會了。
他翕張乾涸的唇舌:“麥克斯,你叫麥克斯?先別在乎那些,給我拿些水來。”
“哦!好的!”
年輕的內侍冒冒失失的出去了,弗朗茨三世的目光追隨著他,每次都覺得他要摔倒,可每次他都踉踉蹌蹌的站住了。
真是奇怪。
麥克斯很快端來了水,是溫水,這讓國王陛下對他的看法稍微有些迴轉。
他大口的吞嚥著水,直到喝完一整杯,才稍微恢復了些國王的姿態。
“……你接著說,羅根怎麼了?”
“呃……羅根大人被王儲殿下處死了。”
“……”
弗朗茨三世一陣胸悶。
“他……敢動我的人?”
“您的病總是不好轉,王儲殿下擔心是飲食的問題,便仔細查詢……結果發現羅根大人管理的香薰裡有——什麼什麼草來著,對人有害。於是王儲殿下就以趾醯拿x在殿前處死了他……”
“咳咳咳咳咳……”
弗朗茨三世猛烈咳嗽起來。
蓋烏斯,蓋烏斯!
他算什麼!
他算什麼!!!
“那想必……我的病也快好了吧?”
“……醫生來了許多,皆是束手無策。”
“呵呵……”
國王冷笑幾聲。
他知道那些內侍去哪兒了。
“你為什麼不走?”
“陛下,我無處可去。”
“所以才留在這兒嗎?王國現在是誰說了算?”
“自然是您……”
“別說這些屁話。”
“……大王子不理朝政,王儲殿下在馬修大主教的支援下暫時管理國內事務,啊對了,還有王女殿下——”
弗朗茨三世皺皺眉,他似乎很久沒聽到奧蕾莉亞的事情了,自從她逃離王都之後。
“王女殿下依舊在做玫瑰郡的總督,賦稅倒是一點兒沒缺,知道您病了,送了不少醫師來,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王儲殿下因為她是異教徒,不准許她的人進王都。”
弗朗茨三世閉上眼睛。
他的兒子他自己瞭解的很。
哪裡是因為信仰不同而仇視呢?
分明是擔心奧蕾莉亞重回王都分走他蓋烏斯手裡的權力!
又或者……
國王眼睛渾濁,心裡可一點兒不含糊。
這場莫名其妙來勢洶洶的疫病,和蓋烏斯脫不了干係。
“西奧多呢?”
他仍惦記著自己的小兒子。
“西奧多殿下現在養在王儲殿下的私宅裡。”
“……”
為什麼?
國王微微眯起眼睛。
為什麼?
蓋烏斯對身為女子的奧蕾莉亞畏懼如虎狼,但卻親近同樣可以撼動他地位的西奧多?
弗朗茨三世的頭好疼。
他的病情並沒有好起來,反而因為思考導致腦仁更痛了。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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