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拒絕前進跑步後退
馬修看著他,眼神複雜。
墳前安安靜靜的,所有內侍和僕人都遠在百米開外。
馬修伸出手指,在空中不甚熟練的畫了個法陣:“只在此地聆聽。”
於是二人的聲音被禁錮在了法陣所在的圈內。
終於可以說些要命的話了。
主教問道:“你著急了?”
“……”
年輕的王儲咬住後槽牙:“我只是不明白,教父。”
“你問。”
“為什麼還不動手?”
他說:“墨提斯瘋了——這次應該是真的,奧蕾莉亞遠遁,而且短時間內回不來了!”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為什麼還不動手?”
馬修盯著這個自己眼皮子底下長大的年輕人,欲·望在他的眸子裡翻湧。
他還年輕,但是為什麼——已經做好弒父的決定了呢?
“你也要違反教會禁令嗎?”
“我早就違反禁令了,教父!”
蓋烏斯又向前一步:“我的病……越來越嚴重了,我的病——只有在您的身邊以及海神的藥劑壓制下才好一些,教父,我需要一個欲·望的發洩渠道,我不想……”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銳:“我不想變成一個成天只想著上·床的打·樁機!”
馬修的眸光暗了下去。
“那是你的想法嗎,孩子?”
“是的!既然一定要滿足某方面的欲·望,為什麼不能是權力的欲·望!”
“……”
主教閣下沉默了許久,久到蓋烏斯頭皮發麻,覺得自己或許說錯了什麼準備道歉時,他嘆了一口氣。
“我明白了……”
“我會著手去做這件事。”
他說道:“弗朗茨的身體情況會在一個禮拜之內惡化,這段時間內你不要惹事。”
“我明白!”
“墨提斯,且不用管他,他的神經連結斷裂了,這輩子只能當一個遊魂野鬼了。”
“那奧蕾莉亞呢?”
“我收到了珀萊姆城主教的求助,會從其他地方調兵前往援助的。”
“太好了!”
“還有。”
“還……有?”
蓋烏斯臉上剛揚起的笑僵住了。
“你不會忘記了,你還有一個競爭對手吧?”
“……”
主教拍了拍他的肩:“小王子西奧多,可是此刻的你面前最高的山峰。”
第76章 通往新生的道路
一位教會執事直起了腰。
他敏銳的觀察到,馬修先生撐起傘護住蓋烏斯殿下,兩人正在往這邊走來。
於是十分有眼見的他連忙拿出傘,小跑了過去。
“大人。”
他安靜的把傘遞上。
蓋烏斯僵硬的接過傘,又說了一遍:“教父!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馬修點頭:“好。”
他慈愛的摸了摸蓋烏斯的頭,沿著他鈷藍色的頭髮順下:“不用擔心,教父會永遠站在你身後。”
年輕的王儲往外走去,跟著內侍們鑽入車輦。
主教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然後他低頭,看向手裡的一根鈷藍色的頭髮。
蓋烏斯的話還在耳邊迴響。
“……教父,如果可以的話,能不殺西奧多嗎?”
“……為什麼?他的存在會給你的王位帶來危機。”
“他、他還是一個孩子,一個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
“蓋烏斯,這些年死在你手裡的孩子,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吧。”
“……”
蓋烏斯答不上來。
但馬修還是答應了。
“我會給他找個好去處。”
而此刻,他把頭髮遞給了執事。
“去查,查他和西奧多到底是什麼關係。”
“是。”
“記著,不管是什麼關係,”這位外表慈祥的老人轉過身來,目光如蛇一般狠毒:“殺了西奧多——還有那個卡米拉!”
“……是!”
……
時間回到喬茲見到碧翠絲的那天晚上。
真理辯手跟著莽漢幽幽走進了拉米雷斯宅邸。
這座宅邸並不小,只是空蕩蕩的,看起來有些冷清。
“我能問你一些問題嗎?”
她對身前的莽漢說道。
“你能結清奧蕾莉亞欠我的薪水嗎?”
“多少?”
“三百八十五枚金幣。”
“很遺憾,我沒有獲批這筆資金。”
“哼。”
“那我也能問你些問題嗎?”
“……”真理辯手有些出乎意料的厚臉皮。
“你叫什麼名字?”
“……”莽漢沉默了一會兒後,甕聲甕氣的說道:“伊凡,不過他們都叫我笨蛋伊凡。”
“為什麼?”
“誰知道,可能這就是自詡聰明的傢伙想要跟我們這些大老粗劃清界限而甩在我們頭上的帽子。”
“哦,光從這句話來看,你絕不是什麼笨蛋。”
“誰關心。”
他們走在冷清的拉米雷斯宅邸。
碧翠絲又問:“這裡的僕人呢?”
“我在這。”
“我是說,作為一個貴族,拉米雷斯總該有些光鮮亮麗的僕從——比如一兩個長相俊俏的,用來在各個貴族間傳話的孩子,或者伺候老爺夫人少爺小姐的侍女,總歸也得有幾個老媽子。”
“哦,這裡沒有少爺小姐。”
“拉米雷斯先生沒有夫人嗎?”
“喬茲先生尚未娶妻。”
“能跟我說說那件事嗎?”
“我們到了,喬茲先生就在裡面。”
伊凡不再說話,站在一棟建築門口。
“……好吧,誰敢說你是笨蛋呢,伊凡?”
碧翠絲點點頭,敲了敲門,然後推門而入。
屋裡確實只坐了喬茲·拉米雷斯一人。
按理說,單身男女該避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一情況,但誰都知道,這句話只針對年輕貌美的男女們,不針對“窩囊中年男”和“不年輕也不貌美的中年女”。
喬茲盯著她,看了許久,指著椅子:“請坐。”
他的情緒平和了不少,全靠他給自己倒滿的一杯酒。
“我並不是針對奧蕾莉亞——說實話,我對她沒有太大的惡意。”
“奧蕾莉亞殿下明白,這就是為什麼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會穿過警戒線徑直來找您。”
“我只是悲傷和憤慨。”
喬茲飲下一口酒,滿臉頹唐。
正在這個時候,宅邸裡突然響起了一聲響徹天際的尖叫!
或許是嘶吼,來源於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我殺了你!!!!”
“賤人!!!!”
“我捅你二百八十刀!!!”
“……”
碧翠絲禮貌的頷首:“那是?”
“我的兄長,雨果·拉米雷斯。”
喬茲更頹唐了:“如你所見,在費爾南德斯的迫害下,他變成了一個瘋子。”
碧翠絲安靜的等待著他的傾訴。
“布蘭琪,是拉米雷斯家年輕一代唯一的孩子。”
拉米雷斯家族子嗣不興。
家主喬茲是這一代最小的孩子,他上邊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哥哥。
姐姐莎賓娜是個性格果斷爽利的女人,她嫁到了隔壁城市,隨夫姓,孩子自然也是那邊的孩子。
在這樣麻利性格壓力下長大的兄弟二人,似乎理所應當的養成了懦弱的性格。
哥哥娶了妻,四年後才生下了寶貴的布蘭琪,這個聰明漂亮且繼承了姨母爽利性格的女孩一度成為家裡的珍寶。
她健健康康、順順利利的長到了十四歲。
然後,在上一年去王都參觀鯨落盛典的時候,被王儲擄入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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